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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妻哼了一声,揉着眼睛说:“饭熟了喊我就行了,我再睡一会儿。”说罢,她又回到了卧室,重重关上房门。
这期间她没拿正眼瞧我一次,我有些尴尬,老余搓着手说:“让你见笑了,我们结婚后她就好吃懒做,一天不睡二十个小时是不会罢休的。”
我莫名的有些同情老余,从余妻懒惰的程度来看,打扫卫生做饭洗碗照顾孩子的事情应该都让老余给全权包办了。
我拦住准备前往厨房的老余,低声问:“你孩子在房间?”
老余点头说:“以前他还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可发生这件事情后,他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也不出来走动,我把他拉出来,可又往房间里面跑。”
我没做声,来到次卧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主卧房门突然打开,余妻指着我问:“哎哎哎,你干什么呢?谁让你站在我孩子房门口的?”
我被喝止的措手不及,尴尬的摆手说:“嫂子,我是余哥喊过来看看什么情况的,你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余妻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我儿子没问题,你快点离开。我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了,就知道骗钱。这世界上要是真有这么多鬼,那活人还有地儿站吗?全都让鬼给挤满了。”
我干笑说:“嫂子,我也没说你孩子这是鬼闹腾的。我就看看症状,如果是得了癔症就要赶紧看看。”
“你才得癔症了!”余妻不耐烦:“我就看看你能看出个什么花样出来!”说着她走到我身边,双手叉腰催促说:“开门吧,我儿子就在里面。”
余妻给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我尴尬的看向老余,他明显是个怕老婆的人,也不敢说一个字。
硬着头皮把手放在次卧门把手上,轻轻转动把手,房门慢慢打开。
一股刺鼻的恶臭从房间内弥漫而出,这股味道连脑子都不用过我也知道是屎尿味道。
余妻突然‘哇’的一声冲进房间里面,这阵势吓得我直接跳了起来。老余也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如同风一样的男子。
老余脸色苍白,焦急问:“老婆,儿子怎么了?”
余妻掀开被子,里面蜷缩着一个约莫有六七岁的男孩。男孩光着膀子,下身穿着短裤,但裤子里面装满了屎尿,随着被子掀开,那股味儿更加浓烈了很多。
我作呕一声,余妻猛地扭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杀死。她也没空理我,冲老余怒声叫道:“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的吗?睁着这双大眼睛自己看不到吗?”
老余连忙点头:“看到了,孩子大小便失禁了。”
余妻用手捏着鼻子说:“看到了还杵成木头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点把孩子抱出去洗身子去。”
老余不敢怠慢,来到床边作势就准备把孩子抱起来,可孩子突然大叫起来:“鬼,有鬼站在我床边,有鬼……”
老余夫妻变了脸色,连孩子都没管,惊恐的往出跑。
躺在床上的孩子顿时哭喊了出来,我站在门口盯着床边,见什么玩意儿都没有,扭头对老余说:“去把孩子抱出来吧。”
老余硬着头皮将不断痛苦乱叫的孩子抱到了洗手间,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
余妻靠在墙上,擦了把额头的冷汗问:“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摇头:“没看出来。”
余妻冷哼:“我就知道你是装神弄鬼,想要糊弄我们,连门儿都没有。”
我不想跟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讲话,等老余牵着孩子出来后,我蹲在身子,看着孩子说:“不要再害怕了,鬼已经被我赶跑了。”孩子一脸惊恐的朝次卧看了一眼,后怕点头,我又问:“听你爸爸说你晚上都可以看到鬼?”
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那个男人好可怕,他身上全都是血,站在我床边就盯着我。”
老余孩子只有六七岁,经过接二连三的惊吓没有口吃,说话还算清晰。
我侧目看了眼卧室问:“那个男人没对你讲什么吗?”
“讲了。”孩子说:“他说他不要呆在我们家里,要离开这里,可是他没办法离开。”
我狐疑的盯着孩子,那个男人并没有控制住他的身体,应该不想伤害到他。而这孩子的症状和夏哲的儿子童童有些相似,我琢磨着问:“你在看到那个男人之前有没有从外面捡过东西回来?”
孩子摇头:“我妈妈不让我捡东西回家,我没有捡过东西。”
“这样。”我囔囔一声,下意识看了眼余妻,发现她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生吃了一样。
别过头,老余说:“儿子,你不是经常晚上做梦梦到鬼吗?怎么白天也做梦了?”
孩子畏惧说:“我也不知道。”
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起身说:“我看不出问题出在哪儿,不过能肯定下来,你儿子不是做梦,要不今晚我留在这儿观察一宿?”
老余点头,但他老婆不乐意了:“留什么留?我儿子压根就没什么事情,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就应该被抓进监狱里面去,在外面晃来晃去的祸害别人。”
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直盯着老余。
老余说:“那今晚就麻烦你了。”
余妻突然在老余后脑勺拍了一下:“反了天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老余面子有些挂不住,气的颤抖,咧嘴骂了声死娘儿们,拖着他老婆就回到卧室。
关上房门,里面传来扇耳光的声音,一会儿工夫,老余顶着脸上的五指印来到我身边沮丧叹息,为难说:“老板,今晚就麻烦你留在我家里吧,不过这费用……”
我说:“处理好了再给我钱,没有处理好我一毛钱都不会要的。”老余感激点头,又问我要是解决了他儿子的事情大概得多少酬劳,我想了想:“三千吧,一毛没赚你的。”
老余点头,朝卧室瞥了一眼,悄声问:“你还没结婚吧?”他这个话题转移的我有点措手不及,点头后老余摸着脸上的五指印窃声窃语说:“以后找老婆绝对不能找这种暴脾气的,你绝对不能和我一样,在家里面一点地位都没有。”
我笑了笑,老余唉声叹气的从冰箱拿了些蔬菜走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老余好像伺候亲妈一样把饭菜端给了余妻。或许因为有我这个倾听者,老余坐在饭桌上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我诉说这他这些年遭受的所有屈辱。
我虽然觉得他可怜,但他有如此遭遇,也算是咎由自取。
娶了个有公主病的老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还没有办法满足老婆的各种无理要求。
老余哭诉期间,我一直都点头附和,等吃完饭老余又去卧室把他老婆的饭碗端到了厨房。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钟,外面天色也暗沉下来。
老余洗完碗筷说要和我一块陪着他孩子,我拒绝,他叮嘱我晚上留点心,他儿子基本在凌晨一两点钟从噩梦中惊醒。
我先去厨房拿了两头大蒜,回到房间,老余儿子已经躺在了床上,黑溜溜的两只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这样子就好像被人无情的糟蹋了一样。
我瞥了眼床单上遗留下来的屎尿,见无处下脚就拉来一张小马扎坐在上面。
老余儿子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我颤了一下,他也没理会我,直径下床,从床下拿出一只青色圆柱瓷器,把盖子打开就旁若无人的撒起了尿。
我有点怀疑这孩子不是智力有问题就是给吓傻了,整个人有点呆滞,而且厕所就在门口,竟然直接就在房间里面尿了起来,也不嫌房间味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