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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早上醒来,皇上见你身边睡着赵洵美,方知又上当了,他气恼之余,暗中彻查昨晚之事,原来,这次太后改了方法,把催情药直接下在了菜里。
那日,她让申姑姑在半路上,截住御膳房的人,瞬间点了他们的昏睡穴,把药撒进菜碗后,解开他们的穴位,前后就是饮一口茶的时间,几位御膳房的公公和奴婢,摇摇头,好似被蜜蜂叮了一下,却不知,太后已在菜里动了手脚,让皇上又一次中了她的道。
查清此事后,皇上震怒,正要下旨杀那几位奴才,恰好,四岁的皇长子孟景,在他身边玩耍,他抓住父王的袖袍说:“不要杀人,父皇。”
“哦,景儿说说为啥不能杀?”孟景的话,引起了皇上的好奇心。
“因为人死了,就不能活了,不要滥杀无辜。”孟景一板一眼地说。
“哦,谁告诉你的?”皇上又问。
“母妃告诉我的”,孟景回答道:“杀人不好,把别人拉过来,才好。”
皇上一把抱过孟景,亲了一口,说:“母妃是不是说,要把敌人拉到你这边来,才是好本事?”
孟景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置可否,皇上心里感叹,凭费真这过人的智慧,若是一男儿,定然会建功立业。
于是,他赦免了御膳房的下人。
(二)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除夕,这日午间,费真的母亲陈氏,与妹妹费清清,得到皇上的恩敕,进宫看望费真。
费清清乃垂髫之年,小孩心性,见偌大的宫殿,被姐姐拾掇得古朴雅致,盆栽的秋海棠容颜未老,墙角的红梅艳丽不俗,姐姐的两个孩子,天真可爱,便带着他们在院里嬉笑,躲猫猫。
陈氏在内屋与女儿费真说体己话,说起二哥费加有了女儿,小名叫芙蓉,已牙牙学语,正月里要满周岁了,谈到费真抚养的两个孩子。
“还是自己生的,才跟自己亲。”陈氏说道:“你结婚一年多了,怎么没怀上呢?”
“母亲,老话不是说:儿女是上世修来的福分,福分来了,自然会有。”费真说道:“再说,我已有两个孩子,挺知足的,知足常乐嘛。”
费真听皇上说,费加今天进宫,皇上要召见他,依官阶,费加无资格上早朝,皇上让小六子在宫门口,候着费加,等他一到,便带他去勤政殿。
皇上处理完前朝之事,匆匆赶来见他,行过君臣之礼后,皇上遣散左右,与费加密谈了一阵,两人商量着,调查武信赈灾之事,皇上给他派了助手,是皇上的二师兄段卫和四师兄刘仁。
两人是青城派武功高强的剑客,自皇上登基后,他的五位师兄有三位在他身边,暗中护卫他。
(三)
皇上想到,这一次,去李仁罕的地盘,费加凶多吉少,有武艺超群的人跟随左右,方能护费加周全!
其实费加能文能武,他从小跟随父亲费之识,习练全真教剑法,虽说未达炉火纯青之地,但是一般的剑客,亦不能轻易近身。
费加去后宫见过妹妹费真,吃过午膳,便与母亲回锦城的家——黄龙溪。
正月十六后,费加启程去了武信,他们走村访户,走遍了受灾区,还到武信军的驻地,暗中察访。
一月后,费加三人乔装打扮,跟在商队后面,翻越龙泉山脉东部,晌午时,在一山坳处,他们遭遇十几位蒙面剑客的埋伏,刺客赶跑商队,直接向三人杀来。
三人边杀边退,好在费加离家前,明告父亲费之识,他的行程,费之时担心儿子,常骑马去,武信到锦城的必经之路溜达,恰恰被他碰见黑衣人追杀儿子。
他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提剑一吼,黑衣人耳鼓一阵剧痛,哪有余力布剑阵,纷纷溃逃而去。
费加这边,因段卫拼命护着费加,自己反倒受了重伤,费之时给他包扎止血,带回家去治疗。费加和刘仁则直奔皇宫,面见皇上。
(四)
费加禀告皇上,去年6月,武信洪灾初发之时,老百姓的房屋有半数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李仁罕之子李秀,建了30个粥棚,但是米都是霉烂的米,百姓吃后,有的拉肚子,有的直接死了。
洪灾淹死的人不足二百人,被霉米毒死的却近千人,所以很多人离家逃荒。
他们还发现,武信有造兵器的作坊,大量铸造刀剑等兵器,老百姓告诉他们,当地每隔半年,要征一次兵,男子年过16岁,须应召入伍。
“看来李仁罕必反无疑,朕要先下手为强,不然天下苍生,又要生灵涂炭。”皇上心里想:“武信的县衙县令,全是李仁罕任命的,扳倒李仁罕,只能利用他与赵廷隐的矛盾。”
晚上,皇上在芙蓉殿歇息,费真看出他心事重重,让奶娘把两位皇子带走。
“孟哥哥,二哥回来了,你的心事好像更重了。”费真问道。
皇上把费加打探到的消息,透露给费真。
“朕必须先下手,否则……”皇上沉思道:“有何可行的法子,让赵廷隐杀了他?”
“不可,孟哥哥,”费真想了想,说道:“在真儿看来,赵李两人权势相当,赵廷隐杀了李仁罕,赵氏会一家坐大。”
(五)
“那时,若赵氏也像李氏一样,孟哥哥,你更不好驾驭。”费真说:“再说,李仁罕在京城,他的儿子和养子却在武信,都是将才,杀一个李仁罕,逼他儿子造反,两败俱伤之法,不可取。”
“真儿,你有何好办法?说来听听。”皇上点着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最稳妥的法子,两个字忍、退。”费真道。
“此话怎讲?”皇上问。
“说来,李仁罕不积极救灾,是他自己挖自己的墙角。”费真道:“武信辖区10县,4个受灾的县,均在平原地区,是人口最多的县,四县的老百姓一跑,武信人口锐减,兵源也锐减。”
“所以短期内,他不会反。”费真道:“我们现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朝堂上,赵廷隐与李仁罕斗,孟哥哥要不偏不倚,让他们觉得,你在玩弄权术,平衡各方势力。”
“孟哥哥现今要做的是,培植自己的心腹,恢复农业。”费真说:“粮食是国之根本,前些年打仗,农民躲避战乱,荒废了许多农田,孟哥哥何不下令,劝谕农桑,奖励耕种。”
“这样,天下百姓,知道这是皇上的恩惠,心里感激皇上,他们得到实惠,安居乐业,他日,李仁罕想造反,也没人跟随他。 ”
费真说得头头是道,皇上频频点头。
“其实,谁做皇帝,普通百姓不会关心。”费真说:“他们关心的,是皇上能给他们带来的实惠。”
“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皇上说完,抱住费真,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