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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赶紧抱着孩子远离他,他幸好不知道孩子是辰时出生的,不然,岂不是也要说孩子白占一个辰龙的好时辰了?
“二月二龙抬头,属猪的,那不就是龙猪了?唔!好丑!”西陵流清也不知道在她脑袋里幻想什么奇葩画面,小脸一皱,看向她家新生小侄儿的眼神,可是越发嫌弃了。
“好主意!可以给他们取名叫龙辰,龙珠。”西陵滟这个当爹的,真的很不靠谱,随便给他儿子取了两个名字,一见几名稳婆和丫环抱着东西端着盆出来了,他也就一阵风闪进去了。
这下可不止韩氏一个人脸黑了,而是所有人都脸黑了。这世上,还能找到比西陵滟更不靠谱的亲爹吗?
“龙猪是挺沉的,可他们看着很轻啊?”西陵流清这位亲皇姑,在一旁又狠补一刀,孩子哇哇的大哭啊!估计是被自家亲爹和亲姑给气哭的。
温氏赶紧把孩子交给乳母,让她们抱孩子去喂喂。
这两个乳母也年轻,才十八十九岁,也是镇国王府的老人儿了。
她们是头胎,生了孩子也没多久,听说赵晟要给二公子和三公子找乳母,他们家人就把她们送来了。
而她们的孩子,则是喝上了羊奶,反正在城外庄子上,也不缺羊,有得是奶吃。
她们也是为了孩子未来着想,如今吃不上亲娘一口奶,却能换来将来的好前途啊。
王妃嫡出公子的乳母,这可是许多人想当,都不一定能当上的。
当初西陵君也有乳母,可惜命薄,西陵君刚两岁,她就在一次出宫回家,被盗匪给杀了。
所以说,这二公子和三公子的乳母,才有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当上的。
西陵滟对于给孩子找乳母,还是很用心点,从一百个乳母里,才挑了这两个眉清目秀,又年轻建康的乳母。
最主要的,她们是头胎,奶水足,又有营养。
相思一个人,前头就算能喂饱两个孩子,后头也是不可能奶水够两个孩子吃的。
相思说过,孩子换奶不好,最好能一直只吃一个人的奶水,这样对孩子身体也好。
所以,孩子出生后,他就不打算由相思亲自喂养了。
反正他们也不缺钱,索性就找两个乳母,好好照顾这两个臭小子好了。
乳母喂好孩子,便把两个孩子放在了摇篮里,毕竟王妃刚生完孩子,醒来后,是一定会要看孩子的。
暂时,她们也不能送孩子去西院婴儿房的,怕受风啊。
……
顾相思这一睡,也是睡到了下午,是饿醒的。
西陵滟让人准备了粥,喂她喝下后,这才让人抱了孩子来给她看。
顾相思望着这两个孩子,还是她身体不好,这孩子看起来可真小呢。
“太医看过孩子了,孩子一切都好,就是看着小了点儿。”西陵滟抱着二儿子,把三儿子放在她身边躺着,温柔的抚摸她苍白的脸颊,望着她心疼不已道:“这一回真是吓死为夫了,上回生宝珠和君儿,是不是也……”
“阿娘,阿娘……”宝珠起床就来了,可是外祖母说阿娘在休息,就没有让他们来东院,他和哥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弟弟呢!
西陵君跟在妹妹身后,很担心母亲。因为他之前听人说,女子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的。
从早上知道母亲生了两个滴滴后,他一直都很担心的想来看看,可是又怕打扰母亲休息,才一直帮外祖母哄着妹妹,没有让妹妹任性闹着来东院打扰母亲休息的。
如今见到母亲安好无事,两个弟弟也看着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弟弟为什么不睁眼看看我啊?爹爹。”宝珠站在床边,看看躺在母亲身边的弟弟,又看看被爹爹抱着的弟弟,怎么小手乱动,嘴巴也动,就是眼睛不睁开呢?
顾相思慈爱的笑看着女儿,对他们兄妹解释道:“如果是生一个孩子,有七斤八斤的重,出生后就会睁开眼睛了。可双胞胎孩子生下来太小了,阿娘之前怀他们又孕吐的厉害,害他们有点营养不良,他们自然是要过几日才能睁眼了。”
现代的孩子,大都能降生就睁眼,一是营养丰富,二是现代孩子比古代孩子聪明,生下来,自然就会一下子睁大眼睛了。
“哦,还有几天……他们才能睁眼看我这个姐姐啊?”宝珠伸手轻柔的摸摸小弟的小脸,倒是没嫌弃小弟长得丑。
西陵君也站在父亲身边,伸手摸了摸大弟的小手,软软的,这就是母亲给他们生的弟弟吗?
“别瞧他小,你小时候,还没有他大呢。”西陵滟这个当爹的,就是以损自家孩子以为乐。
西陵君没有理他这个幼稚鬼爹,他倒是觉得弟弟长得很好,一出生眉毛就不是很稀疏的,可以看到眉形很好看。嘴巴红润润,鼻梁直又挺,双眼瞧着也长,一定是双大眼睛,像他和父王一样的凤眸,绝对丑不了。
顾相思望着西陵滟和孩子,心里甜蜜蜜的,忽然,两个孩子哭了起来,可能不是饿了,就算拉了撒了吧。
西陵滟唤了外头伺候的两名乳母进来,让她们趁着天气好,包裹严实孩子,送到西院婴儿房去吧。
小楼的血腥气要散几日才能散尽,孩子还是不要放在小楼里了。
宝珠摸着她母亲的脸,趴在床边,和她母亲说了很多话,甭管话说的多颠三倒四,可好歹也是一片孝心的安慰了她母亲。
西陵君也懂事安慰了他母亲几句话,在这儿陪着母亲一会儿,也就带着妹妹离开了。
母亲刚生产,坐月子要好好休养,不能太被打扰了。
西陵滟让初晴带两个孩子出去,他坐在床边陪着她,经历这一场生子,他亲眼看到她是多么的痛苦,也是心里越发对她愧疚了。
“我没事,这回我估计的没错,孩子不是顺利生下来了吗?而我也什么事都没有。”顾相思之前教了夜无月一套针法,是为了防备她后头气力不足,可以用金针渡穴,让她恢复精神,顺利生下孩子。
这种金针渡穴之法很危险,一个弄不好,她就可能会元气大伤。
好在后头没用上,不然,这个男人,此时真是要暴怒到要杀人了。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西陵滟一瞧见她这心虚闪烁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又背着他和阿月鼓捣过什么了。
顾相思被他这样一审问,她立马委屈的眼泪汪汪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对我我这么凶,我……”
“不许哭!”西陵滟眉头紧皱,呵斥住她的眼泪,无奈叹一口气,伸手抚摸她脸颊,头疼的叹气道:“娘说了,女子坐月子不能掉眼泪,对眼睛不好。”
“哦,你既然知道我不能哭,你还凶我……”顾相思委屈的嘟着嘴,眼中还是含着泪光的,可怜得不得了。
西陵滟明知她在装可怜,可他还是心疼她,去好一阵儿的哄她,直到把她又哄睡着了,他才起身出了门更衣。
唉!之前过于担心她,染血的大氅都没去换,如今她是真的完全没事了,他也就能放心的去沐浴更衣了。
东方傲一直在东院门口,等到西陵滟拿着一叠衣裳出来,他便负手转身看向他,淡笑说一句:“恭喜了。”
“多谢!”西陵滟走出月亮门,心情颇好的望着他问:“表哥等我许久,不会是只为向我……道这一句恭喜吧?”
“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吗?”东方傲就是看不惯西陵滟一副洞察一切都样子,不过,他倒是真找他有事。
“表哥,你是什么性子,我还能不了解吗?”西陵滟举步走过去,靠东方傲很近,盯着他的眼睛,心情太好的勾唇笑说:“表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说来听听啊。”
东方傲眉头紧蹙,他和西陵滟一样,都不喜欢与人过于靠近,此时看着一副存心调戏人架势的西陵滟,他盯着他很久,才勾唇冷笑一声道:“表弟,你这是被表弟妹带坏了吗?”
西陵滟勾唇一笑,退开三步,收起不正经的笑脸,看着东方傲,严肃问道:“表哥来找我,是想说三国使臣三月要一同离开之事吗?”
“嗯,就是这件事。”东方傲一脸愁容,流清如今还不知要如何医治才能痊愈,他和蓝珏却是必须要在三月与使团一起启程离开了。
“这事的确不能拖延了,从去年到今年,你们已经留在西贺国太久了,莫说是西贺国朝臣有异议了,就是你们三国的君主,恐怕也是等的焦急了。”西陵滟嘴里说的是焦急二字,其实深意却不是如此。
东方傲明白,他们这三位使臣,除了北宫雳以外,他和蓝珏都是被君主疑心防备之人。
如此之久不归,书信没一封,还不知道,他们已被他们的君主如何怀疑忠心了呢。
“表哥,皇姐如今是月神回归,暂时不露面也没什么。你们且先回去,我回头……”西陵滟说到此处一顿,目视东方傲严肃道:“实在不行,我会在相思出了月子后,带皇姐去一趟奉天门。”
东方傲知道西陵滟师出奉天门,他的外祖父,更是奉天门之主,一位很厉害的医道双修老人。
如果这位高人能出手医治流清,流清能痊愈的几率,便是能多几成。
西陵滟安抚东方傲几句,便离开明月苑,去碧波居温泉池沐浴更衣了。
东方傲随后也带着西陵流清离开了明月苑,他必须要回一趟东月国,这一次,一别可能又要三载了吧?
等他助东方仙登上皇位,他便会回来,再也不与她分开了。
……
顾相思生下一双娇儿,还是二月二龙抬头辰时出生,又是皇室贵胄,自然就是双龙之命了。
西陵楚曾问过风太素,风太素说这两位公子命格贵重,为天命之子。
真镜仙人却对西陵楚说,虽是龙凤之姿,却是命犯桃花。
西陵楚这下子都让他们师徒给说迷糊了,他这两个堂弟,到底是什么命格啊?
常静真人被请入宫,只说了两句话:富贵闲王,命犯桃花。
得嘞!命犯桃花是跑不掉了。
西陵楚也是听明白了,他这两个堂弟命格贵重,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可最终却只会是个富贵闲王,还命犯桃花风流债多。
噗!真让十六婶说着了,她这两个儿子,说不定将来还真可能被一个桃花劫消灭掉呢!
三人一同告退出了宫,常静真人对真镜仙人师徒施一礼,便带着小徒弟,乘车离开了。
真镜仙人让风太素与他同乘一辆车,他依然是那张慈祥和蔼的笑脸,看着他这个小弟子,淡淡问一句:“为何要这样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风太素那怕是面对她恩师,也依然是那副淡冷模样。望向她师父的眼神很平静,启唇也是平静淡淡道:“师父,镇国王府三子的命格如何贵重,您比徒儿心里清楚。一门四父子,个个能文能武,岂能不成为一国之君的心腹大患?如今,徒儿不过是提醒一下皇上,莫要养虎为患罢了。”
“太素,你的心里,当真是这样想的吗?”真镜仙人那怕听到徒儿这些可怕的险恶用心之言,他也依然平静不曾动一丝怒火,只是让小徒弟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一句真心话。
风太素对上她师父这双平静而智慧的眼眸,她眉心蹙起,眼神中充满痛苦之色,膝上双手紧握,声音变得干涩沙哑道:“师父,太素始终是个凡人,绝不了七情六欲。”
真镜仙人望着这个小徒弟,悲悯叹一声:“红尘十丈,困得芸芸众生为情所困!莫说是你,纵是为师,亦未曾能真的做到七情六欲尽绝。唉!太素,若是不想修道,便离开吧。”
“师父?”风太素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师父,师父说让她离开?可是……她离开了国师府,又还能去哪里呢?
真镜仙人望着他这个痴傻的小徒弟,叹气说道:“太素,国师不是能左右一国之君思想的人,而是一国之君用来笼络天下百姓之心的人。今日你这番话,因为有为师与常静真人在,你才没有惹得皇上当场龙颜不悦。可以后,却断然不可再说了。因为,这会要了你的命,懂吗?”
风太素一直以为,国师就是可以仅凭一己之言,便可左右一国之君思想的人。
可今日师父却告诉她,历代国师,其实只是皇室笼络住天下百姓民心的工具罢了。
为何啊?难道,自古以来,西陵氏皇族中就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们信任的青龙军执掌者,将来有一日会谋夺他们的皇位吗?
“青龙军忠心的人,只会是一国之君。一旦青龙军的执掌者心生反心,青龙军的人,便不会再唯他之命是从。既是如此,这些历代帝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真镜仙人之所以和这小徒弟说这么多,就是要让她明白,不是历代君主半点不曾对青龙军执掌者疑心过,而是就算疑心,他们也依然会重用青龙军的执掌者。
只因,青龙军执掌者和西贺国一国之君间,从来都是制衡的存在。
只不过,西陵滟和西陵楚这对叔侄,却是个例外罢了。
西陵楚是和西陵滟一起长大的,在皇室之中,西陵楚的父皇都不曾给过他一丝温暖,他所体会到的温暖亲情,从来都是来自于西陵滟的。
于西陵楚而言,西陵滟这位叔父,是高大如山的父亲,亦是温和煦暖的兄长。在他人生一大半中,保护他,心疼他的人,从来都只有这位叔父。
也是因为如此,在西陵楚的心里,西陵滟是他一生中最信任,最依赖,最至亲之人。
连他的妻子赵皇后,他的儿子西陵尊,都比不上西陵滟在他心中重要。
想要让西陵楚疑心西陵滟,无非是自寻死路。
“师父,皇上永远不会疑心镇国王爷,那太子尊呢?他也可能一辈子都不疑心君世子吗?”风太素望着她师父问,她不信镇国王府真的可以一直富贵荣华,盛久不衰下去。
“太子尊有个好母亲,赵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真镜仙人手持拂尘,眸光忧心的望着他这个小徒弟,又是哀愁一叹:“太素,为师今日奉劝你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时候,放手才是修缘,执念只会成怨。望你好自珍重,为师言尽于此。”
“师父……”风太素望着起身出了马车的真镜仙人,这是师父第一次为她这样忧愁,她曾是让师父最得意,最放心的弟子。
如今,她却成了让师父最失望,最忧心的弟子,还真是很不孝呢!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镜仙人手持拂尘,白袍广袖,道骨仙风,淡然离去。
风太素听着他她师父离开时这些劝解之言,她双手掩面,落泪苦笑道:“大道无形,大道无情……师父,道是什么啊!”
真镜仙人就算在此,也无法回答风太素。道,到底为何物。
只因,道无形,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