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她走了

朽尧幽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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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绝佳逃走的机会。

    唐清婉伸手开始摸傅斯年的衣服,钥匙果然是在他身上。

    她咬着牙,对准手铐上的锁眼儿转动,终于解开了束缚。

    手腕红红的,她揉了揉,然后轻轻地跳下床。

    唐清婉冰冷的手,无意间触碰到傅斯年的额头,很烫。

    男人此时正处于一种昏迷不醒的状态,唐清婉闭上眼,刚想要离开。

    就被傅斯年拽住了裤管。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他说:“清清。别离开我。”

    心脏似乎有什么地方被划过一个口子,唐清婉缓缓地蹲下身子,“嗯。我不离开你。”

    傅斯年的手慢慢地垂下,她看着他苍白的俊颜,那颗心还是忍不住为他抽痛。

    “阿年。”

    她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五年前,我们没有在一起,是不是就好了?”

    很快,唐清婉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什么梦话。

    他是痴人,硬生生地将她的心捂热后,即便是后期有伤害,她也深深眷恋着他的温柔。

    医药摆放的地方,还是在原来的橱柜。

    傅斯年一直有胃病,所以各个房子都会配着药。

    所以唐清婉并不难找到那些药。

    退烧的,以及治疗胃的。

    “阿年。”

    她拿着药,温声细语地对昏迷的男人说:“你醒一醒,吃过药以后再睡。”

    人生病的时候,何其脆弱。

    傅斯年变得十分依赖。

    甚至昔日没有的情形也都一一出现在唐清婉的面前,“......清清......”

    他低喃道,“......你喂我吃......”

    像是伸手要糖果的孩子,傅斯年靠在唐清婉的怀里。

    “清清。”

    唐清婉涨红着脸,他是一个病人,不必要因此计较太多。

    傅斯年的手,在过去一直是温温热热的。

    但是今年的秋冬,格外的凉。

    她将药递到他的唇前,“吃下去,你就好了。”

    似乎是因为生病,所以显得十分有骨气。

    “我不要。”

    傅斯年在唐清婉的怀里蹭了蹭,“要清清喂才肯吃。”

    他的额头,温度烫的惊人!

    没有办法。

    唐清婉只能将药含在嘴里,然后朝着傅斯年的唇瓣递过去。

    药是有些微苦的。

    但是因为唐清婉,却显得格外的甜。

    这一晚,傅斯年睡得很熟,没有哪个时候,会比现在,睡得更加舒心了。

    唐清婉毕竟是怀着身子,也架不住劳累,睡了过去。

    第二日。

    天空敛起的鱼肚白,微光打在男人的英俊苍白的脸上。

    傅斯年下意识地摸了摸唐清婉,真好,她还在。

    梦里的她,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直皱着眉毛。

    傅斯年伸出手,试图替她抚平那些愁绪。

    忽然,女人眨着长长卷卷的睫毛,睁开美目。

    他悻悻地将手缩了回去。

    “昨晚......”

    傅斯年顿了顿,“......清清......我们都不要闹了好不好......”

    我只想,好好地跟你一起过日子。

    哪怕过去的伤害,用万水千山将我们阻拦。

    清清。

    我知道,你绝非对我是完全的狠心。

    我们好好的,不好吗?

    唐清婉咬着唇,“傅斯年。我们回不去了。”

    无论是顾清歌,还是唐清歌,亦或是唐清婉。

    他们回不去了。

    “昨晚的事情,就算是换了任何的人,都会那么做。”

    言下之意,没有人会见死不救。

    “你放了我吧?”

    说着,她便从床的另一侧起身,傅斯年拉着唐清婉,将她扯在怀里,“清清。你是我的......”

    “......为什么想着逃......”

    这样的傅斯年,歇斯底里的出现在唐清婉的面前,绝非是第一次。

    唐清婉莫名地想起墨医生对自己说得那句话。

    ——“少爷对你的离开,非常有执念。从三年前你伤害他一次后,那种失而复得,对于他来说像是信仰。”

    “傅斯年。”

    女人的力气怎么会大过男人。

    她由着他撕碎身上的束缚。

    他红了眼,不再是上下的结构,只是后者,拼命地在她的身体里穿梭。

    疼。

    比起初次在海边公寓。

    疼得唐清婉眼泪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这样的傅斯年,根本找不回理智。

    他熟知她的每一个敏感之处,“......清清......别想着离开我......”

    “......清清......你是我的......”

    “......清清......我爱你......”

    一遍又一遍,他的情话在她的耳边,如刀割。

    爱是尊重,是等同的相互。

    可是,他不光囚禁她,而且一次次用这样的方式,强迫着自己无法离开。

    大概是因为生着病的原因,傅斯年并没有做得很久,缓缓地将身上唯一灼热的东西,退了出去。

    “......清清......”傅斯年拉着唐清婉的手,“......不许离开我......”

    他抓着她的手,很牢固。

    直到他睡去,她才把这个枷锁给挣脱开。

    满床的狼藉以及身体各处的疼痛都在提醒着自己,刚刚的状况,是多么的猛烈。

    唐清婉强忍着疼痛,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衣服,踉踉跄跄地。

    她怕床上的男人会忽然地醒过来,学着他的方式,将手铐给铐在床头柜上,绑住了他的右手。

    这一个过程,惊醒了并没有睡得特别沉的男人。

    他变得怒气冲冲,“清清,你绑我?”

    “傅斯年。”

    她背对着他,“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不是你的清清,你的清清还等你去照顾呢。”

    傅斯年没有什么心情去理会唐清婉的话,他企图从床上起来,奈何手被锁住。

    床头柜上噼里啪啦地作响。

    唐清婉合上衣服,蹒跚地推门走了出去。

    “......清清......”

    身后传来男人绝望地吼叫:“......你不能离开我......”

    她还是走了。

    不留遗憾。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那些不好的情绪,会重新地出现。

    忘掉的那些痛苦,也会在眼前一一播放。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求她回来。

    如今日这般,她还是走了。

    她总说让他忘了她,他的清清,即使被龙一侮辱,即使失去容貌,即使真的杀了人,他也不会离开她。

    但是男人与女人,终究是有区别的。

    唐清婉离开海边别墅以后。

    这里,离市区特别远。

    身体疼得厉害。

    加上怀孕,昏昏沉沉的。

    若是就这样死了,她可以解脱,但是阿遇还没有来得及见这个美好的世界,她不能就这样如此残忍。

    头上汗岑岑的,在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身体。

    “婉婉。”

    陆廷轩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回家。”

    唐琉酒找他的谈话,无非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照顾阿婉,让她不要受伤。

    这孩子过得一向很苦。

    “廷轩哥哥。”

    唐清婉倒在了陆廷轩的怀里。

    如果过去,他怎么会不知,她一直自己当成亲人。

    “婉婉。”

    陆廷轩横抱起唐清婉,“以后,这川城有我陆廷轩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清早的光,很凉。

    尤其是女子监狱里。

    顾悱烟又一次回到了冰冷的牢房。

    这些天,听送饭的监狱探员叫她一声唐小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缠满绷带的脸,明白了许多。

    “今天还是不打算吃吗?”

    韩培走到顾悱烟所在的病房,“白狼暂时答应了与你见面。”

    昨日的答应,到今日还未有消息。

    看起来,面前这位,大概真的有问题。

    究竟是什么人,敢在监狱里面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

    韩培的脑子里,除了傅斯年,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备选的项目。

    可偏偏没有什么证据,那晚的监控画面被人黑了,而且被锁在自来水管的监狱长不肯说出自己是被锁住的。

    “你不是唐清歌吧?”

    韩培只好从嫌疑人身上入手。

    顾悱烟听到韩培的质问,起身抓住栏杆,“你是培根?”

    她是认识他的。

    因为在陆廷轩的书房里看到过他的照片。

    “你认识我?”

    韩培心里一惊。

    “唐清歌是顾清歌吗?”

    顾悱烟并没有回答韩培这个多余的提问。

    “对。顾家二十五年前的养女,现在重新回到唐家,恢复了身份。”

    韩培的解释让顾悱烟压在心头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决。

    歌儿跟清婉那么像的时候,她就知道,两个人必定是多年离散的姐妹。

    “那她......犯了什么错?”

    顾悱烟这个问题,从侧面烘托了自己并不是唐清歌,也不是那个顶替唐清歌的唐清婉。

    “连环杀人案的主谋。”

    韩培抓住栏杆,瞧着牢房里缠着绷带的女人,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歌儿没有那么大的脑子。”

    连环杀人案。

    怎么可能。

    顾悱烟摇了摇头。

    “沈晨曦的案子,有目击证人见证了一切。”

    这句话刚说完,顾悱烟一下子从床榻上站起来,走到铁栅栏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若是歌儿将沈晨曦杀了,必定是沈晨曦将她当成了唐清婉。

    唐清婉。唐清婉。唐清婉。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会和这个女人有着斩不断的联系。

    ——“顾小姐。你想报仇吗?为死去的一双儿女。”

    虽然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但是可以听出得是,他很恨唐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