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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木讷的马夫愣了愣,追问,“这个什么?”
脸色红润的亚扯了扯头发,她支吾着说:“阿杰塔,我现在已经不恨他了。”
梅布尔之前告诉他,普拉美斯将亚带回皇宫,他一直担心普拉美斯会对亚不好。
现在看到亚,他这才稍微放心。
毕竟眼前的亚比之前和他生活在一起时,要胖了一圈,精神也好了很多。
马夫看向她左脸上的月牙烙印,有些不能理解地再次问道:“你真不恨他了吗?”
经过两年的朝夕相处,在亚心中马夫是她的亲人,在马夫心中亚同样也是他的亲人。
他不想亚被普拉美斯所伤害,更不想亚伤害到普拉美斯。
亚当然知道马夫在担心什么,她鲜红欲滴的唇微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拍了拍马夫的手背。
“阿杰塔,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伤害他,他也不会伤害我。更何况……”
见亚欲言又止,马夫忙问道:“更何况什么?”
“我……”
马夫有些急,见亚目光转而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马夫并没有明白亚的意思,他一脸担忧。
“你肚子痛?”
亚一愣,转而噗嗤一声笑出声。
马夫有多木讷,她当然知道。
见马夫紧皱着眉,亚忙解释道:“阿杰塔,我不是肚子痛。我是……”
亚说着将头凑到马夫耳边,在说出真相之后,马夫满脸激动地握住亚的手腕。
“真的吗?普拉美斯允许你为他诞下子嗣?”
亚看到一脸欣喜的马夫转而担忧地问,她微微摇头:“阿杰塔,普拉美斯很高兴。”
亚不由想到昨天当医师告诉普拉美斯她怀孕后,普拉美斯高兴得就像傻子的模样。
似乎担心她骗他。
马夫又确定地问道:“真的吗?”
亚再次紧握住马夫的手。
“阿杰塔,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不然的话,我现在从皇宫你出来,肯定不会是找你叙旧的。我定会让你帮我逃走,然后再打掉腹中的孩子。”
听到亚说要打掉腹中的孩子,阿杰塔眼中划过一抹负责的情绪。
但阿杰塔正好低着头,亚并未看到他眼中的情绪。
“好啦!现在的我很好。我们好不容易才再见面,来喝酒!”
埃及的骄阳渐渐西沉。
亚走在皇宫的甬道上,夕阳将她的身影脱得很长。
此时亚的眼中不见之前她在看到马夫的愉悦,她黑眸中写满凝重。
脑海中回响着阿杰塔在喝醉酒之后,对她说的话。
“亚,我很开心你能够好好地呆在普拉美斯身边,而且还怀上普拉美斯的子嗣。你千万……千万不要再惹普拉美斯生气,不要像上次一样流产……”
阿杰塔在说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拽住马夫的衣衽。
“流产?我什么时候流产过?”
“你……在尼罗河口的时候……当初我在马车外不小心听到的。”
那一瞬间,她脑中一阵嗡响。
一股寒气从她脚底窜起。
当初她以为自己是太疲惫才会高烧不退,差点死去。
没想到她高烧不退的真正原因竟然会是她流产……
亚连自己是怎么回到院落中的都不知道。
听到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安西德莫耳暗暗骂了一声。
“该死!”
他答应过亚,等亚回来时,就给亚吃被他射下来的苹果。
不想他拉弓射了一下午,那红彤彤的苹果却是坚韧不落地挂在树上,他就差没去撼树把挂在上面的苹果给摇下来。
“母亲。”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西德莫耳一抬头就看到亚失落的脸。
亚肯定失落。
安西德莫耳耷拉下脑袋:“母亲,我让你失望了。”
就在安西德莫耳说话时,失魂落魄的亚不由撞掉安西德莫耳拿在手中的乌木弓。
乌木弓以一个弧线快要快掉入水池中。
这把乌木弓已经残破不堪,不能再沾水。
糟糕!
看到安西德莫耳纵身朝着乌木弓而去,躲在暗处的葛翠心一沉,不由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安西德莫耳不要!”
葛翠撕心裂肺的喊声令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掉入水池中的乌木弓发出“嘶”的声音,随之消失不见,而掉入水池中的安西德莫耳亦是在半声尖叫声之后,彻底消失。
没错,只有半声叫喊声,安西德莫耳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只留下一把安西德莫耳之前摆放在草地上给她打扇的布折扇。
“怎么会这样……”
亚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葛翠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冲到亚面前,将沉浸在恐惧之中的亚扑倒在地上。
一滴眼泪从葛翠眼中滑落滴在亚的脸上。
“咳咳……”
脖子被葛翠紧紧掐住,亚的耳边响起葛翠愤怒的喊声。
“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你的话,安西德莫耳就不会死!”
“都是你!”
“你这个妖女!”
“你该死!”
安西德莫耳他死了吗?
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葛翠掐在她脖颈上的手,她瞪大眼睛呆看着葛翠,脑中一片空白。
在普拉美斯找回安西德莫耳之后,葛翠就一直照顾着安西德莫耳,直到回孟斐斯城。
在葛翠心中,她可以为了两个人去死。
一个是普拉美斯,另一个就是安西德莫耳。
葛翠做梦也没想到安西德莫耳竟然会死在她的面前。
难以言喻的痛犹如剜心。
葛翠如此感受。
亚同样也是。
亚早就已经把安西德莫耳当做是自己的家人。
肺腑中空气越来越少,最后亚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该死的女人,我要你下地狱!”
见亚晕了过去,悲痛难言的葛翠径直将亚的尸体推入水池中,愤然转身离去。
这天,孟斐斯城的夜没有月。
看到躺在床上醉倒的马夫,梅布尔伏在马夫在身上,正准备偷亲马夫。
砰地一声。
他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来。
梅布尔不悦地紧皱了皱眉。
那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甚至还不敲门,直接闯进来。
脸色阴沉的梅布尔一转头却对上一双比他更阴沉,更冷森的眼。
“普拉美斯……”
梅布尔没料到普拉美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到他。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普拉美斯猛地一把推开。
下一瞬,只见普拉美斯紧拽住马夫的衣衽,重重五巴掌将喝醉酒的马夫给扇醒。
普拉美斯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寒风对恢复意识的马夫说:“说,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