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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一响,杜京雨从床上翻跳起来!
她迅速地冲到浴室里,随便洗了两下脸,又胡乱梳了两下那头凌乱的长发,再飞快换起公司的制服。今天没有摩托车,还得把坐捷运的时间算进去,不快点不行。
准备冲出大门的她,瞥了一眼还昏睡在她床上的男人,她又如旋风般折返
“喂!醒醒啊你!喂!”她不客气地向他左右脸颊开攻。时间催着她,害她控制不了自己下手的力道。
南彻忻缓缓地睁开眼皮,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要不是脸上传来阵阵的灼热感伴随耳边吵死人的声响,他仍不愿醒来。
“干什么啊你?你都是这样叫你男朋友起床的吗?难怪他不疼你”他半眯着眼,望向那戴着黑框厚镜片、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女人唉!大清早的真是伤害视觉。于是又将眼皮合起。
杜京雨差点大叫:“他疼不疼我干你什么事!况且我的房子不留男人过夜,连阿毓也没在这过夜过!我是看你可怜你知不知道?”
南彻忻没睁开眼,懒洋洋道:“是吗?那昨晚对我上下其手的是谁?难道是鬼啊?”
说得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可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迟到又会被王经理念,最重要的是全勤奖金全没了。
“我不管你了,你睡起来马上滚回你的屋子去,我回来时最好别再看见你。”她凶巴巴地恐吓。
“我不回去你能拿我怎样?”南彻忻?档胤烁錾恚涣艘桓龈娣乃恕?br>
“喂你到底想于嘛啦!”她终于忍不住大叫。
“我打算赖在你这里,有人在追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里算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介意多一个房客吧?”南彻忻撑起上半身,不当她的生气一回事。
“我倒霉呀我?我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现在又多你一个无赖,我吃饱闲着啊?再说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我要让你住?”对于他的恣意安排,杜京雨愈讲愈火大。
“那这是什么?”南彻忻捡起掉在地板上的钥匙,冷冷地直视着杜京雨,看得她一阵心虚。
“那那是什么你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不太擅长说谎的杜京雨顿时弱了气势,头垂得低低的。
“这是我房里的钥匙啊,怎么会掉在地上?我昨天要睡着之前很清楚它还在我的口袋里除非你承认你昨晚被我的美色迷惑,情不自禁才偷摸我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杜京雨暗自吐了吐舌头。糟糕了,被他知道了,这下不让他住也不行了。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了,你在找那张中奖的彩票对不对?”他故意冷笑了一声,还用瞧不起的眼神瞅着她。“还说得义正辞严,好像人格很高超的样子,结果呢?用偷的会比较不违反自己的原则吗?”
她恼羞成怒:“你什么都不知道,请不要随便批评我!”
“这张彩票我不需要。”他从裤子后方口袋拿出一张纸,丢给杜京雨。“就当做订金吧,房租我会再给你。至于跟我生活在一起,我的人格,你就不用担心,没有任何男人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你”杜京雨瞪视着坐在她床上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明白自己讨厌他,却更清楚自己甩不掉手上的十万元。
“我怎样?”他故作无辜,朝杜京雨摆摆手。“好了,你不是要出门了吗?顺便提醒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煮饭给我吃。”
“去死吧你!”她用力地往床上砸了一只鞋,便重重关起大门离去。
看来他与新房东彼此已有共识了。他是不会讨厌她,但也绝不可能会喜欢她,那就停在互相讨厌的立场吧!
反正他是杀手,最怕的就是感情一事了南彻忻打了呵欠,又有了睡意。
等她回来吧,她回来就有东西吃了那些追杀他的人八成真的被她吓到了吧,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他上扬了嘴角,合上了眼皮,深深地进人梦乡。
“喂!阿毓吗?阿毓,我已经借到钱了,你什么时候要来拿?什么?现在啊?在我们公司楼下?喔,好,我下去了。”杜京雨挂了电话,匆匆忙忙拿了装了钱的牛皮纸袋跑下楼去,出了楼梯口差点撞倒一个人,她忙不迭地直说对不起。
“干什么冒冒失失的?你该不会是要去见你的姘头吧?”说话的正是躲在楼梯间吞云吐雾的胡佩娜。
“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想看看他吗?”杜京雨兴奋地道,解决了眼前的大问题让她心情大好。
“想看你那没路用的小白脸?哼!”她重重地吐一口烟,面部表情充满不屑。
“好啦,那我下去了。”她可怜兮兮地道,独去的背影让人心疼。
胡佩娜又抽了几口,最后狠狠地把烟捻熄,还是放心不下社京雨。这傻丫头,只会把辛苦钱往坏男人身上乱砸,丝毫不懂什么叫人心险恶,不行,她还是非去看看不可,她不能再任由杜京雨这样傻呼呼下去了,应该伸张一下朋友的道义,狠狠给那个吃软饭的男人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杜京雨好欺负,她的朋友可不!
胡佩娜威风凛凛地跑下楼去,远远地看见他俩在骑楼下讲话,聪明的她止住了脚步,决定先远远地观察。
“喝!那男人好眼熟”
胡佩娜不敢相信地眨眨眼,更加确定杜京雨的小白脸男友就是前日约她吃饭被她述得神魂颠倒的劳力士男。
“天哪!杜京雨被骗了,这次被骗得可惨了”瞧那男人什么打扮,牛仔裤加格子衬衫,那不是贫穷大学生的制服吗?那中分的发型是怎么回事?故作老实状阿!
不可原谅!胡佩娜非常地生气i他骗杜京雨那不经世事的傻丫头就很过分了,竟敢来骗聪明绝顶、美丽无双的胡佩娜她!哼!她非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不可!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的吗?胡佩娜眼珠一转,心中打定了主意,她迈开步伐冷静地转身走上楼。
“你可终于回来了。”南彻忻把手上的烟蒂弹了出去,从阳台走了进来,看到杜京雨两手空空,饥肠辘辘的他死命地瞪着她。
杜京雨瞟了他一眼,没答腔,坐在椅子上脱鞋,哼歌。
“我的晚餐呢?”等了她一天的南彻忻没耐心地问道。
“你怎么那么禁不起饿啊?报纸说正常的人饿三个礼拜也不会死人,忍一忍吧!”杜京雨转开电视,画面不甚清楚的电视她已经习惯了,她走上前拍打了两下,荧幕马上变清晰。
“你该不会打算不吃了吧?我是病人,禁不起饿的耶!”南彻忻挡住她的电视,火大地看着她。
她推了推镜框,没好气地指了指冰箱:“里面还有两颗蛋,冰箱上面有两包肉燥面,自己泡来吃;不想吃泡面就勤快点,自己煮,怎么煮不用我教你吧?快去弄,别挡住人家的电视。”
南彻忻忍不住抢过她的遥控器“卡喳”一声关掉她的荧幕。
“我不会煮!也不想吃泡面!你去买给我吃。”他抱着胸,斩钉截铁地说。
“没钱。”杜京雨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拿了换洗衣物准备去洗个舒服的澡。
“你怎么可能没钱?以你嗜钱如命的个性应该早就换了那张彩票吧?”他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要吃就去,不吃就拉倒。”她走进浴室被南彻忻一把拉了出来。
“我请你嘛!难不成你都不用吃饭的?”南彻忻塞了张千元钞在她手里。
她看向手里的钞票,再看那男人哀求的模样,她心软了。反正说实在的,她也快饿昏头了。
“好吧,我先洗澡再去买,免得吃完饭跟你抢浴室。”杜京雨看南彻忻耸耸肩,便一头栽进浴室。
百般无聊的南彻忻有模有样地学着杜京雨拍打电视,荧幕不如他预期地那么清晰,他差点想抬腿踢烂电视机。
“铃铃”电话响了。
“喂!女人,有电话,要不要帮你接?”南彻忻对着浴室喊。
没回应,帮她接看看好了。南彻忻拿起话筒,对方没等他答腔,劈哩啪啦就念了一堆
“喂!京雨啊,我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好教你认清社会的黑暗面!你快来!到你家附近的公园找我,别打草惊蛇,小声点,也别问什么事,快来就是了!”嘟!嘟!嘟,讲完就挂了。
杜京雨湿漉漉地从浴室冲出来,看见他挂掉电话马上指责他:“谁教你帮我接电话的?鸡婆!你不怕害我受到不必要的误会吗?这是我家,可不是你家耶!”
“我又没讲话,你问清楚再骂人好不好?”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南彻忻冷冷地道。
“是吗?”她自知理亏,语气变得平静:“谁打来的?男的女的?有说什么吗?”
“一个女的,叫你快去公园,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找你吧!”哼!算她识相,还懂得看人脸色。
她沉默不语,穿了件外套,也不管头发上的水珠还在滴,随便踩了拖鞋就出门了。
“要不要陪你去?”南彻忻说了说客套话。
“不用了,省省吧!”她头也不回。
那最好,省得麻烦。南彻忻事不关己地左摇右晃,发现自己这次真的快饿扁了,也肯定那女人一定没带钱。可恶!存心饿死他嘛!算了,顺便去看看她在干嘛好了,反正自己也无聊得发慌。
“你说要看夜景,就是这个小鲍园啊?”赵庭毓不解。这里明明就看不到什么月亮,星星也稀疏不明,地上又垃圾一堆,分明就是个破烂小鲍园,一点也不浪漫;最重要的是这里离杜京雨住的公寓还很近虽然有点不安,但是美人在旁,他也不得不故作一派潇洒自如的模样,一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一手揽住胡佩娜的香肩。
佩娜不语,暗自张望四周,这公园也够阴森的了,没想到大台北地区还有这么一个乏人问津的公园,不愧是刻苦耐劳、不求物质享受的杜京雨会住的地方。
赵庭毓看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什么熟悉的景物勾起了感伤的回忆什么的,自以为是地将她搂进胸膛,嗅着她身上传来的女人香。
精明的她不动声色地瞄到暗处草丛有人影晃动,她的手臂揽上了赵庭毓的肩脖,勾起正常男人的原始欲望。
好戏开锣了!好好看清楚男人是什么东西吧,傻京雨佩娜在心里对着草丛讲,美丽的脸庞浮出一个讥讽的冷笑。
“喂,你在这里干嘛?偷窥呀?”南彻忻向着最阴暗的角落摸索,果然看见她像中邪似的蹲在草丛里,要不是他早有心理准备,此情此景还真够骇人的。
他竟然发现她微微在颤抖着,半干的头发,水滴得她一身湿,看起来十分可怜。
“你很冷吗?”他兴起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陪她一起蹲。
杜京雨没摇头也没点头,目光迷离而呆滞地瞪视前方。
他随她的眼光望去,不远处有一对情侣正打得火热,吻得难分难舍,激情得连打啵的声音这里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你嫉妒啊?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嘛,你又不是没有男友”他鼓励性地拍拍她的肩,尽尽男人安慰女人的义务。
半晌,脑子忆起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他才恍然大悟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不去找他理论吗?”南彻忻压下自己想看好戏的心情,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交往三年的男朋友,你要我问他们什么?不用了”
杜京雨哀哀怨怨地说,了无生气的脸庞在隐隐约约的月色照耀下像极了一抹快消失的幽魂。
此时的胡佩娜被赵庭毓吻得嘴唇肿胀,心里十万个不愿意,恨不得掴他几个巴掌以泄心头之恨。
奇怪,杜京雨那白痴女人在干嘛?正常的女人看到她的男人移情别恋,不都应该愤恨地赏他几个耳光谢谢他的爱护与照顾吗?怎么可以窝在一旁当缩头乌龟呢?
啊!她忘了她没有被抛弃的经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躲在一旁闷不吭声,然后回家懊悔哭泣,等男人回来甜言蜜语一番后,她又原谅他了佩娜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被甩不也逃避,又与对方藕断丝连纠缠了好久吗?
心痛不代表就会死心,而心要怎么才会死呢?没有人比胡佩娜这个拥有无数恋爱经验的人更清楚的了。
就是一次让它痛到死!
傻京雨,不要怪她,好朋友她一向为她好的,人有了惨痛的失败经验才会真正地成长。而且这是一个烂男人!人品烂、接吻技巧更烂,穿着品味也烂,没一点可取的床上功夫她是不知道啦,她可没兴趣试,不过想必也是一个烂字?美美茫迥仍谛睦锪渎罡霾煌!?br>
吻得东南西北分不清方向的赵庭毓吃痛地叫了一声,抬起头来无辜地道:“薇薇安,你咬到我了,好痛哟”
看着他迷蒙痴俊的眼神,她忍下想给他几记爆响头亮的冲动。
忍她告诉自己要忍。
“有有东西,我好怕。”胡佩娜缩瑟在赵庭毓的胸膛中发抖,害怕地指草丛最阴暗的一处。
赵庭毓看了一眼,心里也毛毛的,从他刚才踏进这公园就浑身不对劲,但美人依偎着,他怎可以退缩?只有深吸口气,硬是挺起胸膛。
“别怕我去看看!”他迈开步子往暗处勇敢地走去。
“喂,他走来了,你正好可以跟他对质啊!”南彻忻一把拉住不知该怎么坝邙想逃跑的杜京雨。
杜京雨盗着细汗,一张脸白得不能再白,除了猛摇头还是摇头,把那头原本就凌乱不堪的长发弄得更加技散。
赵庭毓硬着头皮拨开草丛,对上的刚好是一张惨白愁苦的脸,吓得他往后倒弹了好几步,定了定眼,才突然认得这张有点熟悉的脸。
“你在这干嘛?”被她吓到有点生气的赵庭毓喘了口气,发现自己干的好事被撞见,顿时有点心虚。
早习惯做听话的乖媳妇,杜京雨此时竟也头垂得低低的,她怕他生气,不敢讲半句话。此时最讨厌这种事的南彻忻早就不知跑哪去。
胡佩娜则是随后赶到,发现她的好同事简直只能用“无可救葯”来形容,恨不得自己就是她算了,她会马上打碎这男人的嘴巴,否则就干脆一头撞墙撞烂自己的豆腐脑袋算了!
“哎呀,这不是京雨吗?你跟她也认识呀?”胡佩娜假装惊呼,她一手勾上赵庭毓的臂膀,一手捂着嘴,故作巧合状。
杜京雨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男的一脸乐陶陶的模样、女的仿佛沉浸在幸福的模样,看得她的心很痛。
她痛的是,阿毓就算此时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但仍可以感觉到他很开心。
他开心的眼里没有一点她的存在,他开心到她察觉不到此时他对她到底有没有一些愧疚;他已经开心到不惜抛掉过去
但最让她心痛的是他看着佩娜的眼神,他从未对她有过相同的眼神,那是混合着胜利感与虚荣心的骄傲神情。
意识到此,她退缩了。脑中闪过千百个念头,胸口也有一股灼热上心头,她也不知道那是忿怒,她只想逃跑。
赵庭毓也很想逃跑,杜京雨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就算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也会直指着他说他是负心汉,最重要的是他心虚啊!口袋里的十万元早花了三分之一,要他拿也拿不出,要走不是、留也不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是我大学学妹啦!”赵庭毓扯出了一抹苦笑。那表情分明在叙述当年他是如何被这女人痴缠。见胡佩娜点头,他在心中感激她善解人意地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眼光。
“我看不是这样吧,不然杜京雨怎么会一副急着想逃离现场的模样?”胡佩娜又把杜京雨一把拉了回来,她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令她心疼。对不起了,京雨,看清楚呀,不要再逃避了佩娜一咬牙,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惨了,上钩的鱼儿在挣扎了,他该怎么办?赵庭毓抹去颊边的一滴冷汗,看着低头不语的杜京雨,再看看眼里闪着火焰的冶艳女子,他的心里早有了打算。
“你别想太多,我和她根本没什么,都是她一直缠着我的。”赵庭毓凝视着胡佩娜,认真地撒了一个谎。他瞧也没瞧杜京雨一眼不是不敢瞧,而是没了良心的他瞧都懒得瞧。
佩娜突然感觉到杜京雨全身僵直。毕竟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种忿怒,她懂这种真心遭人践踏的感受,够了,这出戏演到重点,是该落幕了。
“好啦,对不起,是我想大多。”胡佩娜抛开杜京雨的手腕,往赵庭毓的胳臂勾去。“走吧!我们回家了。”哼,她还有私人恩怨解决佩娜暗自握了下拳头。
回家?回她家,还是他家?不管了,只要能骗她回家,去谁的家都好。赵庭毓被胡佩娜勾着走,脸上止不住憨笑着。
杜京雨有说不出的心碎与震惊。
此时她脸中一片空白,四周好似安静得吓人,而她的内心却波涛汹涌着,交杂着忿怒、绝望种种一切被人背叛会有的心情。
她没办法深思,为了赵庭流,她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为自己想过;已经很久很久,她的生活变成一个一个小圈圈,永远围绕着他打转。突然之间,所有的小圈圈全都散了,她全身无力,只剩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她只剩她的那副傲骨撑着她。
“阿毓,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惨白的脸上了无生趣,眼神仍是坚决,伸手拉住赵庭毓的袖口。
“有事吗?”赵庭毓吓了一跳,冷冷地回头,看着杜京雨这张总是委委屈屈的睑,再怎么说她也把他当皇帝般的捧了三年,不知不觉有些心软。
深吸了一口气,杜京雨定定地看着赵庭毓,这个自己倾全力爱了三年的男人:“你有喜欢过我吗?”
他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扯谎,不管怎么说他已经骗了人家三年,何不干脆骗到底算了?而且人都会留后路给自己的啊!左看右看薇薇安的行头,也知道她一定养得起他,可是她愿不愿意养他还是个问题。
船再怎么破烂,不会沉就好,杜京雨可是难得的一艘千年不沉船,她很可靠的赵庭毓沉默了半晌,最终仍是想出了结论。
他正想点头时,一旁的胡佩娜看他举棋不定,顿时火大,她偷偷拧了他一把,冲着他又是一个柔媚的微笑;赵庭毓的三魂没了七魄,虚荣感又战胜了一切。
“没,我没喜欢过你。”他终于说了实话,生平对她唯—一次的实话。
杜京雨真的崩溃了!胸口一阵难受,不曾哭过的她开始有点鼻酸,她摇摇欲坠地看着他们亲密离去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全部梗在喉头
她能这样让他走吗?她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没有关系;他总是不在她身边,她可以承受,她只没有想过,这个曾经说过爱她、愿意娶她的男人对她从没有感觉
人在绝境中会有一股豁出去的勇气,杜京雨冷冰冰的躯体也因为不死心而产生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忽地冲上前,从后面抱紧赵庭毓!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么,但她清楚自己不想让他走。
“阿毓,别走”坚强全数瓦解,她的脑中盘旋着彼此的片段回忆,回忆化成心头的憾恨终于涌出一颗颗泪水。
赵庭毓吓到了,杜京雨会流泪可真是破天荒!不管他再怎么对她,凶她也好、骂她也行,把她当成捡回来的流浪狗,她都不曾哭过;他知道他对她很重要,所以像不孝子对待父母一样,只是竭尽所能地享受她对他的好。
“京雨,别这样。”赵庭毓松开她的手,没什么感情地道。毕竞她不是他的父母,他根本没有义务要照顾她,更何况他们之间他回想起来的全是一些令人脸黑倒胃的回忆。
“好,我不拉住你。”杜京雨用力抹干泪,脸上的坚毅神情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连自认无血无泪的胡佩娜也替她感到鼻酸,感到十分不值。
“阿毓,跟我回去吧!你以前没有喜欢过我没关系,感情的事可以培养,我会当做没有发生任何事,比以前对你更好更好”杜京雨不再掉泪,晶莹的眼睛仍是充满信任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对人类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只求半餐温饱的那种。
太残忍的镜头,胡佩娜勾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遥远记忆,在杜京雨身上看到曾经为爱抛掉自尊的自己,那是很可怜、很把眼泪往肚里吞的唉,男人哪,真的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佩娜不忍再看下去了,看到杜京雨可怜模样,她天大的怒气也瞬间平息。听到这么感人的告白,谁不动容?没良心的男人,有人这么痴痴地爱你,你该偷笑了,还不快跟她回去?佩娜瞥了那两人之间沉默的模样,暗自放开了勾着赵庭毓的手。唉,杜京雨,如果这男人愿意回你身边就口去吧;如果这样你会比较快乐,我也祝福你。用真心来打动人,真的是很伟大、很辛苦的啊!
赵庭毓打了个冷颤,女人的深情他可没办法负荷。此时薇薇安又放开他,他自以为她是在逼他作抉择,就像连续剧演的三角恋爱,他才知道什么叫夹在中间的两难,只是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个抉择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痛苦。
“我没喜欢过你,从头到尾我不曾喜欢过你,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他冷冷地撇开头,牵着胡佩娜的手离去,不急不徐地丢了一句狠话:“别再缠我了,我不想再讲伤害你的话。”
这句话像利刃又像炸弹,震得杜京雨心碎片片,她如游魂般的往回走,脑中千头万绪,却没任何流泪的心情。
抬头望着公寓的方向,一片乌漆抹黑,她不知道该怎么走,只知道没人愿意牵着她走。
她心里的痛,也只有她自己懂;而心里的伤,还是只有自己来承受。这颗没人疼惜的心又该如何呢?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像了。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种不愉快的场面,我跟你保证,以后这种事不可能再发生了。”赵庭毓拉着佩娜的手殷切地道,说话的语气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干嘛跟我保证?”胡佩娜冷冷地道。她收回她的手,准备好了教训这没良心的男人。
“因为我喜欢你嘛!”他又兴起吻她的强烈冲动,没想到薇薇安竟住后退了一步,让他扑了个空。“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刚才你不是很陶醉吗?”他还以为她在赌气,手一揽。心想,女人就是要连哄带骗,这还不简单?
“你去死啦!”胡佩娜狠狠地往他肚子上捧了一拳这可是她最得意的有直拳,专门教训那些负心汉。
“你你这女人”赵庭毓面色大变,抱着肚子咬牙切齿。
“我?我怎样?”佩娜双手抱胸,高高在上地睇着这男人,心中的快感不断上升,恶毒的话马上无法控制说得十分畅快。“你以为你很有魅力吗?你以为我喜欢你吗?你有人爱就该偷笑了,还不知道要好好珍惜!告诉你,我才不喜欢你呢,你从头到脚都恰巧是我最讨厌的那一型!”忍不住她又拿起手上的gui包往他头上重重砸去。
赵庭毓恼羞成怒,眼睛泛出血丝,他抓住胡佩娜的手腕,包包被他用力甩在地上,掉出一堆化妆品什么的;胡佩娜见苗头不对,掉头就想跑,谁料下一秒右脸已火热一片,眼前冒出一堆金星!
“好哇!你竟敢打”她抡起拳头,说到打架她可没输过,她国中时就已经是柔道三段绑黑带的了,不然肩上的两头肌是怎么来的?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赵庭毓却被人一个飞踢弹得老远去奄奄一息。
哇塞!好漂亮的飞踢!胡佩娜望向来人,来人一身黑,不苟言笑着一张脸这体格可真不是盖的,她抬头冲着人家灿烂一笑。
“别误会,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想打他而已。”南彻忻摆摆手,准备掉头走人。
“出人命了耶!”她走过去补了一脚,发现赵庭毓口吐白沫,却仍有剩下一点意识死命瞪着他们。
“是吗?那就毁尸灭迹吧!”他不以为意地卷起衣袖。
“骗你的啦!他没死。”胡佩娜感受到他隐藏极好的杀意,心里毛了起来。
“那就杀了他。”南彻忻抡起了拳头,黑衬衫下的肌肉隐隐约约欲爆而出,吓得赵庭毓两眼一翻,装死去了。
胡佩娜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拾起地上的东西,走向南彻忻。
“哪,抽不抽烟?”她燃起了一根烟,没等他点头,便自动递给他。
“别开灯。”她阴阴沉沉地道。
南彻忻“啪”的一声,开了室内唯一的一盏大灯,顿时光线充斥,连他都赶紧闭起眼,霎时无法适应。
等他适应屋里的亮度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惨白愁苦挂了无数泪痕的脸,他默默地把手上的一包东西搁在桌上,朝着窝在沙发里瑟缩成一团的杜京雨方向走去。
“不是叫你别开灯吗?你还当真以为这是你家啊?”杜京雨胡乱抹掉泪痕,怒眼瞪视眼前来去自如的男人。
“还有精神骂人嘛,不错?窗桑阄页缘愣鳌!蹦铣剐貌焕硭话呀似鹄础?br>
“我不吃,别拉拉扯扯的。”她倒不怎么领情,一把甩掉南彻忻的手,又缩回去沙发里。
他瞥了她一眼,二话不说便将她抱起,也不管她在怀里惊慌挣扎,还算温柔地把她放在食物前的沙发上。
杜京雨张大了嘴,这突发的状况差点让她停止了呼吸,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像拎小狈般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男人的力量还真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你以为这么做我对你就会心生好感吗?”她想起来自己还在气头上,没坐定便开始连珠炮地数落。
南彻忻没答腔,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要吃不吃随便你,你要饿死也是你家的事,搞不好你饿死了会有人很开心哩!”南彻忻开了电视,捧起711的御便当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旁边的人没说半句话,安安静静地低头沉默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些,便径自帮她打开了个便当。
“吃吧,你太瘦了,多吃点。”
半晌,她还是没动静,南彻忻在心里责备自己,谁教他妈生他时没教他怎么安慰女生,害他此时遭受良心谴责,食不下咽。
“干嘛不吃?”他不知不觉放救声调。“还是你不喜欢吃微波的东西?其实还不难吃啦,不然我再去帮你买其它的好不好?”
本来她有点鼻酸,后来看到他低声下气的样子,忍不住差点破涕为笑。
“你没拿筷子给我,我怎么吃?”杜京雨没好气地道,反正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就属她最大。
早说嘛!这女人还真难伺候。南彻忻递了双筷子给她,自动自发地从袋子里翻出了一堆罐头小菜。
“你家有没有开罐器?”
“你买这么多罐头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台风天,天天吃这些东西很倒胃的耶!”十几二十罐的,够她一个人吃上半年了。
“谁教你不会煮菜,避难嘛,有罐头吃就好了。”南彻忻可怜兮兮地。偏偏他是个美食主义者,算了,寄人篱下,他就别要求太多了。
“不行啦,你还受伤耶!怎么可以吃这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我去弄几样菜给你吃。”杜京雨抄起那些罐头往厨房直奔,她就是那种人家对她一分好,她会还人不止十分的人。
那些罐头还能变出什么东西?不就是下锅炒热而已吗?南彻忻好笑地摇摇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怎么讨厌这种感觉。
破烂却干净的小鲍寓里,狭小的浴室,没有房间,只用个屏风当屏障;不大不小的双人床,枕头床单恰好是他喜欢的淡蓝色;至少还有不难坐的沙发,和一个小阳台;电视虽然不清不楚,有时候还挺乖的,像现在就还算满清晰了
从这里稍微一探头,就可以看见那女人瘦骨如柴的身形在厨房里像一张纸般的飘来飘去她还真的很瘦耶,瘦得跟难民没啥两样。
他想到在公园,那个自称是她朋友的女子,竟然说她是为了那男人才瘦成这副德性;想到她的用心,他也不得不心生同情,突然有点被感动,以至于不讨厌她了。
她也没什么好讨厌的啊!撤去她的肤色,那厚死人的黑框眼镜、那头披散的长发,一切符合电影里塑造的女鬼造型外,其实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也会难过掉泪、也是会有脾气的呀,只差他还没看她笑过而已。
没一会儿的时间,杜京雨已经炒好了三道小菜,香味四溢,青菜的颜色青脆可口,南彻忻瞠目结舌,马上夹起一口菜吃着,到最后连手上的微波便当也干脆丢进垃圾筒里。
“你很厉害耶,可以用罐头变出那么好吃的菜”他一面吃,一面含糊不清地称赞。
“这没什么啊,只是把罐头丢进去跟菜一起炒而已,人人都可以做。”杜京雨不以为意,反而是看他吃得这么开心,她心情也放松了些。
看他吃得如此津津有味,杜京雨也突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起来,而且东西本来就是要有人抢着吃才会好吃嘛!
不一会儿,就见三盘青菜盘底朝天,她起身收拾碗盘。
“我来洗吧。”他从她手上接过碗盘,自动到厨房洗碗。
杜京雨吓了一跳,连忙跟在后头盯着:“你也会洗碗吗?这是女人的工作,我来就好。”
“女人煮菜,男人就要有洗碗的义务啊!何况女人煮菜多辛苦,洗个碗又没什么。”南彻忻仔仔细细地把碗盘洗干净,仿佛天经地义的神情,又教她吃了一惊。
以前阿毓从来也不曾帮她洗过碗,吃饱饭他不是走人,就是跷腿看电视,原来男人也有很体贴的啊杜京雨恍惚地想着,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有点热烘烘。
“很晚了,你不想睡吗?”南彻忻拿了一盆热水,拧吧毛巾擦拭身体,一边擦一边皱眉,上半身裸露让他有点不太自在。
“我睡不着”发愣的杜京雨突然大叫:“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没关系,这不是很严重的伤,伤到表皮而已。”他耸耸肩,不怎么在意。
“我帮你。”杜京雨没让他拒绝,一把抢过毛巾,又擦又揉又换水的,做得十分仔细。
“谢谢”南彻忻有些感激,道谢的话却说得支支吾吾的,因为他记得刚开始遇见她,还没良心地说她是女鬼,现在想起来总有些心虚。
杜京雨充耳不闻,径自指着他的背:“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些伤?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服务社会,帮人解决一些问题。”他随口搪塞。
“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你?”她好奇地问个没完。
“可能是我的女人缘太好了吧!”他胡说八道一通,没有半句是真的,连自己都想笑。
服务社会?女人缘太好?还被黑社会追杀?那是什么行业啊?单纯的杜京雨想了半天,想到之后不禁红了脸。
她讷讷地道:“原来你是做那个的啊?怪不得你体格那么好。”
她脸红个什么劲?把他想成什么了啊?算了,随她去想,总比让她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个杀手来得好。
南彻忻站起身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喂,我想睡了,我要睡哪?”
“睡沙发啊睡哪?这屋子里也只有一张床”
两个人视线同时望向那张双人床。只不过南彻忻是一脸坦荡荡,杜京雨则是一脸红透透。
“你休想休想和我睡一张床,昨天是你不省人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你的床就是那张沙发,房租我会少算一点,不会占你便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杜京雨再怎么迟钝也有一些危机意识。
南彻忻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恶毒的话到了喉头又硬吞下去,想想她今天也够可怜的,不该再刺激她了。
可是那张沙发那么小,只能坐两个人,以他一八公分的身高来说未免太勉强了些。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这沙发可以睡人吗?”他清楚自己对她一丁点的欲念也没有,简直可以对天发誓。
“怎么不可以?我就睡过。”杜京雨也觉得自己有那么点不通人情,但这方面她倒一步也不肯退。“更何况这不是良心不良心的问题,发了什么事,不是我们负责得起的。”
她真的想太多了,南彻忻正眼瞧了她一眼,撇去颈部以上不说,她的身材只能用“如贫脊的田地,种不出一丁点东西”来形容,他还怕半夜睁开眼会吓到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我不管你,除了床上其它地方我不考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负责到底,这样你再不放心,我也没办法了。晚安!”
南彻忻果真不管她一脸为难,大刺刺地倒头就睡,没多久就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该怎么办?长那么大,都二十四岁了,还不曾和男人共睡一张床杜京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用说躺了,她忿忿地抽走南彻忻头底的kitty枕头和他身上的棉被,用力把自己投进沙发里。
她胡乱摸索,用力把吵死人的闹钟按停,想到自己那辆古董级的摩托车已经救活了,她不用再搭捷运就有点开心,今天不用那么赶了,她大大地伸个懒腰,舒活筋骨。
昨夜睡了个舒服的觉耶!杜京雨满意地上扬了下嘴角,根本忘了自己人此时不在沙发,等到她发现她现在睡的是床时,她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低头赶紧检查自己的衣服,好险,还穿得好好的,内衣丝毫没偏离轨道、内裤也安在,她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喂!你醒醒!”她将身旁背对她沉睡的男人一把摇醒。
“干什么啦?”有低血压的南彻忻被吵醒,一张俊脸沉得很。
“我沙发睡得好好的,你干嘛把我抱到床上?你有何居心?”杜京雨指着他的鼻头不客气地问。
虽然他被抹黑,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笑什么笑?难不成被你得逞了吗?”她反射性出现护胸的保护动作,神情骇人到可以把任何人逼退,但早吓不到南彻忻。
“我看是你得逞吧?半夜跑上床的是你耶,我才想问你有什么企图咧。”他唇上那慵懒的一抹讥笑,可让杜京雨看傻了眼,半句反唇相称的话也忘了说。
早晨的阳光恰巧在他的身上照出一圈光芒,白衬衫因为阳光折射显得蒙蒙胧胧,他在这圈光线笼罩下竟是这么地好看。
浓眉、有神明亮的双眼、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还有他微微带笑的眼角和唇上扬起的一抹冷笑,就连像杜京雨这种没有审美观的人也看痴了。
“你怎么了?突然脸红目光呆滞的,你该不会气到中风吧?不要吓我”他拍拍杜京雨的脸,愈拍愈红。怎么会这样?他又没有拍得很大力。南彻忻可真的被她吓了一跳,马上又把她跟中邪联想在一起。
“很痛耶!”杜京雨狠狠白了他一眼,阳光刚好隐去,火大的她再看南彻忻就一点也不觉得他帅了。“没阻止你,你倒打得很起劲嘛!”
救回来就好!救回来就好!南彻忻大呼一口气,躺回床上想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刚才被她一吓,睡意全消。
“喂!女人!”他将要出门的杜京雨给唤了回来,塞了张钞票在她手里。“拜托,买好料的帮我补一补,我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没办法工作。”摸清她的性子,他清楚装可怜最能得逞。
看他哀求的模样,杜京雨马上心软。
他的工作的确很费体力想到这,她不禁又脸红。
“好啦,我会帮你买,还有我有名有姓,叫杜京雨,别女人女人地叫,难听死了!”
她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南彻忻。”他回道,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她招了回来。
“什么事?”来回折返两遍,她竟不感到厌烦,也许是上班来得及吧,她向自己解释。
“嗯你有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一向不言情的南彻忻讲起这种话怪别扭的,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鸡婆。
朋友?她想了一下就知道他指的是佩娜,也意外地发现其实他的人并不坏,心里头突然有些释怀,也有些温热。
“我知道,谢谢。”杜京雨点头报以微笑,露出脸上的小梨涡。
这次换南彻忻傻眼,呆呆地站在门口塑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了有一会儿。
她笑了,她居然会笑那阴沉的女人也会笑耶!就像连下了三个月的阵雨突然天空一片晴朗的感觉,南彻忻回想着她的浅浅一笑。
其实,她笑起来也不难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