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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风色无心览艳,蹙眉长考,储之沁这才察觉他来到身后,吓了一跳,惊叫:“别不许看!下流,龌龊!你你不要脸!”
赶紧拾起绒布盖在少女身上,想起自己也是衣不蔽体“呀”的一声揪布掩胸:“变变态!不许看转过身去!”一疋布终究盖不住两个人。
况且玉台上的少女身量出挑,又是双脚大开的淫姿,红布连她都盖不满,思来想去,既不能挖出应风色的狗眼,只能让他转身了。
“小师叔且慢,你瞧那壁上所书。”青年一本正经目不邪视,迳往墙底一指。储之沁被他的气势所慑,顺着指尖望去,见两盏做工精致的镂空长明灯之间,青石壁两侧各书一行赭红大字:“此间如梦,黄粱饭熟,使令既解,还君全璧。”
当中刻着繁复难解的怪异花纹,说符箓不像符箓,说图形又辨不出画的是什么,自入降界以来。
就没遇过如此糊烂的说明,简直不想让人活命。储之沁没什么耐性,见青年望图抚颔,怔怔出神,反倒安心下来,暗忖:“我既帮不上忙,就让他做他最擅长的事罢。”
想到男儿上一轮出神入化的表现,强抑胸中怦然,尝试解开少女手足桎梏,又探她腕脉呼吸,检查是否有内外伤,那青石枷触手温润,似石柱折了几折,随手做成架子。
每折均是一丝不苟的直角,柱身打磨光滑,说是限制行动的刑具,更像某种淫具。先前她替师父整理旧宅。
在书斋抽屉,发现一支青玉雕成的男子阳物,以丝绸裹起贮于革囊,再收入锦盒,可见珍视。
她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好歹翻过几本风月图册,知道雕的是什么玩意儿,碍于青玉不斐,没敢说砸就砸,讷讷放回,回头狠狠教训了老人一顿。
鱼休同摇头苦笑:“你上山前我就不住那儿了,可不是我的。再说了,师父是男子,要角先生做甚”说着一怔,低道:“这事你别往外说。同谁都别说。”口吻凝肃,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现在储之沁是知根知柢了,打扫旧宅一事,自有镜庐弟子向观主禀报,鱼映眉知是谁动的抽屉,此后多所刁难,不复往昔和善。
这副全由直角构成的青石枷,无论材质、做工都像极了那支青玉雕成的“角先生”非是风格相类,而是出于相同的机能需求所形成的同质感,故储之沁直觉它是淫具而非刑具。
箍住踝腕的,是以径未盈寸的青石柱“折”成的方框,堪堪扣住手腕尺、桡二骨的末端,非如镣铐般紧密圈合,真要挣脱,或许忍痛卸下拇指根部的关节,也非全无机会。
储之沁对机簧开阖没有研究,不知光润的青石柱是怎生扭成方枷,试着运功扳了会儿,见青石枷丝纹不动,爽快放弃。
少女呼吸急促,腰臀不住扭动,似是想并腿摩擦而不可得,粉酥酥的玉蛤湿成晶亮一片,臀下积了滩水渍,气味浓烈,却非刺鼻的尿骚。
储之沁见她双手腕脉均为石枷所箍,掌抵脐下三寸,为少女推血过宫。少女雪嫩的腹间无比腻软,肤如敷粉,储之沁几乎生出“手掌下陷”的错觉,强抑心头杂氛,朝丹田气海缓缓度入内息。
内力入体,将激起受力一方的防御本能,储之沁此举,正为刺激少女体内的真气,推动血行,使其苏醒。岂料真气如热刀切牛油般长驱直入,未遇丝毫抵抗。以度入的内息之微。
就算毫无根基的普通人也不该如此轻易失守,体内自有的些许先天之气必生反应,而非不战即降。储之沁心念微动,另一手按她乳间膻中穴,同样度入小股内力。
膻中不同于丹田气海,乃人身要害,遇气则闭,断无开门迎敌的道理,但真气一样毫无阻碍地散入经脉,仿佛全不被视为外物,储之沁一没留神就推着真气运转一周,顺畅得像是在自家的经脉中运行。
这体验委实新奇,撩得小师叔心痒难搔,忍不住继续探索。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真气合作一股,双体经脉成一大周天,势如奔川,渐不能止。储之沁惊觉不妙。
但骑虎难下,唯恐气泄走火,没敢开口呼救,收束心神,全力圆功,直到一股绵和真气度入,少女与她紧紧交缠的内息忽然松脱,仿佛缩回百骸深处。
储之沁压力一空,赶紧收功,吐出浊气,睁眼见少女的腹间绽出樱色光华,像要在白皙的肚皮上画成什么图样。
而又突然失去动能,一霎黯淡,什么光芒什么纹络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白净无瑕、不住起伏的汗湿雪肌。视界里残留的光点,告诉储之沁这并非白日发梦,少女腹间是真的亮起异芒。
但人的身子能这样发光么?这是什么原理?“小师叔,你还好么?”应风色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令她莫名感到心安。
忽想起自己背部几近全裸,更别提什么也遮不住的亵裤,储之沁羞得都快昏过去,却没敢转身因为正面更不能见人,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机会同别人一块洗澡,不知自己的体毛远较常人丰茂。
直到无意间听两名师姐背后议论,说演武时隔着白裙白裤都能见她腿心夹黑,耻毛浓到塞了头仓鼠也似,可见性淫,难怪轻易便勾搭上老掌教,还说一干男弟子瞧得目不转睛,猛吞馋涎,定是小狐狸精刻意为之,好不要脸云云。
储之沁在无人处哭了整个下午,所幸师父没问她眼睛为什么是肿的。少女从此再不在人前演武,遑论穿白衫白裤。
要是让麒麟儿瞧见了她不敢想像从他嘴里听见这些话语,该有多么可怕。连想像他在心里说她都受不了,所幸进退维谷的当儿,玉床上“嘤”的一声,传来少女梦呓般的呢喃。
“这儿这儿是哪儿?姐姐师父咦,怎怎会这样我的衣裳呢”说到后头隐带哭腔,像抽抽噎噎说着梦话。
这么个高头大马的人儿,却发出受伤小动物般的呜咽气音,听得储之沁倒抽一口凉气,眦目掩口,露出一副“这么可爱真的可以吗”的表情。
应风色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很憧憬这种类型吧?”两人花了点时间安抚她,应师兄照例又以“温暖易懂的说明”和“抚慰人心的笑容”储之沁实在不想替这种不要脸的说辞背书。
但直接承认是美男计又令人不甘心消弭少女的旁徨不安,半哄半诱问出来历:少女名叫柳玉蒸,自称是石溪县芰后村人,从小父母双亡,与大她两岁的姐姐柳玉骨几经辗转,最后投入邻郡一个叫“玉霄派”的小小剑派。
授业恩师有两位,一是“蓬山金雨”鹿韭丹,一是“紫华痴客”胡媚世,都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女侠,师姐妹间都管鹿韭丹叫大师父,胡媚世自然是二师父。应风色与储之沁对望一眼,神色古怪。
玉霄派名不见经传,竟连应风色也未曾听闻,本以为是观海天门剑脉的旁支,少女又说不是。
东海乃天下武学滥觞,源远流长,门派不知凡几,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奇事,但鹿韭丹、胡媚世云云,从浑号到姓字无不透着一股子矫揉造作,听着就像化名。
更奇的是:柳玉蒸既未听过指剑奇宫,也不知有观海天门,这在东海武林简直匪夷所思。少女有问即答,不似虚辞矫饰。
况且说这个谎对她全无好处,徒然令人生疑,有心之人反而不应如此。撇开真伪不论,这是头一回亮出“风云峡麒麟儿”的金字招牌,对方居然全无反应,仿佛说的是巷口张家茶坊、李家炖菜,外地人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
光看应风色的表情就值回票价,可惜不能教柳玉蒸多来几次,不过在储之沁看来,鹿、胡二人的名号虽然拗口,柳家两姐妹的闺名也是一个德性,什么玉蒸玉骨的,谁家取的怪名?
指不定这是玉霄派的门风,有胡乱凑字的传统,师长是韭蛋五丝,徒弟就叫粉蒸排骨,有荤有素,皆大欢喜。
“这‘鹿韭’指的是牡丹花,‘媚世’则是兰花的别名。”应风色干咳两声:“‘玉骨’即梅干,也就是梅花。至于‘玉蒸’,我记得是木槿的雅称,原来你们玉霄派里群芳争艳,人人都是花。
“柳玉蒸酡红的苹果脸羞意更甚,垂眸细道:”我我哪里是什么花儿啊,姐姐和两位师父才是,她们可比我漂亮多啦。
“声如蚊蚋,只敢拿眼角瞟他,连厚厚的奶脯上都是酥红一片。雪肌烘托下,少女的嘴唇不仅极富肉感,色泽更是秾丽,如点胭脂,这使她的睡颜看起来有几分不合年纪的熟艳。
苏醒后一经交谈,果然艳丽感大减,涉世未深的清纯越发明显,不觉便想逗她说话,看她时不时地手足无措,像是某种极易惊慌的小动物。
只是这害羞的反应储之沁太熟悉,自从江露橙搬进无乘庵,每天能见八百回,但凡提起“应师兄”三个字便即如此。
恶寒令小师叔骤尔回神,决定好好面对眼前险恶的处境,拨开柳玉蒸汗湿的浏海,以掌度额,又摸了她滚烫的面颊胸颈,担心问道:“玉蒸,你身子是不是很难受?”
“很很热。”圆脸少女嚅嗫:“又很痒”储之沁本想问她哪里发痒,见少女羞赧欲厥,怕是难以启齿,体贴附耳,不意把自己的脸听成一枚大红熟柿。柳玉蒸用“尿尿的地方”这种充满童趣的说法,不知怎的倍显淫靡。
况且以游丝般的悠断气音说“想想尿了”连同为女子的小师叔都难以把持,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自己差点都要尿出,夹紧了温湿的腿心“唰!”一声站起,正遇着应风色抱臂转头,做贼心虚之下,索性迳喊捉贼:“都是你思想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