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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妮说着就去开门。黄江河站起来,走到刘燕妮的身边,小声地说:“你的事情我安排好了,你也该把嘴巴封得严实点,免得一不小心跑了风,这样对大家都不好。”黄江河一边说着,就拉住了刘燕妮的手。刘燕妮没有挣脱,反而把另一只小手放在了黄江河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黄江河以为,刘燕妮又要臣服在他的脚下,就就把另一只手揽住了刘燕妮的柔软的腰。就在这时,刘燕妮突然在黄江河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特别有魅力?”黄江河对着刘燕妮的耳朵,说:“那还用说。”刘燕妮又问:“在你看来,我和坐台小姐是不是没什么两样。”黄江河一时无话,正在寻思刘燕妮问话的意思,刘燕妮拿开了黄江河的手,郑重地说:“我说过,要和我好,除非你休了那个黄脸婆,让我嫁给你。否则,你休想。你该走了。”
刘燕妮说完,不给黄江河由任何说话的机会,迅速拉开门,送瘟神般打发了黄江河。
据说胖子都喜欢睡觉,尤其是女胖子,更是粘床便能进入梦乡。黄江河回到家里时,张曼丽早已鼾声如雷。想起自己在刘燕妮那里受到的冷遇,黄江河愤愤难平。想当初,刘燕妮为了靠上自己这棵大树,曾经煞费苦心,抛弃女人的尊严,暗送秋波,趁机抓挠自己的手心,最后把自己拉上了她温柔的梦想,得到了她想得到的一切。而如今,自己为了堵住她的嘴巴,主动上门求和(说的难听点就是求欢),却被她冷言冷语,拒之千里,面子上怎能过得去。这还在其次,尤为让黄江河放心不下的是,刘燕妮冷若冰霜的态度背后,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她表面上答应不去告发张曼丽,会不会阳奉阴违?果真如此,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具空?黄江河越想越感到后怕,转辗反侧,怎么也难以进入梦乡。
怎么办?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捂住刘燕妮的嘴。黄江河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应之策。
当然,办法不是没有,使人张不开口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可是,他黄江河是何等样人,他是北原市的市委书记,怎敢冒法律之大不韪,去干那些只有黑社会的败类们才会做的下三滥勾当。千不该万不该,都是张曼丽一个人惹的祸,倘若她能以柔克刚,锋芒不要太露,给自己也给刘燕妮留条后路,自己怎么会面对如此难题。
黄江河越想越后怕,索性起身下床,来到客厅里,点燃一支烟,继续陷入了沉思。他仰起脖子,向空中吐着一个个烟圈。每个烟圈都像刘燕妮的眼睛,飘忽不定的,慢慢向空中散去。等烟圈散尽之后,黄江河重新吐着一个个烟圈,这一次,烟圈却又像刘燕妮的脸。烟雾缭绕的,一张张脸也越发白了起来,对黄江河狞笑着。黄江河似乎听到了刘燕妮挑战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你和张曼丽最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黄江河打了个冷战,如后的哆嗦,顿时全身毛发倒竖。
不行,一定要堵住她的嘴,不能让她的嘴巴里跑出一丝风,否则,他的千里长提就会溃于蚁。他想起自己的女婿,省委书记的秘书高寒,靠他目前的实力,恐怕也难以扭转乾坤。何况,刘燕妮手里还掌握着高寒风流快活的证据。对了,能不能说服高寒去拉拢刘燕妮呢?黄江河想到这里,就像在漫无边际的苦海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高寒是自己的女婿,平心而论,他舍不得高寒去冒这样的风险,更何况,这样做还直接给女儿黄姗带来伤害,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看高寒是否答应。
主意已定,黄江河毫不犹豫地向楼上走去。
高寒被喊到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打着呵欠。深夜被老丈人从睡梦中叫起,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黄江河把睡衣裹了一下,声音不高地说。
“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照办就是。”对于高寒而言,老丈人的话就是皇上的圣旨,他不敢违抗。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拜这个家庭所赐,人要是忘恩负义,与禽兽无异。高寒不想做禽兽,就要为这个家赴汤蹈火。
“不过,这件事不太好办。我想问一下,你和刘燕妮是否怎么说呢,我都不好启齿,直接点吧,她是不是有点钟情于你。你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只管照直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怪罪你。”黄江河吞吞吐吐的,总算把意思表白清楚了。
尽管黄江河表白,他不会怪罪高寒,但高寒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为市委书记的丈人,一定是听到了关于自己和刘燕妮之间的什么风言风语,要不然,不会问得如此明显。他不由耳热面红,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首先声明,今天我要问的事,在这个家里,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你和她的那点事,被她录成了视频,随时都可能被散布到网上,不瞒你说,我已经看到了。至于我是怎么看到的,你就别问了。我声明的第二点,就是我要表明我的观点,男人嘛,在不影响家庭和睦的前提下,在外面偶尔和女人做点什么,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事,你不要有任何疑虑。”黄江河为了打消高寒的顾虑,首先亮明了自己的观点。以高寒的智商,心里已经明白,这样的谈话只是一个序幕而已,紧接着,老丈人可能还有话要说。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再保密了。但我是被强迫的,不信你”黄江河摆摆手,没让高寒继续说下去,插话道:“我说过,我不会责怪你的,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我要说的是,刘燕妮表面上是来要工作的,我怀疑,背后还有文章。啰嗦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把你喊下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如果她还要采取什么行动,想让你出面阻止一下,上阵父子兵嘛——咱们是翁婿,可我和你妈只有黄姗这一个女儿,你就是我的儿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黄江河说完,紧盯着高寒。高寒从黄江河的眼里,看到了热切的期盼。
“你,你这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高寒留了一个心眼,他怕黄江河是在考验他,故意反问道。黄江河拍着胸脯,一脸的正经相,说:“你觉得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摸清了她的底细,我们也好对症下药。你妈妈说话太难听了,极大地伤害了她的感情。这个女人太恶毒,如果她采取了什么过激的手段,我和你妈妈都要完蛋。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不是也得跟着倒霉。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就受点委屈吧。”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哪有老丈人怂恿自己的女婿去接近不是女儿的女人。可是,干大事之人,必有大量,小肚鸡肠之辈,只能喝稀饭配咸菜,人家骑马他骑驴了。如连驴也骑不起,就只能步行。
“你是说她可能要举报吧。”高寒没有正面回答黄江河。他已经猜测到了,以刘燕妮的秉性,她一定威胁过黄江河。
“你怎么知道?”黄江河吃惊地问,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婿了,脑子灵活,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高寒心想,我早就知道了,但他还是淡淡地说:“我也是随便猜测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眼看着她揣着上访材料,跑到省城,走进信访办的大门?然后我和你妈妈就干等着被带走?”黄江河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也更迫不及待了。
“我答应你,最好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我想,她只是为了恢复她在信用社的职位,如果你满足了她的要求,她也不会做出太过激的行为,这样对她能有多大的好处呢?我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等我到了省城,马上就打电话联系她,本市耳目太多,说话也不方便。”高寒刚说完,黄江河就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你放心,只有好你能阻止她,我会感激不尽的。”高寒嘴里应付着,心里却在想:刘燕妮早把信访材料送到了信访办,我所能做的,就是看能不能让她再去一趟,想办法把材料取回来。
高寒正要上楼时,黄江河又把他叫住,告诉高寒说:“要不这样吧,你想办法联系她,让她明天早上用车把你送到省城,你们也好在路上说话。”高寒理解黄江河的心情,就爽快地回答说:“我尽量吧,但是,你一定要为我保密秘密,尤其是对黄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