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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我就反应了过来，周天武并不是在骂自己，而是在骂黑猫。
那只被他虐杀而死，又被占据了身体的黑猫。
黑猫还在，它正在帮助我。
想到这里，我精神一震，专心的控制起纸人。
周天武的动作不时的变形，身上渐渐被纸人刺出了不少的伤口。
周天武受到痛苦的时候，黑猫也同样遭受着痛苦。
我心中不忍，却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只能想着尽快的结束这一切，让黑猫解脱出来。
随着身上伤势的增多，周天武似乎明白了纸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神异。
起码，纸人的伤害只是手中那仿佛牙签一样的纸剑上。
周天武开始试着反击，但是有黑猫拖后腿，周天武不但没能伤害到纸人，反而差点被纸人刺瞎了眼睛。
几次下来，周天武已经放弃了反攻，甚至想要逃离。
纸人上了一定的数量，的确很强悍，但是只依靠一个纸人，战斗力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我现在心里也有些后怕，要不是有黑猫的帮助，恐怕纸人早就被周天武撕成了碎片。
战斗还在继续，周天武身上的伤痕虽然多出了很多。但是我却发现，周天武的动作开始变得流畅起来。
难道黑猫顶不住了。肯定是这样，黑猫本来就只是一只动物灵，比人要差上很多，再加上一直被周天武压制。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一但失去了黑猫的帮助，我极有可能不是周天武的对手。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开始加入了战斗。
就算有黑猫和纸人的帮助，我的攻击依旧很难落在周天武的身上，但是一但被我打中，比被纸人刺中十剑还要凄凉。
但是当我第二次攻击到周天武身上的时候，估计是我的攻击同时也攻击到了勉强支撑的黑猫。
周天武的动作彻底的流畅起来。
短短的几分钟，不但我没有打中周天武一次，反而纸人被周天武尖利的猫爪撕去了一条胳膊。
大爷的，完了。
我心中一凉，看来这次只能暂时先撤退了。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了林婆那惊惧的声音：“谁在那里，怎么了？”
我心中一喜，高声道：“林婆，是我，小一，有只大黑猫咬我。”
林婆一听，颤巍巍的转身离开。
我心中又是一凉，难道林婆被猫咬伤后，就开始怕猫了。
谁知道，只一会儿，林婆拿着一把柴刀走了出来：“小一，来，拿刀。”
我随手一棍，逼开企图冲过来的周天武，快步的跑到林婆身边接过柴刀：“林婆，你先进去。”
“我不进去。”老人家显得很倔强，竟然又从身后拿出一把菜刀。
牛，不过再牛也没用啊，先不说周天武根本不会伤害你，就算要伤害，你老人家也看不见啊，我害怕被你误伤呢。
我再次劝林婆回房，话刚说了两句，我就看到周天武嘴里叼着没有了手脚的纸人，慢慢的向着我走了过来。
一边的林婆还在郁闷：“旺旺怎么没叫呢，小一，快去把旺旺的绳套解开。”
我没有动，要是旺旺真的还活着，我肯定上去解开，可我知道，旺旺已经死了，应该就是周天武杀的。
周天武已经到来了我的面前，不屑的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柴刀，一口将嘴里的纸人吐在地上，就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也没有停留，一刀向着周天武砍去。
一边的林婆显然听到了什么，举起手中的菜刀：“猫来了？”
却没有想到，周天武刚好在空中扭身避开我的柴刀，而躲避的方向正是林婆的方向。
我睁大眼睛，看着周天武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一下子撞到了林婆的菜刀上。
脸和刀锋对撞，猫和菜刀同时落地。
林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而周天武脸上一道深深的刀伤，血液像不要钱一般流出来。
乘他病，要他命，因为柴刀太短，我直接抄起手中的树枝，狠狠的向着周天武抽了过去。
周天武却不退反进，避开我手中的树枝，向着林婆扑了过去。
树枝结结实实的打在地上，震得我的手一阵发麻，因为用力，我的动作有些变形，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能出声阻拦。
“她是你外婆啊。”
周天武却没有任何的停留，狠狠的一爪向着林婆的脖子抓去：“我都是为了她，她竟然还要伤我。”
周天武干脆连外婆都不喊了，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他所做的一切，哪里是为了他的外婆，他明显只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借口。
可是，接下来，让我和周天武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林婆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平底锅，狠狠的向着周天武出声的方向拍去。
“啪。”的一声巨响，周天武直接被平底锅拍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落下来后，连战都站不稳，嘴里还在吐血。
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林婆，林婆的脸上，却有两行清泪流下。
刚才的一击，好像耗尽了林婆的力气，只见林婆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半响，用悲怆的口气道。
“天武，你个畜生，旺旺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林婆一句话，直接让我目瞪口呆。周天武也是满脸的诧异。
林婆却转向我的方向：“老婆子眼瞎，心不瞎，孩子，无论你是谁，请你杀了这个该死的畜生，为民除害。”
林婆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周天武却大喊一声，死死的盯着林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活动了一下还在发麻的手，向着周天武冲了过去，手中的柴刀狠狠的砍在了周天武的脖子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那长着人脸的猫头飞了出去，鲜血足足喷出两米的距离。
柴刀撞击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我发麻的手再也拿不起柴刀，只能任由柴刀就这么直直的立在那里。
林婆已经伤心得坐倒在了地上，我喘息了几口，走到林婆的身边，将其扶起。
“林婆，你没事吧。”
林婆摇了摇头：“我没事，孩子，谢谢你。”
我没有回答，我毕竟杀了她的外孙，我不觉得林婆应该谢我。
林婆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低声道：“天武从小性子就古怪，又做出那么多错事，死了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默默的点头，然后再也忍不住，问道：“林婆，你知道我不是小一吧，还有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那是天武？其实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小一了，差太远了，至于天武。唉……。”
林婆慢慢的说了起来，半响，我才站起来给这名睿智的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原来第一次车祸的时候，看到人脸黑猫的并不只有受害者，在高速公路边劳作的村民也都看到了。
并且这话还传入了林婆的耳中。
乡下不比街上，乡下的人更加的愿意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
本来林婆也以为人脸黑猫是周天武被黑猫控制，但是旺旺的死，却让林婆知道了，周天武才是一切的主导。
旺旺死后，林婆曾摸过旺旺的尸体，虽然旺旺被周天武控制着，装出还活着的假象。
但是要知道，旺旺已经跟了林婆很多年了，因为是导盲犬，林婆和旺旺之间的感情更加深，也更加的熟悉彼此。
旺旺脖子上那深深入肉的铁丝，正是周天武曾经用过的手法。
我不知道林婆曾经经过怎样的挣扎和纠结，但是我却不得不将自己的敬意给与了林婆。
在林婆的要求下，我没有带走黑猫的尸体，而是将其安葬在了林婆指定的地点。
带着一肚子无法名状的压抑，我前往了医院。
云紫瑜的伤势已经大好，被担心的父母接走了。
病房里面只有李晴柔，和卷缩在一边睡觉的小雪。
我进去的时候，李晴柔正在和护士闲聊，看到护士身后的蛇尾，我知道，这就是那只蛇妖。
不过就像小雪说的，对方并不希望暴露身份。我也装作没有看见。
谁知道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反而是这只蛇妖梦璃。
不知道是不是妖族的习惯，梦璃很鄙视的看着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来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反而让一个小孩来照顾。”
李晴柔被梦璃的话说得满脸通红，我也奇怪的看了梦璃一眼。
大爷的，你看不出小雪是狐妖还是说进入角色太深，真以为自己是护士了。
小雪照顾人可比我强多了。
只是，我没有争辩，而是笑着点点头：“最近有点忙。以后不会了。”
梦璃满意的点点头，李晴柔的脸却更加红了，我也发现了自己话语中的问题。
这就好像我已经承认了和李晴柔的男女关系，不过，这样的错误，我是不屑于去解释的。
李晴柔倒是想解释，却被梦璃一阵巴拉巴拉，交代注意事项，完全没有时间插口。
等到梦璃扭着身子走出去，李晴柔才尴尬的看着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再解释。
我问了下李晴柔病情，就坐在一边开始削苹果。
李晴柔依旧红着脸，却傻傻的看着我，就好像我脸上有花一样。
但是我每次抬起头的时候，李晴柔总会飞快的转过头，故意左顾右盼。
削好的苹果，李晴柔也非要让我吃一半，虽然这一半被醒来的小雪抢走了。
我却依旧不得不在心中畅想，李晴柔是不是爱上我了，还有，当时她叫我的那句‘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