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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忠看到皿晔和黄芸施展轻功在积雪之上如乳燕投林一般飞过,连个雪花都没有带起来,不由惊住,喃喃:“哥,你是不是遇到对手了?这小子看来很厉害啊。”
皿冠嘴角溢出一点冷笑:“他可是那阿岐王看上的人,你说能不厉害?咱们现在的对手是锁魂刀阵,先过了阵再说。”
“好。”皿忠迟钝地点点头,皿冠也施展轻功,踏雪而去,皿忠也跟了上去。
剩余几个人,都试探着施展轻功,但那轻功实在太不像话,几步之后就陷在了齐腰深的雪堆里,到最后便都不得不放弃,眼睁睁看着那几人凌波飞度,往山上掠去。
那阵悬在半山腰里,远远看去,是嵌在一段刀削斧刻般的悬崖峭壁上,待贴近了,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糕,峭壁上似全是冰,也不知冻结了多少年,厚达几尺。
皿晔和黄芸落在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上,那岩石堪堪能站立两人,皿冠和皿忠只得寻了另一块立脚之地,与皿晔二人隔了数丈距离。
黄芸抬头看了一阵,道:“阁主,冰壁上有杀机,看来阵就在冰崖上了,可……这是什么阵?如果不是看出来了杀机,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一座阵。”
皿晔淡然:“看得出来的阵法便是可破之阵,越是看不出来,才越是厉害不是吗?”
“皿家的老祖宗是不是变态啊?给儿孙后代设这样的阵,这不是要害死儿孙后代吗?”
皿晔淡淡横了他一眼。他咧咧嘴,不吱声了。
皿晔的目光在冰壁上淡淡扫过,“你道皿家如何能千年长盛不衰?若不是对后辈子孙要求严厉,岂能做得到?”
“是。”此话甚是有理,黄芸也实在佩服起了皿氏的祖先。只是……阁主确定不会断送了皿家的千年辉煌吗?他得这家主之位,可是要去搏暴君孟琮啊!
皿晔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瞥了他一眼。黄芸怯怯地缩了缩脖子。
皿晔正准备上去,却见一旁的皿冠一纵身,往崖壁上掠去。皿冠一口气纵上去了有三丈高,双手刚攀爬上冰壁,却只觉双手似被千刀万剐,他哀嚎一声,身形如流星坠落,有鲜血点点从半空里洒下来。
眼看他就要朝山下坠落,这个高度,下去就是肉酱,皿晔飞身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回到了岩石之上。
皿冠手上全是口子,鲜血如注,汩汩而流,皿忠急了:“这……这阵怎么这么厉害?哥,你的手没事吧?”
皿冠疼得皱眉,却还是朝皿晔点点头:“多谢相救。”
皿晔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了一句:“别逞强。”他朝黄芸道:“带没带药?”
黄芸从他的百宝箱里摸出了一个瓷瓶子,扔了过来,“接住。”
那药是扔向皿忠的,皿忠伸手去接药,谁知药瓶被黄芸注入了内力,力道极猛,皿忠被那力道带得往后倒去,皿晔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皿忠,嗔怒地瞥了黄芸一眼:“胡闹!”
黄芸笑着道了一句:“哥们儿,开个玩笑,别介意哈。”那笑容浮在脸上,极其浮夸。
皿忠虽然气恼,但皿冠的手仍在流血,他只能放弃计较,赶忙给皿冠的手上药止血包扎。
皿晔又看了一眼冰壁,道:“这冰壁看似平滑如镜,但实则处处刀锋,若找不到阵眼进去,会被千刀万剐的,你们小心。”
他淡淡地看向黄芸:“黄芸,进阵。”
“好。”
两人身形一闪,齐齐向着冰壁飞去,在冰壁最上面的地方消失了身影。
“不见了?进冰里了?”皿忠愣愣地瞧瞧冰壁,又瞧瞧皿冠。
皿冠道:“没听他说吗?这冰壁看似是平滑如镜,实际则是千万锋利冰刀成阵。皿忠,进个阵就已经如此难了,还不知道阵里有什么样的凶险,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接应我。若我有什么不测,给我收个尸。”
皿忠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哥!你不能一个人进去!不管是什么样的凶险,我都陪你一起!”
皿冠制止他:“别傻了。如果我回不来,你还得帮我照顾我的爷爷和家人。”
“哥!咱们两个进去还有个照应!”
“听我的,这不是人多取胜的事儿。”
皿冠等皿忠帮他把手包扎好了,提气纵身,沿着皿晔进去的地方,也进了阵中。皿忠年少气盛,哪里能听他的话,也一纵身,朝着阵眼飞去。
阵眼隐在刀锋之中,皿晔和黄芸都是识别出了阵眼的,皿冠在见两人进去之后也大体看出了阵眼的位置,皿忠却只是照着他三人进去的位置大约摸判断,谁知那阵眼也暗藏杀机,他一触到那个位置,便感觉有数道利刃划过身体,勉强进了阵中,身体传来的巨疼令他站立不稳,惨叫一声,歪倒在地。
鲜血从身上汩汩冒出来,再看身上,双臂和腿上中了数刀,伤口深及白骨。
那三人就站在阵眼一侧,眼睁睁看着皿忠倒在了地上,身下往外汩汩流血,三个人神情各异。
皿冠痛心斥责:“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黄芸无语地撇嘴:“哥们儿,拿生命开玩笑吗?”
皿忠痛得抽搐,无力还嘴,只能任由他讥笑。
皿晔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道:“都是皮外伤。皿冠大哥,就麻烦你给他包扎一下吧。”他淡淡瞥了一眼皿忠,“包扎好了以后,呆在这里不要动。如果在这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谁都救不了你。”
他并非是危言耸听。
此时四人就置身在一座寒冰打造的洞窟里,洞窟自然是封闭的,只有找到阵眼才能出去。在这个洞窟里,只有一只夜明珠照亮这个密闭的空间。
借着夜明珠的光,可以看见洞窟里林立着冰刀,那些冰刀看似是冰,却比铁铸的利刃更锋利,刀锋闪着摄人的寒光锋芒。
冰刀分成无数个平行的方阵,每个方阵宽有两丈余,方阵之间有仅容一人站立的窄道,而方阵里每支冰刀之间的距离不足以插进去一只脚,想要穿行是不可能。但你若想凌波飞度到两个方阵的中间,那就想得更错了。因为上方也有冰刀垂下,与下方的冰刀犬牙交错,想要以轻功飞过去,就要被冰刀割成条缕状。
皿晔他们初进来的时候,试着用自己手中的兵器去砍断冰刀,但那些冰刀坚硬如铁,砍之纹丝不动。
皿忠看到这些处境时,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了。初时的傲气与张牙舞爪半分不剩。
皿晔看了一眼正在给皿忠包扎伤口的皿冠,道:“我不是劝你放弃。你一个人闯不过去的,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吧。”
皿晔说完,径自走到冰刀阵前,望着那些冰刀,对黄芸道:“这些冰刀是自皿家先祖创立之初便矗立在此的,而且,这不是真正的寒冰,而是一种硬度极高的晶石,刀劈斧砍都无济于事。”
黄芸诧异道:“皿家的先辈们是如何过这个刀阵的呢?”
皿晔道:“每个人闯的阵都不一样。在这川西山脉中,隐藏着不知多少阵法,皿氏子孙要闯什么样的阵法,全凭机缘。但可以肯定的是,每个人遇到的阵法,都是生死阵,都不会好破的。”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武器都没有用。”黄芸望着刀阵,一筹莫展。
“你的匕首给我用一下。”皿晔朝黄芸伸过手来。
黄芸从腰带内侧拔出一把四寸长的匕首,递给了皿晔。皿晔无声地看着他那条半尺宽的牛皮腰带上,整条都挂满了匕首,没有几十也有十几把了,皿晔的眼角跳了几跳。
四位护法之中,这位黄芸,除了是个智囊,他还是个奇葩。
皿晔将匕首朝着刀阵轻轻掷了过去,匕首打着转,速度很慢,力道也不大,但匕首穿过刀阵的时候,原本一动不动的刀阵忽然移动了起来,其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小小的匕首被刀阵削断成无数的碎片。碎片落地的声音如同玉碎。
这奇葩今日或能帮上大忙呢。
黄芸目瞪口呆地看着刀阵在眼前旋转。那旋转看上去根本毫无章法,无规律可循,就像是在乱转。
皿冠和皿忠更是愣住了。
“都拿过来。”皿晔冷冷命令。
“啊?什么?”
“匕首!”
黄芸赶忙解下腰带,整条腰带都递了过去,皿晔接了腰带,只在顷刻之间,便将十几把匕首都抛入了阵中!那些匕首从不同的方位入阵,几乎囊括了正面的所有位置,匕首入阵,响起了一连片的声音,刀阵转得更快更乱了,就在这时,皿晔忽然身形一拧,往刀阵里飞去。
“阁主!”黄芸大惊失色,想要拦时,却奈何皿晔的速度太快,他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摸得着!
皿冠和皿忠也惊呆了,本来在地上躺着的皿忠,腾的就坐了起来,“他疯了吗?”
皿冠和皿忠以为会立马看见一堆饺子馅儿,但事实却没能像他俩想象的那样。确实有几滴血从阵里溅出来,但并没有饺子馅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