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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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训导处中,管初彗面无表情的面对在她面前咆哮不停的训导主任,丝毫无半点忏悔之意的表情几乎已将他的怒火刺激到九重天之外。

    “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怒不可遏的训导主任再也受不了的朝她拍桌大叫,吓得同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心都差点儿跳出胸部,然而就数管初彗无动于衷。

    “你以为我真不敢将你退学吗?”他咬牙迸声道。

    “请便,你以为我希罕吗?”管初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了进训导处之后的第一句话。不,她一点也不希罕这里,反正要当个坏学生哪个学校都可以,又不是当北中的坏学生在旁人眼中就可以高人一等,还不是人渣、败类。她根本就不希罕留在这所学校,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所学校,离开有他在的地方。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我一点也不希罕这个烂学校!”管初彗抬高下巴不驯的说。

    “你——”再也抑制不了愤怒,训导主任顿时举高手,准备狠很地朝她掴上一掌。像这种目无尊长的恶劣学生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否则他这个训导主任就太没有威严了。

    不过他倒没想到有人敢插手阻止他。

    “训导主任,体罚不好吧?”刚踏进训导处的罗致旋及时攫住他高举在空中的手,强忍着不满开口道。

    “这就是你的保证,罗致旋?”训导主任忿忿不平的看他迸声道“我看不出她有一点改过自新的迹象,反倒是变本加厉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姑息她了,我一定要把她退学!”

    “训导主任,你昨天还夸赞过她画得海报有多漂亮,甚至要我将她正式纳入学生会以善加利用人才不是吗?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罗致旋面不改色的说“请训导主任,大人有大量的再饶恕她这一次,我相信管初彗不会恶意到故意拿石头砸你的,那一定是不小心”

    “不小心?”训导主任嗤之以鼻的哼声道“你看看她有没有一点悔改之意,连句对不起都不说,还说什么不希罕这个烂学校,像她这种坏学生留下来也只会败坏学校风气,影响其他同学。”他冷冷地看了管初彗一眼“罗致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决定待会就去报告校长,立刻就让她退学。”

    “这么说训导主任,你已经通知她父母了?”罗致旋面无表情的问,并看着他怒不可遏的脸庞上出现一抹犹豫之色。

    “我正打算要通知他们。”训导主任逞强的说。

    “我想管议员以后绝对会对我们这种赏罚分明,拥有铁般纪律的学校印象特别深刻,尤其学校还有一个像你这么公正不阿的训导主任。”罗致旋一本正经的点头,然后看着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训导主任不介意在你打电话给管议员时,让我和管初彗说些话吧?毕竟她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这个学生会长实在是有点难辞其咎。”

    “把她带到二楼的会客室去,在我到达之前先帮我看管着她。”训导主任点头说。

    罗致旋朝训导主任点点头,然后才将目光移向始终默然不语的管初彗。“来吧。”他对她说。

    管初彗完全无动于衷,对于他的呼唤连动也没动一下,她只是含恨地瞪着他,从他出现在训导处的那一刻开始。

    他来干么?看笑话吗?还是想挽救他爱情游戏的女配角,抑或者是为了没能真正的得到她而不愿就这样放她走?他一定很失望上回没能得到她吧?他一定没想到瓮中捉鳌也有失手的时候吧?抱歉,她宁愿被退学也不愿当他的玩具。学生会长罗致旋,她会一辈子记住他的!

    “来吧。”见她没反应,罗致旋一点也不客气的走上前,伸手就将她由椅子上拉起来,其力道之大让管初彗不得不怀疑他怎还能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明明早已气坏了。

    管初彗没有挣扎,事实上她知道挣扎也没用,她不置一言的被他拉上训导处正上方的二楼会客室。

    “你到底在干什么?”会客室门一关上,罗致旋强抑在心中的怒气顿时如火山爆发般的喷射而出,他怒不可遏的转身朝她吼道,脸上除了愤怒之外,还有重重地忧虑。

    依刚刚训导主任斩钉截铁的姿态,他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训导主任的决定,惟一的希望大概也只能寄托在她父亲身上,也许为了面子问题,她父规会想办法阻止学校将她退学,现在的他也只能这样想了。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不是答应我不再抽烟了吗?为什么又跑到中庭里去偷抽烟,甚至还害怕训导主任不知道似的拿石头丢他,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罗致旋怒不可遏的在她前方走来走去的吼道,丝毫不敢伸手碰她,以避免自己一个控制不住而又再度伤害到她。

    他是那么那么的重视珍惜她,她为什么就是无法了解,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纰漏的让他担心害怕呢?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说话呀!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他停下踱步,转身面对她的低吼道。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管初彗冷声的说,让他的双眼一下子睁到最大。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的问。

    “我说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再大的自制力也控制不了罗致旋不去碰她。他眨眼间冲到她面前,迅速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冲口问出在他内心激荡不已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说出这种话,什么叫做‘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说这是什么话,为什么?”

    “你自己心知肚明。”管初彗含恨的看着他说。

    “我——你在恨我?”罗致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双眼中的恨意,感觉自己的心犹如被桶了一刀般的疼痛。她恨他,她竟然在恨他?他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她对他露出这种憎恨的眼神?他做了什么?今天早上她的眼中明明还是充满了对他的爱意的,怎么会在过了一个中午之后

    我刚刚上楼的时候碰到你女朋友,她正在哭耶

    就在刚刚要上来的楼梯口上像这种聚会也可以让她一起来参加,用不着特意支开她,况且都已经来到这里

    耳边忽然响起麦峪衡先前在顶搂上告诉他的话,罗致旋震惊得在一瞬间瞠大双眼。她不会是看到了他和小瑶在顶楼所演出的那场戏,因而

    “你误会了!”他霍然大吼出声“我和小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小瑶,原来她的名字叫小瑶呀。”管初彗突然歇斯底里冷笑地打断他。小瑶?叫得多么亲热,这就是最爱与玩物最明显的差别不是吗?他叫那女人小瑶,却连名带姓的叫她管初彗,连省个姓的叫她初彗都不曾,这就是差别不是吗?

    “管初彗,你听我说,她”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愤然怒吼的大叫“那让我觉得恶心想吐!”

    罗致旋在一瞬间抿紧嘴巴,他用力的深吸几口气,在稳定下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之后,这才以较冷静而讲理的语气开口。

    “不管你现在有多生气,或者根本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小瑶只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除了友情之外,我们两个一点男女私情都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说。然而尽管如此,他在管初彗满含恨意的双眼中却依然什么也看不到,没有一丝死灰复燃的迹象,只有既深沉又冷峻的恨。

    她仍旧瞪着他。

    “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才能洗清在你心中对我的误会?我把小瑶带到你面前来当面对质有用吗?”他有些哀求的问。他真的受不了她以充满怨恨的眼光看他,他真的受不了。

    管初彗完全面不改色,瞪着他的双眼犹如两把锋利的尖刀不断戳刺在他身上、心上。

    “拜托”身后突然传来的开门声让他惊觉得倏然闭嘴,放开放在她双肩上的手,退后了一步。他转头望向来人——校长、训导主任以及她父亲。

    “罗致旋,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回教室去。”

    训导主任开口对他说,让罗致旋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由她父亲脸上移到训导主任的脸上,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声已在会客室中刺耳的响起。他看到管初彗的脸已歪向一边。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说!”就像所有严父在听到自己的儿女要被学校退学时的反应一样,既生气又难过的质问自己的孩子。管园仁的表现几可称之为个中翘楚,他痛心疾首的问着自己的女儿。“说话呀,我问你做了什么事情?”

    会客室内顿时有一阵沉默,不过就在众人以为管初彗窒直沉默下去时,她却突然抬起头面对她父亲,然后开口道:“我做了什么?不就是你要我做的事吗?”

    在场者只有罗致旋听得出她这句话的意思与苦涩。

    “你说什么?我要你做的,”管园仁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恨不得一把将她掐死似的,不过碍于情面的问题,他没这样做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以无比严厉的表情与口气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我要你到学校来是来跷课、学抽烟、拿石头打老师吗?”

    “对。”管初彗知道她这个回答绝对会招来一巴掌,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坚定不移,她看着父亲给了他这个大逆不道的回答。

    “啪”

    “你再说一次!”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她的脸再度打得歪向一边,第一次的火辣加上第二次的辛辣,她的脸颊早已痛到麻木不仁的地步,所以当她父亲愤恨的要她再说一次时,管初彗毫无犹豫的应他要求再度回答他的问题。

    “对。”她将头转正看着他说“你不是三不五时叫我学学哥哥、姊姊吗?我学啦,而且你不是也很满意吗?国中的时候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自从我升上高中之后,你却不止一次称赞我懂事、乖,这不就是你要的?”眼见第三个巴掌又要落下来,管初彗迅速地闭上双眼。可是预期下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她不由自主的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父亲高举在半空中的手正被罗致旋所截住。

    “你是谁?”管园仁没想到有人敢插手这件事,更没想到插手的竟还是穿着制服的学生,他生气的瞪眼问。”罗致旋!”在惊见罗致旋的举动而引发的一阵错愕后,自始至终都闷声不响站在一旁的校长与训导主任同时间紧张的冲上前叫道。

    “你在做什么?还不放手!”训导主任训诫道。

    “对不起、对不起,管议员。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因为和干金有点熟识,所以不忍你再责罚管初彗同学,才会突然出手阻止的,请你别介意。对不起。”校长卑躬屈膝的道歉。

    “学生会长?”管园仁顿了一下,挑眉看他,怀疑自己这个不成材的女儿怎么会和这种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扯在一起。

    “他曾经极力的想帮助管初彗同学适应学校规律的生活,不过大家都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校长点头道。

    “其实管议员,校方也并不是不尽人情一定要让令千金退学。”训导主任开口说“如果她能向我们保证以后绝不再违反校规的话,我和校长讨论过了,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听到没?你还不向校长、训导主任道谢。”管园仁喜形于色的霍然一把将管初彗拉了过来命令道。“说话呀!”

    管初彗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后,霍然转头看向她父亲“你要我说什么?”她问“这个学校我根本就不屑再待下去。”

    她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尤其是罗致旋,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恨他,恨到宁愿被退学也不愿继续跟他待在同一所学校里。

    她知道自己这话一出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吗?原本就对她不满的父亲会怎么对待她让他丢尽了面子?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会承受不住这样致命的一击的。

    她真恨他恨到非要折磨他以忘却对他的恨吗?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管园仁难以置信以及愤怒的瞪着她“我管园仁怎会教出你这样一个女儿来,我今天我若不教训、教训你,还真是对不起学校的校长、主任、老师们,竟让你为他们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他控制不住的举起手,没想到还没挥下却又被拦住——又是那个学生会长。“放手,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他怒目相向的朝罗致旋恐吓道。

    罗致旋并没有理管园仁的恐吓,相反的,他的脸却突然的向管园仁倾进,冷冷地在管园仁耳边缓慢地说:“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竟然还想管国家大事,我想下届选举应该要大家多了解‘选贤举能’这四个字的意思才对,你说对不对管议员?”

    管园仁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用力的甩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狂妄小子的箝制,怒发冲冠的瞪向罗致旋想给他一些颜色瞧瞧,却冷不防的被他那深邃、犀利而且冷酷无情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这个年轻人该不会拥有什么黑道的家世背景吧?要不然怎会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令流氓、莽汉看了也会心惊肉跳的凶猛眼神?

    小心驶得百年船,在未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之前,他向来不会莽撞行事,即使对方只是一名高中生也一样。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管园仁小心翼翼的沉住气,带着一脸愧疚之色面向校长与训导主任“谢谢校长、训导主任你们的好意,既然小女犯了校规,就应该以校规处置,毕竟国有国法、校有校规,深感愧疚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她为你们带来的困扰,我真的诚心诚意的向你们道歉,还有谢谢你们。

    “管议员”

    “什么都不必多说了,就照你原先的意思勒令退学吧。”他打断校长想请他三思的开口“对不起,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等着我去开,至于小女在校的最后一天还是得麻烦你们,在下告辞了。”

    “管议员、管议员”

    校长追了出去,训导主任却留了下来,他得意的望着呆若木鸡的管初彗。既然她议员父亲都无话可说了,今天他说什么也要让这个不良少女退学,他是绝对不会让北中的好名声在自己任期内毁掉,他发誓。

    “管初彗,机会是你自己错过的,别怪学校无情。”他义正辞严的朝她说,

    “关于你退学的事将于今天最后一堂周会上公布,至于这中间的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地待在训导处,我绝不允许你去影响学校内的任何一个学生,即使只剩下一分钟也不行。走,跟我回训导处。”

    管初彗面无表情的随他走,留下罗致旋一个人焦虑地呆站在会客室里。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办?

    校园礼堂内众人议论纷纷,谈的、说的、聊的无非都跟管初彗要被退学这件事相关,有人同情她;有人认为她是咎由自取;有人觉得因为抽烟就被退学,学校大小题大作了;有人却说听说她是拿石头丢训导主任,公然挑衅才被退学的。总之流言传来传去,大伙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惟一确定的事实就是管初彗这次是绝对逃不过被退学的命运了。

    当礼堂内响起礼正、稍息、坐下等整队命令之后,原本吵吵闹闹的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目光一致的都望向台上,屏息以待谣言中的女主角现身。终于,在千呼万唉之下,训导主任缓缓地走上台前,而管初彗则在生活辅导老师的带领下,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的左前方。

    “我今天有件遗憾之事必须在此宣布。”训导主任以此做了开场白“我想大家都知道关于一年级学生管初彗,她从入学开始便不断违反校规,除了服装仪容不整之外,跷课、抽烟、闹事,简直是无恶不作。而今天,她除了违反校规在学校内抽烟之外,甚至袭击老师,对于她这种恶行恶状,在事后竟毫无道歉、改过的悔意,校方终于不得不忍痛宣布放弃,今天在此宣布将她退学。”

    “抗议!”

    突如其来的一句抗议顿时引来一阵喧哗之声,并将礼堂内所有人的目光从台上训导主任身上移到台下原本是司仪站立的地方,并发现在那里不知何时司仪换成学生会长罗致旋,他手持麦克风与台上的训导主任对峙着。

    “你说什么,罗致旋?”训导主任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一副差点要昏倒的样子。

    管初彗震惊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为她说话。

    “我抗议。”罗致旋不避不让的说“只为了抽一根烟就勒令退学的话,我认为是过分的处分,希望校长和训导主任三思。”

    “什么抽一根烟而已,难道你没听到我刚刚说她袭击老师吗?”

    “如果训导主任硬要将自己不小心被石头砸到说成管初彗袭击你,我认为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你说什么?”

    “任何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有他发泄的管道,管初彗只不过丢丢小石头,而训导主任又正好倒楣从那里经过才会被丢到,如果将这件事指责为她袭击老师,而将她勒令退学的话,这似乎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

    “罗致旋!”训导主任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道“你为何说出这种话?你指控我我在公报私仇吗?”

    “我没这样说,只是想请校长和训导主任三思而后行。管初彗这次的行为不足以严重到需要退学的程度,所以想请你们收回对她的成见,重新再考虑一次。”

    “成见?你说这是什么话!”训导主任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如果管初彗这次的行为不足以退学,那么加上上次的打架闹事、上上次的爬墙跷课,还有出入不正当场所、公然侮辱老师、毁损学校公物等大大小小的事,难道我还没有理由将她退学吗?”

    “是的,那些理由都足以让她被退学,可是为什么校方却没有这样做,反倒在今天为了她抽一根烟而要将她退学?”罗致旋丝毫没有半点退缩之意的直视着台上的训导主任。

    他不是没听到台下的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在说他循私、护短,猜测着他和管初彗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所以才会这样公然站出来帮助她,或者说像他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当学生会长,要撤换学生会长等言语,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只要能挽救不让学校将她退学,他宁可不要学生会长这个位置。

    “不要再说了,罗致旋!别以为你是学生会长,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犯了错,我一样记你一支大过。”

    “请问主任我犯了什么错?”

    “公然忤逆老师!”

    “如果主任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罗致旋从容的一笑,看着火冒三丈的训导主任,他突然又开口“主任,你刚刚问我是在指控你公报私仇吗?如果今天你真的将管初彗退学的话,我会说是的,你在公报私仇。”

    “你、你”训导主任当场被气得说不出话。

    “罗致旋,你这样样袒护管初彗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站在管初彗身边的生活导辅老师再也抑制不住愤怒的冲上前,站在台上对着他质问道。

    “不错!”罗致旋再也不避嫌的对着全校师生承认道,他握着麦克风毫不犹豫的对着它激动地说道:“我是喜欢她又怎么样?袒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难道也有错吗?”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令全场震惊。

    台上的校长、训导主任,以及许多老师都露出震惊而且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实在不相信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长会去喜欢上一个一无是处、成天只会闯祸、违反校纪的不良少女,他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站在台上的管初彗紧紧地用双手捂住嘴巴,害怕一个松手自己就会呜咽出声。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当着全校师生?对他来说,她不是只是一个玩物、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吗?为什么他能说出这种言不由衷的话?或者她真的误会他了?

    “罗罗致旋,你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校长抑制不住的由台上的椅子上站起来,以不稳而且微微颤抖的脚步走上前问。他简直要被吓坏了,像罗致旋这样一个保证上台大的资优生,怎么可以和不良少女扯在一起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形发生,如果真是这样,今天他说什么也要将管初彗退学。

    “当然。”罗致旋回答得很干脆。

    听到他的回答,校长以双手护心,在瞠目结舌的瞪着他半晌之后,霍然口头,且激动地对训导主任叫这:“训导主任,马上将管初彗退学!”

    “校长,如果是抽一根烟就要勒令退学的话”罗致旋当着所有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来。

    “罗致旋,你想干什么?”校长惊愕的大叫。

    “这是从管初彗那边没收来的香烟。”他一边说一边将香烟放进双唇间,然后点燃香烟,当着校长与众人的面前缓缓地抽起来。

    泪水蒙胧了视线,管初彗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朝他的方向跑去,然而途中却被生活辅导老师抓住了手臂,她用尽全力想挣脱阻止她到他身边的人,无奈她根本抵不过一个大男人的气力。

    “罗致旋!你这个笨蛋,你到底在做什么?”无法到他身边,她奋力地朝他大喊道。

    罗致旋朝她露出一抹微笑,然后看向校长和训导主任“如此一来,我也同罪了,校长,你们要退学就请便吧。”

    “罗致旋,你别以为学校不敢退你学!”训导主任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

    “训导主任,不行、不行!千万不能退他学呀。”教务主任忙不迭的阻止他叫道。

    “笨蛋!你会被退学的,笨蛋!”管初彗哭喊的叫道。

    “没有你的学校,我待了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和你一起被退学,一起到别的学校去。”他微笑道。

    “笨蛋!”她喃喃地低位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然而,不断滚落她两颊的泪水却已道尽她所有的激动与感动。对他,哪怕得到的只有伤心,她也认了。

    礼堂内一片混乱,台上乱,台下也乱。在礼堂屋顶尚未被嘈杂声掀掉前,扩音器顿时传来周会到此结束,同学们解散回教室的命令,紧接着则播送着所有老师们请立刻到会议室,校长要召开紧急会议的声音。

    他们俩的去留,等到那个会议结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