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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智武听应锦提到钟晓楠,他沉沉的目光不由一缩,他当初就知道是钟晓楠陪着二儿媳妇去找亲家,后来中途生产的,却并未曾多想过。
但在来到了这里以后,了解到叶进腾很有可能是他亲孙子,他不得不分析出如果有人调换的话,钟晓楠极有可疑。
因为如果是男孩换女孩,还有可能是当时村庄里的村民因为重男轻女做的手脚,但男孩换男孩,应锦又是突然生产,谁会有机会或者冒险做出这样的事情?
应锦见公公一脸的深思,却并不回答,她心脏怦怦的跳的厉害,致使她的声音里都带了抖意和紧张,再度追问,“爸,你为什么问起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换一个人,谭智武的急脾气早就没有耐心一点点循循善诱的询问,但是现在面对的是,曾经因为儿子去世疯过几年的应锦,他出奇的有耐心。
他不敢还没有问清楚就随意的说出原因,也担心应锦一时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再犯病或者过去,语气温和的说:“我问你肯定是有原因的,等过会我再给你解答。应锦,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中途有没有发生,谁把孩子抱走,或者陌生人近过孩子身?”
应锦就是再迟钝,她也明白了一部分公公问这些背后的目的。
难道?
她压下心里掀起的滔天风暴,攥紧了手指,努力的回忆着说道,“没有陌生人近过孩子身。不过钟晓楠曾经抱着他出去找过接生婆,我当时刚生完孩子精疲力竭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听接生婆说我们年轻什么都不懂,刚出生的孩子怎么能抱出去见风呢,我这才知道她曾经把孩子抱出去过……“
果然接近他猜想的方向,谭智武他觉得这块是关键,他问得更加小心翼翼,“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抱出去?”
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未婚姑娘家,也不能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不能抱出去见风吧?更何况,钟晓楠是个挺聪明的人,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才对,所以原因很明显,她图谋不轨。
应锦嗓子发干,怯怯的说,“她说感觉孩子没气了,我又昏迷不醒,接生婆去给人接生家里没人,她吓得六神无主之下才会把孩子包裹严实的出去找人……”当时她只是有些怨怪钟晓楠的鲁莽,还担心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但是却没有怀疑过她。现在看到公公如此这般的反应,她有理由相信发生了她无法预料的大事。
绝对是钟晓楠!
谭智武咬紧了牙关,压制再压制,才没有失态的大吼质问,“那你们怎么谁也没有说起过这件事?”
如果早早说起的话,他们或许也不会一点都不怀疑,那样的话,也不会让孩子在外面流落了三十多年。
应锦被谭智武的气场吓得瑟缩了一下,“我在月子里曾跟我母亲说过,她怕被你们知道了受埋怨,所以叮嘱我不要提。后来……”她眼里溢满了悲伤,后来刚出了月子不久,就传来了谭慧新牺牲的消息,她对后面几年的记忆,都是零散的模糊的,有的时候,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的,哪些还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