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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与师父大咧咧的性子不同,楚王爷总是很沉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宽长出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刘瀚宇的肩膀,问道:“我不是曾给过你一本秘籍?”
“你还记得?”
刘瀚宇点了点头,那本《九剑》一直被他藏在枕头下面,只有夜深人静时才会拿出来翻看。
只是少年不大识字,筋骨未开,按照上面画的动作去学,却总是画虎成猫。
“那就好。”李宽说道:“你回去后,将那本书仔细记在脑子里,有不会的地方,便来问我。”
说罢,李宽朝着程处亮拱了拱手道:“还劳烦程兄多教刘瀚宇一些基础,打开他的筋骨。”
程处亮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了。
作罢这一切,李宽便邀请二人钓完鱼之后,去渡酒肆一同吃酒。
而李宽夫妇二人则是走向老宅的方向。
走在路上,李宽突然想起那师徒二人斗嘴的画面,不由得有些好笑。
“夫君是想收学生了吗?”房瑶漪看着李宽微微勾起的嘴角,轻笑着问道。
李宽想了想,突然记起贞观四年似乎是某人入京科举的年岁,好像叫什么上官仪来着?
“我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多个学生,还能帮夫人教授妮妮,替夫人分担些,也是好的呀。”
此时天色微暗。
李宽与房瑶漪终于走到了老宅前。
李宽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院门,里面是熟悉的院落。
“不知道怎地,一回到老宅,总觉得比楚王府要亲切。”李宽走到院中,四处打量着周围,笑道。
房瑶漪缓缓走到李宽身后,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对了。”李宽想了想说道:“我想把这儿改造成酿酒坊,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罕见的,房瑶漪提出了反对意见,说道:“这是夫君的老宅,本来我是不便阻拦夫君的。”
“只是这儿承载了夫君许多回忆,若是把它改造成酿酒坊,怕是要毁掉许多老物件儿。”
李宽沉默了下来。
承载了许多回忆嘛?
李宽不敢苟同,毕竟自己穿越过来不过半年时间,说不上承载许多。
但确实也是自己第二生睁眼所看到的景色,若是贸然改动,确实心中也会有些别扭。
如此想来,李宽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便依夫人的话,我再另行购置一家宅子,做酿酒的地方。”
说罢,李宽便牵着房瑶漪的手,缓缓走到正屋,轻轻打开门。
李宽刚搬走没多久,屋内的桌椅并未落上灰尘。
坐在老宅子里,叫李宽的情绪也随着静了下来。
一个人,当他兜兜转转回到最初的地方,心情或许是激动,或许是感慨,但或许更多的是平静,是安心。
李宽便是如此。
“对了,夫人,最近好像没有见你用过香水。”李宽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疑惑问道,“是香水哪里不好用吗?”
“那倒不是。”房瑶漪笑了笑,说道:“只是近些日子一直待在府内,并未出门,所以便用不着香水。”
其实之所以不用香水,是因为这香水并算不上多,而且如此稀奇的物件,她觉得李宽应该也存货不多,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好。
李宽没有那种能看穿人心的能力,房瑶漪如此说,他便信了,轻笑道:“那夫人多出门便是了。”
“况且就算是在府上,也可以用嘛。”
房瑶漪笑了笑,不置否认。
“话说回来,我准备开一家香料铺子。”
李宽突然转移的话题,叫房瑶漪吓了一跳。
稍稍缓了下,房瑶漪疑惑道:“夫君近些时日在朝为官,已是忙碌,再开一家香料铺子,哪有精力去打理?”
“所以我才说要收个学生嘛。”李宽说道:“收个学生,让他去打理就好了。”
“这是误人子弟。”房瑶漪嗔怪地拍了下李宽的肩膀,说道:“夫君若是肯将才学教授学生,满腹诗书的,进朝为官不是前途更好?”
“若是去打理香料铺子,哪还有时间读书?”
这是房瑶漪隐晦的提示。
如今夺嫡之争刚刚开始,若是李宽能培养出自己的学生,并让其进朝为官,也是对李宽的一种帮助。
李宽看着房瑶漪,暗暗叹了口气。
士农工商的思想还是深入房瑶漪的内心了,在夫人的眼中,商是最底层的存在,士才是真正的正道。
“其实若是我收了学生,我倒不会真个强迫去走我安排的路。”李宽想了想,轻声说道。
房瑶漪眨了眨眼,显然不明白李宽在说些什么。
李宽解释道:“我只要知道学生想要做什么,那便让他做什么,哪怕他学了满腹诗书才华,却只想游山玩水,快意潇洒,也都随他。”
“随性而为,才是人生最正确的道理。”
房瑶漪不懂,李宽却不再解释,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别人认同自己的想法。
“行啦。”李宽站起身,笑着看向房瑶漪说道:“我们走吧,等我们到渡酒肆,想来三娘也差不多准备好饭菜了。”
——
太极宫,立政殿内。
长孙皇后是寝食难安,因为宽儿与乾儿争锋的缘故,泰儿主动退出,去往封地。
而这宽儿与乾儿似乎都有把对方往深渊里推的意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互相争锋,这让她这个做娘的如何能安下心来?
关键是陛下的态度,似乎是乐得见到两人较量。
“观音婢,朕今日让御膳房冰镇了些肥宅快乐水,一起来饮几杯。”
正当长孙皇后愁眉不展时,李世民正巧从殿外走来。
一看到李世民状若无事的样子,长孙皇后心头的阴霾更浓了。
“陛下,最近是快乐水不离手呀。”
毕竟是久居深宫,长孙皇后失落的神色一闪而逝,笑吟吟地看向李世民打趣道。
李世民自然注意到了长孙皇后的表情,倒也没多问,只是令宦官将冰镇的快乐水盛了上来。
待宫女斟满茶盏,李世民端起茶盏。
“观音婢,你说宽儿这小子是在打什么主意?”李世民轻饮一口,突然问道。
长孙皇后疑惑道:“陛下在问什么?”
李世民看着茶盏中褐色液体,轻笑道:“宽儿这孩子,说是要朕题字,结果却不售卖这肥宅快乐水,你说他在打什么主意?”
“大概是物以稀为贵。”长孙皇后想了想,笑道:“当初宽儿的缠梦酿不也只卖四桌,也就是渡酒肆重建之后,才卖的多了起来。”
李世民说道:“可这小子这次确实一杯都没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