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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巫竹用手按了按脸颊，“奴婢觉得左丘聚一定是故意的。”
“嗯……”顾如蓁反射弧极长的先是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迷惑的看向她，“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左丘聚比巫竹年长二十多岁，就是在闲着没事干，也没必要逗一个小姑娘玩。
“他让奴婢在甘露殿门口等候，过了一会又来说陛下其实早先奴婢来之前就去了宁安殿，一时忘了未说。”
顾如蓁：“……”
巫竹：“……”
依着左丘聚的聪慧，应当知道其中的意思，因为平日里她从未派遣宫人督促他用膳，都是自个过去，如果不是她自个过去，男人只会表面答应，实际上一转头又忘了。
“或许他年纪大了，真忘了也未可知呢？”顾如蓁真诚的开口。
……
宁安殿里，相对来说，也可以是十分的和谐。
天秦帝在宫人来禀后没一会便带着太医过去了，他很有耐心，这份耐心不是来自于林氏与他的关系，而是他一则心中确实不在乎这个生母，二则折子看得疲累，正好借此出去走一走。
林霜雪听了林氏的话，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打扮了一番，她还另辟蹊径回想起见到的皇后的模样与穿着打扮。
当然，她回想这些也不是要与皇后打扮的一样，吸引陛下的注意力。
毕竟说了另辟蹊径，她的穿着打扮风格，都刻意与皇后截然相反，因为她觉得陛下整日的对着皇后一个人，难免会厌烦，所以她倒不如换条路子，这样就算得了陛下的宠爱，也不会得罪皇后，简直两全其美。
她想的很美，就是现实和她想象的相差太多。
娇俏可人的少女腰间挂着散发着撩人香味的香囊，手中捧着一碟新做的梅花糕，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表……唔……”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后不知何时出来两个宫人一左一右将她拉住并捂住她的嘴。
速度之快，仿佛她的声音还飘在空中，人却已经被拖下去了。
本来因为高热动作都迟缓的林氏见此骤然从榻上起来，吓得正收拾小药箱的太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太医慌忙跪下，“微臣失仪，还请陛下，太后娘娘恕罪。”
西太后还未说什么，天秦帝便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太后这是为何会生高热？”
太医：“……”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西太后一样，见她瞪视过来忙低下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微臣问了宫人，许是太后昨日沐浴时着了凉。”
天秦帝凉凉的看了林氏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命太医开药又让几个宫人去侧殿看守那个被带走的林霜雪。
很快宫人就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人还未走近空气中就开始蔓延一股浓郁的苦味。
钱嬷嬷已经憋起了气，她只要气一松，铺天盖地的苦味就疯狂的往鼻子里钻，要不是陛下在这里，她一定寻个机会飞快出去。
林氏倒还好，她因为着凉高热，鼻子被堵住呼吸不通，所以也闻不到多少苦味。
就算闻到了，也没有普通人闻到的那么苦，味道还尚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所以她也就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等到药不那么烫之后，钱嬷嬷走过去将药接了过来。
她忐忑不安的坐在床榻边，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将勺子递到林氏嘴边。
虽然林霜雪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天秦帝待在这一直都没走，有皇帝在旁边陪着，林氏心里也很受用。
刚开始的愤怒和气恼都消失了大半，此时微笑着张开嘴将药喝了下去。
“噗……呕……呸呸呸！”
林氏当太后这些年，在人前几乎很少露出不雅的行为，但此刻她俯在一边呸呸呸，可以想见这药有多难喝了。
一脸苦药的钱嬷嬷：“……”
她抹了把脸，求助的看向天秦帝，“陛下，这、这药是不是能让太医换个方子？”
林氏也想开口，只是呸了半天，嘴巴里还全都是苦味，苦到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既然怕苦，不喝就是了。”男人冷道。
怕他真的会直接将药撤走，钱嬷嬷再不敢多话，又有宫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林氏，直接将药灌了下去。
在林氏忍不住要甩开人吐出药时，天秦帝慢悠悠的望着她，好心情道，“若是吐出来，就多喝几碗吧。”
听到这句话，林氏活生生将已经到嗓子眼的苦药都给咽了下去，如果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两边眼角都流出晶莹的泪水。
看着她喝完，天秦帝才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离开。
看着林氏吓得直哆嗦，钱嬷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走到一边给林氏倒了一杯温水。
钱嬷嬷这回没阻止，心里也是有着些旁的心思。
要是林姑娘成功了，那便极好，要是不成功，也扯不到她的身上，左右她又没参与其中。
只是没想到，林姑娘这么不争气，陛下都没过去看一眼就让人将人拖出去了。
不过幸好，除了拖出去之外，也没有多少惩罚。
但刚才那一幕，将钱嬷嬷心里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点萌芽，彻底又枯败。
到了晚上，眼看着宫门要落钥，巫竹还是犹犹豫豫的没有立刻离开。
她近几日住在宫外，原本下午便可以走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省得晚上回去整宿睡不着明日顶着一双大黑眼圈过来。”顾如蓁取下固定发髻的小钗，拿着一把木梳将散下来的长发梳顺。
“娘娘……奴婢的母亲，是不是说了什么？像在大将军府一样？”
顾如蓁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木梳转过身看她，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会这么想，对你和崔陵的婚事，她也很开心的。”
巫竹紧咬唇瓣，摇了摇头。
“娘娘，她不会开心的，她希望奴婢和奴婢的姐姐一样。”
顾如蓁伸出手握住巫竹的手，笑着看向她，“你别多想，她是你的母亲，又不是你的仇人，只是……她可能还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