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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灵看她难过的样子,也很心疼,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要挑开了来讲。
“小妹,别怪大嫂残忍,大嫂是为你好。女儿家选择的时光就那么两年,难道你就要这样一直等下去?”
蒋书梦擦擦眼角,然后两手交叠在一起,仿佛麻花样。低低道:“大嫂,你难道没有动心过吗?”
“傻瓜!那个女人没有憧憬过未来的夫婿?可憧憬永远都是憧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我们最好、最适当的归宿。”
云初灵现在回想起以前,自己也曾幻想过端木桓,就觉得那好像是上一世的事情。
蒋书梦毕竟是受正统教育的女儿家,也就把绮念压在心底。低声道:“大嫂,你告诉我,祖父相中的是哪家?”
蒋家全靠蒋阁老,所以他才是真正做主之人。
云初灵看蒋书梦这么快就能打起精神,也很欣慰,老实告诉她:“我估摸着,应该是归义侯府的莫成空。”
“为什么是他?”
蒋家和归义侯莫家并不亲近,蒋书梦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莫成空?
“其实我估摸着,魏其侯姚家也有那意思。上次柳大人家娶媳,我看魏其侯夫人对大伯娘殷勤得很。”
云初灵当时就在旁边,很快就听出了魏其侯夫人的蹊跷。
蒋书梦不文雅的翻了一个白眼,翘起小嘴道:“算了,就姚明秀那个拎不清的,谁嫁到姚家都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呀,我告诉你要不是大伯娘想着姚明秀,说不定你就去姚家了。莫家也是侯府,还有做了越国公夫人的莫盼依,听说是归义侯亲自向祖父开了口。祖父没有拒绝,只说要考虑一下,我看十拿九稳。”
其实蒋阁老已经应了,是云初灵怕蒋书梦一下接受不了,所以缓着来说。
蒋书梦回忆了一下莫成空的样子,记忆中他好像挺喜欢汪婧芳,一时又觉得无趣。
只无精打采道:“大嫂,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我是蒋家的女儿,断做不出有辱门楣之事,你放心。”
云初灵这才稍微放心,又逗她道:“满京城大多半有女儿的人家,都盯着小王爷和武威侯。其实莫成空也不错,归义侯府也算干净,以后无论七妹妹嫁了谁,都能给你撑腰。”
“大嫂!你和大哥不给我撑腰啊?”
蒋书梦将脸鼓起来,红通通的腮帮子,看起来娇俏可人。
云初灵笑道:“撑!就你一个妹妹,怎么能不撑腰?只是侯府门楣高,万一以后祖父去了,你大哥压不住。怕只有七妹妹的夫婿,才压得住!”
蒋书梦想到云初净,又想到宗政晟和端木桓,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云妹妹是要嫁给武威侯的,以后又是越国公,或者还能更上一步,反正将来是能给我撑腰。不过,云妹妹不是也能给大嫂撑腰?”
“你个坏丫头,你大哥对我好着哩,我不需要人撑腰。”
云初灵替蒋书梦擦干净脸,然后两人又低低说了会贴心话,云初灵这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她走后,蒋书梦强撑着的笑容一下垮了,趴在床头上,久久不愿动弹。
眼泪簌簌而下。
趁现在还没有定亲,还可以肆意的想念秦大哥。等自己定亲了,就只能永远将他埋在心底,成为一个秘密。
京城里依旧风平浪静,荆州的一切也都顺利。眼看着五月黄梅天过去,即将迎来最热的六、七月。
“木落,记得,用白酒把桓表哥还有阿晟的房间都熏熏。再让厨房用大青根熬汤,一人一碗,多煮点绿豆汤。”
云初净一早就在忙和,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洪水退去后就怕哪里存在隐患,引发瘟疫。
她按方子准备了些药材,想替宗政晟和端木桓做两个香包。香包已经完工了,今儿就是装药材,再缝回去就是。
木落应声而去,正打扫房间的木晓凑过来,皱眉道:“小姐,你那个大青根熬水可苦得很,我最近喝药都快吐了,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以,这炎热的天气,最是容易引发疫情,小心一点好。”
云初净一边往香包里装药材,一边斜睨着木晓的苦瓜脸。
木落认命的继续擦桌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道:“也好,不光我们喝,小王爷和世子爷也要喝。飞星和离弦、伏矢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也不知道小王爷他们,后不后悔搬过来。”
原来,端木桓和宗政晟以云初净的安全为由,都搬进了这座宅子。只是他们住前院,小姐住后院而已。
云初净娴熟的装好了药材,拿起针开始密密缝,闻言笑道:“桓表哥和阿晟喝药水可比你们厉害多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小姐,在你面前,就是毒药他们也会不皱眉的,何况只是药水?”
木晓打趣的话,让云初净微微有点汗颜。
她也不知道端木桓和宗政晟怎么回事,端木节那晚两人好像打了一架。第二天两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上,都有淤青。
不过,从此以后,两人不再如原来那样争风吃醋,逐渐的和平起来。
倒让云初净有点惊讶不解。
等她亲手缝制好了香包,拿在面前轻嗅一下,带着药香的香包闻起来十分醒神,很是适合那两个男人用。
端木桓每日要处理荆州各地的事务,各城的挖渠筑坝的进度,还有所有的财物调动,都要从他手上过,忙碌得很。
不过,再忙他每晚也要回来和云初净一起用膳。
宗政晟则要四处监督工程进度,还要体察荆州各地民情,看看有无贪污或者瞒报疫情的情况。有时两三日才回来一日,对近水楼台的端木桓,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木晓,到时候我就说是你绣的。”
毕竟,在外人眼睛里,云初净是不能送东西给他们,以免招来闲话的。
木晓撇撇嘴,无所谓道:“小姐你也真是掩耳盗铃,你那绣工,小王爷和世子爷谁不知道?”
“他们知道是回事,我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这样可以省很多麻烦。”
云初净把玩着香包,无所谓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