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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旭是先拦住权相宇的。
她说:“炮—— 王 就是不一样啊,随便伤害女孩子的心。”
权相宇点燃一根烟,指尖绕着烟雾朦胧他的面庞,“给自己积点口德吧,前些日子,你追着江宇泽去韩国的时候,小曦可没少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
魏旭气得脸红,她直跳脚,“我姐帮我收拾烂摊子,关你什么事?”
权相宇并没有落下风,他的语气还是不咸不淡,“你也不想想,小曦现在在沈家的处境,学校的事情,是我替你背的。”
魏旭自知理亏,权相宇倒是懒得理会和她争吵,转身走掉了。
躲在后面的王丹这才出来,用力拥抱着她的好友,魏旭说:“丹丹,你别喜欢那种没心没肺不知情爱的家伙了。”
不知情爱,是这世上最伤有情人的地方。
王丹摇摇头,送魏旭回家后。
她站在权相宇的家门口等了很久,风吹着她单薄瘦削的身子。
直到少年开门送走了他的母亲,才用余光瞧到路灯下的少女摇晃的背影。
权相宇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边抽边走到王丹面前,很好心地扔了她一件大衣,而后很温柔地提醒着,“很晚了,女孩子别再外面待着了。”
少女死灰的心因此再度悸动,她糯着嗓子,紧紧地裹着他的外套,眷恋这他残留的气息,“相宇,我喜欢你。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哦?”烟雾罩着少年的英俊的脸庞,而后他向她抛出了一个问题,“是真的想要做我的女人?”
瞧权相宇的模样,似乎早就忘了,一周之前王丹曾向他告白过。
她不愿就这样失去他,于是学着那些妖魅的女人,大着胆子,勾起权相宇的脖子,“相宇,你想要|做吗?”
接下来,他们忘情地拥抱,开始胡乱—wen着彼此。
到了权相宇的家中,王丹只觉得hun—shen——各处都像被拆迁了一样,她痛得睁开眸子,而权相宇的额头满是汗水,他的动作,灼热着她敏感的肌肤。
忽然她开始笑了起来,沙哑地问,“相宇,你是不是Di Yi Ci?”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权相宇才从她的身子抽离,此时的王丹已经昏了过去。
权相宇跳下床时,无意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红,拍着额头,懊恼了句,“Fuck!”
清晨的浴室,花洒喷出冰凉的水流,正一点点洗涤着权相宇的罪恶。
王丹醒来时,权相宇已经做好了早饭。她咬了一口蛋白,“相宇,你做的煎蛋很好吃。”
“昨晚……”权相宇坐在一旁,犹犹豫豫,“我……”
“没事儿,我们相宇很厉害。”
少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那你多吃点吧。”
他转身慌忙处理了案发现场,将床单扔进洗衣桶时,竟觉得意外地轻松。
他不是什么良人,哪怕喜欢沈晨曦,也不会为了她守身。
洗衣桶滴滴滴提醒甩干的时候,他的心里那一点儿良知也没了,嬉笑地问,“你huo er还行,叫什么来着?”
王丹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这世上,总有一种感觉,上一秒让你在天堂快乐地翱翔,下一秒便要你坠入深渊永世无法救赎。陆景城给陈玲珑带来的,就是这样的此起彼伏。
“……王丹……”王丹顿了顿,“……我叫王丹……”
似乎是哪里听过的名字,权相宇随口说了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你这名字,还是挺不错的。”
牡丹吗?王丹心里自嘲着。
她的名字,过去曾被很多人,拿去解说。
听得最多的是——觉得她的名字太过俗气。
权相宇是第一个把她与刘禹锡的诗相结合的,而经年以后与他再度重逢,王丹才明白母亲为她取这个名字的本意。
“丹心照夙昔,鬓发日已改。”
与其说是大国,王丹的小爱,未尝不是这样。
不过是一次,竟中了头彩。
王丹大着肚子,终于瞒不住学校被开除后,王丹的母亲一开始是想带着她去打—胎的,但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固执得像头牛,做出的决定拉都拉不回来,她甚至以死相逼也要留住权相宇的孩子。
王丹的母亲只好领着她去找权相宇家理论,王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场景,大雨滂沱,权相宇拿着一沓钱摔在了跪在地上的母亲脸上,转身离去,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地践踏她们那低到尘埃的自尊。
爱上了一个没有人,注定终生不得幸福。
十七岁的王丹自己也是个孩子,却还天真烂漫地,要为权相宇生下孩子。
当医生从王丹腹中取出八个月大的死胎,其实都已经能够看到是个男婴。
王丹的母亲吓得当场昏厥过去,只有王丹乐呵呵地抱着被火化后的骨灰盒,她相信她爱的那个男人有一天终会回来,就像母亲相信永远不会回来的父亲会回来。
后来,总是要做一些事情,来遗忘这段伤痛。
她被星探发现,艺名随母亲的姓氏,换了个名字,茗雅。
优雅知性。
她不想再做什么世俗的红牡丹,她想要做知性的艳女郎。
无论在圈子里受到过怎样的委屈,都不及记忆中的少年带来的沉重。
韩茗雅忽然觉得很好笑,这么多年,她还是眷恋权相宇英俊的容颜。
他依然还是不在意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曾经的那个孩子。
以及被风烘干了青春。
过去思极此处,韩茗雅饱经风霜的心,四处裂开了疮痍的疤痕。
一个人怎能如此,如此做过那些心安理得事情之后,还当作什么都未有发生,依然幸福美满地经营着现在的生活?
当真是天地良心,风水轮流转。
得知权相宇喜爱的人是沈晨曦以后,她借着过去跟魏旭关系好,所以故意接近他们的生活。
终于,机会来了,沈晨曦那个丧心病狂地女人,竟然想要绑架傅家的小少爷以此来要挟。
而权相宇,明明是傅斯年的朋友,却还要帮助沈晨曦去做这些。
韩茗雅一路跟踪,直到权相宇和沈晨曦出了车祸。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将权相宇从车子里拖出来。
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只是奚落了权相宇后,带着沈晨曦,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权相宇笑了笑,“韩小姐,权某这条命是你救的,若是你还为过去的事情斤斤计较,那这条不值钱的命拿去就是。”
川城的夜,风吹散了昔日送上外套少年片刻的温情。
“权相宇,你可知道一周以前。我以为多年后我们再见面,我以为……”韩茗雅仰着光洁的长颈,漂亮的眸子开始充起血来,从她的喉咙发出的每一个句子,都显得如此哀伤,“我以为,至少,权先生会说出什么道歉的句子呢……”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权相宇急着要去找沈晨曦,顺着她的话,接了一句,“对不起,能放过我吗?”
他说得毫无悔过之意,且顺理成章。
可是,人与人之间,不就一直是这样吗?
需要你的时候,什么都中听悦耳的恭维话都可以说。不需要你的时候,全盘否定过去你所有的好,弃之如履。
其实若真较起真来,每一个受过的伤害,哪怕经过真诚的道歉,都无法被平和。言语之于行为之殇,摧之于精神之层,加之于二者之上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权相宇,如果可以,我多想,将你的心剖开。我真想看一看,倘使不似磐石那样坚硬冷血无情,又怎能给予我无限的疼痛?
爱情这样的赌注,若有一方投进了全心全意,一定率先成为输家。
若真能不分彼此,过去欠下种种的情债,又该如何自处。
权相宇,我日月月岁岁年年守着你不知道的孩子的青冢,而你呢?你呢?你怎能就如此,又怎改如此?
“道歉,若是有用的话,死去的人不是都可以起死回生了吗?”韩茗雅露出凄凉的笑容,她反问他的话,已然用上了最后的余力。
“韩茗雅,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了。都是出来玩玩的,你也是混娱乐圈的,还会在乎一周前发生的*?”
他不留任何情面,终耗尽了她全部的伪装。
韩茗雅瘦削的身体急剧下沉,真好,这样也看不到权相宇有多残忍地不回头。
朝阳蠢蠢欲动地呼唤着月亮,它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遥隔着肉眼无法丈量的距离,像极了此时的她与权相宇。
若是时光能够回转,将岁月所有痕迹统统磨平,若是我从未遇见你亦或者从未爱上你,若是能够成真,否定之否定。若是从此瞎了,聋了,失了心了,也不会落此泥淖,挣扎都没法子重生。
死亡吗?
过去韩茗雅作为王丹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
现在,韩茗雅已经杀了过去的王丹,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坚强地面对一切,再遇上权相宇后,依然溃不成军。
纵然如此,也不该她一人承受。
她单手艰难地撑着砖红的墙壁,站起身后还是无数宅男追求的韩女神。
权相宇,你欠我的。
不该只这一句,没诚意的对不起啊。
(作者的话:川城四公子之一的权先生的情事,嗯哼!下章高能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