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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天从被救回来到现在,整整昏迷了一年,就在大家以为他会一辈子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时,这人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而就在他醒来的第三天,靳修溟上门了。
姬云天跟上一次见到时相比,整个人都已经不成样子了,虽然姬家的人照顾的很好,但到底昏迷了一年,只能靠营养液续命,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机能都大不如前。
靳修溟打量了眼前的老人一年,见他神志清醒,微微放心。
“还记得我吗?”靳修溟问道。
姬云天自然是记得靳修溟,沉了脸,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姬无痕站在一边,垂眸不语,从父亲醒来之后,他已经问过了很多遍清若筠母女的下落,但是姬云天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人我确实不知道。”姬云天率先开口,他的嗓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显得沙哑。
靳修溟轻笑,“老爷子,我既然人都来了,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借口?当时你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就算不知道他们是被谁带走的,肯定也记住了那些人的特征吧?”
姬云天眼底快速地划过了一道暗芒,却没有跳过一直关注着他的靳修溟的眼睛,他眼眸微闪,果然,姬云天是知道什么的。
“我并没有看清楚,也没记住什么,你想知道,自己去调查。”姬云天皱眉,态度冷淡,若不是此时浑身无力,恐怕就想动手赶人了。
“老爷子,我劝你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毕竟夜清筱怎么说也是你们姬家的圣女,你应该也是想要找到他们的吧。”
姬云天眼神微变,靳修溟顿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老头果然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让夜清筱当圣女的想法。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下落,并不是要带走他们。”靳修溟继续说道,只是这话却没人相信。
姬云天闭了闭眼,“我不知道带走他们的人是谁,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特征,而且夜清筱那破身体,被人带走了,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能不能活着都两说,我又何必费心费力地去找,至于圣女,只要祁家不灭,圣女迟早会有。”
靳修溟听了这话也不闹,笑盈盈地开口:“那我现在就去灭了祁家如何?若是祁家的血脉就剩下清若筠和夜清筱了,老爷子是不是就能想起什么了?”
姬云天和姬无痕脸色同时一变,对他的话惊疑不定。
姬云天冷笑,“你以为姬家是阿猫阿狗,是你说灭就灭的?我承认在年轻一辈中,你是很优秀,但是年轻人,做人要谦虚,要认得清自己几斤几两。”他并不认为靳修溟有这个能力将祁家的人都灭了。
“老爷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做不到,但是我有钱,可以请人去做,这个世界上能人这么多,总有人能做到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就不信你们能见他们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
姬云天脸色铁青,剧情咳嗽起来,姬无痕要替他拍背,却被他推开来,他现在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个儿子,醒来这几天,他已经对姬家的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个儿子竟然在家族会议上提出要废除圣女制度,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姬无痕被父亲推开也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只是看了靳修溟一眼。
“老爷子,你考虑地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那帮人是谁,这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随你,即便你将祁家的人都杀了,我也依旧是这个答案。”
靳修溟皱眉,没想到姬云天的嘴巴这么硬,他能肯定姬云天一定知道什么,但这人死咬着不松口,是不敢呢,还是想打发了自己,好自己私下去寻找呢?或者两者都有?
靳修溟一时间吃不准姬云天的目的。
“老爷子,看来你并不清楚我的手段,我这人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你现在告诉我,以后我跟姬家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然,我跟姬家不死不休。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能力,但你不妨问问你的儿子,这一年来,姬家的生意如何,是不是总是莫名其妙丢了大单子,还被人明里暗里地针对?”
姬云天看向姬无痕,姬无痕微微低着头,并未反驳靳修溟的话,显然是默认了。
姬云天醒来时只听说了儿子要废除圣女制的事情,还没去了解过姬家的生意,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偌大的姬家产业就被一个毛头小子压着打,一时间怒火攻击,脸色铁青,捂着胸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姬无痕脸色一变就要叫医生,却被靳修溟按住了手,姬无痕一脸惊怒,“你要干什么?”
“放心,死不了,你要还想知道夜家母女的下落,就安静地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要做。”
姬无痕根本不想理会靳修溟的话,就要去叫医生,却被冷一飞拦住了,“我家少爷的话姬少主还是听得好。”
姬无痕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靳修溟看,最终选择了沉默。
姬云天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看见儿子这样子,差点气得又背过气去,最后一脸铁青的瞪着儿子。
“你出去。”他指着门口,话是对着姬无痕说的。
姬无痕不想走,靳修溟给冷一飞使了一个眼色,冷一飞直接带着姬无痕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靳修溟跟姬云天两个人。
两个人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多久,很快,靳修溟就出来了,脸色跟之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姬无痕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东西,只能作罢。
“少爷,那个老家伙说了什么?”冷一飞问道。
靳修溟想起那个老狐狸的话,冷笑一声,“去查查夏国哪些人暗中跟这个老狐狸接触过。”
冷一飞一愣,“少爷,你是怀疑夜家母女的失踪跟夏国的某个人有关?”
“十有八九。”靳修溟揉了揉额头。
虽然今天姬云天有意引导自己,多番暗示那些人应该是国际上的某个组织,但夜家的人跟国际上的人根本没有接触,做得太刻意了反而引人怀疑。
“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靳修溟问道。
“发展良好,最近我们将姬家投资公司的CEO挖了过来,顺便挖了一些人才过来,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靳修溟看了他一眼,“这人可靠吗?”据他所知,姬家的公司一般用的是自己人,尤其是高层管理人员。
“可靠,这人虽然是姬家的人,但是在他进入公司之前,在姬家的存在感并不强,而且因为父亲能力不强的关系,他们在姬家的日子很不好过,他对姬家存在很深的怨恨,之前我们有几个合作案能那么顺利的姬家抢过来,也是他放水的原因,所以在姬家决定换了他之时,我将人给挖过来了,他带走了他的团队。”
靳修溟闻言,很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既然这个人可信,那就先用着吧,若是用的不顺手,再换了便是。”任何能让姬家感到不愉快的事情,靳修溟都很乐意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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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病房里,姬云天看着姬无痕,眼神凌厉,“你跟我说说生意是怎么回事儿?”
姬无痕垂手站在父亲的身边,“只不过是Y国的几个单子被抢了而已,其他地方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只不过?而已?姬无痕,你倒是说的轻巧,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公司竟然将家族的生意抢走,是你无能还是你故意的?”
“父亲严重了,生意场上偶尔的失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是姬家的人,无论我心中对您有任何的不满,我都不会上升到家族。”
姬云天定定地看着儿子,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不满,看来这一年他的昏迷,倒是让儿子成长起来了。
“终于愿意说出心里话了?恐怕从二十几年前开始,你就怨恨着我这个父亲了吧?”
姬无痕沉默,算是一种默认。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所以提出废除圣女制也是在报复我?”
明知道自己是圣女制的拥护者,所以索性废除了圣女制,这个儿子是想活活气死他是吗?
“父亲想多了,圣女制的存在本来就是不人道的,是历史的糟粕,本就不应该存在,我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呵呵,天意,你的天意是指夜家母女的失踪?无痕啊,你放心地太早了,夜清筱是姬家的圣女,以后迟早是要回来的。”
姬无痕豁然抬头,紧紧地盯着父亲,“你果然知道他们的下落。”
姬云天但笑不语。
“父亲,他们在哪里?”
姬云天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不明,“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然后好叫你去告诉刚才那小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父亲就好好养病吧,我会告诉下面的人,父亲需要静养,不得打扰。”姬无痕面无表情地说道。
姬云天脸色一变,“你要软禁我?”
“父亲说笑了,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养病,外面的那些纷纷扰扰不利于你的身体康复。”
姬云天苍老的脸皮抖动了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姬无痕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最终,姬云天闭上了眼睛,指着门口,“滚。”
姬无痕朝着父亲微微弯腰,走了出去,刚走到电梯口,就遇上了姬锦峰。
“来看你爷爷?”姬无痕问道。
姬锦峰点点头,“爷爷醒了好几天了,我来看看他。”
“你爷爷刚刚睡了,不要进去打扰他,回去吧。”
姬锦峰看向父亲,但看着父亲一脸的冷然,最终没有说什么,跟在他的身后再次进了电梯。
姬无痕回到姬家之后,直接去了父亲的卧室与书房,将里面重新翻找了一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仔细,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知道父亲与夏国的某个高层有联系,却不知那人是谁,上次能夜家母女带走,就是那人从中帮忙。这一年来,他查了这件事很久,可是那个人隐藏地很深,他说什么都查不到。
他跟靳修溟的怀疑一样,夜家母女应该是被那个人带走的,而父亲知道,却默许了。
按照姬云天对圣女制的狂热,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夜清筱的,可当时却默许人带走了她,这其中的意味就很耐人寻味了。
甚至,姬无痕怀疑,父亲的受伤都是刻意为之。
什么都没找到,姬无痕皱眉,想了想,又重新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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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罗国首都一座私家庄园内。
清若筠坐在床前,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眼眶通红。
而此时的夜清筱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额头上却全是汗,被窝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神情痛苦,她闭着眼睛,眼角却泛着泪。
“清筱,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清若筠轻轻地在女儿的耳边说道,眼泪却滴落下来,落在夜清筱的发间。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从来到这里开始,女儿就被他们带走了,她不知道他们将清筱带去了哪里,可是每次清筱被送回来,都是这副模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迷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若筠靠在床头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夜清筱正对着自己笑。
清若筠一喜,“清筱。”
夜清筱笑,声音虚弱,“妈妈,我又挺过来一次。”
清若筠的眼泪瞬间落下来,摸着她苍白毫无血色地脸,“嗯,妈妈的清筱永远是最坚强的,谢谢你没有抛下妈妈。”
夜清筱握着她的手,很无力,很凉,清若筠反握住女儿的手。
“妈妈,我刚刚……梦见清歌……和爸爸了。”
清若筠笑,“梦到他们在做什么?”
“我梦见……清歌和爸爸……在找我们,清歌……哭了,妈妈,看见……她哭,我……心好疼。”她说的有些断断续续,说上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支撑不了她说太长的话,可是她不想休息,她就想跟妈妈说说话。
清若筠神情温柔,“我们会见到他们的。”
夜清筱点点头,“所以,妈妈,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好,妈妈不担心。”清若筠小心地给女儿擦着额头的汗。
“妈妈,我……好想……清歌……和爸爸。”
清若筠在女儿的手上亲了亲,她的手背上和手臂上满是针孔,整个人都瘦脱形了,“妈妈也想他们,妈妈相信,他们也在想我们。”
夜清筱点点头,看向了窗外,“好像……是……秋天了。”
清若筠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窗外有一排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每到秋天都会开红色的花,此时枝头绽放的红色花朵,灿烂又富有生气。
清若筠知道自己被关在一座庄园里,但是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她确实不知道,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离开过这间房间。
每天的三餐都会有人送到门口,除了不给他们出去之外,其他的一应待遇都很不错,可是每个月,他们都会将夜清筱带走几天,送回来后夜清筱的身体就会变得很虚弱。
她不知道他们将女儿带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但看着女儿这样子,做母亲的如何能不心疼,短短一年的时间,清若筠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鬓边甚至已经生出了白发。
“清筱,你告诉妈妈,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清若筠问女儿,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无数次了。
夜清筱摇摇头,“妈妈,不要……问。”
“清筱,妈妈看着你这样,心很疼。”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女儿会撑不住。
夜清筱想帮母亲将眼泪擦去,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能无措地看着母亲,“不要哭,妈妈,不要……哭。”
清若筠胡乱地擦去眼泪,笑意温柔,“妈妈没哭。”她握着女儿冰凉的手,心痛地无法呼吸。
她后悔了,要是早知道清筱会受这样的罪,她一定不会将女儿推出来。
“清筱,妈妈后悔了。”
夜清筱闻言,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妈妈,这样……很好,只要不是清歌就好。”她从未怨恨过母亲选择了清歌,甚至在遭受了这些之后,心中无数次庆幸着不是清歌。
她喜欢这个妹妹,不愿意妹妹遭受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对不起。”清若筠说道,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她对不起的人,那夜清筱绝对是第一个。
夜清筱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其实她真的不曾怨恨过母亲,一点都不曾,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做相同地选择。
“妈妈,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不想母亲继续伤心,夜清筱主动转移了话题。
清若筠闻言,点点头,摸了摸女儿苍白无血色的脸,“嗯,会的,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而第二日,清若筠还没醒,隐约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猛地坐起来,就看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清若筠面色一变,直接站在了夜清筱的床前,护住她,“你们到底带走我女儿想干什么?”
那些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身后摆摆手,原本站在房间门外的男人立即走了进来,一人一边将清若筠按在一边,动弹不得。
“妈妈,你们放开我妈妈。”夜清筱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对于那些人来说,就连瘙痒都不够,只要一个人就能按住她。
清若筠剧烈挣扎,她不知道这些人又打算将夜清筱带去哪里,每次夜清筱被带走,回来之后都要昏迷还几天,身体比之前更虚弱,她现在已经是这样的身体了,这次带走,她不知道女儿是都还能活着回来。
清若筠挣扎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剧烈,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终于看不过去,直接在清若筠的身上扎了一针,清若筠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夜清筱脸色微变,“你们给我妈妈注射了什么?”
那些人没有回到,直接将她推走了。
他们推着夜清筱去了一个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夜清筱的神情木然,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到这间手术室了,当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针管走过来时,她的心中甚至没有害怕。
她歪头,静静地看着针管中的液体被推进自己的身体里,而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那个戴口罩的人又将一台台仪器链接到夜清筱的身上,然后从她的身上抽了一管血,“拿去化验。”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
夜清筱看着那人,每一次那人都会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东西,之后她就会陷入昏迷中,再次醒来已经回到清若筠的身边了,过去的一年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这次,她竟然到现在还清醒着。
“咦?”那人看了夜清筱一眼,似乎也感到惊奇,又看了一眼仪器上显示的数字,眼睛里划过一道光,第一次对夜清筱开口了,“你的身体比我想象地要好。”
夜清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那人似乎也不介意,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你这样的破身体,也许撑不过我三次实验,结果你不仅撑过了,而且对我的药物适应良好。”
“所以你将我当成了你的试验品?”夜清筱开口,声音虚弱,还有些沙哑。
那人点点头,“唔,本来是打算研究完你之后,再用你母亲的,只是你的韧性出乎我的意外,让我很有兴趣,你想活着吗?我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心脏供源,这样你就能跟健康人一样,能跑能跳。”
夜清筱眼神微闪,这个男人的话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从知道自己的身体与一般人不一样开始,她就渴求着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问道,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这人将她弄到这里一年了,从来没有提出要给她换心脏,现在突然提出来,显然是发现了她的新的利用价值。
“唔,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其实也很简单,我帮你换心脏,让你恢复健康,你帮我做事。”
谁知,夜清筱却摇头,“不必了。”
那人挑眉,“你不想恢复健康?”
“想,但是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傀儡。”夜清筱说道,“生死有命,我虽然渴望活着,但却不想自己变成一个魔鬼。”
“如果我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杀了你妈妈呢?不对,应该说让你妈妈也成为我的试验品,我最近新研究出了一种病毒,很有意思,可惜没在人的身上试验过。”他的手里拿着一瓶浅蓝色的液体,夜清筱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想让我做什么?”夜清筱问道。
那人似乎是笑了,眼睛弯了弯,“这个嘛,我还没想好,怎么,你答应了?”
夜清筱闭上眼,说了一个“是”字,反正以现在自己这幅身子,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都是个问题,不过是个心脏移植手术,失败了更好。
那人似乎对夜清筱的识趣很满意,破天荒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他的手很冰,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温度,摸在脸上的感觉,就像是被毒蛇攀附了一般,夜清筱后背上冷汗都出来了,那人却没有放开手的意思,手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变得迷醉,“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打造成我最满意的艺术品。”
夜清筱的心直直地往下坠,她感觉现在的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深渊中,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手术室里,响起男人愉悦的笑声,阴森森的,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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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市夜家。
“这是过去几个月原烈火帮的酒吧的账本,我看过了,账目没有问题,生意也还不错。”水玥将一本账册递给清歌,随后看了看客厅,“话说你家靳医生离开一个星期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拿起账本,也没看,随手放在了一边,原烈火帮下面也有酒吧和KTV,清歌看KTV的账目,水玥则负责看酒吧的账目,跟赤羽相比,龙建波显然是个会经营的人,酒吧和KTV虽不是日进斗金,但也没亏本,每个月的盈利都还不错,当然这点钱在清歌的眼中是远远不够的。
听见水玥的话,清歌挑眉,“你比我还关心靳医生。”
水玥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一副“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不禁吓”的表情。
“你这话要是让靳修溟听见了,我是会挨揍的。”水玥幽怨地看着清歌。
清歌轻笑,“跟你开个玩笑,他人又不在,你怕什么?”
水玥轻哼一声,不想说自己因为被靳修溟坑过几次,所以每次面对这个男人都心有余悸。
“他去哪儿了?应该不会突然回来吧?”
清歌好笑,“你什么变得这么怕他了?”
“我不是怕,你难道不觉得靳修溟这人总是阴森森的吗?”
清歌黑线,“从来不觉得。”她家靳医生是多么暖的一个人啊,怎么会阴森森呢?她回了水玥一个“你怕不是眼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