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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第三波不怕死的保镖群,冲进了大厅,前面两次的全军覆没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些猩猩们的简单思维,我打了个哈欠,前面十个,从楼上绕过来了三个,前面的,归有枪的容妖女处理,那三个,自然就是我的。
鬼魅一般从墙壁上飞扑而下,手脚齐飞,一秒钟便全部搞定,被点了穴道的三个蠢材至少要睡到明天早上。
没收了他们的枪,我再度潜移到容妖女的身边,却看到她连发三枪,连中三元,子弹接连没入三个人的脚胫中。最后三个入侵者轰然倒地,然后就是持久不息的惨叫声
容知雅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脸上露出了微笑,还有两分钟,大援便要到了。
我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那“大援”会是警察叔叔,所以,我也好期待,想看看在有容妹妹口中提过的“狂焰团”会是如何的剽悍。
在之后的稍歇中,容知雅纤长的手指轻抚过脸上的那道血痕,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气,我本以为她不会在意这种小伤势的,只是在半秒钟后,我便推翻了这个判断,她,实在是好在乎!
“我不会破相吧?”
她的美眸直勾勾地看着我,里面射出了企盼的神色,明显地只想从我口中听到那一种回答,对这点,我当然也不会吝啬,努力地点头道:“当然,当然不会,这一道伤口很浅的。”
“可总也是一道伤口啊”她的脸蛋垂了下去,作泫然欲泣状,都是你出手晚!
她用动作语言这样埋怨我。
嗯?容小姐,你这是不是典型的不知感恩?
我立时地生起气来,我可不再是那个行为举止没一点男子气概的张真宇了,你那点伎俩我明白得很!
哼哼,你今天把我拐到了明华大酒店,让我栽到这样一个大漩涡里来,晚饭成了鸿门宴,汽车差点没变成云霄飞车,到别墅又成了激烈枪战好嘛,你不给我道歉也就罢了,现在还耍心机想利用那一道浮伤来推托责任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见了女人的可怜样就没辙的纯情少男吗?
“都是我的错”
嘎?
“都是我太自负了,自以为能够应付一切了,可是到头来却还是弄得一塌糊涂,今天若不是有你,大概就不只是这道伤口的问题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有一滴晶晶亮的水珠从一个隐密的角度滑下,滴在她已不复整洁的套装上面,迅速晕开了一片水渍,我立时就呆了,容妖女不,不,不能再这样说人家,容知雅,她流泪了
容知雅,你别想再骗过我!我在心中惨嚎。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那些妖魅之术还能瞒得过我吗?我知道,你想用热泪赚我的同情心,用以退为进的自责来骗我的怜悯,最后再栽到你布下的陷阱中去,哼哼,我明白得很,明白得很,你以为我是白痴,会上你这种低层次的当?
绝对,绝对不会
oh,mygod!求求你不要再哭了,求求你好不好?人家都说这样闷哭不出声最伤身的,我叫你姐还不成吗?你就别在那里掉泪了,看得我也挺不自在的。
老妈曾经说过,一个让女人流泪的男人,在情理之上,是没有任何的立场可言的,以前只把这句话当成女权主义泛滥的笑话听,只是当理论结合了实践,我才明白,老妈的话是多么的中肯,堪称一针见血。
对上垂泪不止、一副自责模样的容知雅,还讲究屁的戒备不戒备,我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全然地手足无措起来。
“对不起啊!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一定会觉得很烦了”
容知雅似乎知道了我心中此时的尴尬,把伏在沙发后的身子向旁边移了移,同时也把脸扭了过去,不让我看到她应该已经水光充溢的眼睛,而从她口中道出的这句诚恳到了十分、凄凉到了十二分的道歉用词,更像是一把大钉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头。这,这怎么使得?你实在是太见外了
被她一句话搅得我心头是好生的自责,什么呀,怎么能让她一个女人把这责任全扛了过去?这样子,身为一个男子汉的尊严何在?
所以,我连想都不想,便那么脱口而出道:“什么啊,那全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
我把身子向她靠得更近一些,剖腹挖心一般想让她看到我的真诚。
真的,我不是安慰你,你不用自责的,那一切都是我的错,像你这样的美人怎么会犯错呢?
“可是,我不该威胁你陪我吃晚饭”
她的声音悲凄凄的,让我心里揪得难受,哪还顾得上深思熟虑,立即急匆匆地道:“哪有啊,先是我不识抬举的”
“可我还骗你陪我去明华参加那个鸿门宴”
“怎么能这么说,保护美人的安全,是个男人就该做的!”
“可我还害得你差点被炸死”
“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没发现车上有炸弹就说明了我的无能,哪有你的问题?”
“我还牵连你到了这个地方,害你”“哪有的事?你也是不得已,而且我出手晚,害你受伤,这更是我的错,没有把这些乱放枪的混球们秒杀,更是我的错,当然,你掉了泪,绝对也是我的错”
“谢谢你,你真好!”“哪里哪里,我很坏”
我们两个在说什么?
不对头,大大地不对头仔细地想一想,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像极了三流的肥皂剧,有这样的吗?容妖女那种人会这样,会像那种不成熟的小妮子一样哭哭啼啼,作如此情状?开她的荒谬级玩笑去吧,鬼信!
我立时扶住了她的肩膀,要把她的脸扳过来看一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可此时,她“呜”地一声,借着我施力的势子,迅速地把身子扑入到我怀里,丰满的肢体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上,而伴之同步的,则是那迅速把我胸前衣衫打湿的泪水
“呃,这个,这个,容姨,啊,容姐,你可不可以那个,那个,那个一些”
子弹在头上发出尖锐的呼叫,像疯子一样地撒野儿,身后马二棒锤的口水,顺着血水从下巴的洞里向外流,像是一只被开了膛的死狗,大厅里庸俗的布置还有大门口处倒卧的十几条大汉,让这个地方的情调差到了和屠宰场有得拼。
而就在这里,容知雅伏在我怀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用她充满了诱惑力的肢体轻轻地磨蹭我的前半身,轻柔而又有效地激起了我的反应
百分之九十九的,她是在演戏!
我下了如此判断可惜,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敢否定那再简单不过的真实
我喘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上下所有还能够调动的力量和胆量,小心翼翼地问了那蠢到了西天去的一句:“实在是对不起,可是,你,你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啊”话刚一讲完,我胸口便为之一痛,那是女人尖利的牙齿在我胸口上留下的第二次印记,在她下口的那一刹那,我便真正地明白了,只是,我再也不希望她听话地回答,我已经明白了,你不用再来刺激我!
“真对不起啊,真宇弟弟”在我没来及阻止之前,她幽幽地开口,只这么一句话,便令我为之疯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一直都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容知雅,容妖女,容小姨,容姐姐,你为什么总爱这么样地折磨我!难道,我天生便是一个让她来耍笑取乐的大傻瓜?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颤抖着,我当然不会认为那是哭泣牵动的抽搐,无疑的,就是她在强抑着大笑时所发生的必定动作容知雅!我扳着她的肩膀把她从我怀里拉出来,迎面便对上了她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脸,纵使脸上还有那么几道水痕,我也全当那全是她的口水印,容知雅,我真的发怒了!“生气了?”
她的眸光在我扭曲的脸上打了个转儿,上面没有一点忏悔或是害怕的意思,她只是把纤指顶在我的胸口处,轻轻地笑为什么不把马二的结果告诉我?她这样对我说。
就是因为这个?我立时呆在当场,女人
外面突地枪声大作,与之同时也响起了一连串的惨叫声,救我们出重围的大援终于到来。
真的是大援,容知雅应该庆幸这些人来得及时,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在羞怒之下活活掐死她!
我恨恨地瞪她一眼,要把身体移开,和她在一起待上一秒钟,我都会觉得窒息!
“真的生气了!”
她微微垂下了头,长发划了一道流畅的弧线,自我眼前掠过,接着,她开口道:“那么,我道歉!”
讲话干脆俐落,她抬起了头,对上我怒气未消的脸,再度显出了那个令我心惊的笑容,然后她就这么说用一个吻好了!
而半秒钟后,她的朱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温热的触感登时占据了我的一切感官天旋地转,万物消亡,我的脑袋在那一刻变成了一个只能存放空气的空壳,一片混沌,隐隐的,我还记得,这个,是我的初吻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马二咒死你们啊”一个早被遗忘的人突地发出了尖厉的嚎叫,像是被尽力磨损的玻璃所发出的噪音,容知雅的身体颤了一下,朱唇就这么离开了。
我猛地向后退,身体撞上了那个瘫在地上的马二,立时引来了他的破口大骂:“操你祖宗八代,老子我早晚要把”
“把什么?”我的脸红红的,却仍是放出了凌厉的目光,看着这不知死活的蠢材,算一算,时间也要到了。
“当然是把嘎嘎嘎,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哦,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哦怪了,老子怎么咯吱吱,咯吱吱,我要吃虫子操,我到底呱呱”
所谓“五绝手”事实上也就是运用太息一气,再配合上一些小手法,在残人肢体、毁坏神经的前提下,再加上一些破坏错乱脑部功能的手段而已,而这种破坏,是建立在对方神智清晰的基础之上的。
具体一点儿说,现在的马二,身体的一切活动,都与其大脑的控制活动脱节,大脑命令他往东,他说不定就往西,大脑命令他骂人,他大概是要好好地赞美上两句的,再加上一些神经错乱、记忆混沌什么的,便成了这种德行,说实在的这种手法一点也不吓人,真的很好玩。
“三小姐!”
外面响起了声声焦急的呼唤,我看了容知雅一眼,有点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她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不再睬她。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这见鬼的事情应该算是结束了吧,那么,拜拜!
“真宇弟弟,停一下啦!”
妖女在一群正整理现场的彪形大汉面前,毫不避讳地叫我那种称呼,弄得我脸上直可烫熟鸡蛋,我猛回头,正要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她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一张光碟,那是什么?
“是马二屋里那些摄影机,对,就是那些摄影机拍下来的好东西啊,总共二十张,我要十九张,留给你一张做纪念真宇弟弟,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烫得要冒烟儿,摄影机!
那,那么,它们,它们不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
苏怡看了会有什么反应?有容看了会有什么反应?我老爸我爷爷看了又会有什么反应?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
“把那些光碟全给我!”我对着她大吼,再不顾他人的目光,伸手要去扼她的脖子,她大笑着逃了开去,我追上去,但前面立时就对上了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我顿足大骂,骂天骂地更骂容妖女,容妖女,我跟你没完!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分,很不幸,有容的演唱会已经开始了二十分钟,我开始在心中祈祷,希望不要为了今天晚上这档子混帐事,误了我本来的最主要的目标。
这里的事情好麻烦,那些个仿佛从天而降的“狂焰团”简直像是一群只懂得破坏的疯子,暴风一般掠了过来,又掠了过去,一两个来回间,这个小别墅便差不多要完蛋了。
在里面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学狗叫,一边还哭着喊妈妈的马二棒锤,也被拎了出来,被甩到了躺了一地的保镖群里,由十来个手持小型冲锋枪的剽悍人员看管,在不远处也有着几个人正忙上忙下,在那个小别墅装上一些东西,嗯,怎么看怎么像炸弹
本来这里面也没有我什么事,我只要离开就可以了,可是,哪一次我想拔脚的时候,便有不下十对狠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我的身上,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每一次又把脚放了下来,呆呆地在这里站着看一点也不热闹的热闹。
容妖女从逃开之后,便人影全无,不知跑到哪里去动她的坏脑筋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喂,真宇弟弟”
容妖女的声音在十几米外响起,还是叫得那样暧昧,叫得我心火上扬,回头就待与她一决生死,只是入目的,却是一辆炫到有型的红色法拉利轿车,这辆车子出现的意思是
“快上车吧,我们还可以赶上个半场”
这一句话的效力足可以暂时遮掩住我对她的怒意,是的,是的,不论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让那么些个黑社会用眼盯着,即使算是己方的人马,也绝不是什么好的享受。所以,我根本毫不犹豫,迈步就往那边走去,和容妖女的仇怨以后再说嘛!
车子驶出了几百米外,我的心中突地感觉到不妥,而瞬间之后,后面突地暴起火光,继而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坐在车子里面只觉得地面像是波浪,颠簸不平。
我一时没防备,险些撞到了车窗上面去,幸好反应及时,稳住了身形,才没在妖女面前再度丢丑,我猛地扭回头去,目瞪口呆地看着后面喷发而出的冲天火焰,那幢小别墅,被炸了!
我耳朵里仿佛听到了马二的惨叫声,那个家伙,命运难测啊!
兰光的黑社会真是大手笔!我在此时形成了如此认识,纵然在以后看来有些偏颇,但是,这大概也就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形容词。
容知雅连头也没回,好像根本没听到这声爆炸,只是“专心”地开车,从这个绝对不正常的行为之中,我完全可以感应到她心里一个又一个流动着来,又流动着去的黑暗邪恶的念头
在此时,不知怎地,我想到的,是刚刚那一闪而逝,但又无比实在的吻
我的初吻!就那么没了!
可是为什么,除了那淡淡的一点尴尬和羞惭,我心里便全是那种莫可名之的窃喜呢?
有容在兰光的演唱会举行地点,是在市区处的一所室内体育馆,我和容妖女一路疯赶,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内便来到了目的地。
而此时,演唱会刚刚进行了小半场,里面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听起来是那么的实在,和刚刚在我耳边回绕的枪炮声相比,又是那么的可爱。这才是一个正常人所应存在的氛围,刚才那座小别墅,现在看来如同一个人间地狱!
我没那闲功夫再看容妖女的脸色,车子一停便飞奔而出,想离这妖女越远越好。
只是,她一句话便点中了我的死穴:“你不要门票了吗?”
惨!好像还真有这回事,是啊,我要进去,总该有门票吧可是,我要是回头要门票,不正又坠入了容妖女的陷阱之中?那么,有什么办法呢?
在容妖女笃定的目光下,我不甘的心头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告诉你,我今天已经受够了!
容妖女,你似乎忘记了,我要门票,完全是出于对有容妹妹的尊重,本来的,我完全可以偷潜进去!普通人的眼睛哪能捕捉到我的身形!也就是说,不用门票,我照样进去给你看!
这一刻,在小别墅的“恶梦”完全离我而去,我对着容妖女挥了挥拳头,挑衅式地一笑,侦察到周围再无闲杂人等之后,在她有些迷惑的目光中,我跺跺脚,身体完全超越了一个普通人类所能拥有的极限,高高地跃起了至少十多公尺的高度,在空中一个大回旋,在迷蒙的夜色中,像一只超大的鸟,投向体育场上方的圆顶。
我欲乘风归去,妖女能奈我何?
“有容!有容!有容!”
在富有节奏感的呼叫声中,演唱会难得的一段舞台空白时间也显得热闹非凡,不到半分钟的空白时段,这体育馆的房顶至少颤了三颤。
正倒挂在房顶的我对此印象深刻。
我来得很不巧,进来的时候恰逢某个友情客串、似乎很眼熟的明星在台上卖唱不不,是卖力歌唱!
台下虽不至于嘘声四起,但当那个兔儿爷下台后的第一时间,台下对有容的强烈呼唤便爆炸开来,声势之浩大,差点没把那小白脸震到舞台的那头去。我很同情那家伙,虽然他今天的职责就是配角,但是被观众强力地归结到配角,尤其是可有可无,最好是无的那一类人当中去,应该也是十分的尴尬吧。千呼万唤之中,一身雪白洋装的有容妹妹终于再度登场,没有什么策动气氛的废话,她就像是云间飘下来的仙子,微带着一抹甜甜的笑意,婷婷而来,乐声在此刻响起,悠扬而沉静,只听这一段前奏,我便明白,是“似水恋”!
“看那潺潺清流,顾盼左右。“明光霞彩,又自在娇羞。“轻掬水,映入你的眼眸,光芒像鱼儿,在我手里轻轻地,轻轻地游”
没有一丝杂质的音色从人们的耳边流过,从人们的心头流过,就像是一泓清泉,荡去了歌迷们内心的浮热,断去了他们疯狂的呼啸,体育馆里的欢呼声仿佛是退潮的海水,几息之间便消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有容清甜的歌声悠悠回荡。
随着那乐音,我在屋顶轻轻地摇荡,闭上眼睛,追随着她的歌儿,享受这片宁静。
“似水恋”当然不是有容最有名的歌,它太沉静了,沉静到不能有一丝的杂音来干扰这片纯洁的音色,以至于它甚至无法在公众场合来演唱。
听这首歌的最佳方式莫过于在入睡之前,戴上耳机,封锁住外界一切的杂音,在那静谧的世界里,尽情享受这悠悠的清爽和宁静。
而有容的功底实在是深厚,她可以透过她优美的歌喉来完全控持住听众的活动,让他们连呼吸也要小心翼翼,只可惜,千百人的听众群还是太多了,如果有可能,真想让有容妹妹在一个山青水秀的人间仙境单独为我唱上一曲,那种感觉,应当是最美妙了吧!
人们的身体随着歌声的旋律轻轻地摇摆,较之于节奏明快的现代节拍,又是另一番沉醉的模样,我在上面更是晃晃悠悠,听得是好生自在。有容的歌,在此刻,在现场,还有着这样一种真实的美感啊有容妹妹,你老哥我服了!“有容啊!”“嗷嗷!”
“有容!”
“啊啊啊啊啊啊”
用脚底产生的吸力倒贴在体育馆屋顶的暗影里,我的表现一点也不比那些下面正规入场的观众逊色。照样是大力鼓掌大力欢呼,为这小妮子优美的歌喉大力赞赏,同时,也对接下来的时光更为期待当我忘记了今夜的不愉快,所剩下来的,便应该都是美好的回忆
怎么回事?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绝对无法令我忽略过去的强大而异常的反应,从远处的天际而来,笔直地灌入我的心头,让我的心脏在三秒钟内完全停摆,紧接着,便以一个强烈到令人窒息的冲击宣告沸腾在这一刹那,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王八蛋!那两个没有一点公德心的混球是谁?
我贴着屋顶滑出了体育馆,依然是隐在了暗影之中,却以一个近乎于目瞪口呆的表情望向西南方向的天际。
如果这个城市里的人有空闲抬头,当可看到,那个方向的天空中,一道扭曲的金色闪电闪耀不灭,横过天际,以一个弧线似的轨迹向下坠落
计算一下,终点是我脚下的体育馆?
开什么玩笑!
那个方向滚滚而来的澎湃力量,完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引发着空气中连续不断的罡风雷鸣,却又超越了普通人类所能感知到的频率层次,轰轰然压了过来。
如果正面撞上这脆弱无比的建筑,这里至少要死掉一半的人!
在那力量的核心处,仍不停交手的两个人,难道没有一点身为异类的觉悟吗?
因那股实质力量而来的强大威压,即使根基牢固如我,也大大地退了一步,气血有些浮动,什么样的怪物?
我大大地咋舌,这两个家伙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便足够让我头痛的了,而现在,他们竟然一起过来这里捣乱
“对不起,演唱会期间,你们能不能绕道啊?”
嘴里嘟哝着,但我心里面明白,这两个在都市上空便大打出手的家伙,会听到并认同我的话,那才真叫怪,所以当这废话出口的同时,我手上同时动作。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微微俯身敛目,而双手在胸前轻轻贴合,掌心相对,似实而虚,太息一气在体内疯狂运转,如同一股毁天灭地的大暴风,直至其达到所能抵至的极限物极必反!
当由极动转为极静的那一刻,太息一气由一个极端进入了另一个极端,静得令人心悸,几近于虚无,而此时,我的身前,自然而然地张开了一层薄薄的气壁,无形无影,但所自发生成的气机,却引发了空中高速接近的庞大力量的异变。
气机牵引。
此时此刻,方圆几公里内,生出了几点微微的反应,分明是有其他人对这股力量生出感应,但唯一可以使之产生变化的,也只有我这一手“天击道之虚纳万物”
气壁向内凹陷下去,接着却又强韧地反弹。就这样,先锋的冲击波便被无声无息地化解,后续的力量和我布下的气壁也只是一触即消,我晃了晃,再次后退一步,同时我感觉到两对如同金蛇电火的目光,向着我隐身的暗影处直射过来,先前我所布下的几种掩藏身形所在的小手法,当即告破,也就是说麻烦真正地上身了!
半空中爆起一声沉沉的闷响,两道人影在强绝力量的包裹下,轻轻落地,电火花在体育馆前的草地上乱窜,烧出一片又一片的焦黑痕迹,令人充分怀疑这里的地皮是否是用铁板做成的
“这里竟然有炎黄的人在师尊,我们打得过火了呢!”
在我左前侧方,一个帅到祸国殃民的金发白人男子,笑盈盈地看向我这边,一身洁白如雪的休闲服饰,口中是纯正的汉语,很有礼貌地对我点点头,但从他周身辐射出来的闪耀不停的金色电光,却将他映照得如同天神一般,充满了强势的味道。
初步估计,他的力量绝对在我之上。
和他遥遥相对的,却是一个宗教味道极浓的僧侣,黑黑瘦瘦,但却是白种人,很像是吠陀那边的身着一身斜露肩的僧袍,敛目不语,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正在打量我,偶尔的一次眸光对接,我看到他的瞳孔是极其罕有的紫色,其中光华流转,明显地奇功在身。
这两个人的功夫,可是一点炎黄味儿也没有啊!
他们,是什么来历?
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在我脸上扫过,光线的明暗对比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打量我,我也打量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随后我皱着眉头看这两个人用眼神进行一了一次短暂的交流。
然后,那个白人帅哥便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东海武魁张真宇幸会了!你和我见面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早。”
你知道我啊嗯,对见面不通名的家伙,似乎没有必要回礼吧!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身体由施出“虚纳万物”后的虚弱中,迅速地恢复过来,接着又准备下一个天击道法门。
“天击道”是我张家最高武学精华所在,共有“九天十地七海八荒”三十四种行气法门,威势固然强弱不等,但是最弱的一种也能将使用者的相应能力凭空提高一倍以上,且不伤本元。
因此,即使它回气较慢,修炼艰深,其中更有大凶险,却仍是被誉为“古炎黄撷采天地之气,达万物之先的颠峰之作”!东海武会上,我便是以此震慑群雄,一举夺魁。
如今,面对眼前这两个莫名其妙的“敌人”我丝毫不敢懈怠,我明白,论真正的能力,我对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胜算渺茫,唯有使用天击方有一拼之力。不过,他们似乎再没有什么动粗的意思。
首先是那个帅哥,在他周身流转不息的电光芒火,在一息之内便尽敛入体,不露丝毫锋芒,而相应的,对面老僧侣也将那无形且外张的压力收回体内,我眯起了眼睛,但相应的,天击道的击发也缓了缓,场面一时间缓和了下来。
“先前失礼了,我是罗巴的隘列。”
“恒河赫鲁。”
啥意思?
我挠挠头,他们两个的自我介绍也真是不明不白,令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不由得生出了些尴尬来。
对面两人的目光中,是极其直白的探索意味,在我言语卡壳的时候,更是浓烈到让我心中不安的地步。
此时,一人为我解围了。
“你们不要欺负他了那小子根本听不懂,嘿嘿,那种自我介绍,真是对牛弹琴啊!”一个老人缓缓地踱步过来。一身绸缎制的唐装打扮,清瘦的脸上很有些气势。他的实力应该还在我之下,但是面对着两个连我也深为忌惮的强者,他竟然还是那一副从容自若的强势模样,这不得不让我感到佩服。
那两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一种很奇特的神色来,微妙中带着很重的敌视气息,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在下一刻出手,将那老人抹杀掉,然而老人却似毫无所觉,径自和两个人“叙旧”!
“赫鲁啊咱们两个老鬼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你的功夫是越来越了不起了,我的功夫却一年不如一年呵,这感觉,多不好啊!”老人一脸感叹的样子,赫鲁黑瘦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视线垂下,发出一声叹息,自我见他开始,他是首次开口,他的汉语并不纯正,我听得很辛苦。
“炎黄人才层出不穷,我恒河却人丁雕落,容兄心宽无碍,哪知我等的辛苦。”
老人“呵呵”地一笑,当仁不让地道了一声“哪里。”又和那个帅哥交流“当代罗巴洲第一神将,老头子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十二神将之首到我们这小地方来,怕是伸展不开吧!”
隘列微笑着躬身行礼,对老人的言辞却是不置可否,自有一分傲气在里面。老人和他的眼神在空中激烈碰撞,其中杀气森森,场中的气氛登时又大冒寒气。
“算了吧今天大家绝对是打不成了,怎么说也要给我这个地主一点面子,两位,好走,不送!”
老人突地又那么展颜而笑,轻轻松松地送客,似是一点也没有考虑到别人会把他干掉的可能所以他的言语算不上多么客气,说是送客,逐客还差不多。
隘列的瞳孔几乎要缩成了针尖大小,赫鲁袒露在外的肌肉也生成一股诡异的波动,老人却还是那种悠闲自在的表情。
我对这位老头倒是生出了几分钦佩之意,而此时,他的传音也进入了我的耳朵:“移山!倒海!”
对面两人几乎同时有感,隘列的眼眸中金芒电射,赫鲁的紫眸却是愈发深沉。老人大笑着飞退开去,由此牵动气机,使眼前的场面变得再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我体内的太息一气一发不可收拾,在“隆隆”的震动之中,手臂交错,手指震颤间生成诸多印诀,移山倒海两式齐发,十多年积累的精纯真气几乎是一泄而空。
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身前身后巨浪涛天,头顶十万大山轰然飞去,只不知是海浪催动了雄山,抑或是雄山激发了海浪,两者交融并行,大有遮天蔽日、日月无光的气势。
感应之中,前方金蛇狂舞,电光纵横,更有一股妖异的巨力横亘天际,硬生生阻住我的去路,力量冲撞之下,使我的胸口闷塞不畅。
“给我开!”
我厉啸出声,力量再涨,眼前蓦地大放光明,定睛看时,我的左掌砍在了隘列布下的电网中央,右拳则击中赫鲁斜砍过来的掌沿,三人同时巨震,爆炸声轰然响起,大家均是狼狈不堪地退开。
我狠狠地撞上了体育馆的外墙,隘列则滚翻在草地上,赫鲁高高飞起,再撞翻了一边的广告横幅。
我们三个对看一眼,再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我心里面明白,他们如果再上,我只有先一头撞死的份儿了!
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本来是出来讲道理的,怎么就这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