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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位于天母巷弄里的pub,招牌不大起眼,也没有一般酒吧的喧嚣吵闹,店里的装潢简单干净,播放的音乐亦然,连menu上的各种饮料名称也同样简单,威士忌就是威土忌,伏特加就是伏特加,没有使用任何美丽的形容词加以修饰点缀。
但它却有一个让人遐想的名字“秘密”
也许因为它的与众不同,也许因为人们追求它的安静、低调,入夜后“秘密”反倒成了许多藏有秘密的人驻足的地方。
有秘密的人,三三两两,一瓶酒、一张圆桌,自成一个世界,所有因秘密而生的伤感、快乐、恐惧与期盼,全在这里彻底宣泄。
星期六晚上,超级好友们依照往例,约在“秘密”喝酒说心事,只是独缺出国玩耍的柯昀浓。
“你们知道天母这个地名的由来吗?”又心懒洋洋地问着。
几番酒战下来,酒量最差的又心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她白皙的手掌撑着脸颊,美丽的波浪长发柔媚地披散在胸前。
“不知道。”莎莎回话。她搽上艳红色蔻丹的修长手指优雅地端着威士忌酒杯,姣好的红唇轻啜了口,晶亮杏眼在昏暗的照明之下,依然炯亮有神地闪啊闪的。酒精微微醺红她的双颊,让她看来更加艳丽,彷佛燃烧的野火。
“说来听听如何?”这是拥有“a片天后”称号、不喜欢男人的余颂贤。她一头俏丽短发染得金亮,微微勾起的嘴角衔着一根凉烟。她大口饮酒、点烟的模样,甚至比任何男人都来得潇洒,气魄十足。
“天母的由来啊”又心拨弄着波浪长发。
“从前从前,美军在士林天母地区驻守的时候,有一位很帅很帅的阿兵哥,散步来到那时还很僻静的天母。他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就询问了正在耕田的老农夫这个地方的地名,但老农夫听不懂英文,一时心急,只能拚命摇头,然后用台语大喊听呒、听呒!阿兵哥听到之后就说:哦,原来这个地方就叫tian-mu啊!”听呒、听呒、tian-mu、tian-mu,这就是天母的由来我的故事说完了,各位请掌声鼓励。”
“哦!好棒的故事唷!”莎莎顺顺好友的长发,再拍拍她粉嫩粉嫩的俏脸颊,带着醉意的又心,迷糊迟钝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好欺负
如果生活都带些醉意也好,迷迷茫茫的,多好、多美?被人欺负了、受委屈了,说不定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像她现在这样,心里像蒙上一层黑雾,沉沉地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莎莎敛起眼底的哀伤,促狭地眨眨眼,开了个小玩笑。“不过,我对天母的由来没兴趣,倒是对那名幽默的帅帅阿兵哥挺感兴趣的呢!”
一提到帅哥,已经半醉的黎又心马上由桌上弹了起来,扯着一旁余颂贤身上那件松开三颗扣子的衬衫领子,醉言醉语地嚷嚷着:“帅哥!阿贤,我也喜欢帅哥,我的老板就是个帅哥!阿贤,你知不知道我爱死他了?呜,阿贤,顾先生好帅、好温柔,我好爱他哦!阿贤,为什么暗恋的滋味这么痛苦”
黎又心和欧莎莎是同事关系,同在上市的软件公司“派洛科技”工作?栌中氖抢习骞讼壬拿厥椋餐低档チ底殴讼壬?br>
余颂贤赶紧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扯着一抹苦笑。“乖,别扯别扯,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我看你干脆表白算了吧!喂,莎莎,救人哦,我快被勃死了啦!”
四个超级好朋友都各有心事。又心喜欢老板顾先生、阿贤有个奇怪的畸恋、连一向平凡过日子的浓浓也喜欢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而她也深深喜欢着祁医生
莎莎挥挥手,不想再去深思让自己感到痛苦的事情。“怎么救?如何救?本是天涯沦落人,在此共饮一壶酒,我也很苦啊!”她端起酒杯,将威士忌豪爽地一口饮尽,润润喉,哀伤的泪却盈满眼眶。
酒是甘甜的:心是苦涩的,再怎么浓烈的酒,都无法冲淡她心中的苦。
心情苦,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连一向海量的她,都已经感到四、五分的醉意。
为什么?她的心情为什么快乐不起来?她好想快乐,好想恢复成还没爱上祁医生之前,那个快乐无忧的欧莎莎!
想着想着,她悲从中来,横过桌面扯住余颂贤的双手。“阿贤,我太痛苦了!我人美、身材又好,还找死地跑去给他拔牙,只为了和他聊聊。我这么努力,为什么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没有爱上我呢?好!就算他没爱上我,可为什么我就不能少爱他一点呢?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的心破了一个洞,苦涩的酸意一直由洞里冒出来,泛滥成灾,成了她眼眶里压抑不了的泪水
不,伤心流泪是天底下最懦弱的事,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心,不能连她一向自傲的骨气也都跟着赔进去!
今天大伙心情不好,苦酒一杯接过一杯,余颂贤趁着情况尚可控制时,赶紧结帐,好心地协助两位好友穿上外套。
莎莎豪爽地饮尽杯中的酒,而后站起来,脚步微微踉跄了下。“不是说好下醉不归吗?怎么你看起来这么清醒?”
余颂贤扶起一旁的又心。“我可没像你们一样,打算来个一醉解千愁。再说,如果我也喝醉了,那谁送咱们回家?”
吧杯解千愁吗?效果有待商榷,至少莎莎不觉得方才下肚的那十多杯酒可以解她的愁,她的心情还是糟透了。
莎莎望着又心,又心已经瘫软在余颂贤身上了。是今晚的月色特别凄凉吗?还是,又心和她一样有一肚子哭不出来的心事,只脑凄酒一杯接着一杯
“我去一下化妆室,你们先去开车,在门口等我。”
余颂贤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一点。”
“没问题!”
酒精开始在体内发酵,凭着最后一丝自制力,莎莎晃到酒吧的厕所里。
她扭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啦啦地淋在她的手心,她怔仲地看着流动的水,泪却在此时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滴在手上
她指腹抹过手腕上的水珠,轻轻地扬起笑。
原来眼泪是温的?
呵,好妙,心中已经悲伤到结了霜,眼泪还有温度?
她抬起头,望着化妆镜中的自己,又笑了。
原来就算心情再怎么恶劣,还是能够随时绽露笑容?
呵,好厉害,她欧莎莎不愧是随时保持在最佳状态的顶级业务员!
手提包内的手机此时响起。抽了张纸巾,莎莎快速擦干手,边走出厕所边接起电话。“喂,我是莎莎老爸?”
欧爸爸在电话那头嚷嚷:“女儿啊,我才从大陆迎香回来,怎么听到你妈说你和一个牙医在谈恋爱啊!”老爸很忙,他是义警,是妈祖庙的内务总管,是万年里长,他太忙了,等他有空关心唯一的独生女时,早已过了时效。就像她高中时,被教官污蔑记了两支大过,等老爸要帮她讨回公道时,她已经高中毕业,准备考大学联考了。天才老爸总是想表达他满腔的父爱,但总是错过了时机。
“妹妹啊,真的吗?那人品怎么样啊?要不然老爸这两天找时间去看看那个牙医好不好啊?老爸的牙齿也要好好洗洗,你妈都说我一口烂牙,她不要跟我说话!”
老爸高分贝的大嗓门,震耳欲聋。
莎莎叹了口气,伤心的事再度被提起,她心灰意冷。
“老妈什么时候告诉你的,老爸?”
欧爸爸在电话那头搔搔头。“好像是这两、三天的事,我星期一才回来的啊啊?老爸又晚一步喽!”
莎莎提着手提包走出化妆室。“没错。”
欧爸爸惊叹不已。“啊,怎么会这样!我才刚知道你谈恋爱,怎么才一下下就分手啦!还是你老妈太晚告诉我这个消息?厚,我会被你妈气死,就说有什么事都要赶紧跟我说,我好歹也是你老爸啊!”莎莎无力地靠在墙上,她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老爸,我没谈恋爱怎么分手?是老妈说错了,我没有和那个牙医谈恋爱。”
欧爸爸有些遗憾。“是哦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多了一个牙医女婿,要洗牙、要装假牙就方便了,啊,没办法和好吗?”
莎莎已经很厌烦有关牙齿、牙医的话题了。
“爸,车子来了,我要回家了,有空再去看你。”
不等老爸响应,莎莎断然挂上电话,将行动电话泄愤似的丢进手提包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了,竟还有人跑来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难道他们不知道苦恋的痛吗?她应该回家好好警告老妈,别再将她的私事当成邻里八卦大放送!
她额头抵着墙壁,怨叹自己可怜的遭遇。
“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男人的嗓音在莎莎身后响起。
莎莎回头,只见一名身材挺拔,穿著挺有型,很有abc味道的男人对她友善地笑着。
她挺直腰,神色冷淡。在酒吧喝酒解闷,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些搭讪的男人。
“不用,谢谢。”
男子并不想放弃,依然亮着他自信满满的笑容。“那可以请你喝杯酒吗?我注意你好久了,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莎莎冷冷地瞪了男人一眼。她知道自己漂亮,许多男人爱盯着她瞧。心情好时,她会自我安慰,别人的注目是她的骄傲。
但现在不同,她心情超级不好,任何人都碍她的眼!
“先生,我不爱别人注意我、盯着我,请你自制!否则我要请警卫来处理!”
莎莎威胁完毕,甩头走人。
难道这些人都看不出她心情很差、很差吗?看不出她正受到苦恋的折磨吗?就好比有根尖锐的针拚命刺戳着她的心,伤口鲜血淋漓,她好痛啊!
呜,这种痛,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莎莎忿忿地走出酒吧外,正好见到又心与余颂贤正和一个男人大声交谈着,气氛不是很好。她细看,大吃一惊,那名高大的男子正是她们老板最在乎的大金主,最近公司有一件大案子,就需仰赖这位方先生的金援才能顺利完成。
莎莎有礼地和眼前一派悠闲的男人打了招呼。“方先生,晚安。”
又心大吃一惊。她的好朋友们竟然都认识这个半路搭讪的痞子!“莎莎?连你都认识他!不会吧?他是一个大痞子耶!”
莎莎嘴角微微抽搐,脑?锍鱿帜钦偶壑凳虻耐蹲屎显肌!坝中模悴豢梢院退臣堋18钏ψ印!?br>
黎又心提高音量,很不能理解。“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的顾先生最重要的金主,你要是将他惹火了,五千万的资助金就没了,到时候你的顾先生就会很伤心啦!”余颂贤适时解释。
黎又心突地一愣。“他是jonnyfang!”
莎莎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在酒吧喝酒聊心事,最怕碰到无聊男子。
又心太惨了,向她搭讪的男子竟和她有这样的利益关系。顾先生爱他的公司,又心爱顾先生,顾先生需要金主,又心怎么能对金主恶言相向!
又心气炸了。“金主又怎样?金主就可以一直吃我的豆腐吗?如果我向顾先生告状,他还可以站在这边欺负我吗?门儿都没有!”
又心火力十足,不顾金主的重要性,继续开骂。莎莎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一肚子的酒精跟坏心情,搞得大家脾气都不好。
好不容易,余颂贤暂时排解了这场纠纷,大金主驾着帅帅的跑车扬长而去。
莎莎扶着又心坐上车子,余颂贤发动她心爱的休旅车,车子平稳地开上车道。
醉酒的又心斜躺在后座闭目休息。依照往例,路程总是先送莎莎回家,再顺路到又心家。只要四个超级好朋友一同出门,余颂贤就是负责护送大家回家的专任司机。
坐在副驾驶座的莎莎病白叛郏醋懦荡巴庋杆俜墒诺慕志啊?br>
“你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叫你。”余颂贤好心建议。身为超级好友,她当然看得出莎莎心情不好。
莎莎疲惫地扯着苦笑。“阿贤,爱个人一定要这么痛苦吗?为什么就不能像工作一样,付出多少心血,就会得到对等的收获?”
余颂贤笑,顺畅地转了个弯。“爱情又不是工作。”
莎莎拭去眼角的泪珠,心酸的感觉揪紧了她的心。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可以轻松地面对我的工作,可以把我的工作安排得很好,但爱情完全不同。我无法轻松面对他,他的一言一怒、一句话都可以让我飞上天或坠入地狱,阿贤,我好无助。”
余颂贤拨弄莎莎覆在颊上的头发。“开心点,也许他并不合适你。”
莎莎摇摇头。“爱情来了,是不是合适已经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了。我喜欢祁医生,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没办法考虑合不合适了。”
余颂贤耸肩。“我还是认为你可以得到更好的。”
莎莎扬起笑。“谢谢,你的确够朋友。”
车子在莎莎家门口平稳地停了下来。
“到家了,需不需要我扶你进去?”
莎莎笑看着好友,她抬起手,抚着余颂贤的脸颊。“阿贤,你总是这么贴心。我和又心常在想,如果你是男人,我们一定会倒追你,因为你一定会是一个最棒的情人。”
余颂贤得意地扬起眉楷,嘴角咧开跩跩的笑。“哈,总算知道我是个多赞的情人了吧?不过,你跟又心都没机会啦,我心中已经有我的最爱我亲爱的小曼。”
莎莎但笑不语,已经懒得去纠正余颂贤的性别意识。
莎莎走下车,脚步依然有些不稳。余颂贤好心地扶住她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
“我看这样好了,我和小曼商量,你来当小的算了。跟我在一起,保证你不再借酒浇愁!”畲颂贤促狭地开开小玩笑。
莎莎倚着余颂贤身侧,两人身高相当,她指着余颂贤不太平坦的胸。“不要,你没有宽阔的胸膛,我不想和你肉挤肉。”
余颂贤虽像男人,但身材不容小觑。
余颂贤不雅地晃着胸前的两颗肉球。“呿,这两团肉你就不会当它是安全气囊吗?男人身上可是没有这种装备的!”
余颂贤的姿势好丑,莎莎开心地大笑。“谢谢你的安全气囊,我实在没兴趣享用。”
余颂贤总是有办法惹人发笑,心细体贴,知道何时耍个宝,会让心情不好的朋友扫去一切烦忧。
但,难得寻回的开心只维持了一下下,站在莎莎家门前的高大身影又夺走了莎莎脸上的喜悦。
莎莎望着在她家门口的祁医生,眼泪又盈满眼眶。
余颂贤皱着眉头,相当不满。她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莎莎前面。“祁医生,这么晚还站在别人家门口,想吓唬人是吗?”
祁医生的目光投注在莎莎身上。她低垂着头,鬈鬈的长发覆在脸上,风扬起她的裙襬和头发,脆弱的模样彷佛不堪一击。
“莎莎晚归了。”
余颂贤扬高下巴,大步一跨,往前一站。“晚归又怎样?你又不是莎莎的家人,没必要管那么多!”
莎莎不发一语,余颂贤忙着捍卫好友的尊严,而祁励明话虽不多,但十足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
“走开啦,我要送莎莎回家!”余颂贤嚷嚷着。她一向自豪的气势,遇到沉默寡言的祁医生便当场矮了一截。
又心探出车窗外,带着九分醉意、一分清醒地嚷着:“阿贤,我要吐了啦,我真的要吐了啦!”
又心每次喝醉酒,就会抱着马桶狂吐。她现在嚷着要吐,而且是在她的爱车上,这一叫,差点没将余颂贤给吓死!
她的爱车可是百万名车,为了这部车,她又是租车位、又是定时洗车美容,还买了超贵的全险,要是让又心这么一吐,她不敢想象她的宝贝爱车会发生什么事!
在此当下,什么保护莎莎、捍卫莎莎,早拋到九霄云外去啦!
“等等,又心,别吐别吐,我马上送你回家!”
“快点啦,我要吐了啦!”
又心扬扬眉梢,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她躺回座椅继续闭目养神。有时候,外人的介入只会让莎莎和祁医生的关系更加复杂
余颂贤匆忙跳上车,车子火速开走。
莎莎错愕地望着余颂贤离去的方向。她不敢相信,余颂贤竟为了一部没血没肉的车子,拋下身为超级好朋友的她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
“你家没人。”
莎莎低垂着头,还是不想正视眼前的男人。她紧紧保护着自己的心,对于任何关于祁励明的事,她都变得小心翼翼。“我爸妈可能一起出去了。”
老爸老妈虽然分居,但星期六晚上几乎都会黏在一起,只是碍于面子,谁都不愿重提复合的事。
祁励明走近。他挑起莎莎的下颚,要她看着他。“我好久没看到你的笑容。诊所少了你,我乱成一团。”
莎莎快哭了。她仓皇失措地眨着眼,努力不让自己趺进他眼底好深、好深的柔情里。“不好意思,最近公司真的好忙,我没办法去帮你。我想吴阿嬷有说过,她可以请小美过去帮你”祁励明抚着她柔软的唇瓣。“明天去阿嬷家吃饭,你愿意陪我去吗?”
莎莎摇头。“吴阿嬷要的不只是吃饭,我去了只是徒增麻烦而已。”
祁励明扬起笑。“不会麻烦,只是吃饭。”
莎莎看着他的脸,他始终露出坚定的笑容,彷佛她这几天的忧郁、低落、伤心失望都只是自找麻烦。
她叹了口气。“吴阿嬷真的有心将小美介绍给你,这才是吃饭的目的。”
她看着他,看着他的笑容,看着他深邃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真的好想念他。
“我不需要特别认识阿嬷家的小美,明天只是单纯吃饭。”他说,口气云淡风轻,只是在分析事情。
莎莎又摇头。“吴阿嬷熊一般的意志力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祁励明定定地凝视着她。“所以才更需要你作陪。”
“我去了阿嬷可能会很生气。”
他扬起了笑意。“你当然要去,以我女朋友的身分,不是刚好让阿嬷彻底死心放弃?”
女、女朋友!
莎莎心跳又漏了一拍。
“你说、说什么”她仰头问他,试图从他严肃的外表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他弯下身,和她平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阿嬷家吃饭吗?”
“阿嬷并没约我”
“男女朋友一同出席公开场合很正常”他说。
她眨着眼,一阵鼻酸。“你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被你吓了一大跳”
祁励明低沉地笑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们之间是情人关系。路口卖早餐的阿婆还在问我,我们何时请吃喜酒?”
喜悦的泪水滑下她的脸庞。“最近本里的婆婆妈妈很闲,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我们身上,你相信吗?我们现在如果被哪个阿嬷看到,明天你就会听到更离谱的八卦,例如,你去我家或是我去你家过夜等等。”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他轻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
“敢情那片森林的呼吸果真激发了祁医生男性的情欲?”
“莎莎,男人遇到喜欢的女人,不需要外在的刺激。”
“你真的吓到我了”莎莎又哭又笑地投入祁励明的怀抱。他的胸膛宽阔,肩膀厚实,在他的怀里,她终于有一份安全感。
她抬头,迎视他的眼。祁医生有一双她这辈子见过最明亮剔透的眼睛,她着迷地病捌鹧郏裨谒哪肯喽缘乃布洌捅欢崛チ诵纳瘛?br>
“我们真的是一对恋人?”
“当然,我是你唯一的选择。台北市会做菜又会拔牙的男人,除了我别无他人。”
他的唇抵着她的,喑哑的嗓音逸散在她樱红柔软的唇瓣上。
“嗯,没错。”
莎莎潸然泪下。她深情凝望着他,同时在他的眼里,看到和自己眼中相同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