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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
霍玉凡原本只是想提醒住在他家隔壁的贵客莫要再笑。
不想自己竟然闹出怎么大的动静。
来看门的女子如此丑陋,此时还躲在房间里的男人也好不到那去。
霍玉凡将敲门的缘由说了出来。
呃……
就在宫生笑她的时候,阿姒忘记还有人住在隔壁,而且还是一个亲人刚刚遭遇不测的女子。
她怎么就在那一刻忘记了呢。
就算她忘了,宫生也不会忘。
想来,只是宫生不在意而已。
阿姒在心里默了默叹了声气。
她刚才已经将霍玉凡吓成那般模样,阿姒低着脑袋道:“对不……”
“阿姒。”
阿姒道歉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屋子里传来的声音所打断。
宫生人未出现,阴沉的声音已至。
“我的人无须与人道歉。你没做任何事,外面的人却被吓到。只能说此人胆小如鼠,难成大器。”
霍玉凡乃是霍家大公子,平日在霍家,除了霍金便是霍玉凡说了算。
霍玉凡从未想过来他家的客人竟然会反过来出言不逊,侮辱他这个霍家大公子。
一股火气窜上头顶。
霍玉凡朝着房间半开的窗户看去。
只因宫生半卧在矮榻上,霍玉凡只能看到宫生的后背。
“你!”
就在霍玉凡伸手朝着宫生指去时,霍金彻底发怒。
“休得无礼!”
霍玉凡好歹是他的长子。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几斤几两,霍金自然知晓。
事实上就如宫生所说,霍玉凡胆小如鼠,难成大器。
听到霍金震怒的话,霍玉凡只道霍金是在说房间里面的人,霍玉凡微微仰头,看向霍金道:“父亲,此人如此无礼,我这便命小厮将此二人从府上赶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传至阿姒耳中。
纵是如此,阿姒也没有抬头。
霍玉凡已经被打,若是再吓到他就不好……
“来人,将大公子给我拖下去,家法伺候!”
霍玉凡若是在对宫生无礼的话,霍金担心霍玉凡今日就会送掉他的小命。
“父亲?!”
父亲今日到底中了什么邪!
家中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不说,竟还打他!
霍玉凡脸上写满难以言喻的震惊。
除了幼时他有一次欺负燕晓月被霍金扇了一耳光,这十三年来他不曾在被霍金打过。
不想今日霍金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而打他!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带去祠堂!”
霍金将那一巴掌扇在霍玉凡脸上时,站在不远处的小厮亦是傻眼。
在霍府,霍玉凡的话就是代表霍金的话。
小厮哪里见过霍玉凡挨打。
听到霍金的叱喝。
小厮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将还在震惊中没有活过神来的霍玉凡给拖走。
“慢着。”
宫生的声音再次从房间里传来。
宫生低沉的声音极具震慑力,令人难以抗拒。
听到宫生的声音,拖着霍玉凡离开的小厮脚步一顿,透过半开窗户望向里面宫生的背影。
宫生的语气让霍金心咯噔一沉。
虽然说宫生当年救了他的命。
但这些年来,宫生到底有多心狠手辣,他岂会不知。
霍玉凡触怒宫生,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宫生一句话,霍玉凡的命就会交代在这里。
冷汗从霍金背脊划过。
霍金不由朝着宫生的背影看去。
“道歉。”
在听到宫生的话,霍金暗暗在心中长松一口气。
霍金立即走到霍玉凡面前。
“还不快道歉。”
霍玉凡哪里见过自己爹爹如此震怒的模样。
对上霍金溢满杀气的眼,霍玉凡虽有万般不愿,却还是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窗户道歉道:“是玉凡打扰到公子的清雅,还望公子莫要介怀。”
霍玉凡说完后,隔了半晌也没听到宫生的声音。
一时间周围变得安静。
霍玉迟默了默上前看向就像是做错事,耷拉着脑袋的阿姒。
霍玉迟声音温柔如水。
“阿姒姑娘,家兄今日冒昧之举惊扰到阿姒姑娘,还望阿姒姑娘莫要介怀。”
这男子好似并不害怕,抑或嫌弃她的容貌。
阿姒缓缓抬头看向霍玉迟。
被霍金扇耳光的男子是被她吓到,照理来说,是她该向霍玉凡道歉才是。
但宫生的身份摆在那里。
她道歉的话,便是在贬低宫生的身份。
所以阿姒只好接受别人的道歉。
“无碍。”二字即将从阿姒口中而出,但似乎想到什么,阿姒又将即将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宫生是想让被她吓到的男子道歉。
他自然不会接受旁人代劳。
阿姒静静地站在原地没动,亦是没有说话。
霍玉迟温润如玉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大哥。”霍玉迟看向霍玉凡道,“你给阿姒姑娘赔个不是。”
他是霍玉迟的大哥,什么时候轮到霍玉迟来吩咐他。
霍玉凡不悦地紧皱着眉。
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不得不像阿姒道歉。
这么貌丑的女人,霍玉凡根本不想再看半眼。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玉凡冒犯阿姒姑娘,还望阿姒姑娘海涵。”
既然霍玉凡已经道歉,阿姒便应了下来。
霍玉凡随即便被家丁拖走。
“阿姒,你进来。”
宫生撂下这句话,自然就把想要请罪的霍金挡在门外。
“主子。”
阿姒进到房间关上门之后,发现宫生的脸阴沉得就像是臭水沟。
“记住了。”
记住了?
听到宫生的话,阿姒愣了愣。
记住了今后没有她的允许不能给别的人道歉。
宫生说话言简意赅。
在想明白宫生说的话之后,阿姒点了点道:“阿姒记住了。”
隔壁房间。
卧床的燕晓月没有想到霍玉凡竟会在自己家中闹出如此丢人的事情来。
“晓琴。”
看到霍玉迟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燕晓月小心翼翼地问:“玉迟哥哥,玉凡哥哥他怎么了?”
燕晓琴最胆小,闹出事情她只会躲,绝不会出现。
看到燕晓月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模样,霍玉迟端着药碗走到燕晓月床边。
“晓琴,你想喝药。大哥他只是被罚去祠堂。”
“罚去祠堂?”燕晓月没有接霍玉迟递到她跟前的药碗,而是神情慌乱地低下头,开始落眼泪。
燕晓月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哽咽道:“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