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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舒纠结了一下,都不知道应该跟着谁。
随后,她也起身走到了荷月身边,饶是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心里已经联系了噬灵蝶,叫她看着子慕,最好能给她转播。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轻声发问,有些不安了召了玉牌,顿了顿又给收了起来。
荷月看也没看她,“还不清楚,再等等。”
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无所知。
只是很快,子慕就回来了,后门被他一把推开,手里拎着一只胖的像是小猫幼崽一般的松鼠。
那松鼠通身乳黄,这会儿莫名像是变色龙一般,一身毛发变成雪白色,隐隐泛着银光。毛茸茸的大尾巴耸拉着甚至有些拖地,嘴里吱哇的叫唤着。
子慕冷着脸,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钟离荷月动手开了门,侧身给子慕让了路。黎望舒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到院门口,声音清冷,却没将松鼠交给门口那人。
“你养的小家伙还有些特别。”像是有些生气,其余的情绪完全听不出来。
黎望舒一直盯着门口的男人在看,那是个细高的男人,戴着眼镜,透着一身斯文,却也遮住了眉眼的光彩。不知怎么,她就觉得那人的眼睛应该很好看。
“谢谢,谢谢。”他仿佛有些急促的连连道谢,一边伸出手想要接过松鼠,一边自若的解释着,“这小东西是我碰巧捡来的,养了有些日子。”
“变异了的雪地松鼠,你运气还真不错,这也能碰巧捡到。”
“我还以为它怎么毛皮颜色那么淡,原来竟然是变异了么……”男人笑容不见尴尬,“不是生病了就好了,谢谢您帮我找到它。”
子慕冷笑一声,抬手把那只雪白的小东西扔到对方怀里。
那只松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变回了一身乳黄,对着子慕吱吱叫唤,声音凄厉的愤怒着,要不是那男人死死抱住,估计早就又冲上来了。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般莽撞。”子慕声音冷冰冰的,威胁着一只胖乎乎的松鼠:“我就扒了你这一身皮做了围脖!”
一直笑吟吟的男人忽然敛了笑容,像是自持身份一般的,看了子慕一眼,这才二话没说的,抱着松鼠离开。只是从背影看起来,应该是挺生气的样子。
黎望舒就还是不太明白。
子慕忽然伸了手,握着黎望舒,拉着她回去了。
“我打算附着在他身上的东西失效了。”钟离荷月依旧站在门口,她盯着子慕在看,“你招惹了什么人么?”她又顿了顿,“以你的身份,很难招惹什么人吧。难道只是巧合?”
子慕看了她一眼,最终没有说话,按着黎望舒的肩膀叫她坐下,一边动手给她夹菜,语气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吃饭吧。”
黎望舒就着饭菜把疑问咽了下去。
吃了饭,黎望舒去刷碗,才知道厨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子慕说她差点炸了厨房还是很贴切的,墙壁被熏的又黑又黄,棚顶还沾着不知什么东西。
嘴角抽了抽,黎望舒当机立断,“我等会儿叫个家政过来,先放着吧。”她可收拾不起,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我们三个估计谁也不怎么会做饭,要不这样吧,找个长期过来给做饭的。你们说呢?”
她相信就算是在客厅里,子慕也会听见她的话。从厨房退出来,看了子慕跟荷月一眼。
荷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一贯不会摆在脸上。“我也正有此意,还有房间打扫。”紧跟着又补了一句,“要不干脆找几个佣人吧。”
只是黎望舒没那个被人伺候太全面的习惯,就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就这么两层楼,哪里用得上佣人。”子慕瞥见黎望舒的表情,对着钟离荷月说:“你画几张驱尘符就得了,况且咱们平时做的事情又不正常,找了佣人也要给吓跑。”
钟离荷月挑了挑眉,“那吃饭的事呢?”
“下午我去找家饭店,让他们给送餐吧。”
荷月也就没再说话,勉强算是同意了。
黎望舒倒是有心做饭,不过同住的还有个大小姐,考虑人家平时的生活,也就点了点头,“那你们看着办吧,我等会儿叫家政,先去学车了。”
“行吧,要不要我送你?”子慕看了她一眼。
黎望舒摇了摇头,“我出去打车就是了。”她又看向了荷月,“一回来就都有事,你好不容易来了还没带你出去玩。明天我不用学车,咱们出去逛逛?”
荷月看着她,两秒后笑了起来,“好啊。”
学车除了挨骂跟过程紧张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石笑笑今日没来,教练知道她们比较熟悉,就多了一嘴,说是听说好像有什么事。
黎望舒就抽空发了条信息过去,对方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干巴巴的没事。
不过黎望舒学车还算用心,错误也没有那么的多,教练看她认认真真,话也不多,多少有点骂不出口,留了面子。
只是有点不对劲。
将将十月的天气,白天还是很热的。驾校的车肯定没有空调,难免热的人一身的汗。
可今天本是艳阳高照,车里却偏偏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黎望舒一开始闻着零星的臭味,到后来阴气在车内散不出去,人也跟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把车停下了。
回手拿了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烟来,肉疼的递给了教练,“您先去歇一会儿?”
教练有些惊疑的看了她两眼,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又不敢想。这会儿接过烟,转身下车了,竟是问也没问。
黎望舒多少有点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有些紧张,召了玉牌,捂了鼻子又憋得慌,闭了眼也不知怎么就先修炼上了。
《太极谱》还差最后一页没背完,这会儿还没开始修炼,会的只有原先那一份鬼修功法。
只是她忽然睁开眼,臭气又萦绕在笔尖。她有些手抖的,像是不敢置信,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又重新修炼。
怎么会这样的……
明明阴气是臭的,可只要她修炼,竟然闻着就不那么臭了……甚至愈发的没有味道了!
黎望舒有些害怕,这情况超出她的理解能力,正想要联系子慕。又觉得阴气更重,一时皱了眉,翻手间召出勾魂索。
许是勾魂索的动静吓到了什么,阴气开始变淡。然而黎望舒心里装着事,有些烦躁,想到子慕从前教她的,握了玉牌,打算把‘兴风作浪’的鬼物就给揪出来!
玉牌散发出一道白芒,没入地面,她能感觉到白芒所去的方向,很快得到了回馈,那家伙跑远了,不敢过来。
纠结了一下,黎望舒决定不理会。毕竟在这几天也没见谁出事,刚才那情况也不见得是怎么回事,心里反而更惦记气味的事。
只是这会儿教练抽了烟回来,黎望舒赶紧将勾魂索跟玉牌收了起来,又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继续学车。
教练看她总是失误,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叫她提前下课。
黎望舒跟教练道了别,回去的途中给子慕打了电话。一边压低了声音,却又依旧含糊不清的没说太明白。
确定她正在坐车回去,便说:“我在家里等你。”子慕放下电话皱了皱眉,不知道黎望舒是遇到了什么事。
黎望舒到家时,荷月并不在。虽然黎望舒要学车没空陪她,但她一个成年人,不但有钱还有防身的能力,自己出去走走才是正常的。
差点要哭出来的黎望舒,拉着子慕说了让她担惊受怕的事情,昨晚生气那些事情……早都忘到脖子后了。
子慕一边面色严肃,一边眼含心疼的把人搂在怀里安抚。
“你别担心,这未必是坏事。”他迟疑了好久,才找出了那么一个并不靠谱的理由,“好歹你闻着不臭了……”
黎望舒彻底哭了。
自从知道自己学了鬼修的功法,她心里多少就有些惴惴不安,从荷月那里难免也了解到活人就没有一个能学的,她心里压着这事很久了。更何况,她明明没有修炼,可每次在她熟睡了之后身体便开始自己修炼。现在更是但凡她发个呆,出个神,只要大脑一放空,身体就不由自主的修炼。
否则她今天在车上那会儿不会突然修炼,又叫她发现阴气的臭味变淡这事。
就算再傻再没心没肺,也该知道这一切都透着不正常。
更别提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能力,唯有的特别之处就是能闻到阴气的臭味,眼下这仅有的能力也快没了,她是真的慌。
“不怕哦,不哭了。”子慕哄着她,心里哪能不担心,但他比黎望舒要冷静的多,“你《太极谱》背了多少了?”
“还差一点……”黎望舒吸了吸鼻子。
“等背会了就修炼看看,要是没有效果,我再想办法啊。”他捧着黎望舒的脸,“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自责,毕竟都是因我而起。”
黎望舒眨巴眨巴眼睛,眼角的泪花微微泛着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叫人想莫名心疼。
她忽然哼了一声转过身,“是我自己太冲动了,这不怪你。”
明明嘴里说着既是事实又体贴的话,可到底语气还是带着一丝撒娇。
子慕品出这个味道,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原本精致的面孔愈发的美不胜收。
“得,我回来的不是时候。”门口荷月毫无愧疚的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