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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焱有些动摇,斐寒立刻趁胜追击,离开李焱身旁,从纸袋甩出厚厚的文件。
不知斐寒还有何意图,李焱战战兢兢的伸手拾起已泛黄的数叠纸,仔细审视一番,看来这应该有段蛮长的时间了。
一张张翻开,浏览那略微破碎的纸张,李焱倏地脸色刷白,全身不禁颤抖起来。
“十年前,你的父母为了躲避债务,在走头无路之下,不得已只好带著你全家共赴黄泉,谁知也不晓得是你狗命大,还是运气好,才幸免于难,而少祈就是太过同情你,偷偷将你从医院领养回来,将你培养成歌手,为的还不是想解除心中的那份愧疚。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他是怜悯你,可怜你这没人爱的小杂种!你还真以为他爱你,男人和男人相爱是没有好结果的,少祈不过是玩玩你,谁会对男人认真呢!”斐寒残酷斥笑道。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一张张的破纸是代表不了什么的。
李焱不想相信他所看见的,但事实已明明白白摊开来,由不得他。他捣著头,脑中是一片迷蒙,任由狂乱的疑惑冲走他的心智,两眼失神地看着白底黑字的证据。
室内的气氛是沉重让人无法喘息,双方皆是沉默不发一语。
好半晌,李焱终于按耐不住心中满满的疑问,首先启口。
“全凭你一己的说词,况且这份不知是否属实的资料不过是你的手段之一,我是不会相信的!”他替所有的事找出解释,不这么说他一定会崩溃。现在的他完全像是紧捉著唯一的支柱,深怕一松手便跌人万劫不复中。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反正无论我说什么,想必你也听不进去,所以我叫了少祈前来,他应该快到了,至于真实性与否,不如到时你亲口问少祈,他会清楚的告诉你。”
瞧李焱这般倔强,想不到他竟如此难缠,还以为几句话就能打乱他,斐寒知道要他立刻死心是绝不可能的,不过也无妨,待会儿自然有人来帮他彻底毁了李焱。
话虽如此,不过他倒是挺羡慕李焱拥有他所没有的坚贞爱情。
“碰1的一声,门突然被人狠狠撞开,斐少祈怒气冲冲的走进。“斐寒!你破坏我们的约定。”
“小声点儿,别把门撞坏了,吓到我的客人。”斐寒猜想的没错,不用多久,他果然找到此地。
看不出他还真重视这乳臭未乾的小鬼,这样也好,他们的羁绊越深,他的破坏越有成就感。
客人?斐少祈突地有不好的预感从脚下慢慢窜起,回头望去,便见立于一旁的李焱。
惊愕下,斐少祈没发觉周遭的不寻常气氛:心中只担心李焱的安危,没多想什么,他赶紧堆满笑容趋步上前探视。“小、小焱,你没事吧?!太好了咦,怎么了?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见李焱脸上已挂著两行清泪,他赶忙抚去他两颊的泪水。
泪?他没哭,哪来的泪。李焱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庞,疑惑的看着手上温湿的液体。
“小焱,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察觉到李焱的奇怪举动,斐少祈担心地摇晃略微失神的李焱,大手覆上他的前额。
回过神,李焱双眼蒙洒地认出眼前人。
少祈是少祈来了,可是他怎么怎么知道他会在这儿?
难道、难道那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想及此,李焱怔了一下,拨开他的手,恍若受到惊吓般,往后倒退了几步。
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李焱冷颤著音,吃力的问道:“少祈,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紧紧捧著那些足以摧毁他的资料,声声向他求证。
只要、只要一句话就好,告诉他这份资料是假的,十年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会相信他的,只要他亲口说出来。
就算是谎话也好求求你!
看到李焱怀中的文件,眼角的余光瞥见斐寒烽冷冽的笑容,斐少祈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刻意回避对上李焱的眼眸,淡然的说道:“没错,那上面所写的都是真的。”这刻终于到了,该是将所有的事实全盘揭出的时候。
闻言,李焱含著泪,瞪大双眼不容置信地仰望着他一直深爱的男人。
斐少祈的回答,毁掉了最后一丝希望;伤心的哽咽封住了李焱的喉,双唇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任何声嗓。
为什么、为什么他最爱的人竟是毁他家庭的仇人之一!?
爱他、呵护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弥补十年前的过错。
他的存在价值是什么?是为了让他洗去悔恨而活著?十年的感情,全是他的同情、他的怜悯?
爱是假的、是虚幻的,根本不存在。原以为拥有了一点点的幸福,谁知,那不过是用沙堆起来的城堡,随风而逝后,又再次化为乌有。
秉存唯一支撑的意志,李焱气若游丝地开口道:“你没有要辩解的吗?你曾经爱过我吗?还是就如我所想的,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全只是同情?”事到如今,他能要求什么?不如就将所有的一切厘清:伤,就让他更痛,久了,也无所谓了。
面对李焱沉痛的询问,身后强烈传来斐寒略带威胁的炙热目光,斐少祈极力压抑欲奔而出的情感,特意以无比寒意的语调言道:“没有,既然你全知道丁,我也没什么好辨解的,事实就诚如你所看见的那样,如果你恨我们毁了你原有的幸福,那也是你该有的权利,但劝你别把自己想得太清高了,你不过是我赎罪的工具,若不是因为良心苛责,你想哪一个正常男人会爱上同样的男人,软玉温香在抱岂不更好,我又何苦多年守护一个小孩子,现在你自由了,我也放下重担,彼此皆大欢喜。”三日一句,斐少祈说的丝毫不在乎。
“你有没有爱过我?”
“爱?真是荒谬,我又不是同性恋,怎会爱上你?!”冶斥——声,双眸尽是冷漠。
“回答我,我只要你一句话!”李焱不管,只要他的亲口回答。
“我、我——不爱你。”偏过头,斐少祈苦涩地道出这辈子他最不愿说出口的话,明知他会伤得他体无完肤,可现下为了保全李焱的一切,他不得不这么说。
原谅我,小焱,我不能忍著伤痛,斐少祈暗自悲泣。
“呵呵不爱,所有、所有的都是谎”
果然,正如他所想的李焱按住胸口,他的话又再次捣碎他的心。
不该问、不该问的,明知有这样的结果,自己还是不识相的开口了。
话都已说的如此白,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哈,哈李焱呀李焱,是你自己太傻、太天真了,怨不得别人!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他突然地咯咯笑了起来,踉脍地向后退了几步。
见他摇晃不稳的身躯,好似风吹即倒,担心下,斐少祈忍不住伸手搀扶。
“小焱”
“不要碰我,更不要喊我!我不过是你赎罪的工具之一,没有那么大的福份让你这斐氏企业的二少爷关心!”李焱又哭又笑的甩开斐少祈,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往他的睑丢去,激声喝唳的怒喊。
不要了,他再也不要他的同情,趁著自己还尚有一丝理智前。
爱了十年,他连最基本的感情都得不到,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一场游戏,而他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猴儿,任人摆布。
“哈哈哈,我好傻、好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掩著脸,他又忍不住狂笑起来。
这会儿笑、那会儿哭、一会儿又突然安静下来。面对李焱不正常的言行,斐少祈只能静静地伫立原地,眼看着他的崩溃。
他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安抚他,告诉他方才全是玩笑话、是闹他的,可是他不能、他不能
天知道!他是多么地难受,伤害自己所爱的人,他是多么不愿、多么心痛;然而,又有谁可了解他的感受。
闭上沉重的双眸,不让内心的感伤流露于形表,他不能让斐寒瞧见他的斗败、他的弱点。
是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解放李焱的自由,不再因他藤蔓似的爱紧紧缠绕,展开洁白的羽翼,飞向他伸手所不及之处。
“对不起。”斐少祈走到李焱的跟前,软化先前的强势,轻声说道。他知道这是多余的,因现下的李焱根本听不进。
对不起这一句话,又敲醒了李焱疲惫残破的心。
斐少祈的声音、他最爱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像是断头台上的索魂铃,飘荡著寂静的四周,无所不在。
“你说的对,我是自由了,早在十年前就该死的我,现在已没任何拘束和理由继续活著!”认清了事实,李焱突然疯也似的向门外冲去,他奋力推开斐少祈,逃离这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见状,斐少祈立刻拔腿追赶,就当他欲夺门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紧将他拉回。
“不准追,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斐寒一双手揪住斐少祈的肩臂,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李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放开我,你要怎么做都随你!”现在他只想追上李焱,见他方才眸中一闪即逝的心灰意冶,他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无论你是否改变心意,我都不会让你去的!”
蓦地,一阵巴掌声清脆响起。
“斐寒烽,你够了没,要毁了多少人你才肯罢手!”赶到的蓝惠芟看不过去,便出手毫不留情的打上这令人生厌的男人。
“你敢打我!”他抚著微热发疼的脸颊,冶冽的质问。
“打你哼,我还想杀了你呢!”冶哼,一声,蓝惠芟毫无惧然的怒瞪他。他所欠她的,一个巴掌算得了什么。
转身,她向斐少祈慌忙说道:“少祈,快去追小焱,只有你能挽回他了。”
斐少祈点点头,来不及说声谢,就连忙追赶奔从李焱所消失的方向。
暂时拖延住斐寒,蓝惠芟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现在,该来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了。”深吸一口气,蓝惠芟定定地看着这生中是她最爱、亦是最恨的男人。
债,该还清了
离开大楼,李焱支身一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看。
抬起头,仰望着晚霞渲染的天空,李焱茫然地有问四周。
无处可去、无家可回。
他到底该往何处去?家没有了,就在刚才的刹那间毁坏了。
还能怎么样呢!?只是像个潮浪中的浮萍,跟随别人的脚步动罢了。
不论是哪儿,对他而言似乎已都无所谓了。
忍住突来的晕眩,凭著残存的意识努力支撑身子,眼角挂著未乾的泪水,李焱对自己摇头苦笑,为什么他所想的、所要的,终归是得不到。
他爱了十年、恋了十年,换来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掩面垂泪,连最后的梦也灭了,那份固长的爱恋化成了阵阵火焰燃烧著胸口。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李焱的心底乍然响起这个声音,他陷人了最深的绝望,如同催眠般,拖著无心的身子恍乎地步步走向直冲横撞的快车道。
斐少祈如箭矢般的速度跑出大门口,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寻找著李焱。
穿过盏盏的霓虹,越过一家家的商店,终于,在对面的十字路口上,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焱!”
斐少祈心急如焚地找机会冲过马路,车道瞬间乱成一团,咒骂声、喇叭声纷纷出笼。
但这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就待他稍稍接近他时,一抬眼,发现李焱正凝视著他。
哀凄、苍白的容颜,向他漾开一抹如梦似幻的微笑,虚幻的神情仿若一触即散,随时会消失般。
下一秒,李焱快速闯入步上车道,一辆来不及闪躲的轿车直直撞向他,纤弱的身子霎时飞了出去,直直抛了约两公尺高,这才重重的落于冶硬的马路上。
毫无感到一丝的痛楚,李焱享受著身体弹飞的快感,带著凄美的笑容和这世界道别。
鲜红的血液纷纷自他的身躯涌出,像一朵斑大的玫瑰,灿烂艳红地绽放在宜人的春季里,铺满了周围的地面。
“不!”目睹此情此景,斐少祈发狂的大喊,倏地愤不顾身冲向李焱的身旁,小心扶起他满是血的身子。
“小焱,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斐少祈拚命地安慰他、鼓励他,疯狂失神的想帮他制止奔流不停的血液,纵始围观的行人好言相劝,他都像没听见般,一直努力持续他的急救动作。
躺在斐少祈的怀里,稍有意识的李焱并未完全昏迷,他想睁开眼看清他最爱的容颜,奈何流泄不止的血液使他不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如愿,还来不及见上最后一面,手已无力地瘫然垂下。
紧拥著逐渐失温的身子,他感觉到李焱的生命正一点一点地从他指间缝中消逝,而他却无能为力。
怀里的人已渐渐没了气息,刹那间,斐少祈猛然回神的扯开喉咙大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哗啦哗啦的雨声,打散了寂静的夜空。
在这沉合的夜里,本当是所有人熟睡之时,但在这偌大的医院里却灯火通明,不时传来一阵阵从未停歇过的脚步声及啜泣声。
“快、快送到急诊室!”医护人员急忙推著病床,手拿氧气罩,快步的将焉焉一息的李焱送往急诊室。
“小、小焱”手术灯亮起,斐少祈颓然地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口中喃喃自语著。
怎么会这样?早知会演变成如此,他就不该答应斐寒,宁愿让李焱恨他一辈子,也不愿永远失去他。
是他造成的,是他亲手毁了一切,是他、是他
斐少祈自责地流下愤恨的泪水,双手握拳,力道之大,像是要掐出血来。
凌乱的脚步声匆匆靠近,划破医院死寂的气流,斐少祈连头也无力抬起,仍是静静的保持原姿。
“小焱怎么样了?”蓝惠芟慌乱的赶到,还来不及整顿絮乱的呼吸,便急忙询问李焱的情况。
不发一语,斐少祈沉默以对。
“不会的、上天不会这么不公平,小焱会安全的”蓝惠芟捣住嘴哽咽地啜泣,泪水涌出了眼眶。她心疼这样的一个好孩子,为什么得受这种苦,不值得、不值得呀!
已形同失去了大哥,她不想再失去像弟弟般的李焱。
仰望着,看她激动的不能自己,斐少祈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坐下,只是乾着急,也不是法子,现在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蓝惠芟怔仲,不晓得为何斐少祈还能如此冷静,李焱变成这样,最痛苦的是他才对,为何他不哭、不发泄,非得这样憋著气、苦了自己?!
过了大半时间,墙上的手术灯熄灭,代表抢救的工程也告一段落。
一位身穿绿色无菌衣的医生从手术房走出,他们赶紧上前,急急追问:“医生,他怎么样了?还好吧?”
医生看着两人,开口道:“请问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他的法定监护人,请问他到底怎么样了?”斐少祈抢先答道,现在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李焱是否平安脱离险境。
懈下口罩,医生轻轻摇头道:“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和体力。”
医生的宣布仿若如雷重击,狠狠打在他们的身上,蓝惠芟颤抖地间道:真的有这么糟吗?”
“是的,因病人受到极大的外力撞击,除了全身严重骨折外,内脏也有相当的损害,若是他能苏醒,那一切应该都没问题,但会留下后遗症,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导致下半身瘫痪:如果清醒不过来,最不好的结果是一辈子沉睡下去,希望你们要先有个心里准备。”
医生好心地将所有细节详述一遍,毕竟这个职业当久了,生死分离看太多,他多少能体会家属沉痛的心情。
闻言一震,听到这回答,双脚一软,蓝惠芟差点儿承受不住身子跌了下去,幸好斐少祈眼明手快,立即伸出单手在背后帮她支撑著。
“那我们可不可以看看他?”斐少祈抚著她微颤的双肩,焦急的问道。
微蹙著眉,医生的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回道:“依照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必须暂时待在集中治疗室观察治疗,不过你们可以从窗外探视。”
“谢谢。”斐少祈深深的道谢。
医生颔首离去。
两人一齐来到李焱所在的加护病房,从窗外凝视著他。
原本白晰的皮肤因失血过多更显得苍白无色,口鼻戴著氧气罩,身上全是绷带和维系生命系统的管子,就像是睡著般,一动也不动地静静躺在病床上。
没由来的一阵抽痛,斐少祈心疼地揪住胸口,蓝惠芟拍拍他的肩,两人都是同样的难过,强忍著再度落下的泪水,停伫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依蓝惠芟的苦心劝言暂时相偕离去。
突发事后的第二天,早报立刻标榜top歌星李焱车祸,目前昏迷不醒乙的斗大标题,更有一些八卦杂志刊出“车祸是意外?是蓄意?最大原因疑似感情问题”等耸动内文。
一向以“清”、“纯”著称的偶像明星,少女们心目中的王子,此时竟爆出如此大的绋闻,以往各大狗仔队数度跟监,次数不下上百次。
原因出在于李焱的身旁总是跟著位高大的男经纪人,只消一眼,便惹得大夥儿一哄而散,之后又换了个美女经纪人,以为有机可趁,不怕死的狗仔队再次纷纷出笼。哪知此人更加高竿,硬是让大夥儿不得其门而人,下场更是悲惨,终究无功而返,简直保护的滴水不漏,连想让人揣想编造绋闻的机会都没有,要是再这么玩下去,没来得及挖到什么,到最后恐怕连命都没了。
可再严密的墙围总有隙缝,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件,早严守以待的狗仔记者又怎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个个是争相竞破了头,没日没夜地守待于传闻中疗养的医院门口,自家住宅前,更多的时候,是守在经纪人蓝惠芟的住处附近。
蓝惠芟一一浏览所有大大小小的报导,焦燥地点起烟。
从早,她酌手机就没停过,不是唱片公司打来的,就是各家广告商及片商络绎不绝的询问,搞得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几乎无法招架。
“天哪!这要怎么处理才好?”放下手中的报章杂志,蓝惠芟不住仰首长叹,将身子重重瘫于椅背,看着桌上满山满谷的文件,她真希望有人来告诉她该如何是好。
揉揉微疼的太阳穴,除了这些麻烦外,更令她担忧的不外乎是李焱的病情。
忆起当天自她身旁擦肩而过的悲凄面容,她也如同感同身受地袭上心疼,那让她无法忘怀的神情,仿佛和当年情伤的自己相形重叠。
唉,同是为情所伤、为爱所困,但处在的际遇却不同。蓝惠芟再度叹息。
纵使时光荏苒,那挥不去的揪结依然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