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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二姐,你听说了没?闹鬼的老电影院居然摇身一变,成为本区最大的冰淇淋专卖店,还有时下流行的各种冰品,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红颜楼里红颜女,红颜不老岁月老,梁上春燕数红颜,一艳二雅三娇媚,小妹生来好活泼,笑声连连迎福来。
笆春柳当年收养了四名女娃为女,老大莫随红清艳泼辣,性情稍嫌火爆,目前掌管莫家船务,是相当受人注目的年轻女主管。
老二莫绿樱生性淡薄,学的是企业管理,原本打算一毕业便进入自家企业体系工作,分担大姐的重担,却阴错阳差地当上月薪四万五的里长,加配一辆“公务”单车。
老三莫紫苏从小有心疾毛病,十三岁动了换心手术后,虽然身体状况大为改善,仍不能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情绪加重心脏的负荷,因此她无法外出就业,在完成十六年的教育后便待在家里,料理三餐和打理内务。
小妹莫苔色十分好动,对什么事都抱持好奇心,有时聪明伶俐,有时又显得笨笨的,身材高、外形亮丽的她本想从事模特儿的行业,却意外的被拉进图书馆,成为地位仅次于馆主的首席图书馆管理员。
四姐妹之下还有一个就读国一的小弟莫喜青,今年十三岁,打小学起年年拿全校第一名,成绩好得差点遭人围殴,因为他逢人便说他回家从不看书,考一百分是不小心蒙上的。
“苔色,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十遍,不腻吗?”一大早就听见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兴奋得像个十岁孩子。
清丽的瓜子脸笑咪咪的偎近,撒娇的磨蹭。“不腻、不腻,说再多也不腻,二姐,你越来越漂亮,我最爱你了。”
“少谄媚了,有什么目的快说,待会我还得去镇公所一趟,帮新搬来的张奶奶办低收入户申请。”趁她现在不忙,还能听上两句。
“冤枉呀!二姐,人家哪有谄媚,这是姐妹情深的表现,你看我对你多好,还帮你泡茶耶!你不能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莫苔色举手喊冤,装出真心遭到误解的心痛模样。
“好吧!既然无求于我,这杯茶喝完也该出门了。”她笑道。
“吼!二姐,你就不能问我一声你需要什么吗?然后拍拍胸脯说:“在二姐的能力范围内一定让你得偿所愿。””这才叫爱护妹妹。
莫绿樱瞧她鼓起腮帮子的模样,噗哧笑出声。“好,你需要什么,二姐尽量不让你失望。”
“真的?”莫苔色一双骨碌碌的眼珠子不安份的转动,明显写著算计。
“二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这颗平时不用,放著生霉的小脑袋瓜子准又在动什么鬼主意了。”她眼波一动,便能猜个十之八九。
虽无血缘,可姐妹之间累积的默契并非一天两天,岂有不知之理。“哪有,我最单纯了,才不像喜青喜欢结交狐群狗党,骗我的钱办露营活动,那个吸人血的小表才该罚,受万人唾骂。一想起他的种种罪行,她就忍不住大吐苦水,怨声连连。
“他参加的是天文营社团。”不只是小妹,其它姐妹或多或少的也有“赞助”经费。
“哼!你们都太宠他了,早晚把他宠成六亲不认的大坏蛋。”那个小钱精太阴险了,才十三岁就一肚子坏水。
莫绿樱一笑。“偏离主题喽!我这杯茶快喝完了。”
一见茶杯快见底,莫苔色赶紧露出需要疼爱的小白猫嘴脸。
“二姐,你想不想吃冰?”
“最近气候好像有点凉。”她文不对题的一同。
“有你爱吃的香草冰淇淋,还有月见冰喔!绵绵细细的雪花冰入口即化,奶香在口中化开”喔!多么香浓、多么幸福。
“上次痛得死去活来的人是谁?多喝些温补的汤品,别把身体搞坏了。”她们可不想半夜再被她吵醒,炖河诠汤和帮她热敷。
一提到羞死人的生理期,水嫩透哲的小脸微微一红。“二姐,你知不知道国外进口的冰淇淋有多好吃,香滑顺口,细绵清甜,虽然一球要价两百元,但真的很值得,吃过以后回味无穷”
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等等,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是一客两百吧!”一球呵!准是开玩笑的。
莫绿樱以前的确是冰品爱好者,她曾经一口气吃完一盒三公升的冰淇淋,并有过连吞五盘雪花冰的纪录,但在一次连吐带泻的严重脱水后,住了十天医院出来的她已经大为节制了,不管再诱人的冰品在前,也仅是浅尝而已。
她慢慢地戒掉对某些偏好的执着,太过或不及都是不好的,取其中庸不为难肠胃。
“是一球两百啦!不然我也不会破产。”一时贪心就越吃越多,不小心超过预算。
莫绿樱眉心轻轻一拧。
“你在吃金子不成,这么贵也吃得下去。”简直跟荷包过不去。
“不能怪我啦!风大哥说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他算我七折,我算是沾了你的光,所以所以”就肆无忌惮。
“七折也太贵了,你真是不知死活。”她戳了戳妹妹的额头,认为她被坑了。
什么老同学,根本是事隔多年仍记仇的无赖鬼,明知她对雪绵的冰品毫无抵抗力,偏在和平里内开间全县最大的冰城,存心要看她出糗。
轻抚着肩上微小得快看不见痕迹的伤疤,她陷入回忆的思潮,那是风浪云移民的前一天,这家伙突然莫名其妙地跑到她家咬了她一口,然后得意非凡地要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的临别赠礼。
不过,说句让人伤心的话,除了痛上几天外,她很快就忘记他的存在,上国中的新鲜和接下来考高中的压力,无暇多顾的她向来一心一用,哪有心思记住一个她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同学。
“二姐、二姐,你在想什么?怎么在发呆。”
神游太虚。
回过神的莫绿樱发现自己正用手指轻抚着唇瓣,不自在地以轻咳带过。“没什么,只是觉得新开的冰店售价太昂贵,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吃得起的。”
要量力而出,绝不中了幼稚男的当,他肯定待在那儿等她上门。
“不会啦!风大哥不是送了你一张金卡,他说他最近心情不错,你持卡消费就一折优待。”
比成本还便宜,根本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莫苔色笑得傻呼呼的,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吃多少冰品、先吃什么才划算。
“风大哥?”刚才还没注意到她的称呼,这两人几时攀上交情了?
“呃,这个风大哥人长得帅又风趣,偶尔去坐坐,聊个天也不错。”她心虚地直干笑,痹拼那双能将人看透的水眸。
二姐,不是小妹我要出卖你,吃人嘴软嘛!
好歹她也白吃了人家好几客香蕉船,总要有些回绩才不致失礼。
“偶尔是指你还是我?”莫绿樱打趣地问道。
“当然是你”她不假思索的一喊,乍见二姐忽地一凛的神情,声音变小的改采娃娃音攻势。“好啦、好啦!二姐,你就陪我去坐一坐嘛!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拜托、拜托啦!”
莫苔色双手合掌的请求,像一只可怜的小白猫,让人莞尔不已。
“你喔!贪嘴。”自己姐妹,她还真狠不下心拒绝。
一见二姐态度软化,她高兴得举手欢呼。“耶!二姐万岁,我最爱你了。”
“嗯哼!少甜嘴。”莫绿樱拍了拍她,转头看向另一位妹妹。“紫苏,要不要一起去?”
身形偏瘦的弱柳女子笑着摇头。“不了,小喜忘了带便当,待会我送去学校给他。”
姐妹们的“妈”高龄七十好几,可是活力不输三、四十岁的年轻人,由于退休得早,又保养得宜,看起来大约五十出头,没人敢再说她像她们的阿嬷。
不过也因为早年丧夫,操劳莫家船务大小事宜,因此一有空闲便邀约三、五好友到国外旅游,目前人正在加勒比海度假,乐不思蜀地忘了要回家。
她们这些孩子也都希望她过得轻松点,她的前半生的确太辛苦了,如果能找个伴共度余生就更好了。
可是相对于她的迟迟不归,负责家务的莫紫苏就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无形中对她的身体也是一大压力,毕竟从鬼门关前走过一回,能有多健康也是有限。
“什么?!那个浑小子又在搞什么鬼,老是丢三落四的。”肯定有鬼。莫苔色脸色不悦地想。
“别先急着骂他,也许考试快到了,他要赶到学校温书。”很整脚的借口,由她口中说出都觉得好笑。
莫家小儿子功课顶刮刮,运动更是全能,要找出他不会的事真的很困难,他是大家口中聪明过顶的天才,不用看书也脑萍满分。
“三姐,你不必替他解释了,那小子绝对又瞒我们四个偷偷摸摸地做些肮脏事,我代替你去教训他。”这次非电得他呼爹喊娘不可。
有前例为证。
人小表大的莫喜青在七岁那年为了赌赢一块拼图,拿自家姐姐为赌注,赢了拿走拼图,输了大姐要和其中一人的哥哥约会。
到了九岁,他又认为姐姐们太多了,应该丢一、两个出去,于是设计某某男来提亲,他好多一间房间来当书房。
最恶劣的是,他居然还拍卖姐姐,在他国小的毕业典礼上,因为喜欢他二姐的老师允诺要送他一架造价五万的遥控飞机。
诸如此类的前科不胜枚举,人家吾家有女初长成,而他的想法是我家有四个貔美如花的姐姐待字闺中,不好好利用怎么成,身为么儿的福利就是占她们的便宜。
“你不去吃冰了吗?”莫绿樱好笑地提醒她。
“啊!对喔!”好挣扎哟!太难抉择了。
吃冰和揍弟弟,揍弟弟和吃冰真是考验人性。
“别为难了,苔色,还是我送去好了。”瞧她痛苦的模样,叫人于心不忍。
一咬牙,她悲壮断臂。“不用了,三姐,你在家休息,我体力好,腿长,一趟几十分钟很快就能来回。还有二姐,你一定要等我,不可以偷偷去,不然我会恨你。”
不是爱她吗?怎么又是恨了。
失笑的莫绿樱看着如急惊风般的小妹拎着三层保温盒,飞快地朝外奔去,噗叹噗的摩托车引擎声由近渐远,只留下难闻的废烟味。
莫家姐妹当中,只有莫随红会开车,其它人的代步工具不是机车便是脚踏车,要不就是两条腿的11路公交车,堪称为“勤俭持家”的大富人家。
“小妹迷糊归迷糊,但也挺可爱的。”让人发自内心的疼爱。
“我知道,她是怕我太累才抢着跑腿,其实她比较想去冰店。”那一脸馋相,瞒也瞒不了人,真是个好妹妹呀!
两人相视一笑,会意在心,不需言语的默契尽在眼神底。
“对了,二姐,你的死对头回来了,你的日子会很难过吧?”莫紫苏不无同情的看着她。
莫绿樱没好气地一回“什么死对头,只是频率不同调罢了,不予理会就没事了。”
“可能吗?”她怀疑。
莫紫苏的疑虑不无道理,爱好某物的习性不可能说改说改,即使曾付出惨痛的教训,可是人是善忘的,在痛过之后又难忘美好滋味,忍不住再三回味。
不记得父母长相,自幼被丢弃在育幼院门口的莫绿樱连自己的名字也无一丝记忆,六岁大的她唯一记住的是养母递给她的第一盒布丁大小的冰淇淋,从此爱上它化在口中的浓香。
笆春柳很宠孩子,而且宠得过头了,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举凡孩子的要求,她一律点头说好,从不曾令他们失望过,充满冰淇淋美味的家便是她无私的爱。
因此莫绿樱在大拉特拉住进医院前,她有算是有些小胖的婴儿肥,两腮圆嘟嘟的,在出院后才慢慢变瘦,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抽高身子。
幸好养母这么宠也没把他们宠坏,几个孩子都很乖,非常懂事,从不让养母烦心,让甘春柳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拥有五个贴心的心肝宝贝,此生了无遗憾。
“哟!宝贝,你终于肯光顾我这间不长进的冰城,本店真是感到无限光荣,蓬华生辉呀!”
喷砂的半透明玻璃门忽然由内被拉开,手放在门把的莫绿樱差点跌跤,她踉跄地站直身,率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双亮得反光的高级皮鞋,接着是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的笔直长腿。
吊儿郎当的揶揄男音在耳边响起,她微微一僵地抬起头,赫然发现记忆中矮小的小男生竟然高出她一个头,让她仰得脖酸。
他几时长得这么高?肩宽胸挺,带给人视觉上的压迫感,冲击她转不过来的记忆。
“你挡在门口一动也不动,是欢迎光临还是阻止我进入?”既然来了就不用矫揉作态,反正她早看穿了他的无赖本性。
咧嘴一笑的风浪云侧身微倾,做出请进的手势。“当然是欢迎班长大驾啊!说错了,是里长大人,听说你做得有声有色,有口皆碑。”
一板一眼的班长会出任公仆服务大众,说出去肯定笑掉大家的大牙,他一直以为她会走入学术界,研究学问,或是考入警官学校,一路高升到高阶警务人员。
“我能确定出自你口中的恭维无一丝嘲讽之意吗?”他变得油嘴滑舌了,没一刻正经。
“咦?你没瞧见我脸上真诚的微笑,你想天底下有几人能由我这老板亲自带位,并热心的服务?”只有她一人。
优雅地一扬手,风浪云弹了弹指,一名穿着极短裙子,上衣小可爱,裸露程度达百分之八十的小女生走过来,银制托盘上是三球装饰华丽的意大利进口香草冰淇淋,和一杯现榨的冰柳橙汁。
小女生?
不用怀疑,虽然都上了宜人的薄妆,但仍可看出稚嫩的青春气息,一眼望过去,店里缺衣省布的女服务生一律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标榜的是原汁原味的高中女生,年龄上限是十八岁。
是从事特种行业吗?
不、不、不,老板的用意很简单,就是私心重,为自己谋福利,既然短时间内都要耗在这里,不让风景赏心悦目一点,不是太虐待自己了吗?
再说了,这也是有“商业考虑”来客光看那一双双嫩如白笋的美腿,再瞧瞧浑圆白嫩的波涛,谁能不心猿意马的想入非非?
有火就要灭,欲火焚身更要来一客清凉冰品降温,即使卖价贵得吓死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仍不在少数,营业额节节攀高。
这便是他利己利人的盘算,以se诱人。
“没有,我只看见一只黄鼠狼不怀好意的笑着,端着老板的面具准备看我笑话。”他的靠近令人不安,居心叵测。
“啧!啧!啧!宝贝,你把人心想得太黑暗了,我可不是当年幼稚的小男生,我们都是大人了,别被过去的回忆给玩弄了。”把握当下,活在极乐之中。
风浪云的人生理念便是玩乐、玩乐、玩乐,肉体游戏当成消遣娱乐,人的一生是个大乐园,没有什么不能拿来玩,就看敢不敢玩。
二十八年岁月里,对任何事他都只问有不有趣,认定了,便全力以赴、不择手段,因此他可说事事成功,除了小学时代敢赏他耳光的班长外,他平顺到令人嫉妒的生活不曾有过半丝挫折。
他真的很想看看她失控的模样,规矩到几乎乏味的模范生是否也有抓狂的一天,念念不忘她的他非常渴望撕开她端正的外衣,泼洒最邪恶的墨汁,染污她。这算是为他受损的骄傲小小的报复吗?不!他宁可解释为考验,看谁先认输,他们之间一直没分出高下。
看着乳白冰淇淋在面前诱惑着,忍住泛滥口水的莫绿樱幽然一叹“如果你的手能离我的手远一点,或许我还相信你没那么幼稚。”
“我有一双钢琴家的手,想让我在你身上弹奏一曲吗?”他语带暧昧地覆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白嫩柔腻的雪臂往上轻点,纯熟地挑逗她感官欲念。
“风浪云,你到底要不要让我吃冰,你一向喜欢騒扰客人吗?”可恶!这冰淇猎拼起来真好吃,她若没吃到实在很不甘心。
被拍开的风浪云低声笑道:“我只騒扰你。”
“我该觉得荣幸吗?”吃一客冰淇淋还得陪他玩谍对谍的游戏,实在太累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荣获本少爷的亲自服侍。”
他挑逗地挖起一口冰淇淋往她嘴边送,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我喂你,张口。”
她冷冷地瞪着他,瞪着瞪着,目光却不试曝制的往冰淇淋瞟去,无奈地接受引诱。“你真的很幼稚。”
“谢谢夸奖,有里长大人的加持,我一定日益增进。”看她被迫含入一口微融的冰淇淋,并露出惊喜至极的神情,他顿时有赢了一局的优越感。
“你没别的事好做吗?”她还没残废,不需要他一口一口喂。
莫绿樱此时的心情很极端,一是庆幸踏入“风花雪月冰城”得以享受人生极致的美味,入口的滑细香浓简直是到了天堂,让人难忘,一是懊悔自己的意志不坚,轻易受到魔鬼的引诱,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真正应该做的是立即扭头离去,拒绝一切动摇心志的诱因,没有一样东西能叫人上瘾,欲罢不能,克制欲望是道行高深的课题。
可是她的身子动不了,不由自主地任浓香钻入鼻翼,入口的香气冲向喉间,绵绵甜甜的口感在舌瓣化开来,溢满整个感官享受。
真是太好吃了,香滑可口,他完全控制住她的弱点,实在太卑鄙了,居然会想到这一招。
绵细的冰品一口一口滑入喉头,她的心头布满浓浓的甜蜜,她微微阖上眼,回味冰淇淋在口中融化的甜意,无比的幸福感充斥全身。
忽地,她感觉唇上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下意识地以指轻抚,狐疑的眼神投向正在剥葡萄皮的男子。
“你不知道老板最闲了吗?”他有专业经理人打理冰城,完全不需要他操心,偶尔露露脸已经给足面子了。
“所以”他肯定有下文,据她对他恶劣性格的了解。
“所以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们来谈个无伤大雅的小恋爱。”他笑得特别邪恶的说出目的,揪着她的长辫子放在指间转玩。
“什么叫无伤大雅的小恋爱?”莫绿樱的声音很轻,轻得有如朝露滑过缎面。
风浪云看似开心地贴近她颊边,低声轻喃“所有情人该做的事一样不少,但不谈承诺,不说未来,感觉淡了就分手。”
“感觉淡了是指我还是你?是不是我也有权提分手?”她冷嗤道。
“当然是”他低笑地以指轻划她如丝面颊,似乎十分意外玉肌的柔嫩。
“我。”
“直望局贵的提议,可惜你不是我的菜。”
他太轻浮了,太花心了。
“我不是?”他的脸色明显转阴,仿佛一场大雷雨即将来袭。
他不习惯别人的拒绝,尤其是来自女人,无往不利的浪子凭着俊帅的外表和高超的调情技巧,圣洁的女神都为之倾倒,在他面前献上全部的真情。
而她居然说他不是她的菜,无异是重创他的颜面,这下更是激起他破洞的自尊发出强烈怒吼,发誓一定要征服她。
“我比较喜欢稳重正直的男子,譬如他。”
莫绿樱随意指着走过身边,胸口挂着经理名牌的男人。
我?
不小心听见女士“爱慕”的元洋先是一愕,继而得意扬扬地朝满脸阴霾的老板投去自傲的眼神,他走了一趟柜台又绕回来,态度殷勤地为美女送上一朵半开的鲜艳玫瑰。
不用说,此举气炸了本来胸有成竹的风浪云,因此他的背差点被瞪穿,死无全尸。
“我比他有钱。”该死的小头锐面,他凑什么热闹?
闻言,莫绿樱有想笑的冲动。“你忘了我家也不穷吗?只是我们不像你那么爱炫耀,动不动就把财富挂在嘴上,好像深恐人家不晓得似。”
幸好当年的小镇纯朴,大家都很安份守己,不兴邪恶念头,不然他准会被绑票,让他口口声声的有钱给害死。
以前,她以为他只是幼稚,老是以金钱来解决问题,奉它为至高无上的利器,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他真的认为金钱是万能的,有了它,没有什么东西买不到,包括感情和人格。
“对,我是爱炫耀,可是有谁不爱钱呢?若非你妈有钱,你肯被她收养吗?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他恼羞成怒的毒舌道,不爱她口中流露出的不屑。
一盘飞过来的黏稠物准确无误的黏在他脸上,中断他的恶言。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讲了些什么,想道歉又觉得没必要,她也很“礼尚往来”的赏了他一头一脸的难看。
“风浪云,你还是跟以往一样令人厌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们全家移民,因为我终于彻底摆脱了你,不用再看到你那张目中无人的臭脸!”
“你”莫绿樱毫不留情地举手问候他的左脸,十分响亮的巴掌声。
“我觉得蟑螂都比你可爱多了。”
一说完,她掏出几张纸钞放在桌上,并将人人趋之若骛的冰店贵宾卡折成两半,非常洒脱地朝他脸上掷去。
一句再见划开两人的距离,让看着她背影的风浪云愤怒异常,也兴奋异常,他的班长实在太呛太有味了,勾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新鲜感,想征服她的欲望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