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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天亮我送你好不好?”潘子珣声音哽咽,面如苦瓜,他的眼泪似乎也要奔流,只是他在努力克制。他一脚跨在床边,一脚踩地板拉住走到卧室门口的她,深邃的眼眸苦苦无奈哀求。
“唉!”沫沫深呼吸,回头看着如此难过的潘子珣,自己何尝不是难过呢?走只是一时举动,她的心在滴血,怎么可以走?她感觉到这刻无奈的离开,犹如从自己骨骼旁撕扯黏膜,嗤嗤作响,疼的喘不过气息。“我怎么能舍得,我那么爱你,可是……”泪水再次奔流。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叫你留下来,我只是让你明天走,我会放心一点。我送你明天!”潘子珣轻轻拉沫沫坐在床边,一件一件放下沫沫身上手里的包包。
“我知道我们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我打了你,只要你明天走就好了。”潘子珣抽涕着,紧紧抱着沫沫,她无意识的随着他静静的躺在一边开始抽涕。
“你为什么打我?我都说了我想和你说说话,你就那样,现在该怎么办?我真的舍不得你知不知道?我好心痛!”沫沫被潘子珣后面环抱着,她抱着潘子珣的双臂涕不成声。“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痛,好痛。”抽涕的潘子珣不再说话,他的眼泪湿了她的背,侵蚀了她的心脏。“我真的不想走,可是我不走不行了你知不知道啊?”沫沫颤抖着,眼泪倾尽,转身紧紧抱着潘子珣。
“我知道,可是你非走不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他抽涕着,哽咽着,故作坚强,脑袋死死顶着沫沫颈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只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就好了,我知道这次没有挽回了,我也很痛,可是不走不行。我不能挽留你。”他的脑袋紧紧抵着沫沫后背,整个人蜷缩着,松开紧抱沫沫的手臂。
“你不挽留怎么就知道我非走不可呢?我都说了我不想走,我很痛,你没有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我不敢,我怕。”
“你怕什么?”沫沫心急了,为什么你不挽留呢?或者挽留了沫沫就会留下来呢?在沫沫心里,走别被打还痛,她已经原谅了可恨的潘子珣,她忘记了他打她,因为她太爱他了,这个时候最想要的就是潘子珣的挽留,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面子问题。每一次沫沫百般折磨他,也只是为了能让潘子珣主动的为自己做点什么而已,就这个时候,潘子珣不是笨蛋的话,像沫沫爱自己一样爱沫沫的话,他应该立刻道歉挽留的,可是他永远都不明白,或者就像潘子珣说过,还没有遇到一个让他可以用心主动追逐的人吧。
最终的潘子珣挽留了沫沫,他紧抱沫沫狂哭,两人夜半泪如雨下。
“我是有压力的,我不爽。”
“你的压力我理解,可是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呢?我都找你说话,你不跟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和别人说话忘了我。”沫沫后面抱着潘子珣,哽咽的声音沙哑又暗哑,紧闭的双眼刺痛,她闭着眼睛贴着抽涕的潘子珣问。
“我没有,就是一个同事而已,我跟你说了没用的,我想我这样一个人,肯定会夸过去了。”哽咽半响“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留级,对我影响太大了,我有时在想,这次真的不行我就辍学,你不懂那种感觉,我真的没有想过我潘子珣会有今天这样一步。”
“好了好了,不哭了。”沫沫轻轻摇动潘子珣,抚摸潘子珣,“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你告诉我我就不会不舒服了,这些天你都不和我说话,我上班你在家,我下班你去网吧,我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有时真的觉得很孤单,你说了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量做到。我会等到你重新站起来的那天,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我会等你重新绽放光芒的,因为我爱的潘子珣是坚强的,这只是一点小事,会过去的。”
“嗯嗯,会过去的。”潘子珣埋头痛苦,转身紧抱沫沫,“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除了和同事玩,和507他们在一起不爽,唯一剩下就是你了,你走了我什么都没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和别人说话,那只是同事,现在除了你谁还能接受这样的我,我真的就只剩下你了,我也不想你走的,可是……你不来理解我,你要是再理解我一点我觉得会很舒服的。对不起,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起来。”潘子珣哭的像个孩子,沫沫紧紧抱潘子珣在自己怀里。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有错,以为你已经放下了,是我错了,这次开学你好好考,一定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我信你,什么都信你,我等你,真的。”沫沫舔掉嘴边干涩咸咸的眼泪,将潘子珣紧紧揽入怀中,抚摸着,安慰着。“不过你这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我想说,你以后不许打我了可不可以答应我?不管怎样,你不能打人知道吗?我什么都依,你也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才理解啊,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理解。”
“我也不知道,我不敢保证,看情况吧。”哽咽的潘子珣稍微平息,双手紧抱自己胸前,脸颊湿湿的黏黏的贴着沫沫胸口。
沫沫的心一下又回复到平日,心想“在这个时候你还这样的拽,我到底该怎么说教你呢?难道我真的不够好么?”
如果一个人爱你,他会包容你一切错误的,如果一个人不爱你,你做的再好,他最后还是会找你毛病离开你的,唱一首没有谱曲的歌,只给深爱的他,会陪着他过完一生中的黑夜与白昼,他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心中,生命中,灵魂里。在守侯你回家必经的路边,站成一棵相思树。真正爱过以后,才会明白:当爱情陷入火热到失去理智的阶段,表面上的恩爱,并不一定就是幸福的真相。只有理智清醒时,还能放心去爱的感情,才是值得永久珍藏的幸福。
爱的痴狂,痛的彻底,没有希望的希望便是无耻的执着,沫沫深爱着可恨的会大女人的潘子珣,她没有办法忘记,没有办法放下,放下他,犹如从沫沫的骨头上撕扯黏膜,隔断筋骨,发出咯咯嗤嗤响声,她宁可就这样难过的执着,也好过撕扯的疼痛。
白天沫沫有班,同样潘子珣有班,只是肿着半边脸怎么去上班?难解的内心思绪无法应对一天忙碌的工作,沫沫索性请假,眼睁睁躺到中午。潘子珣睡的昏沉,沫沫难过的心情无法释放,饥饿又爬来,她多么希望今天的潘子珣可以照顾自己多一点,懂事一点,疼爱自己一点,主动给自己买饭,问候一下目前的心情呢?
“老哥在上班吗?”
“嗯,你不也是!”
“没有,我今天请假没去,这回在网吧。”
“怎么没上班去网吧了?”
“我昨晚和小潘吵架,他打我,脸肿了,不能去。”
“哦,那你在51吗?他呢?你吃饭没有?”
“还没有,不想吃,他还在睡觉,我饿了就出来了,可是不想吃,就上网了。”
“好的,那早点回去吧,看着不行就扯,你怎么那么傻啊!难道你不懂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坚持,什么样的人不值得吗?你不觉得他不适合吗?”
“老哥,我不知道,只是我很爱他,我知道我们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他昨晚打我,我后来说以后不要打我了,他都不答应。”
“好了,有空说吧,我不想听,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担心,我忙了。”
重庆七月下旬中午锅炉蒸热,沫沫身着黑色透视礼物上衣,黑色超短裤晃晃悠悠飘在大街,脑袋一阵阵剧痛,迷离的眼睛看不清前方,似乎泪水霸占双眼,该怎么办?这样的人该怎么办?走?怎么舍得自己心痛?怎么适应心痛的感觉?不走?这样叼的潘子珣,没有一丝温暖感的潘子珣,沫沫该怎样继续相处下去?思绪混乱的她,泪眼朦脓,暖烘烘的空气使她全身发热,她低着头,然后努力甩掉眼泪,看清方向,努力向前。
“你起来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饿了,出来吃东西了,回来带上来。”
“不用了,你在哪里?回来吧。”
行尸走肉的沫沫行走在南塘院院子,炙热的太阳炙烤脑袋,整个身体,泪水从眼眶出来,滚烫到嘴边,咸咸的黏黏的,抬头望向51,那个心思万缕的51,那个叫人发狂的51,那个纠结难缠的51,该回去吗?该去哪里?脑袋沉沉坠下,低头矗立在太阳底下沉睡,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沫沫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潘子珣依旧沉睡,沫沫收拾好哭泣的自己,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卧室下午背光开始昏暗,加上窗帘拉下来,加上心情,沫沫胸口憋闷,似乎真的暗无天日。她想逃避今天昨天的现实,可是这毕竟不是穿越小说,这不是神话故事,她想找一种介质寄托自己的感情。
51右边卧室里,梁静茹的《问》重复着,一遍遍含情款款,沫沫醉意浓浓,瘫坐在音乐世界里,她忘记了昨天今天的一切,只是眼泪止不住的狂流。昏暗卧室,潘子珣终于在第N遍时清醒过来,看着抱膝哭泣在地板的沫沫,他感觉到反感,他厌恶这样的沫沫,用潘子珣的话说就是太不给力,不为他考虑。
“你这是干嘛?很难过吗?”潘子珣恶狠狠在床上抓团抱一团的沫沫。
“没有,我只是想哭,想我家人了。”沫沫没有转头,赶紧擦掉眼泪回答潘子珣。
“那就打电话啊,你这样要干嘛?好像很苦逼我对你很不好一样。”他再一次狠狠拽沫沫倒在床边。
“嗯嗯,没事,我打了。你怎么还不起床上班去啊?”
“这就走。”
“要不今天不要去了,我们聊天好不好?”
“不好,我都说了要去了,没人替班,况且我跟同事说好今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