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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让她绝望的是,那个女子不仅没死,陛下竟还知道了。
她该怎么办?
陛下会放过她吗,安福脑中极为混乱。突然浮现出许多画面,有她的夫君她的女儿,还有手拿利刃缓缓走来的陛下。
而那利刃上,还有已经凝固了的血渍。
她的手心皆是汗水,与手心相抵的额头也被沾湿,皮肤上的脂粉也因此变得斑驳,但仍不敢起身擦拭。
“还请陛下看在安福一片爱女之心,饶恕安福。”柔康右手被掐了下,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求情。
天秦帝松开了手,手中的玉佩滑落在地,轻易碎成了两半。
看着眼前“慜”字分成两半的玉佩,安福立马重重的磕头,“陛下恕罪,安福知错了……安福只是一时爱女心切,想吓吓那女子,并没真的想杀她,况……况且,如陛下所言,她没有死不是吗?”
是啊,那女子又没有死,再说了若是宋岭知道好歹,早点取消与那乡下女子的婚约,这一切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虽然现在有些害怕,但是安福并没觉得自己有做错。
如果真的有错,那也是错在她做事不谨慎,到现在留下了把柄,还被陛下知道了。
她这话说得让顾如蓁都不禁有些诧异,安福帝姬相貌清秀,衣服和首饰都没有那么张扬,瞧着会让人觉得她是个很温婉心善的女人。
“身为帝姬之女,心有害人之意,更是罪加一等。”
“至于你……安福,你敢如此做,是因为你帝姬的身份吗?”天秦帝问她,语气中已经有很明显的不耐。
听到这里,成德压下了快到咽喉的话,低下了头。
“陛下……”
“如果你不是帝姬,你还敢如此大胆吗?”
安福骤然抬起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仓皇的看着天秦帝。
在看到男人眼中的淡漠时,整颗心直直的向下坠去。
这件事在甘露殿的案上已经搁置了几日,天秦帝本欲过些天再拿出来让朝臣决议。
那女子没死,所以这事追根究底对安福的惩罚不会很大,顶多禁足些时日,减去如今的部分富贵。
然而他还真的没想到安福这么着急去找死。
看今日她来这,定是不知道悔改的。
既然不知道悔改,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明知道她未来一定还会做错事,他为何不现在一起处置了呢?
“你觉得那女子是庶民不配与你的女儿争,那么……从你走出大将军府之后,你和你的女儿也变成庶民呢?”
“不!”安福拼命的摇头,发髻上簪着的一朵浅黄色的绢花因此落到了地上,斑驳的妆面,满脸的泪痕,眸中的惊慌,无一不显示她此刻对这句话的抗拒与害怕。
“求陛下恕罪,念、念在安福和陛下都是先帝的子嗣,绕过安福这一回。”
安福没法想象自己变成庶民是什么样子,不过她还未出宫嫁人时,在后宫居住见过许多妃子。
为了先帝想方设法使尽各种手段的妃子们,不是她们非要争宠求富贵,而是在先帝的后宫里,不争宠的话日子就会过得很苦。
她不想成为那些妃子,为了生存付出许多代价,那些妃子还能付出青春与美貌,她什么都没有了。
安福如今三十有三,她年纪小的时候,与其他帝姬一样要学习琴棋书画,以及掌家的能力等,但她的所学,是建立在她尊贵的身份之上的。
例如琴棋书画,她学来是为了闲暇时娱乐,而不是用此来生存。
除了这些,她什么都不会。
所以她很难想象,除了帝姬,她还能做什么?
更让她害怕的是,陛下登基至今,似乎说过的话没有被收回过,那该怎么办?皇姐……皇姐的求情会有用吗?
安福转过头,看向了成德,然而成德此时正低着头,懊恼着自己今日不该跟过来。
望见这一幕,安福心里慌得更厉害,她捏紧了双手,视线无意中放到了正细细品茶的女人身上。
顾如蓁,是了!
她听说过,陛下当时险些杀了丞相沈暨,顾如蓁去了宫中一趟,沈相最后就只被打了几十个板子。
顾如蓁改变了陛下的心意,她救下了沈相,那么她也能救下她的。
想到这,安福直接跪着走到了顾如蓁的面前,哭泣道,“娘娘也是女子,与陛下情投意合应该能明白这样的感情,请皇后娘娘体谅,饶过安福和灵玥这一回。”
许灵玥,便是安福的女儿。
成德抬起头,看了天秦帝一眼,心里叫了一声遭。
安福这是走了一步差棋,此刻怕是不仅仅被贬为庶民那么简单的了。
顾如蓁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去救的,天秦帝也不愿意什么人都去求她的。
沈暨性子拧了些,不过人有才华,所做的事也确实是为了忠君爱国,所以他很多时候能忍一忍,忍不下去有人劝一劝,也能放了他。
但这样的劝,不能有第二次,他手上从来都不缺有才华的臣子。
至于安福,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像是,若是顾如蓁不救她,不为她求情,那顾如蓁便是不体谅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一样。
这些话,莫名的让顾如蓁想起了青玄破城那日,勤政殿上的老臣。
她放下了茶盏,余光瞥见男人身后地下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笼子似乎在动?
她的注意力被会动的笼子转移,目不转睛的看着。
“娘娘!”安福见她出神,又急又怒道。
顾如蓁看着她,“要处置你的是他,你为何要来问我呢?是我瞧着好说话些吗?”
天秦帝挑了挑眉,没说话,而是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安福先是怔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如蓁,她这样说话,就不怕陛下动怒吗?
她忽然又看到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这是她身份的象征,而如今,玉佩却碎了。
“还是说,你想要我来处置这件事吗?”
天秦帝轻咳了一声,手指渐渐往左边摸索,因为三人皆跪在地上,看不清他的动作,乍然听到他一咳嗽,身体皆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