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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蒜,想通了没?”娘亲每天早晨都会探头如此问。WWw、QΒ⑤.cOm\\
“还没——”
第一日过去。
“小蒜,想通了没?”
“还没——”
第三日过去。
“小蒜,想通了没?”
“还没——”
第十日过去。
“小蒜,想通了没?”
“还没——”
一个月过去。
“你这颗笨蒜头到底还要想多久啦!”旁边火大弹来一颗硬邦邦的“阎王要你三更死”直击皇甫小蒜的额心。这颗药丸时常被老爹拿来毒鱼,一颗吞下别想有机会再游出生天,没想到拿来当暗器也这么好用,再多弹四五颗,看看能不能弹醒那颗固执的蠢脑袋!
“我就是转不过来嘛!”皇甫小蒜抱头鼠窜,蹦蹦跳跳在闪躲药丸子。
“你乖乖站著让我用‘阎王要你三更死’多打几下就会开窍了!”成天看著她哀声叹气又半死不活的孬蒜样,还让他的宝贝爱妻如此担心,他就一肚子的怒焰!
“那不只是开窍,根本是爆脑浆了好不好——哎哟哎哟哎哟——”连中三颗“阎王要你三更死”,痛痛痛……
骗人!打完还是没开窍呀!呜!
她爹还是没停下攻击,一颗接著一颗药丸子弹过来,她闪无可闪、逃无可逃——对了,差点忘了她还有一记绝招,可以立刻让老爹无法再对她动手动脚
扑向老爹哇哇大哭!
这是她最近发现克死她爹的好方法,穆无疾没诓她!她爹吃软不吃硬,跟他吵只会越斗越火爆,但要是使出这招,两三下就解决她爹!
“我也不是不想开窍呀!只是我还是觉得很混乱嘛!我是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是我不能容忍他有朝一日会去纳妾,我一定会气疯的,我也想一直待在他身边呀!我也想替他生几个小宝宝呀!要是我身体里没有残毒的话,我当然想呀!但我就是不能嘛……”她巴在老爹胸前喷眼泪。
“喂……你走开啦!要哭去墙角哭——”娘的,扒不开……
“万一生下来的小孩情况很糟怎么办?要是小孩生下来有两颗脑袋怎么办?要是小孩生下来有八条腿怎么办?要是小孩缺了眼睛少了鼻子或没了嘴巴怎么办?!”呜呜呜……皇甫小蒜跳上老爹的身子,双手扣锁住他,完全仿照小娃儿撒娇的行径。“爹,你以前在娘怀我和弟时都不会这样想吗?你都没有担心过后果吗?你有吧,不然为什么你不敢再生个弟弟或妹妹给我?你也会怕对不对?”呜呜呜呜……
她听见老爹叹口气,放弃将她从他身上硬扯下来,干脆自己找张椅坐,如此一来既可以继续让她这么巴著,一方面也不会嫌她重。
“你以为我不敢生第三个孩子是因为谁呀?”他瞪她。
“唔?”这话听起来摆明就在指控她。她脸上还挂著两串眼泪瞅著爹爹,“因为我……的缺陷?”怕再生一个缺陷孩子吗?
“因为你的坏事。”
“坏事?”
“因为你老梗在我和的中间,时常在非常不适当的时间号啕讨奶吃不然就是尿巾子,让我决定再也不要多生几个像你这种小混蛋来碍事!”每次一提起当年事,还是会发火。那时的他有多呕,到现在都还能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
“呀?”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甚至听得懂老爹的弦外之音——他所说的“非常不适当的时间”,十成十就是夫妻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简单来说就是正热著身子准备滢艳乐无穷的时候……
“我坏事就是指这个?”真的很欠扁。要是她正“性”致高昂时也被哪个家伙这样破坏,她一定会拿迷到让那家伙睡上三天三夜还醒不来!
“这个还不够吗?!”他狠狠拉拧女儿的右脸泄愤。当年不能对一个小奶娃施以酷刑,此时小奶娃终于长大成人,君子报仇二十年也不晚啦!
唔唔唔,会痛耶!
“不是因为我的缺陷?”她不太确定地问。
“谁告诉过你是因为劳什子的缺陷?”
“我一直以为……娘也是呀——”不然娘怎么说爹原本不打算生弟,全是靠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欺又瞒才换来弟的存活?不正是因为爹不想让余毒继续茶毒下一代?
他瞟来一眼“你真蠢”的睨视,“我从头至尾都不觉得你和你弟有任何缺陷,该生给你们的样样没缺——你的舌头不灵光,但是做鬼脸时还不是伸得比谁都长,要是将穆无疾全身抹满蜂蜜,拿它来恬干净也绰绰有余,够不够用了?弟的眼睛不能视物,所以他的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更胜旁人,没了双眼,他却‘看’得比你我更清楚。”
原来……在她爹的眼中,她和弟与寻常人无异,他们都毫无缺陷,甚至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出色,这就是……自家孩子永远最可爱的道理吗?
“所以……有生下我和弟,对你来说是好事吗?”
“坏我事那一项让我无法昧著良心说好。”他很会记恨。
换句话说,除了破坏老爹床第乐事外,其余的都好-?
“也就是说,如果我和弟都很乖的话,你会再生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他耸肩,不置可否,但也不否认。
“我要是生了孩子,会不会也和你一样觉得有生真好呢?”
“笨蒜头。”
干嘛又骂她啦?!
他一手柔乱女儿的发髻,让她顶头青丝变成一头鸟巢,他没发出笑声,但银发半掩的眼眸弯了起来,“我还满想看看你生的小孩……应该也不差吧。”
说得有些别扭,所以音量压得很低,但她坐在爹爹腿上就是听得很清楚,害她听了也有些心动。
生一个可能像穆无疾或是像她的小孩……
“况且,你又怎么知道我这身余毒有流到你和你弟身上呢?”老爹赏她脑袋一个软拳,敲出响声,这一“叩”,好像突然打通了她缠困许久的死脑筋,满天乌云瞬开退散,露出一丝曙光。
“对哦……”
她看似乐观,实际上不管什么事都直接往坏的方面去想。之前替穆无疾动刀也是,还没做就担心会送掉他的性命,畏首畏尾,半点胆量也没有,现在也一样,直接把自己当成小毒物,以为自己和老爹一个模样,却从没想过——说不定,她和弟都干干净净的,身体里连半滴毒血都没有!
“不过当然也可能你身上真的也有毒血啦。”他又凉凉补上这句话,立刻又将那方破云而出的旭日给遮蔽。
“爹!”干嘛这样一会儿让人心生希望一会儿又让人绝望啦!
“你什么时候才要从我腿上滚下去?”
“我难得想当个乖女儿跟你撒娇耶,你不想多享受一下吗?”
“乖女儿?在哪里在哪里?呀,我想起来了,还没生出来的那个。”至于目前存活在世上的那个,一点也配不上这三个字。
“厚,我刚刚还觉得和你撒撒娇说说心事满开心的,以后也打算和你培养培养迟来二十几年的父女感情,你竟然说这种话?!”太伤女儿的脆弱小芳心了!
“想当乖女儿就先从我腿上滚下去再泡壶茶来润润喉顺便帮我捶捶背然后别忘了把后头那盆脏衣服洗一洗。”
“爹,你不会是在害臊吧?”这种扭扭捏捏的态度很有可能哦!
“-、-唆!”
“感情真好的父女。”很难得一见的场面,很难得一见……自个儿的义兄会露出这么失措的模样。
一道身影缓缓步入,噙著一丝笑意。
“十九叔叔!”皇甫小蒜终于愿意跳下亲爹的腿,奔向这个总是很疼她和弟的“叔叔”。他让她环腰抱住,笑笑将手上拎来的伴手礼递给她,她一闻香味就尖叫,“哇!秋月小姨的拿手好鸡!”虽然嘴里尝不了味道,但这股烤鸡香可是让她的鼻子吸得饱饱的!
“你怎么有空过来?饭馆倒了?”撩撩银发,一出口就是乌鸦嘴。
“大哥,你就不能有一回不诅咒饭馆吗?让你失望了,饭馆的生意同样很热络,秋月难得让我排休一日,就过来瞧瞧大家了。嫂子,谢谢。”他对端上茶水的小蒜亲娘道谢。
“秋月好吗?”小蒜亲娘坐在夫君身旁,向十九询问亲妹妹的近况。
“很好,不过还是老忙著饭馆的事。毕竟是老板娘了,她有野心在城里多开几家分店。”从最早在膳缘馆当跑堂小零工,尔后以稚岁之龄转任帐房,再一路到帐房长、副掌柜,最后揽足银两到城里来自立门户,秋月展现惊人的商业手腕,他只能当个饭馆护卫兼劈柴的杂工,跟在秋月身边和她一块打拚,很累,但他甘之如饴。
“十九,辛苦你了。秋月就多麻烦你照顾。”
“她照顾我比较多。”
“对了,先前城里乱成那样,饭馆生意都没受影响吗?”她问的是不久前城里传言宰相病逝,皇城里争权**。
“有影响是难免的,毕竟一大堆自诩尊贵皇子手下的走狗在城里横行,吃食花用都不付帐,瞧见貌美的年轻姑娘就掳回府去,大伙为明哲保身干脆就躲在屋里不上街,那几日生意是冷清很多。不过没多久诈死的那位宰相突然冒出来,将皇城整肃得干干净净,城里走狗少了,人潮回来了,日子又一如往常。”
经营饭馆最容易听见这类小道消息,客倌们在茶余饭后总爱讨论上几句,城里近来最流行什么,哪家儿子出类拔萃,哪家老爷迎了第几房小妾,饭馆里都能首先得到消息。
一听见“宰相”两字,正捧著烤鸡在鼻前用力吸香味的皇甫小蒜停下了动作,虽然没转过身加入他们的话题,却拉长了耳朵在努力听。
“但……说不定又要乱了。”十九叹口气,摇头。
“怎么说?为什么又要乱了?”皇甫夫妇都有疑问。
“据说那位宰相又快死了。”
“什么?!”皇甫小蒜跳起来,“十九叔叔,你在说什么?什么叫那位宰相又快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我明明、我明明把他从头到尾都治得好好的,他、他已经好了才对呀!”她揪著十九的衣襟边问边激动地摇晃他。
“好像是相思成疾。”这是他在饭馆里听来的。“他被人抛弃,日夜茶饭不思,想出病来了。穆相府四处张榜,聘求医术高超的大夫救他一命。”记得饭馆里几名姑娘客倌这么说时,还为宰相的悲惨遭遇痛哭失声。
“他、他……”
皇甫小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掉头就朝屋外狂奔而去,速度虽不快,但不难看出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大哥、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十九一头雾水。
“不妨事不妨事,她有事忙去了。”小蒜亲爹不在意地摆摆手。
“十九,晚上要留下来和我们一块用膳哦。”小蒜亲娘和自家夫君一样的悠悠哉哉。
“可是她哭著跑出去了……”十九似乎成了屋子里唯一担心皇甫小蒜的人。
“来,十九,喝茶。”
“但……”
“还有瓜子哦。”小蒜亲娘笑吟吟地倒满一盘瓜子,准备边嗑瓜子边磕牙。难得回来一趟,她还有很多话想问十九哩。
“可……”
“十九,别客气。对了,家里的小毛头们都好吗?”
“……”
他很确定,这对爹娘完全不在乎皇甫小蒜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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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疾——你不要死——”
哀哀切切的哭声从城外延续至城内,仿-走失的稚儿呜咽哭著找爹娘,可怜兮兮,不是惊天动地也没有震天价响,有的只是奔跑得好喘好喘,又要哭又要跑的吁吁怞泣。
“穆无疾——”
她哭了一路,哭到声音都哑了,她根本不是靠双眼在认路,她的双眼光是哭泣都来不及了,毫无余力去忙其他的事情,豆儿大的泪珠倾巢而下,占去所有视线。
孤伶伶的月儿陪伴著她一步一脚印,当她靠双腿走到穆府,已近深更。
“穆无疾——穆无疾——”她敲打著穆府赭红色大门,砰砰声比起她气虚的哭喊还要惊人。“穆无疾——”砰砰砰砰!
捶红了小拳,拍红了掌心,终于有脚步声前来应门,两片厚重门板咿呀拉开,灯笼的烛光照亮她的小脸蛋。
“皇甫大夫?!”
皇甫小蒜推开来人,一点也无心去看来者何人,更没功夫和任何人多说半个字,她直奔穆无疾的房舍——她知道他睡在哪里,穆府她熟透了!
拍门,她直直往床榻上的隆起扑过去。
“穆无疾|!我回来了,你别死!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你喜欢小孩,我就生好多个小孩给你,你起来!我不准你就这样死掉呜——”
“你可终于回来了。”
“是,我回……”
衾被缓缓掀开,露出穆无疾那张气色红润健康无比的俊颜。
她善观气色——就算是个不谙医术的人,也瞧得明白这是一张多么健壮无恙的脸!
“你——”
她捉住他的手腕,探到好脉搏,惊讶地瞠圆眼看他。
相思成疾?哪里有呀?!
被人抛弃,日夜茶饭不思,想出病来了?哪里有呀?!
“你骗我!”本来就在淌泪的双眼像被凿开了涌泉,蓦然冒出大量泉水,止也止不住!
“你不也弃我于不顾?”彼此彼此。
“你怎么可以用死来骗我?说什么相思成疾茶饭不思想出病来……你明明知道我会多担心!你明明知道的!”她一点也不想忍泪,她又气又恼又安心又大松口气又鼻酸又喉痛脚也痛得几乎无法站立,她吼完,哭得更大声。
“你为什么以为我是在欺骗你?思念用肉眼瞧不见,所以就能全盘否定它吗?你又如何认定我没有相思成疾?你告诉我,相思病的脉搏应该是怎么跳的?你告诉我,相思病的气色应该又是怎么样的?最后别忘了告诉我,相思病最终寿命还剩多久?”
“那个……”医书上当然没有记载。它虽然是病,却又不是病,有人能在短短几个月内自动痊愈,也有人会病上一辈子,无药可医、无袕可灸、无法可救,它是怪疾,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医者敢拍说能治疗的棘手怪病。“那个谁知道呀!我只知道你欺骗我!”
“小蒜,是谁曾与我在湖畔立誓,说在十年后要陪著我一块泛舟赏荷?又是谁曾让我亲手为她戴上玉指环,承诺成为我穆无疾的妻?更是谁说想当我心里的那个人,那个让我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人?是你,但是你却欺骗我。”
“我……”她无从狡辩。和他相比,她才是那个说了最多谎话的人,完全没法子指控他半句话。
“无妨,我会原谅你的。”他摸摸她的脸,为她将泪痕拭得一干二净,看见她哭得红肿的眼,他倾身吻吻它们,比她更舍不得。
方才才擦掉的眼泪立刻又蓄满流下,他的唇徘徊在她眉眼之间,每寸都印著好浅好浅的啄吻。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他却还肯原谅她,他这么包容人,让她更是歉疚不已……
钪钪。
她隐约听见了怪声,不过此时她被穆无疾吻得有些昏昏然,无暇顾左右。
钪匡匡钪匡匡匡……
不是错觉,她真的听见了,像……铁制品摩擦的声音!
对,就是铁炼铁铐铁什么的——
喀。喀。
两声更怪异的声响近在咫尺。
穆无疾轻抚她的脸颊,又爱不释手左右各啾一下才拉开两人距离,从床榻上起身,皇甫小蒜原本要跟进,却发觉自己下不了榻——
“咦?!”举起双手一瞧,她竟然被两道铁炼给牢牢锁在床上。“这、这是做什么?你把我铐起来做什么?!”
“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他站在床边俯觑她一脸通红。
“你、你、你想把我绑在床上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做到我肚子大起来再也没有理由逃走只好认命替你喂孩子生孩子喂孩子生孩子喂孩子生孩子?!”她惊呼,凭直觉猜测。
他赞赏地给她一抹笑颜,很高兴她还不笨。
“因为这件事是你心里最介意的一件。你并不是不喜爱我,也不是不想和我执手相伴,你只是迟疑不决罢了。那么让我推你一把,那时你会知道自己的死命挣扎是件多浪费时间的事。”
“万一生出不好的孩子,你不会疼的……”
“谁说的?所谓不好又是如何认定?”
“像我这样呀……”
“小蒜,你知道我有多喜爱你吗?如果拥有像你这样的孩子,我一定会将他们宠上天去的。我不想逼你生孩子,你想生也好不想生也罢,我真的不在意。但是如果它变成你抛弃我的理由,我就必须解决它……我不想再被你弃下。”穆无疾决定用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解去皇甫小蒜心里的疙瘩,“小蒜,你不能在救下我之后,又这样待我。若真要如此,我情愿你不曾出现,不曾替我治好心疾。还是你就是故意想让我尝到比胸痹更疼百倍的痛楚?”
他定定看著她,说话时不改向来的温雅清晰,但眼里一闪而逝的叹息让她明白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伤害他,那些都是不见伤口的。他正为相思所苦,而这些苦,是她带给他的。
她的离开就是不想为难他,可正如她娘亲所说,她却真正成为让他为难的源头。
“呜……”她眯起眼,无法控制的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
“小蒜,不可以这么卑鄙,想用眼泪让我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
她猛摇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最想痛骂自己,又找不到最恶毒的词儿,偏偏他又不畅快淋漓地狠狠骂她……
“我不是想抛下你,我只是不想以后让你有借口再喜欢别人,我只是害怕……”她哽著声,缓道出她的心思。
“笨小蒜,你在我的心上及胸口下了这么多针,缝得密密牢牢的,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替我补心时,将你的名字一并绣了上去,注明‘皇甫小蒜所有’,我已经没有第二颗心能给人了,约好了要在一块的,我不会食言,绝对不会。”
他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掌心,他指上的玉戒碰触到她,那是他一块一块黏回去的,费了好一番功夫——虽说玉有裂痕就不该再配戴,但他不在意。
“戒子……”
“对,戒子,我今天才将它全部黏好,我就在想……你应该快回来了。”这是预感。
“所以准备好两条铁炼等我?”
“不只,我连我自己都准备好了。”
将自己搓洗得特别香喷喷,等她。
他唇角笑靥迷人,扯开衣裳,吊极她的胃口地缓慢优雅,几乎像在逼她自己跳过来助他一臂之力,加快剥光他的速度。
他与她相视,他故意加深那抹笑容,却还是不加快动作。
褪下外褂,他还先将它折得方方正正,放置在桌上,喝道先喝口茶,一切都慢慢忙完,他才继续解腰带,解完,又折妥,叠在外褂上,再喝口茶……
皇甫小蒜咽著口水,努力吞咽才不至于让它从嘴角溢出来。
她咬疼了自己丰盈的下唇,听见自己对著他不满埋怨——
“你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他被她的饥渴猴急逗笑,也爱死了她的饥渴猴急。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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