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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敌友难分歌舞庆升平
事实上这次会议，是唱他的“独脚戏”！
两方主使意见，都得由他正确无误的翻译清楚！
金叶首先致辞道：
“本座全权代表石家车队，拜会此城民间领导万民的大组合团体的‘伊斯兰教
会’的大主教‘玛德拉’教长！
来得鲁莽，乞请先容！车队人多口杂驻防之间难免对教民有所骚扰不敬之处，
若是小事，希望长能安抚教民！
事队负责赔偿，若是事关人命大事，本主上绝不袒护所属，希望能与教长共同
组成法庭，审定是非，一求公平公正，不栖不庇！以伸江湖正义！”经过马加翻译，
玛德拉道：
“本教代表教中兄弟，欢迎贵车队客居本城！
贵使节所言正合我真主旨意！相互约束！相互容忍，不过，各有习俗不同，些
少纠纷事在难兔！
若有凶暴之徒，发生命案，理当合理审判，此议甚佳！未悉贵组合要住留多久！”
“也不过三五日吧！主要是采购些军输食用之物！”
“我们欢迎，尽力协助配合！教民诚实、平价供应！”
“多谢支持！现金交易，不拖不欠！
我先前闻阿克沙大公说，车队所用土地，贵教代表地方索取地租！
对此事，我方不与同意，理由是你方远去我国长安，国府与人民也不曾收取地
租税！国府只收取通过关卡之货物税！
蒙古四国一体，汉地是为大宗主国，车队货物在金陵时已一次付清！立有税单，
堪合准于四国通行无阻！故而一路万里，无人敢无理违犯‘忽必烈”大帝之法令！”
“既然事有通例，此议作罢！
然而，贵车队是以车运货！护车武士皆是汉客！
尔今你们有驼架三万，强制教民佣兵四万！
本教一本真主旨意，应为教民兄弟主持正义！早先贵组合打劫之货物人员，应
归还我教民！
在本城也皇家族，穆特尔男爵之兄弟后代，向本教告发他们失去之驼架一千五
百驮，希望贵组合能归还他们！”
“不错，三万驼架不是小数目，四万驼兵中，有穆特尔所率领的三千人！
那是一场驼商集团在大戈壁沙漠里联合对车队打劫，失败之后所死剩下来的人！
车主以仁心义气，准于悔过自新，身为首脑老率众行凶，见财起义，皆已服法
就戮！
其余下之货物应充为车队之损失补偿之资！
在本城尚余二千之众，依投诚时约定，在途中要完成此次交易后可各携所得回
乡！无条件释放！
不愿回乡，也允许他们忠贞为主效劳！永在石家共富贵同进退，为石家而战！
爵位级职有功则赏！比同石家武士，绝无差池！
今日午后，藉设本城之佣兵，已有归城回家了！
他们数月来所获薪资数目可观，现在车垒中正在发放中！
回家探亲后，有愿意回营的！石家十分欢迎！加发一个月的忠贞金！以示府主
对他的安慰！”
他们听了，已交头接耳，各有意见！
这事大出他们意料之外了！
第二主教“占姆雅”道：
“本城穆特尔家属已向教方求援，希望主持公道！
人或有一时错误，死亡不究！货物并非他本人的，那是族人公产！货物不曾打
劫你家是吧！”
金叶笑道：
“货物虽不能打劫，若人都死亡了，那货物应放弃在大戈壁中，他们家族可以
去讨回来！
我车队武士死亡一千人！此战惨烈！我们也要向他家族，结算千人之死亡补偿！
你等怎讲呢！”
“这！应是他个人负责！”
“那货是家族负责，地当万里外！他们如何负呢！
车队焉有白给他负责驮来交还他们的道理！
这种烂帐算不清的！
他们家族不服气，石家来了可向石家挑战！打赢了车绢二千辆，都是他们的！
打输了！石家便要剿他的家，灭他的族了！
石家只接受挑战，不接受还货！”
第三位主教“格达尼”插言道：
“本教若代表与石家挑战呢！”
这是明显的想以教会人多势大向石家施压了！
金叶望着他点首道：
“贵教当哈山大主教在世时可能有这大的势力能压迫石家屈服！
现在么！你们没有这大的势力，也不敢！
若是，那就不必讨绢了，可以复国了！驱逐蒙古人不是成绩更大！”
场面立即冷下来了！兹事体大，他们与会者，同时面显怒容，这是侮辱！
“这是事实，本座直言，而且是彼此彼此！我族也沦亡与蒙古大军之手，并无
辱及贵族之意！”
如是解释，冷肃之气才缓和下来！
就事论事不易将事故扩大！
如是“玛德拉”大主教道：
“此事，我方得向穆特尔爵士家商讨！
三万驼架中之一千五百架是小数！贵组合有势力获得这多的货资，真是恭喜了！”
“不算什么！还有只打胜仗赔老本的事故呢！
在大青湖起一路纠缠至“塔什干”或“克拉斯”城！他们花拉子模商团与阿撒
克族民勾结！将绢送走了，将人马留下来与石家搏杀数千里！
石家战胜一场，只能收取些死人的刀剑箭矢作为补偿损失！这是场赔本的杀戳！”
“贵车队还是人员充足！不见损失！”
“若是损失多了，那就没资格来到贵宝地了！
再者，车垒中尚有两万多俘虏！他们无事可做，白养着他们吃肥羊！
这是损失加损失！贵教，若是换个身份也是养不起他们！
府主们议决，待车到‘德黑兰’大城时，统统卖了他们！连带五万付盔甲、军
刀！
带着这多废物！实在是麻烦也！”
他们听了！眼也睁大了，口也张大了！苍天！
五万套军械武器！她说是废物！
哇才！咱们一万套也不足也！当年一总要蒙古大军收了去！要打造起来，那是
多费时耗钱！
而且蒙古间谍追的紧！每年都清剿过几次！
大商团的武器有的是列报在册，有的是秘密藏起来的！有一定数额！家族还得
抵押！
一旦叛逆，她们老幼便得被杀！像被石家宰杀了，他们是不管的！正是落得轻松了！人也没有了，财也没有了，
武器也没有了！
想造反的可能性就减低了几成！
他们是希望你们互相残杀！他们坐收渔利！
玛德拉立即精神来了！三人交换意见后道：
“贵使者夫人！那是在‘察合台汗国’发生的事故，他们已不敢越界来至本国
行凶了！
两万多俘虏天天白吃大羊，的确是个大负担！
若是想卖掉他们，本教会愿意承担一部份！
未悉使者能否同意！
数额不算少！便是带到‘德黑兰’也不容易立即一次脱手！”
“你们需要严肃吗！都是年轻力壮的武士身份哩！”
“是的！军械也可以承担一份小数目！”
“人是可以成交，只要价格合理！
武器吗！贵教对我车队，有敌视企图心，此事值得再斟酌，别是售于你们装备
起来打我们！”
“真主作证，绝对不会！
以前未经使者说明，我等只是向贵组合替教友讨些公道！”
“现在可是不想讨了！”
“也不是！那二千子民教友，贵组合已处理公平！
本教会已无权干涉了！他们都赚了银子回家了！
一家老少团圆，真主慈悲了！还待怎的！不是奴肃！而且他们应向真主交些
‘天课’！
感谢真主保佑他们平安！”
“嗯，大有道理！你们教会，十分富有！
教民一边得向国家交税，一边得向真主交‘天课’这是真主的恩施他们的恩德！”
“与夫人会谈！也是真主的旨意！”
“先谈判人呢，还是器呢！”
“谈人好了！那器得押后，再议！要更秘密才是！
密探是无孔不人的！请见谅！”
金叶点首同意了！他们主政者，还真有些成大事的气魄，事事谨慎！
“我方开价每名五百银饼，包用二十年！他们年龄都是不足三十岁！劳力十足，
这一个多月时间。没有苛扣饮食，养得油肥精壮！”
“那得看货，亲自挑选才是！”金叶一听，五百银饼可以成交了！倒也不差池！
上一次是一百银饼一个，怎的算也是赔老本！
“可以成交多少名呢！”
“这个，暂时不能答覆！明天再议，好吧！
会商地点，改在贵车队中！”
金叶了解，他们的难处！这里人多了！不够机密！在车队中清一色是汉客，保
密性提高了！
以后所谈的多是，车队的食品交易数额价格，货类！
议定明天去车队再议！
他们对石家的态度转变了！
昨夜杀死的那两人，一总没有提出来追究！
那是欲成大事，不及小错了！
提出来互相尴尬，要讨这笔血债，就得再派人手正式搏杀！如是别事则办不成
了！
也许他们会押后提出来，互相较量砌磋一次！
纯是以武会友，若有死伤各自认命！
对秘密军器交易是两回事！
搏杀也可用来对外的一项掩护！杀都杀了！那里还会有别的勾搭！
若是他们老谋深算，玩这一手，便能连蒙古密探也骗过了！
他们只是死了几个该死的人，同仇敌忾一番！宜扬叫嚣一阵！最后是不了了之！
尚可吸收一批新手青年为教劾忠，为真主牺牲！加人武士团，立志求艺！
武功这事，不是人人都能有大成就的！
那得具有练武的禀赋与刻苦的毅力才成！
正如同现在的运动选手，不是人人都可以抱个大冠军回来！
现在的武功高手已转化为“运动健将”！
以名列世界级的人物！以人口相比乃是，百万份之一了！
例如“棒球”这个项目来看，咱们汉人已打得白种民族落花流水，年年吃败仗，
这就是民族的光采！
以“阿拉伯回教国家”来比，他们连边也沾不上！
其他的项目，笔者不必明说了！大家心照不宣！
古代在某些正常发展时期，也是如此！
因之石家车队是世界级的武功高手，绝不是胡说八道，以今比古！我们是世界
上最优秀的民族是肯定不疑的！
谈判结束了！
金大使夫人已重新受到他们热情礼貌的恭送，身价高了，教会的发展就着落在
她小妹身上！
有了精良的武器装备，势力便壮大了！
有了一批劳工，新的秘密基地则可重新建立起来！
这是有百利无一害的交易与国，应求和不应成“仇”！
便是成仇了，他们也惹不起这一次能解决消灭五六万人的大商团！
当日损失的三万驼架，这是可以理解的！
前车可鉴，聪明人不玩这个！
对“幽灵废墟”地宫中的十二箱珍宝，更不敢提出来了！
提出来铁定的是索讨不回来，反招人嫌！
他们隆重的为金叶送行！
且说：
班河西与后素娥夫妇，来到城中先拜会了“凌风道长”他是寄居在一座改建
的道观中！
房舍格局不成汉家体统，因陋就简了！
他内心也有打算，因之十分热心帮忙协助！希望结交上这帮亿万财富，一路万
里杀来的大施主！
施舍点财物与他！建筑一座新道观，那么他的身份便提高了！徒弟多起来！
汉人在军籍的退伍者，或下一代，数目也十分可观，若不给与整合，他们则被
“伊斯兰”诱骗了去，生生世世为奴了！
这道么，非张即李，愚民们心灵空虚，喜欢这一套调调儿，你就得供应贩卖给
他们舒爽心灵！
世上除了儒家之外，别宗别派，大原则都是大同小异！
只是有人玩得漂亮，有人玩得（牛皮）吹得不够大！
谎话说得不够圆融高明而已！
老道陪同他夫妇进见了郭靖副将军！
献上一份大礼！作为结交的诚意！
郭靖客气了一番便收下了！礼物当场打开过目！
计有几类十采锦缎丝绸十匹“景德镇”茶具一组！长白山老艺一支“清虚
金丹”一瓶百颗，形如豆粒！
别物他已认得，只有这“清虚金丹”不明用途！
后素娥笑道：
“将军，这是我家少夫人亲自监制的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的灵药，每月只服用
一颗即足矣！”
老道长向他耳语一番道：
“**也！药性平和持久！并非虎狼之药，故名‘清虚’，乃依我道家秘法制
成！”
郭靖点首，心头窃喜！
如今天下太平，这声色之乐，正应自求多福点缀人生，祈求人间之至乐！
家中夫人美色正多，夜愁雨露不足，分配为难！
这药么，正是骚到痒处！但愿能名实相符才是！
这金丹，只是沈瑶琴在获得“毒雪莲”之后，调配制成原本石家是没有的！
也是原本用来应付当今权贵人物！其中没有“青空石乳”的！这已是世上最好
的“止泄”良药了！
他们服用之后焉有不拜服的，百事通畅无阻！
这就是社会江湖，各有绝招，各取所需！
如是，郭靖派出帐下安赤（副官）向大将军府报备！
商定中午之前，大将军接见石家使者的拜会！
两百名护礼铁骑，由副将军府重新起程出发了！
开人大将军府！石家军威气势！
也将这名不可一世的蒙古将军震住了！认为值得加以结交也，武人眼中，心中
便是喜欢英雄豪杰！
若是见到的是一批羊犬之流，他便瞧不起了！
迎宾仪节之后，班河西献上礼品！在正厅中待茶！
礼品比照副将军的加倍！
克斯都拉这蒙古佬，更是，别物不上眼，只对这两瓶“清虚丹”在意！
再者对后素娥大姐也敬为天人！窃思染指了！
不过，他也不敢公然放肆无礼！
少夫人选后大姐主持这外交事宜，乃因她出身帝都身为“东后”之尊见多识！”
特殊情况来临时！
能应付自如，不至于慌张出丑了！
再者她大姐的武功身手也是一流的！
这时出使，她的大丫头阵，已有十六人随侍，这场面成员之多，比她少夫人都
多了数倍也！
乃是石家最佳的能派出而懂得宫庭场面的人选了！
其次的人选则是“大漠玉凤”了！
乃是以年龄气度而言！
大将军设下午宴来接待住宾，也是摆下他大将军的豪华富贵人生给后素娥看的！
若是后素娥告诉他，她大姐当年是“东后之尊”！
那可能吓坏他一个会赶羊牧马的大将军了！
因有女客来朝，故而，大将军、副将军、扎鲁忽赤、达鲁花赤等官员的内眷都
请了来！
大家聚首欢会一次！钱要花得值得！
两百颗**的大利，万金难求也！绝赔不了老本呢！
何况石家美色当前，正应多看她几眼，过过干瘾！
他的算盘打得满精明！乃是抛砖引玉！
诱她在此“骚”一番，开开胃口：
如是，宴上，排下了场风流阵！那是有歌有舞！
你石家也得吐出点“文采”来陪衬陪衬！
用以表示你“汉客”是具有文化特色的大族群也！
这事，给少夫人辞行时已有腹案！
她的十六名大丫头阵，那是文场、武场，都有两套的！
班河西不明白这一套，由后素娥一手导演着！
他只求别将娇妻，弄到别人怀抱中，则别事不计较了！
娇妻是不能离开他视线之外的！
如是，一时之间冠盖云集，美妇美女如云！
花团锦簇，满堂春色无边了！
羊羔美酒、胡笳、琵琶、丝竹管弦大将军府！
一片声色，点缀了这原是阴森森的大将军府！
欢庆的气氛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心上！
那是因为，这里是“伊斯兰”的极端份子的大本营之一，他们**刻薄，把真
主曲解了！
民间歌舞、酒乐是被教徒们的“伊马目”绝对禁止的！
人民生活得不如一群羊！
他说这就是真主的“天堂”生活！
有人不服，立即被孤立起来，不诲过向善，只有为真主宠召了去！也就是“死
亡”的代名词！
“真主宠召”荣耀集于一身，是多善妙的赞美之词！如是影响所及，这大城中
百业萧条，繁荣不起来，人只求吃饱睡，睡饱吃，则足矣！
不过还是有些外来的异教徒，或是另外其他教徒，也是拜真主，派别不同！
各有门户之别，始能生活得活泼些！
但，那批极端派还是占主流，势力庞大！
也就是金叶去接头的那一批大主教人物也！
石家是两面安排，让他们互相利得！
“将军宴”已开始了！
高朋满座、花头簇簇、香风弥漫！
在一阵乐声引导下，大将军已人席，欢呼之后！
他将石家车队简介一番！让班河西、后素娥两名使节推介于僚属客人之前！
两人谢后得将自己吹嘘一番！让在座者有深刻的认识！
酒过三巡！
将军府的歌舞妓已出场献艺了！
首先是由蒙古族的古老民歌、祭神舞开始，以示对宗主族民的尊敬，不忘根本！
这当然也是可取之处！各有特色无可厚非的！
“啊！腾格里！腾格里！（天神的意思！）
无边的苍穹，是您永世的宝殿！
太阳的照耀！是你手中的火炬！
月亮的星星，是你高吊的神灯！
夜空的星星，是你悬挂的宝石！
漫漫的白云，是你撒开的帐慢！
丝丝的箭雨，是你上哀伤的天泪！
霹雳的隆隆，是您震怒的威严！
闪电的交剪，是您挥舞的神剑！
啊！腾格里，腾格里！
春风袭袭，吹醒了沉睡的大地！
春雨绵绵，淋活了原野的草茵！
啊！腾格里，腾格里！
夏风拂拂，茁壮了遍野的麦田！
夏雨连连，融化了山上的雪棉！
啊！腾格里，腾格里！
秋风萧萧，撩动了牧野的牛羊！
秋雨淘淘，灌满了荒原上的湖沼！
啊！腾格里，腾格里！
冬风呼号！飞舞起弥漫的沙砾！
冬雪片片！堆砌成白银的山川！
啊！腾格里！腾格里！
虔诚的子民啊，在您的照顾下生存
啊！腾格里，腾格里！
青春的武士啊！是您赐予他的雄壮！
啊！腾格里，腾格里！
他们替您管领着这一片锦绣的大地！
啊！腾格里！腾格里！
您是万物的主宰，万年亿载永世的天皇！”
柔顺的、美丽的蒙古姑娘啊！青春扑上了你那甜甜的圆脸上！闪耀着黑钻石般
的眸子！
舞动着你那千变万化的素手下！
扭摆着你那纤纤灵活的楚腰！
折转高踏低回的舞步！唱出了崇敬的心声！索回在这千百人的华筵上！
是那么的古拙朴实，悠然而起，倏然而止！
展现了轻盈的身影，令人有如梦似幻回复自然的感受，动荡在大草原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