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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湘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眼刀剜死了苏郁岐才算,无奈苏郁岐只假装看不见,根本不搭理他。
云渊只是淡淡然瞥了一眼祁云湘和两位公主,对于苏郁岐的安排,没有提任何意见。
苏郁岐极坦然地面对着自己和皿晔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没有!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这样安排!
“敬平公主,长倾公主,二位请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先去赛马,看景。”苏郁岐抱拳说了一句。
苏郁岐略略嘱咐了几句,才引着云渊往东院走。容长倾一脸的幽怨,似有话想说,嘴唇抿了又抿,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云景倒是高高兴兴的,眼角余光朝着祁云湘瞥了又瞥。
祁云湘心里骂着苏郁岐混蛋,脸上保持高冷又不失礼貌的神情。
真难为他了。
其实所谓的稍事休息,不过是给大家一个换衣裳的时间。祁云湘和云渊晓得是要活动活动筋骨,因此从城里出发的时候便都换上了利落的骑马装,那两位公主因为身份使然,出门自然不能穿得太随意,因此只能上山以后再换装。
皿晔提前几日上山准备,自然连一众人的吃穿用度也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了。两位公主的备用衣裳,自然也不在话下。
长倾公主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性子又野,战场都去过了,因此对于赛马并不怵,很快便换好了衣裳出来。那位敬平公主却似乎不太喜欢赛马,在房里蹭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出来时仍穿得原先的衣裳。
鹅黄的软纱裙,合体的剪裁,衬得敬平公主那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的身材更美好了。
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到了上面又握不过来得丰满,是个男人怕都难以把持。
在门口遇见穿着骑马装的容长倾,两个人互看一眼,双双裣衽一礼,礼数虽都不差,但各自的眼睛里都有些对对方的不屑。
祁云湘淡淡瞥了这两位公主一眼,由衷地在心里生出一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叹完之后,又由衷地发愁,长到这么大,早过了婚配的年纪,却还没有什么女子能入自己的眼,就连这位送上门来的仙子一般的敬平公主,他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倒是那冷心冷情的苏郁岐……令他午夜梦回时常留恋。
自己可能遗传了自家老爷子的断袖癖了。
这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发现。
苏郁岐皿晔云渊三人已经等在外面。
这里的山庄因为年久无人照看,外面的荒草都有成年人那么高,皿晔那几日上山命人将草拔了,略将地整了整平,此时瞧上去,院子外的这一片空地都是新铺的黄土路,人踩上去都会留下脚印,更不要说是马了。
众人打过招呼,苏郁岐道:“山上原本有练武场,也有赛马场,因我这几年懒怠,没有过来修缮过,将就着用吧。”
郁琮山两面都有侧峰,赛马场在主峰与东侧峰之间,离山庄还有颇远的一段路。那段赛道是一段上下坡频繁的山路,赛道的难度为方圆五百里之最。
诚然,赛道上的杂草灌木皿晔已经提前清理了。
不得不说,皿晔的办事效率以及虑事周全无人能及。
除了敬平公主和一些不会骑马的丫鬟乘坐马车前往,其余人都选择了骑马前往。
但也不能放任敬平公主自己一个人坐车不管,祁云湘又被光荣地选为护花使者。
“阿岐,这件事还是你来吧,我不熟悉山路,别再把敬平公主带上了歪路。这是你家的山,你熟悉。”
祁云湘终于是撑不住,开始反抗了。
“我多少年都没有好好看一看这座山,我也不熟悉,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
敬平公主心里不悦面色平和:“我可以自己坐车过去的,不是有侍卫和仆人跟着吗?也没有几步远。”
“那怎么行呢?我雨师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苏郁岐瞥了祁云湘一眼,皮笑肉不笑:“既然云湘不愿意,那就由我带这个路吧。云湘,你和玄临陪云兄先去马场,你看这样好不好?”
祁云湘觑着苏郁岐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有点威胁的意味:我可以去,但后果你需要自负。
自负就自负。祁云湘抿着嘴角一笑:“好,那就辛苦你了。我们去马场等候你们。云太子,先请。”
他们两个人打哑谜似的,云渊那般聪明的人,又岂会瞧不出来。瞧出来归瞧出来,云渊却没有说半个字,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云湘王爷请,皿公子请。”
祁云湘拨正了马头,忽又回头瞧了一眼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容长倾,“长倾,你跟我们走还是跟阿岐走?”
容长倾实在没有想到苏郁岐和祁云湘这种时候还能玩这样小孩子的把戏,她本来是要跟着苏郁岐,毕竟她有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苦要和苏郁岐说,但现下却为难了。
她瞟了苏郁岐一眼,苏郁岐的眼神却是落在山路上,并没有看她一眼,她咬咬牙:“我跟你们一起吧,骑马装都换上了。”
“好。”祁云湘笑得有些莫名。苏郁岐只冷冷瞥了他一眼。
四人四马,在山道上一字排开,卷起尘土如烟,后面的几百卫队也催马跟了上去。
苏郁岐看烟尘远了,回头对云景一笑:“敬平公主,请吧。”
对于苏郁岐,云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有些惧意。尤其苏郁岐即便是发自内心的笑的时候,也自带三分冷冽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她点点头,扶着侍女搭上来的手,踩着马凳上了车,一撩帘,进了车里。
“车夫,山路不好走,你慢些赶车,咱们不急,让他们先玩着。”
苏郁岐吩咐了一声,她也弃了马,飞身落在车辕另一侧,与车夫并排而坐。她带来的清荷和长生姐弟两个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窄一些,是专为山路打造,车里的坐垫十分厚实,车走起来甚至不觉得颠簸,如履平地一般。
车走了一阵,云景道:“岐王爷还是到车里来坐吧,外面日头怪大的。”
玄股的民风虽比雨师要旷达,但男女共处一车内也说不过去,苏郁岐弃马坐在车前,已经算是微有造次,若是再进车里……也不知这位玄股公主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秋日秋风秋山,风景甚是优美。我在江州看多了死人,回来只想看看风景透透气,云公主,多谢好意。”
既然苏郁岐这么说,云景便也没多做坚持。
郁琮山的东侧山上遍栽秋枫,此时金风一吹,远远看那些正渐渐转红的枫叶如淡红色的浪花翻滚,漫山遍野皆是,瞧着委实艳丽无方,让人顿生归隐之心。
归隐。
这个字眼对于现在的苏郁岐来说,未免太过不现实。苏郁岐也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随即苦笑着抛诸脑后。不过,想要与皿晔归隐之心,就在这个时候悄悄萌芽了。
过了一会儿,车里的云景问她:“上回离开隆福楼之后,我被刺客暗杀之事,岐王爷可是查得有眉目了?”
当日云渊并没有要求一定要把刺客揪出来,但没要求不代表雨师可以不用去做,云渊这些日子虽然也没有提起那件事,但不提也不代表就可以这样糊弄过去了。
这不,云景就问起来了。
云景是直接的受害者,她要追问,雨师还有苏郁岐只能受着。其实那件事之后的次日,苏郁岐和皿晔就曾经去行宫看望云景,当时云渊也没有提捉拿刺客之事,也不知是云渊察觉了什么,还是云渊只是单纯地不想计较这件事。
苏郁岐一时间没有答话,云景沉默了一瞬,又道:“我只是问一问,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最是难查,况且对方的身手十分了得,想来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的人,要藏匿起行踪来,就算是长了一副火眼金睛,也未必能发现他的行踪。”
一番话明里是彰显她敬平公主宽怀大度,实则在讥讽雨师办事不力,苏郁岐连个刺客都查不出来。
苏郁岐岂有听不出来之理?
听出来了,她却也只当没有听出来,只是笑了笑,道:“敬平公主放心,不管那人藏去了天涯还是海角,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给敬平公主一个交代。”
云景道:“交代倒也不至于。只是在雨师的京都,遭了这样的暗杀,我又不曾与什么人结过仇,对方为什么冲着我来了?这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云公主说的极是,不抓着此人,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我已经让人加紧去查了,在云公主离开之前,一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云景便不作声了。
苏郁岐早在那晚行动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玄股不可能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而不作声,雨师必然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到时候人家真要追问起来,怕是人家提什么样的条件,雨师都只能吃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