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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残暴不仁的暴君，一个不能生育的皇后。”顾如茵大笑了几声，想尽了办法要惹怒她，“你们倒也相配。”
“继续说。”她的脸色瞧不出喜怒，不过如果细细看，会发现她食指点着桌面的速度变快了些。
这是她不耐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
“还要说什么？要我说你们两人一定会有报应吗？”
巫竹在侧急的不行，想上前捂住顾如茵的嘴，却因为之前两次都被阻止，所以不知该上前还是该看一看状况再说。
顾如蓁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巫竹了然跟着走过去，一脚踢在顾如茵的膝盖，叫她吃痛的跪下。
双手则抓住顾如茵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看了许久，顾如茵用手中团扇的扇柄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道，“这张嘴说话可真不动听。”
还没等顾如茵反应过来，她就伸出手在女人脸上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你既然不满意本宫的决策，那便换一个，成为顺安王身边永不能上位的妾室如何？”
她嫌弃的擦拭了因为这一巴掌手上沾到的黑灰，用帕子浸了水才才干净，走到一边背对着顾如茵。
“这些年来，确实是本宫的错。”
“本宫不该一直纵着你，觉得你还小，会有长大懂事的一天。”她顿了顿，笑了下，大概是笑自己的天真，“也许你早就长大了，并非本宫所想你的心思中途坏了还是怎么，你一早就是心思坏才是真的。”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顾如蓁在她犯了错之后总是在想，是不是这些年来她疏忽了阿茵，所以才致使她的性子越来越歪。
可是她从来没有从根源上想过，人性本善这句话真的是对的吗？
顾如蓁摆了摆手，巫竹立马拉着人到一边，又在门口叫若桐进来。
这下换成若桐抓住顾如茵，巫竹则左右开弓扇顾如茵的脸。
巫竹自幼习武，力气又比寻常人要稍稍的大些，所以十几个巴掌下去，顾如茵两边脸颊肿的老高，看一眼都觉得不忍。
这些动静从书房传到门外，门外的宫人想了想，犹豫了下又去告知左丘聚，左丘聚则告诉还在批折子的男人。
男人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眼中的讶然不用细看就能发现。
在他印象里，蓁蓁对她那个妹妹，可宽容的很。
能惹得蓁蓁命人对她动手，大抵……
他取来纸笔，又印上印鉴，“这是关于修改顺安王王府份例的圣旨，你命人送去。”
此时在王府里醉醺醺喝了一夜酒还未醒来的楚离宸，丝毫不知天上即将掉下一个馅饼，不过这馅饼是铁做的。
“停罢。”
顾如茵双颊被扇的红肿又发紫，她想开口说话，却又因为动一下都艰难，再加上怕再被打，所以此刻像只乖巧的鹌鹑。
虽然没晕过去，不过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到处晃，显然离晕过去也不久了。
此时顾如蓁走过来半蹲下，轻靠在她的耳边道，“阿茵，我仿佛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变过，以前现在将来都是一样。”
“所以不妨你猜一猜，我为何会心甘情愿的坐上这皇后的位置？”
顾如茵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震惊的不顾面颊疼痛，嘴巴张大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是……他不过是个最卑贱的奴隶。”
尽管她脸上已经肿的吓人，顾如蓁还是用一个不轻的力道给了她一巴掌。
之后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手间微一用力，强迫她抬起头，声音像是最冰冷的雪，透着无尽的寒意，“前几次我忍了，你若是再敢言辞侮辱，阿茵，我会让你明白死对你才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顾如茵听出这话中的袒护，第一个感受到的情绪竟然不是惊惧害怕，而是怔愣。
因为她曾经也是被袒护的人之一，只是这样的袒护，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了。
她的脸上经过那几十个巴掌，此时已经肿的几乎看不出容貌，两边的嘴角裂开，渗出不少细密的血珠。
这一次大概是她前半辈子以来，受过最重的伤。
“带她回楚离宸那吧。”
“长、长……姐，方才我……说的，你真的不怕……吗？”她被巫竹抓着，脸上就是什么都不做都痛疼不已，偏偏她还要忍着这样的疼痛继续开口，这样的毅力叫顾如蓁看着都忍不住赞叹。
她懒得纠正顾如茵的称呼，眼神示意叫巫竹带她离开这里。
顾如茵疯狂的用双手抱着靠近门边的一棵柱子，“就算他爱你又如何，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后，他迟早会因为朝臣的抗议反对届时选妃纳妾，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宠幸其他的妃子，看着这些女人为他生下子嗣。”
“江山和美人，他难道会选择美人而不要江山吗？”
“我输的彻底，你却也没有赢。”
瞧着她面上的癫狂，顾如蓁不禁感叹，这是为了什么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从前明明虽不十分聪明，却也没这么笨的。
“既然你这样好奇，那我就告诉你。”
“他若是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了美人，那他便不是我爱的那个人。”
这世上存在的并非只有男女之情，也不是说可以为了男女之情付出所有。
就好似她当初可以毅然决然的同男人离开青玄，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如果给她思考的时间，她会后悔。
因为她不可能踩着家人的尸骨去全他们的男女之情。
“更不用说，他分明可以同时拥有江山和美人，为何非要在其中选择一个呢？”
顾如茵面色如遭雷劈，这是她最后的办法了，她希望两人之间能因为她的这番话而生出嫌隙，哪怕是一点点嫌隙也好。
“至于无子……”顾如蓁垂下眼眸，看着女人微微鼓起的腹部，察觉到她的视线，女人慌忙用双手捂住，“你别想这么做，不能因为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