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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恩怨
沈善瑞立即上前摆着手，大声解释道：“是我，我是沈善瑞，我来给你们的人看病！”
沈医生的名气在江县尤为响亮，把守的两个人看到是他，脸上立即带上了笑容：“原来是沈医生啊，里面请！”
“谢谢，谢谢。”沈善瑞谦虚的笑着，从包里拿出两包烟递给他们，“这是我买来的东西，你们抽着试试。”
“谢啦。”两个人接过了东西，看到一旁的楚忆，疑惑的问道：“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她是我收的徒弟。”沈善瑞笑着解释，拍了拍楚忆的肩膀，以示安抚：“快叫大哥。”
“大……大哥好。”她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害怕一般地垂下了头。
两个人有了烟抽，又发现她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丫头，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摆了摆手道：“你们进去吧，斌哥在里面等着呢。”
楚忆和沈善瑞踩着沙地来到了工厂，河里的机器正在运行着，一些工人正在不停地忙碌。从河里淘金是这个时代最为标志的一件生意，很多人因此得到了第一桶金，很多人靠着这个发家致富。在后来的年代里，就很难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右边的沙地上用钢筋搭着一个临时工厂，背靠着一条乡镇道路，时而会有一些客运车通过。工厂的左边堆放着一些杂物，内里则是一些高低床，专门用来睡觉。而在右边则是一片平地，占地面积算不得很大。
门口同样有人把守着，确定他们身份以后带着他们进了工厂里面，楚忆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挂在正中间的杨彪，四肢被固定着，看起来就像是待宰的肥羊，结实的身体上血肉模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医生，我正等着你呢。”一道洪亮的声音拉回了楚忆的思绪，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垂下头，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看清楚了说话人的模样。
钱斌的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看起来很瘦，一点儿也没有杨彪结实，穿着一件衬衣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根烟，烟头冒着烟雾。他的五官有一些别扭，特别是那个鼻梁，看起来是弯的。嘴角勾起的方向正好与鼻梁弯着的角度相反，越看越觉得诡异。
“钱老大，由于今天带着我的徒弟来长长见识，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沈善瑞陪着笑，歉意的说道。
钱斌淡淡的瞄了一眼楚忆，笑着询问：“沈医生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姑娘为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沈善瑞笑着道：“也是最近才收的徒弟，而且她还在学校里读书，在我诊所里的时间很少。”
“原来如此。”钱斌没有将楚忆这个小徒弟放在心上，一个女孩子翻不出浪花，来到了杨彪的面前，指着他道：“你给他看看。”
沈善瑞看到血肉模糊的杨彪，犹豫了一下，应道：“好吧。”
师父一直都是慈悲心肠，时常还会帮助一些家庭困难的人家，那些人来看病拿药他都不会收钱。正是因为这一点，在江县的名气越来越大。但是也能看出来，随着名气的增大，带来的困扰也会有很多，要做到不闻不问，只关心病人的身体应该很困难吧？
沈善瑞检查了一遍杨彪，确定他还活着以后，对着钱斌说道：“我建议将他放下来，躺在地会好一点。要不然再过五个小时，他就会停止心跳。”
钱斌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杨彪，轻笑着道：“好啊，那就放下来吧。”
他招呼来了两个人，将杨彪放了下来。如今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的杨彪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面前的两个人。在看到楚忆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有一点儿力气。
楚忆看到他的动作，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下来。
杨彪了然，再次闭上了双眼。
沈善瑞开始为他检查，清理伤口，做一系列的消毒。楚忆在一旁帮着打下手，因为熟练的关系才让钱斌确定了她的身份。
钱斌抱着手臂，看着要死不活的杨彪，笑着说道：“杨老大，你可千万不要死得太快啊，好不容易落在我的手里，我还没有折磨你够呢。”
沈善瑞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开口，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你可知道，当初你把我赶出组织的时候，我有多么难过？我就发誓要回来找你报仇？等了十多年，总算是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楚忆心中惊讶，原来是回来报仇的吗？曾经还是一个组织的人？
能被杨彪赶出去的人，人品应该特别恶劣吧？
只可惜杨彪没有办法说话，要是能解释一下，就能大致知道以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淡定的听着，不敢多嘴，也不敢太过分心。要是让钱斌知道自己对以前的事情好奇，说不定会怀疑自己。
她认真的给师父打着下手，认真的清理杨彪身上的伤口，只希望他能多挺一会儿，多坚持一会儿，坚持到有人来救他。
钱斌却觉得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没有什么意思，在他们面前蹲了下来，笑着问道：“沈医生，你想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吗？”
沈善瑞其实打从心底就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活着的机会越小，他只想做一名医生。可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勉强的笑道：“钱老大不妨说来听听。”
“这件事还要从十多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都是霸哥手下的人，跟着霸哥一起闯外面。”钱斌缓缓地说道，眼睛里带着一丝恨意：“可是这个人根本没有将我当朋友，在紧要关头的时候竟然出卖我，害得我被废了一根手指头，还被赶出了组织。你说我不应该恨他吗？”
“他为什么会背叛你？”沈善瑞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随口反问了一句。
可是他刚刚问完了这句话，就发现气氛变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