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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敲门竟敢擅自闯入市委书记的包房,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般胆大妄为。黄江河正要以市委书记的身份发火,转身抬眼一看,便呆若木鸡了。他是市委书记,不是一般的贩夫走卒,大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丈夫气概,怎么会被来人惊得目瞪口呆呢。
原来,站在门口半遮半掩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不久的蒋丽莎。
这女人,还会使回马枪这招,黄江河心想。
冰莹看着蒋丽莎,脸上毫无表情。她也想,她怎么又来了。她没有像上次那样站起来走人,同是客人,来人也不比谁高一头大一膀,没有三头六臂,吃不了自己,她怕什么。她能来这里走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呢,何况还是自己先来。这样想着,就更加理直气壮起来,把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还不断地晃悠着。
“哎呀,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黄江河终于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不愧是市委书记,料事如神,我还真的是忘了东西。我开车走到半路上,才发现找不到钥匙。你想,我没有钥匙就进不去家门,进不去家门就不能睡觉,所以我就想,如果在这里找不到钥匙,也睡在招待所,反正这里也不在乎多我一个,你说是吗?”
蒋丽莎快速地翻动着嘴唇,舌头就像一把利剑,直刺黄江河的要害部位。她边说着边向里面迈着脚步。
“真是巧了,我两次进来都碰到你在这里,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这里的服务员吧?”
蒋丽莎的嘴里好像装满了火药,随时都可能对任何人发起攻击。她正把射击的目标对准了冰莹。她要扣动扳机,时刻准备发射子弹,让敌人倒在自己的枪口之下。
“是的,服务员从事的是第三产业,我感觉自豪。请问你是哪位?要住店吗?”
两个女人交上了火,开始短兵相接。
“我嘛,是农场的场长,我的名字是蒋丽莎。我以后会经常来这里的,既然都是熟人,我不妨告诉你,我是黄书记的未婚妻。”
蒋丽莎说完,把脸转向黄江河,温柔地问道:“江河,是这样吗?”
黄江河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妥,只能含糊地“哼”了一声。这女人,太厉害。
蒋丽莎问过了黄江河,又把脸转向冰莹姑娘,笑脸问道:“我刚才在门口怎么听到你们两人说起驾驶车辆的事,这是真的吗?我说姑娘,像你这么水灵的姑娘,怎么能去学习驾驶呢。女人开车不好,开大车吧,太累,开小车吧——哎,怎么说呢,你没听说过吗,女司机找到劫持的可多了,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江河,我说的对吗?”
如果说蒋丽莎的到来还能使黄江河忍受的话,她后面的话就过头了。黄江河拉着脸,声音沉闷地说:“净说些不吉利的话,难道女人就不能当司机吗,那你怎么还开车呀?”
简短的一句话,把蒋丽莎问得无话可说。一个萝卜两头切,不切这头切那头,无言以对的蒋丽莎被黄江河问得哑口无言,但她不能轻易败下阵来,就是改变了话题。
“江河,你真的要把这位姑娘认作干闺女吗?”
他妈的,真是那把壶不开提那壶,尽往有窟窿的地方撒盐。黄江河知道蒋丽莎站在门口偷听了多时,想瞒也瞒不住,索性就承认了。
“怎么,不行吗?”
“行呀,这是好事,你要是干爸,我就是成了干妈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可真够幸运的,市委书记做干爸,农场的场长做干妈。你要是真愿意,现在就认了吧。等过了今天,找个适合的时间,我们再举行个仪式,你看如何。”
蒋丽莎说着,走进了冰莹,一只手拉着冰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冰莹的头上,嘴里“啧啧”地称赞着,说:“俊,真的是俊,谁见谁爱,快叫阿姨。”
“阿姨,我叫冰莹,以后就叫你干妈了,干妈!。”冰莹却生生地叫道。
“这才是好闺女。”
“干妈我还在值班,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有事直接给前台打电话。”
冰莹说完话,手里拿着钱,朝黄江河点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黄江河和蒋丽莎两个人。
黄江河气哼哼地坐在床上,看也不看蒋丽莎一眼。蒋丽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黄江河的身边,含情脉脉地说:“怎么了江河,生气了。我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是掉了钥匙,等我站在门口时,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我就揉了起来,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你也知道,不管是谁,眼睛里都不能揉进沙子,进了沙子很难受的。我要是惹你生气,现在就给你赔罪。不生气了,啊!”蒋丽莎的话柔情似水,正说着,就把手放在黄江河的胸前,象征性地上下抚摸起来。
“咱们都是大人,不能像小孩子一样,遇到点小事就吵嘴,那样会有失身份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呀。”
黄江河终于开口了,但这并不是蒋丽莎想听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不走了,就睡在这里。”
“不错,你是说睡在这里的,但你并没有说要睡在我的房间呀。”
“傻样,即使我睡在别的房间,最起码,今天晚上招待所里的人都会知道,你和我,共睡在一个招待所里,等到第二天,你就是跳进黄江河也说不清了。你就乖乖的,听话,啊!”老虎消失在天堂去享清福了,黄江河本想找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好好照顾自己,没曾想由于自己的多情却招来一只狐狸。此刻的蒋丽莎就像掉进灰里的豆腐,吹不得,打不得,这该如何是好。一向以擅长以智谋取胜的黄江河这时像掉进了一个没有一丝光明的黑洞,没有了主意,辨不清了方向。他托着腮帮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蒋丽莎可不像黄江河那样,她把正在沉思的黄江河拉到一边,然后开始铺床。等整理好了床铺,就走到黄江河的身边,低声地对他说:“相公,好相公,该上床了。”不等黄江河应声,蒋丽莎就再次把黄江河拉回到床边坐在床上,弯下腰来,开始给黄江河拖鞋子。脱完了鞋子,又抱着黄江河的腿把他平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