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散记

邓文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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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下午,女朋友的家人打电话来说她父亲因喝酒过度造成胃出血,我必须回家一趟。

    每次坐长途汽车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离乡或者返乡。或许是知道路途遥远,所以也不是很期待很快就到,坐同一辆车去同一地方的却都是陌生人,不是冷漠却有点冷清,总是要往窗外看但总是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半睡半醒半明半昧有点伤感有点落寂。

    一夜未眼终到家乡,刚刚从长途车下来,就有摩托车迎了上来,没想到这次回到家乡首先听到的乡音是骗人的谎话。骑摩托车拉客的人问我到哪里,我知道下车的县城汽车站就有车回小镇,所以并没有坐摩托的必要,出于礼貌我跟他说有唐家。他却说回唐家去城中心坐车会快一点,因为那里五点钟就会发车,在这里要等多一个小时。我知道这是谎话便不再理他,他却骑着摩托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直到车站的保安过来当面揭穿他的谎言并斥责了几句,他才离开。我有点为家乡有这样的骗子而难过,也有点为家乡有这样的保安而庆幸。

    回小镇的中巴里,乘务员讲话还是大声而没有礼貌,但也还是那样帮乘客提行李扛东西不遗余力,车厢内有很多堆得高高的青菜,有理所当然地抽着香烟的人,也有旁若无人的交谈,用手擦擦座位,还是能看到红红的沙尘所有这些,我不知道是熟悉还是陌生,是亲切还是反感。

    从小镇坐车回村子时,因为是镇车站当天发的第一班车,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汽车行走在安静的田野公路里,连发动机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安祥,路边生机盎然的树木、绿成一片片的甘蔗苗、偶尔从田间跃起的鸟雀,还有早晨如水般清凉的空气都让我心旷神怡起来。从村口走到家的那段路,我只想忘掉一切,一路歌唱,为久违的蓝天白云,为久违的虫呤鸟唱,为久违的草味花香

    刚到家就给女朋友的父亲打了电话,他说还在龙门镇农垦医院里,因为没钱医院已停了他的药,不过身体也已无大碍,叫我十点钟之前要赶到那里,他要办出院手续,再去另一家小诊所输液。女朋友只和他说我会送钱过去给他,却没有说我还要去和我的姑父借钱。匆匆喝过点粥就坐车去了姑父家,和在电话里同意时的勉强语气一样,姑父把钱给我时也是勉强的,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但是我很理解他,因为毕竟他赚钱也很不容易。到龙门镇已经快十一点了,打电话给女朋友的父亲问他在哪科哪房,他说完就挂机,没有说“拜拜”他似乎很不高兴,我只觉得有点委屈。

    晚上,因为实在困得很,真想早点睡觉,但弟弟又喜欢和我一起玩扑克,只好陪他们玩到十一点多。看着弟弟妹妹们高兴的样子,我也有几分快乐,尽管很累。

    这次回家,看了三妹的作文和四妹的画,都很优秀,有点惊讶。特别是四妹的画,虽然由于工具的原因,画得还略显粗糙,但每一幅都活灵活现的,透着一种秀气。弟弟的学习成绩也很优秀,期末考了全镇第十四名。看到他们都各有所长,也都算听话懂事,我心里很是欣慰,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让父母过上好生活的。

    我坚信,所有的困难只是暂时。生活的希望让我忘却了身体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