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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确认意志
“反正他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夜天声线带着怒火：“外公，您说的这些本太子都知道，但是本太子就是气不过！父皇那么宠爱夜沐白这个贱种！在夜修的婚礼上您也看到了，父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本太子是什么态度？对夜沐白又是什么态度？！”
“太子殿下，臣想皇上应该只是想制衡您一下，八贤王再怎么出色，终归是个母妃早逝，没有任何势力的皇子，而您是当今皇后的嫡子，背后又有我们强大的杜家撑腰，这八贤王就算逆了天了也不可能对我们产生威胁的。”
杜海苦口婆心：“您应该多一些隐忍，面对任何事情都必须学会沉得住气儿，这样才能继承大统，被皇上所赞许，您有着八贤王怎么努力都无法弥补的优势，这样就足够了！帝王的学问可有很多，您还得一一钻研呢，夜沐白虽然算得上个威胁，但绝不是最大的威胁，您要明白臣说的意思啊。”
要是夜天一直将敌意放在夜沐白身上，看不到其他潜藏着更大的危险，这就得不偿失了！
冷静下来后，夜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儿：“外公，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夜天虽然不及夜沐白，但他也不蠢。
杜海说得对，夜天天生就拥有着夜沐白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弥补的距离，只要夜天不要犯蠢，将致命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中。
更重要的是……夜天绝不能让杜家的人产生一点厌恶的情绪！
杜家！才是夜天能够保住太子之位，日后坐上北漠帝位强有力的保障！
夜沐白在李公公的带领下走进金銮殿。
“参见皇上。”
夜沐白跪在地上行礼道。
夜辰正坐高位，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侧阳下栩栩生辉，一手翻阅着奏折，见是夜沐白来了，立马面露笑容：“沐白，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
“半路遇上了太子殿下跟丞相大人，说了几句话。”
夜沐白“轻描淡写”地提过，惹得夜辰神色一沉。
提及太子殿下跟丞相大人，夜辰知道肯定是他们为难了夜沐白。
毕竟这件事情在朝廷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罢了，别理他们。”
夜辰将一封奏折丢在夜沐白面前：“你来看看这个。”
夜沐白捡起，仔细翻阅了一遍，露出惊讶之色：“这跟儿臣调查的那件事情有所关联，皇上，真的是杜家的人干的吗？”
“还没有证据。”
夜辰揉了揉太阳穴：“但最近越来越多这样的奏折呈上来，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杜家的所作所为，该死，本以为给了那群人一点甜头就罢了，也算安抚他们的心，没想到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仗着出了个皇后，丞相和太子就敢这般，甚至是明目张胆地贪污北漠的钱财！下一次都不知道是不是盯着朕这个位置了！”
夜沐白抿了抿唇：“皇上，您打算怎么做？”
“依你之见呢？”
夜辰反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夜沐白。
话音淡淡，却带着深深的试探。
这一次，夜辰要看出这个儿子真正的心意！
“杜家实力庞大，轻易去动，怕是会有巨大的连带影响，更何况是当今太子跟皇后的靠山，儿臣……不敢多言。”
夜沐白垂下眸子，掏出了万金油的回答。
“若你能将朕交代下去的事情办好，找到证据，至少能搓一搓杜家的锐气，让他们收敛一些……”
夜辰假意这么说着。
夜沐白，你的心真的只是想搓搓他们的锐气吗？
“那就以皇上所言，儿臣定当会竭尽全力去搜查证据的。”
夜沐白抬起眸子，定定地对上了夜辰的视线。
夜沐白当然知道夜辰想要看到什么，从以前开始，夜辰就经常这样旁敲侧击了。
那个时候的夜沐白没有争夺的心思，一直回避。
但这一次既然夜辰想看，那么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两个聪明人之间说话，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确认了夜沐白的意志，夜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条路可不轻松，别怪朕没有提醒你，杜家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再加上有皇后跟太子这两个王牌，他们的气焰更是嚣张了，说起来……恐怕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既然如此，那儿臣一定会达成父皇的要求，搜集好证据的。”
夜沐白淡淡开口：“至少，这波气焰需要一盆凉水浇下去，让他们清醒清醒不是？”
而这对夜沐白而言，只是刚刚开始！
“你可想好了，这不是之前那些没有高层关系，小打小闹的贪污腐败案，而是有着皇家贵族，庞大如百年老树的家族势力。”
夜辰意味深长：“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同时你也得狠下心来，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只要是威胁到你的目的，你就必须亲手，快准狠地铲除掉他们，在他们对你动了杀心之前！”
毕竟是自家儿子，夜辰又怎么不疼惜？
这番话，是夜辰给夜沐白最后的警告。
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而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夜沐白的胜算很低，当然，夜辰也不会给予多余的帮助。
若夜沐白能凭借自身实力杀出一条血路，继承大统，那么这孩子才有让夜辰寄予厚望的资格！
“儿臣明白。”
夜沐白拱了拱手：“若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就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
“去吧。”
目送着夜沐白离去的身影，夜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这一次夜辰彻底确认了夜沐白的意志，他是真的想要跟夜天一较高下了。
那坚定，如鹰凖般锐利的眸光，是心智不坚定之人怎么都露不出来的。
但让夜辰好奇的是……这么多年来夜沐白是如此犹豫，不想跟太子竞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果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