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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危机(7)
洪均在宫里呆了五天,趁着刘月失势,该打压的打压,该安插的安插……皇宫的势力重新洗牌……直到将这些都安排妥当了他才找机会出皇宫,他后怕极了。
这次把圣意揣摩错了。
差点儿没把老本儿折进去。
幸好杜修竹那里出了茬子,没把这事儿给办成。
“公公,咱们去哪儿?”出了皇宫,一名侍卫凑近轿子的窗口问。
“去洪文街……”
“是!”
轿子被抬进了洪文街的一处不起眼的宅院,洪均下轿也不人引就直奔后院儿。
“义父。”洪十七匆匆前来迎接他。
洪均问:“你十一哥怎么样了?”
洪十七躬身道:“十一哥已经醒了,他伤得太重了,咱们的大夫瞧过,说十一哥的伤口像龙腾阁的武功。”
“我知道了。”洪均道,说着他已经走进屋里,屋里的药味儿浓郁。
洪十七忙命人开窗,被洪均制止了:“你十一哥还伤着呢,这个时候可不敢感染风寒。”
“义父。”
听到了洪均的声音,杜修竹就要从床上翻起来。
洪均忙快走几步,将他按回床上。
“你赶紧躺着!”说完,他就挥挥手,洪十七就屋里所有的人都带了出去。
“义父,十一有负义父,没能完成任务,还请义父责罚。”
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杜修竹愧疚无比的道。
洪均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你能活下来就好,任务失败就算了。
人活着,往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
“义父……”杜修竹红了眼眶。
洪均:“男儿有泪不轻掸,你已经很好了。
我是没有料到乔庆竟那么有面子,能请动龙腾阁的人保护。
若这事儿真有龙腾阁插手……咱们便就此罢手。
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儿?”
“……起先都挺顺利的,几个北狄人被佟建川带人杀了,咱们精心准备的通敌信件也被当众搜了出来。
但乔庆却混在佟建川带的兵里,他让人传阅那封信,并当众宣读那封信。
信的内容被人加了两句,乔庆的罪名就成了佟建川要给乔庆栽赃的罪名……
双方打了起来,乔庆身边冒出一个高手。
等他们回去之后,我便带人跟踪了护着乔庆的人,结果被他发现,几番激战,我带去的人手全部折损。
若不是有人来接应我……义父怕是已经看不见十一了。”
洪均虚眼道:“这么说来,乔庆早就起疑了,所以将计就计?”
杜修竹颔首:“应该是,就是不知是何处出了茬子……或许……咱们的人中出了叛徒?
义父,上次漕帮的事儿……若不是有人搅局……我们也不会任务失败。”
杜修竹已有所指,洪均那里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他没接话,只问:“跟你交手的人真是龙腾阁的?”
“不清楚,但对方最后重创我的刀法的确是《龙影刀》,伤我的是刀气,不是刀刃。
武林中能用刀气伤人的人物还真没几个……”杜修竹没有正面回答,他这般说,反倒是能让洪均相信。
杜修竹的情况谷林(太医谷林,褚老先生的二徒弟)已经跟洪均说过了,当时的情况洪均也知晓,只是他为人谨慎,来再问一遍杜修竹也是想从几番回复中看看有没有出入。
会不会有人在隐瞒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洪均又拍了拍他的手这才站起来。“你好了就回潮县,盯着林晚秋,别的事儿可以放一放,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养养身体。
若是不出我所料,最迟明年开春,林健荣就会起复。
皇上已经在着手给林家翻案了。”
“是!义父。寒星让我派去了崖州,林健荣那里有他盯着。”
洪均颔首:“一定要提防刘月和田家的人,玉佩一事上,不能让他们抢了先。”
“是!”杜修竹再度应下。
洪均走后,杜修竹疲惫地闭上眼睛。
洪均能过来跟他说这番话,而不是带人来抓他,那就说明他在这次行动前布置下的后手起作用了。
他是黑鹰卫的督主,在宫里安插两个洒扫太监宫女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洪均再尖,也不能面面俱到,随便那个犄角旮旯都能看得住。
他这边儿嫁祸乔庆的任务一失败,死忠于他的人就会将消息传入宫里,然后,宫里的棋子就会想办法让永安帝听到刘月故意安排赵氏入宫,想让刘月伺候永安帝的话……
他赌赢了。
这条命又暂时保住了。
跟洪均打交道,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瞒下了江鸿远,但还有个隐患,跟江鸿远在一起的家伙还活着。
乔庆也知道江鸿远的身份……
不行啊……江鸿远不能暴露,一定不能让洪均查出护着乔庆的人是江鸿远。
乔庆这个人刚正义气,他倒是不大担心,但是刘强不能留。
杀了刘强,也算是给乔庆一个警告,让他不敢把江鸿远的事儿给泄露出去。
只有江鸿远不暴露,她才会安全。
至于江鸿远是死是活,那都不重要。
杜修竹能认出江鸿远来,自然也能认出刘强来,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也坐不上黑鹰卫督主的位置。
如果江鸿远死了……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杜修竹想。
眼下……必须尽快找出娘在哪里,只有将娘救出来,他才能不受洪均的钳制,才能放手去干他想干的事情。
“如果江鸿远死了……你愿意等我吗?”
“太太小心。”
灶房,林晚秋在做菜,一会儿鸿宁要回来,他明日沐休。
一个不留神,油溅到她手上了,烫了好几个泡起来。
“来人,快去请二爷,太太的手被油烫了!”芙蓉婶儿忙吩咐人去找江鸿博,她把林晚秋送到客厅坐了,让小丫头瞧着灶房的火。
鸿博很快就来了,他焦急地抓起林晚秋的手,看着林晚秋手上的几个燎泡心疼地问:“嫂子还烫着哪儿了?”
林晚秋笑着摇头:“没有,就只有这点儿。”
鸿博把药箱子打开,先是仔细地帮她擦拭酒精,然后挑破水泡,抹上药膏再缠上纱布。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林晚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是烫伤而已。”
“多疼啊。”鸿博说。“嫂子得小心这手不能碰水,这几天就让下人服侍你洗漱。”
林晚秋颔首:“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