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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阿苏亚?不,不可能。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如果你还活着,我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对族人的憎恨算什么?!如果你还活着,我这一步一步的报复,不就全都成了一场笑话?!不,你不是阿苏亚,你只是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而已!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说!你究竟是谁派来麻痹我的,是长老会还有我没干掉的余孽吗?!你究竟是谁?!”
阿布奈痛苦地抱着头,他整个脑子都凌乱了。眼前的那张脸,与他脑子里的那张脸,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怎么都重合不起来。
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思念了多年的阿苏亚,是他为了她的死,而痛不欲生了多年的阿苏亚。
阿苏亚看着阿布奈这样,睫毛轻轻颤了颤,无情而又冷血地对他说道:“我原本以为过去这么多年,你多少有点成长的,可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幼稚,那么……不堪一击。如果自我欺骗能够让你开心的话,你可以相信我不是阿苏亚。”
一边的陆清寒听不下去了,指着阿苏亚的脸骂道:“我说你这女人还有没有心?长的都是狼心狗肺吧!如果你是真的阿苏亚的话,就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给咽回去!你难道不知道你面前的男人有多爱你?他为了你,拿着全族的人为你陪葬,为了替你解除身上的诅咒,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变成这副鬼样子来抢冰火拂尘,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他。”阿苏亚冷着一张脸,那双瞳孔里像是装着冰天雪地,半点温度都没有。
阿布奈不断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你不是我的阿苏亚。我的阿苏亚一直都是带着笑的,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我看着她就觉得温暖。而不是像你一样,冷得像是冬天里的刀子风……”
“不,这才是真正的我。那个对你笑的阿苏亚,不过是一直在演戏而已。阿布奈,你手上都已经沾了这么多鲜血了,为什么还这么白痴?我没死,从来就活的好好的。我也不是什么部族的灾星,反而是你,是从出生起,就注定要被部族牺牲的人。”
“什么意思?”阿布奈那两只黑乎乎的眼球几乎就要瞪出眼眶,他看着自己爱到的骨子里的女人,突然陌生的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阿苏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他一颗药丸,高傲地说道:“想知道真相的话就吃了它,它可以帮你恢复原样,我不想跟一脸鬼相的你说话。”
阿布奈颤抖着接过那颗药丸,那双吓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苏亚,将它艰难地吞了下去。
阿布奈一吞下那颗药丸之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他的脸开始逐渐变化,变得越来越正常,慢慢地,就可以看清本来面貌了。轻灵他们这才发现,阿布奈是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子,剑眉星目,眼睛里都透着温柔,根本就不像是个两手沾满了杀戮的部族首领。
“好了,我已经变回来了,你可以说了。”阿布奈语气平静,可是仔细听,能听见他尾音的颤抖。
他的心依然还是一片汹涌啊。他死了,她还活着。这是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
阿苏亚背过身去没有看他,轻灵用眼神示意陆清寒后退一点。这两个人许久没见,中间又有那么多解不开的秘密,心里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她想把时间留给她们,让阿布奈哪怕是死,也能死的明明白白?
“你想知道什么?”阿苏亚突然回头,眼神还是那么淡淡的,一点也没有重逢后的喜悦。
阿布奈有太多的问题想知道答案了,可是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问了那个他最想知道的答案:“阿苏亚,你心里有没有过我?我想听实话。”
阿苏亚垂在身子两侧的手动了动,沉默了好久好久,直到阿布奈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才轻声应了句:“嗯。”
就这么浅浅的一个字,让阿布奈什么都能原谅了。哪怕她欺骗他、利用他,他也甘之如饴。
“好,有你这句话。什么样的真相我都不在乎了。上天入地,我为你拼。”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将阿苏亚揽在怀中。一个是看起来温润如玉的部族首领,一个是清冷高傲的神秘女人,这两个人,竟然出奇的相配。
不知道为什么,轻灵看到这一幕竟然莫名有点想哭,鼻子酸得厉害,连阿苏亚打她那一张他都可以原谅了。
阿苏亚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个温柔好看的男人紧紧抱着她,她僵硬得就像是他口袋里的人偶雕像一样。半天了,才生硬地问他:“抱够了没有?抱够了松开!”
阿布奈他连怀里的温暖,尽管它自己已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游魂了,可他还是贪恋她的温暖,那怕是会把自己燃烧得灰飞烟灭。
“不,抱不够,永远也抱不够。多少年了?我多少年没有见过你了?我怕我一松开手,你又像一阵烟一样没了。我以前就这样梦过,在梦中可以紧紧抱着你,可是醒来以后,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阿苏亚,我不在乎你骗我,也不在乎你为了什么而骗我。我只在乎还能见到你,即便是死了也甘心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刻骨铭心地想。”
“阿布奈,收起你那些感情吧!”阿苏亚突然推开他,态度还是一如开始的冰冷,“我们俩注定不能在一起,你在我身上投入感情,纯属浪费。”
“为什么?”阿布奈懵住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是为了你才爬上族长这个位置的,我也是为了你才变得心狠手辣的!我以为你死了,把所有曾经欺负过你的人统统都解决掉了,我可以拿全族人的性命给你陪葬,也可以拿自己的灵魂换你下一世的安稳,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