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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得很美。
大概是他看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如猫的大眼无时不闪着动人的光彩;翘而挺的小鼻,带点俏皮的灵精;而那两片形状优雅、弧度完美的樱唇,充满了感性的魅惑,当真是未语先含笑,扬口吐芬芳。
她的身材更是无懈可击,比例匀称,四肢纤细修长,举手投足净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无从挑剔。
但让他不解的是,这样的俏佳人却偏偏有着让男人抓狂的伶俐身手和聪明脑袋!
是,她的大眼清亮有神,可是眼中闪着的可不是男人最爱的天真光彩,而是精明算计的火苗;她的嘴唇红艳迷人,但说出的讥讽话语通常会教男人羞愧难当,怒火中烧。
至于她那大家单闺的风范,不过是演给不认识她的人看的罢了,像他就见识过她不客气地把靴子踩在别人身上的泼悍模样,也早就领教过她的犀利口才与固执个性。
啧!好一个表里不一的矛盾女人!
不,应该说,她是个让男人矛盾的女人!
他从来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复杂的感觉,既喜欢又讨厌,不知该爱还是该恨
真想问问上帝,为何给了她天使般的外貌,还要多事地给了她足以和男人匹敌的智慧,然后却又忘了给她娇柔顺从的性格呢?
笨一点的美女不是更可爱吗?大智若愚的谦虚美德她要是没听过,装傻她总会吧?
可她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一而再、再而三把他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从不示弱,也不退缩,甚至还不时以高姿态取笑他。
他根诧异她并不想赢得他的好感,也很生气她无视于他所向披靡的魅力,摆明要主宰一切的意图总是把他对她的心动一再磨灭。
她就不能温柔可人一点吗?像他交往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把“好”、“随便”、“都可以”、“你作主”这些可人儿用语挂在嘴边?
只有她,第一次在日本见面就回绝了他的好奇与欣赏,并以笃定又冷然的表情告诉他:“你永远追不到我!”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份自信,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猎捕,她以为她能例外?
但接下来在美国西雅图的那场“巧遇”他终于明白她之所以能这么嚣张的原因了。
他永远记得当他想尽办法把她弄进饭店房间,热血澎湃地正想拥有她时,她那突然大笑的表情
“哈哈哈你都是这样钓女人的吗?地阳。”她笑得前仆后仰,杷他努力制造出来的气氛全打散了。
“怎么?”他被她笑得糊涂,一脸迷惘。
“小心点,钓女人得看对象,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吃你这一套的。”她依然笑不可抑。
“什么意思?”他有点不悦,她那带着嘲弄的微笑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就想把我带上床?”她细眉挑得好高,直盯着他看。
“你?我猜你应该是我爷爷的秘书吧?”他只约略知道她的来历,不过,女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看上了,他就不会放过。
“没那么单纯”她走近他,忽地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接着笑道:“我和广爷的关系可不寻常哦!”他被她那柔细的纤指摸得心中一荡,胸口倏地燥热起来。可是她后半句话却又將他燃起的火热瞬闲浇熄。
“怎么个不寻常?难道你和我爷爷上过床?”他屏息地瞪着她。
“你的腐朽脑袋只装这些杂碎吗?整天想着这种事。”她轻点一下他的胸膛,双手环胸地走到落地窗前,转身面对他。
“不然你又是他的什么人?”他知道她和爷爷很亲近,但,有多“亲近?”
“我是他收养的‘干女儿’!所以,就辈分来说呢,你得叫我一声‘姑姑’。”她笑嘻嘻地道出重点。
“姑姑?”他噗哧一声大笑。
还有什么能比这种荒唐事更令人发噱?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女人妄想是他的姑姑?哦!饶了他吧,她还真会开玩笑!
“你不信?”她平静地微笑着。
“拜托,小姐,你别闹了”爷爷会去收养一个小丫头当女儿?怎么可能?那老狐狸从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你可以去问问,整个黄帝财团的人都知道我不只是他的秘书而已。”她怡然自若地说着。她是轩辕广的干女儿一事虽未公开,但财团内部的人几乎都知道。
“我爷爷真的收你当干女儿?”看她的样子不像在胡说,他的笑容渐渐消退。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是你干姑姑,不是一般的女人,记住这一点。”她笑得更放肆了。
吧,姑,姑
懊死的!
他的俊脸拉得好长,一整晚的好心情全飞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还故弄玄虚地接近我?”哼!阴险的臭丫头!他恨恨地在心上里暗道。
“你并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不是吗?而且我来西雅图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接近你,而是奉命来將你带回去。”她接着说出自己出现在西雅图的原因。
“带我回去?”
“是的,广爷替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对象是香港的科技界大老尹汉天的千金”
“那老家伙果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他冷笑,早就猜出爷爷的企图,但怎么也想不到美丽的她竟是爷爷派来的追兵。
“广爷是为了你好,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方,好让你早点定下来。”她口气老成地帮轩辕广说话。
“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要定他自己去定!”他越说越火大。“把我大哥摆平了还觉得意犹未尽是不是?他当月老当上瘾啦?”
“别把他的苦心当成找麻烦,地阳,他只是希望你们四个孙子都能有好归宿。”她感慨地劝道。
“好归宿我自己会找,不劳他费心。”
“你自己找?别闹了,你自己才不可能找呢,你这种浪子只会玩一辈子,没人逼你根本不可能成家。”她奚落地低笑。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我会遇上个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的女人。”他两眉一掀,微愠地反驳她。
“那说不定得等到你四、五十岁的时候了,而那个女人也不见得愿意和你终老。”她挖苦一笑。
“你”怒火一下子就烧上他的眉睫,这女人伶牙俐齿得教人想踹她两下。
“好了,不要再顽抗了,乖乖跟我回纽约吧,广爷这个月底要让你见见那位大小姐,也许你一看见她就会爱上她呢!”她穿上外套,来到门边,打开门。
他一抬头,赫然发现外头已有四名她带来的人在等着“护迭”他回去。
“哼!我怎么可能会去爱一个婚姻大事听人摆布的女人?不用去见她了,我已经开始讨厌她了。”他眉一挑,真的翻了。
“这种话留着见到她本人后再说。请吧!”她笑着朝那四个人示意,要他们进来拿人。
“从没有人能勉强我轩辕地阳做任何事。”他冷鸷一笑,陡地冲向那四人,几个利落的攻击,就把那四人打得落花流水。
正当他轻蔑地想嘲笑她带来的人大太逊时,一记无声无息的劈掌偷偷地袭向他的后脑。
他一惊,转身抵抗,一见出手的人是她,顿时诧异得张口结舌。
虽说看得出她受过许多训练与栽培,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连武术也学过。
这女人到底要让他惊讶几次?
她真的和他见过的“女性族群”完全不同
“想逃?那得打赢我再说。”她从容地笑着,凌厉的攻势可没因此而停止。
每次出手皆快、狠、准,纤细的手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他在错愕中被逼得连连后退,对她的印象又加上了剽悍与可怕两字。
真的,他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美丽得像仙女;泼悍得像魔女;狡诈得像恶女
这种女人绝对会把男人吓死,可是老天,在这惊愕的一瞬,他居然还发神经地觉得她很有味
他的脑筋八成是严重错乱了。
猛摇头,摇醒自己的糊涂,那晚他便是在这种惶惑大骇中,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西雅图,也远远地逃离她。
他相信,只有离她远远的,他的脑子才会正常运转。
可是,逃了半个地球,她却像挥不走的苍蝇紧黏着他,锲而不舍地追着他来到斐济,并再度展现了魔女的本质,彻底破坏了他美好的度假计划。
他真该恨她的,她以为把他带回去她就能得到许多好处吗?她是想在他爷爷面前邀功?还是妄想得到黄帝财团的产业?
然而这些负面的心情在她费心来营救他,而且替他挡下子弹之后,就突然变成了一种吊诡的迷乱。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帮他爷爷抓他回去,连自己的命也能置之不顾?
那只老狐狸何德何能让她这般效忠?
她是基于什么理由这么卖命?是为情?还是为义?
一想到她这么在乎他爷爷,他心中竟泛起一丝酸味,不是他爱胡思乱想,她和老狐狸之间或者真有什么暧昧
夜风中传来海浪拍打礁岩的声音,他的思绪更紊乱了,紊乱得就像有只蝴蝶在他脑里不断地拍翅飞舞着。
懊死!都是蝴蝶害他变成这样的!
他低咒一声,转头看了床上的蝴蝶一眼,整个人郁闷极了。
从黑杰克那里出来,直升机就將他们载到这座无名小岛,住在鸟上的老医生在听过直升机驾驶的解释,又看蝴蝶伤得严重,终于答应让他们留下。不过,在帮她取出子弹时,老医生则不停地嘀咕着他没尽到保护女人的责任,口气中净是责备。
“哪有男人这么逊的?把自己的女人害得这么惨,像什么话?”老医生看来很老了,可是骂起人来还中气十足。
“她不是我的女人!”他讪讪地驳斥。
“什么?她为你出生入死,你却不爱她?”老医生显然会错意了。
“我”他被他的问话问得无法回答。
她是为爷爷出生入死,不是为他!
明明知道这一点,不过不可讳言她救的人是他,所以,说没感动是骗人的。
事实上,抱着软弱无力的她进到医生的诊疗室时,他忽然想到,自己交往过的那些女人有哪个肯为他而死?现实的她们只想从他身上得到快乐而已,有哪些人会扑身替他挡子弹?
“这么漂亮又有情有义的女人世上根少见了,你若不知要珍惜,一定会后悔。”老医生又道。
“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再一次说明。
“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倔丫头,不过这种人多半是外冷内热,看来无情,实则多情,她能这样护着你,无怨无悔,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不管你们是不是一对恋人,单是看她肯为你受伤你就该回报她,这才公平。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肯为我死,我一定马上就爱上她。”老医生意有所指地瞟了他一眼。
轩辕地阳被他说得一愣。
对她,他不是没动过心,只是随着后来与她的接触,发现了她的难缠与刁钻,再加上她始终站在爷爷那一方,逼他就范,他自然就將她归类为敌人了。
但现在,被老医生一点破,他猛地醒悟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惊艳从未减损,每次再相逢,他就觉得她更加明丽照人,也许没有了她那“干姑姑”身份给他的芥蒂,他会很容易就爱上她也说不定。
至于回报她
好吧!老医生说得也有道理,是他把她卷进他与黑杰克之间的冲突的,他得对她的受伤有点表示才对。
沉睡中的蝴蝶动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回想起她受伤的那一幕,心不由得一紧,悄声骂道:“你是个小笨蛋!蝴蝶,要救人之前得先衡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嘛。”
她难得没有回嘴,安静地闭着眼睛,仍未转醒。
从手术室出来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了,她依然熟眠着,他因为不放心才进来探看,谁知这一看把他心里囤积的感觉全引了出来。
这样收起利爪的蝴蝶看来还真令人怦然,如果她都能像现在这样娴静温雅就好了。
轻轻拂开她脸颊边的发丝,他暗自叹息。
“你想当我姑姑还早得很呢!蝴蝶,不过看在你为我挨一枪的份上,我会回去找我爷爷谈一谈,免得又害你为我奔波,我这样够意思了吧。”对美女,他一向根体贴的,若非她太咄咄逼人,老是惹得他冒火,他不会这样为难她。
帮她盖好薄被,他双手插进口袋又凝视了她半晌,才转身踱了出去。
他不知道,当他关上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蝴蝶,正悄悄地扬起一记狡猾的微笑***
窗外的天空湛蓝无垠,那清朗的天气正像蝴蝶此刻愉悦的心情。
嘻嘻!计划果真成功了
她坐靠在枕垫上,得意地微笑着。
前夜,当她亲耳听见轩辕地阳答应回纽约的允诺时,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那个又又狂傲的臭小子终于还是被她给搞定了吧!
也不枉她白白挨了一发子弹,回想起他抱着她一下直升机就冲进老医生齐德的小屋时那焦急的模样,她就觉得这小小牺牲还算值得,一来是她麦现他的心肠并没有她想象的坏,二来是她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
事实上,整个计划从救人到现在,完全是针对轩辕地阳而设计的,直升机驾驶是阿苏的弟弟,老医生齐德则是轩辕广的老友,只有轩辕地阳浑不知情,一步步走进她设好的陷阱里。
当然,她这也是孤注一掷,要是轩辕地阳狠一点,不管她的死活,也许就没戏唱了。不过,她正是赌上了他对女人的心软,才会走险招。
轻轻撕开贴在伤口上的一大块纱布,她侧头看着自己肩胛的伤口,忍不住又笑了。
老齐德还真厉害,演起戏来一点也不马虎,明明只是小伤,他还能包扎得好像多严重似的。是啊,她身上的伤根本非常轻微,子弹只是擦过肩胛的皮肉,但她为求骗过精明的轩辕地阳,在中弹的一瞬间她就把准备好的人造血洒在身上,让伤口看来更怵目惊心,然后再与直升机驾驶及老齐德串通好蒙骗轩辕地阳,將他诱骗到这个小岛上来。
这小岛是齐德的私人岛屿,黑杰克短期内不会发现他们,把这里当成舞台演一场戏,正好可以缓和一下这几日来的紧张,并且让轩辕地阳主动束手就擒,跟她回纽约。
结果比她预计的还要顺利,她都还没使出以死相逼的戏码,他就上当了,可见她的演技有多么出神入化。当然,老齐德也功不可没,她在接受救潜虽被齐德打了麻葯昏睡,没听见他对轩辕地阳说什么,不过很显然他的话也起了作用,所以轩辕地阳才会这么快就投降。
啊!真是太有趣了!
这时,老齐德走了进来,看她一个人笑得开心,马上促狭道:“在想男人啊?笑成那样,当心露了马脚。”
“啊,齐德,你把我吓了一跳,进来干嘛不敲门?”她惊骂道,还以为来人是轩辕地阳呢!
“医生来巡房,还敲什么门?”齐德白她一眼。
八十岁的老人还是容光焕发,而且头发掉光了,却留着满腮花白的胡子,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地阳呢?”她瞄了一眼他背后,悄声问。
“他刚刚说要去沙滩走走,不在屋里。”齐德在床边的沙发坐下来,笑道。
“是吗?”她眼光移向窗外。
“他是个俊小子呢!第一眼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像一只狂鹰,很适合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天空。”齐德看了她一眼,又道。
“狂鹰?我倒觉得他比较家只狂狮,随时会將猎物一口吞下,一点也不懂得谦虚。”她咕哝一声,翻了翻眼。
“我不懂老广和你在想什么,以他倨傲的性子,辛辛苦苦地把他弄回去他就肯接受相亲了吗?”
“我也不知道广爷的动机是出于什么,老实说,比香港竞天科技还要有钱有势的公司多得是,若说他是为了利益而联姻理由又不够充足,我甚至没听说尹汉天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提起轩辕地阳的婚事,她同样也是一堆困惑。
“老广最喜欢故弄玄虚了,我认识他五十年,从来没摸清过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一个怪老头,尽做些怪事。”齐德把玩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受不了的模样。
“你还不是一样怪,否则两个怪老头怎么能凑在一起?”她粲笑着,到了这里还是一样没大没小。
“我也怪?你才怪呢!不去找男人谈恋爱,老是守着一个糟老头子,小心未老先衰啊!”齐德没好气地啐道,老怪物调教出来的小敝物,全一个样!
“谢谢你的警告,齐德,不过祸害总是活千年,咱们这一票怪人必定长命百岁,没那么早衰亡的。”她笑嘻嘻地道,明贬暗褒,一句话袒护了自己,也恭维了别人。
齐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我真不明白老广是从哪里把你找出来的,鬼灵精一个!”齐德服了她了。
“地狱里!”她似是而非地开着玩笑。
“地狱有你这样的俏丫头,男人不全都跑去了?”齐德只见过蝴蝶几次,但是非常喜欢她,因此才会支援她这次的计划。
“才不会,男人都怕我呢!齐德,还有的连和我说个话都发抖呢!”蝴蝶被逗笑了,嘲弄地说。
几乎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近六年来纵横商场的她眼中的人类根本没有男女之别,从不动情是她的原则,敢做敢当是她的利器,人们说她冷血,但她知道她只是没有把心思放在太过复杂的男女关系上,在好不容易爬上枝头后,她不想再浪费生命去钻研毫无意义的事情,这种太过豁达且冷静的观念让年纪轻轻的她看来更为成熟无情,也更难亲近。
而除了她自己对爱情没有憧憬,轩辕广也相当保护她,他给了她莫大的权力和耀眼的身份,这样的优势,相对地更减低了男人接近她的欲望。
一个太强的女人,即使再美,也会让男人却步。
包何况她又如此尖锐、刁瓒、不给人留情面,又有多少人招架得了?
所以,至今她这只美丽的蝴蝶依然独自翩舞,未曾被人收藏,而她也乐得不为情所苦,怡然自得。
“是吗?但总有例外吧?”齐德挑挑白眉,笑问。
“例外?谁啊?”她轻蔑地哼了哼。
“轩辕地阳啊!”“他?”她细眉微蹙。没错,轩辕地阳一点都不怕她,即便他被她烦得要死,也都不曾在她面前低头。
“他的烈性子和你倒相配”齐德故意挤挤眼。
“别说笑了!齐德,我在法律上算是他的长辈那!”她哑然失笑。
“长辈?那小子才不会认同这种辈分呢!我看得出他对你有好感。你假装受重伤时,他那藏不住的焦虑我都看在眼里,那可不是一个侄子对姑姑的忧心而已哦,小丫头。”齐德笑呵呵地瞅着她。
蝴蝶心中一动,没来由地想到轩辕地阳那双带电的黑瞳,一种奇异的波动迅速掠过胸口。
“那那只是他在心虚,看我不辞辛劳地追着他跑、又因他受伤,才表现出的一点点感激而已。”她马上將自己不该有的感觉抹平,武装自己。
风流的轩辕地阳女人太多了,她可不想再帮他添韵事。
“哦?而你正是利用他的心虚来达到逼他回去的目的?”
“基本上是如此。”她坦承。
“你就不怕他知道后翻脸?”
“只要在他回纽约前别让他知道就行了,到时,他就算想翻脸也没用,因为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再见他。”她机敏地笑了笑。
等把他送回纽约,她的任务就完成,和他之间便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他想找她算帐恐怕得等下辈子了。
“啐!小人作风,干完了坏事就跑。”齐德有点替轩辕地阳打抱不平。
“别忘了你也是帮凶啊!齐德。”她朝他扮个鬼脸。
“是是,我是被你唬得好像他有多难缠,才会帮你这个忙。现在想想,真不该和你联合去捉弄别人。”齐德瞪她一眼。
“现在后悔太迟了,如果事情穿帮,地阳连你也会记恨哦!”她故意吓他。
“所以我最好帮你保密,对不对?”齐德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对极了!”她眉弯眼笑地点点头。
“你啊,一肚子算计,小心得到报应。”齐德真希望老天派个男人来驯驯她。
“我会小心的,放心。”她仰头大笑。
齐德摇摇头,拿她没辙,连连警告:“别太用力笑,虽然只是皮肉伤,但还是一道伤口。来,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
“应该好多了,不会痛了。”她依然觉得得意、开心。
“好多了偏偏在那小子面前装得病奄奄,你啊,太坏了!”边检查她背后已经结痂的伤口,齐德边咕哝着她的坏心眼。
“这样才能加深他的不安嘛!”她还是笑。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齐德谨慎地帮她上葯后,再以纱布包扎。
“明天,我已经和广爷说好了,为了怕地阳变卦,他会派私人专机到夏威夷接他。”蝴蝶早就已经部署好一切了。
“这件事那小子知道吗?”
“他大概要等上了飞机才会知道,因为我已安排好让他从登机口直接上机。”她向齐德眨眨眼。
“论阴险,你大概是全世界唯一能和老广媲美的人了,蝶丫头。”齐德真高兴他不是这对干父女要对付的敌人。
老天保佑轩辕地阳!
蝴蝶被他的话逗笑了,完全没注意到门外拿着一朵红花,贴靠在墙边驻足已久的人影。
阴晦的光影投射在他俊逸的侧脸,勾勒出一张被激怒的脸,以及只有恶魔才有的狂厉目光。
蝴蝶,继续笑吧!到了明天,我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轩辕地阳捏碎手中的花,**从他手中飘落,洒在他的脚边,构成一幅错乱的图形。
魔王即將反击,蝴蝶就要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