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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的礼他受不起
慕容暖暖话音刚落，琴声也跟着停止了。
“再两首曲子听完，就可以出来了。”夜东冥低沉的声音，传入慕容暖暖的耳中。
她感觉，听完那样美妙的乐曲，再听到这样好听的嗓音，简直幸福死了。
可是……
等等！
这男人一说话，琴音就停了，那是不是说……
不可能啊！
战神诶，那男人可是武力值碾压一切的暗夜战神！
挥刀劈斩天与地的强悍之神，怎么可能会……
就在这时候，噼啪几声接连响起，慕容暖暖朝声音处看去。
发现屏风上面的屏画，正在一点一点的崩坏。
她眼睁睁的看着，阻挡着自己与冰山之间的格挡，完全消失。
屏风只剩下一个十分古朴的木雕框架，框架中间的位置，出现了冰山的脸。
而且，他刚好也正看向自己。
慕容暖暖感觉，脑子一阵眩晕。
但就在她定睛朝男人看去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他的身上，放着一个透明的东西。
细长的透明物体，稳稳的搭在男人盘坐的腿上。
那形状是……琴！
“你你你……”慕容暖暖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惊讶非常。
她也有想过，在这雪林之内，怎么还会有其他人出现或者路过？
后来想想，或许是院长或世尊的故交，常年栖在雪林修炼也说不准呢。
也有可能就是院长本人。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想多了。
如果说，莫伊是出现在各种记载中的盛名琴圣，那这男人是什么？
琴神？琴仙？琴魔？
“以后你见到莫伊不可再向他行礼。”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透明如丝的琴弦，说道。
“为什么？”慕容暖暖满心疑问。
在九王府，她只算是一个养马官，与神医莫伊的地位相比，自己是要尊他敬他才对。
而且按照年纪，那也是绝对的长者。
虽然慕容暖暖对于年纪这种东西，并不会太在意，不然也不会与吾瑟走得那般熟络。
但这个地方，大多数人还都是尽守恪礼的。
尤其是莫伊这样的性格，更是难以逾矩。
“因为你的礼，他受不起。”夜东冥知道女人心中的疑惑，便开口说道。
“啊？”慕容暖暖更疑惑了。
“师娘给徒弟行礼，你莫不是要折了他的寿。”夜东冥说完，双手置于琴弦之上，佛弄出令人迷醉的乐音。
呃，师……娘？
慕容暖暖对于这个称呼，又爱又恨。
冰山是师父，自己是师娘，听起来很温馨甜蜜，而且有一种格调被拉高了的感觉，很爽。
但是……
娘这个字，她很不喜欢。
好像很老的样子，排斥，发自内心的排斥。
慕容暖暖见冰山弹得认真，自己也渐渐听得如痴如醉，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在做什么。
整整一曲终了，她才忽然间惊觉，开始了面红耳赤的羞赧。
自己在看到弹琴之人是冰山之后，竟然惊讶得失去了理智。
身体刻意往水里缩了缩，让水面没过了脖子，下巴就那样刚刚好抵在水面之上。
诶？
不对啊！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到冷的？
身体竟然开始有一点点暖意？
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惊讶万分的慕容暖暖，没有看到男人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
看到女人早就忘却了痛苦，身体应该也开始渐渐发热，他轻轻的抚摸了几下手中的琴，以示对它的满意。
女人问起他弹琴的事，他没有什么可隐瞒，如实告知。
从小被逼迫着学了很多东西，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很孤独。
音律学了一段时间之后，老师们都主动请辞，说小九王爷天赋极佳是个绝顶天才，他们拜其为师还差不多，根本没有办法教。
之后弹琴这件事就一直被搁置。
听到这里，慕容暖暖感觉，自己的眼睛一直在上翻上翻。
这个人在讲述事情的时候，自夸到何种程度，居然都不会脸红！
但仔细想来，这男人或许从小就是异常的优秀，在任何方面应该都十分突出。
对于成为众人焦点已经习以为常了的他来说，或许这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片段，算不得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他刚刚说，没有自由，没有自我，很孤独……
身份贵胄的皇子，都是要继承大统的候选之人，这也是他们不得不需要面对和割舍的快乐。
她忽然间有些能够理解冰山的为人了，性情为何会如此寡淡，冰冷。
没有人教他如何去爱，如何接受爱。
虽然万年了，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有没有父母都不清楚，但她有青梅竹马的司空北辰。
两人一起长大，相亲相爱如兄妹。
还有众仙友的陪伴，养成了她乐观开朗的性格。
慕容暖暖忽然间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对冰山主动一点，再主动一点。
毕竟，人都是因为被爱，所以才会变得可爱。
她认真的继续听着，听男人讲述。
……
在边疆战势中，他偶然间遇到了神医莫伊。
那时的莫伊，在为饥民免费医治。
无论从医德、医品、医术上来看，都是一等一的人选。
九璃和九木屡次游说，都没有说动莫伊当他们的随军御医。
被他看重之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知道莫伊担心这里的人没人医治，他便找来了五个驻诊医师，常年留守于此。
并且还开设了药房，药堂。
莫伊表示感激，但也并没有随军，卷入朝堂的意愿。
最后，九璃打听到了莫伊是琴痴。
九王爷只好拿出了多年未触碰的本事，虏获了莫伊的心。
收徒并非他本意，只属无奈之举。
在那之后，莫伊琴艺精进，名声大噪，被广为流传。
但师出何人，无人知晓。
莫伊紧守承诺，没有将此事向外透露半分。
最后男人说，就连他父王和母妃，都不知晓此事。
……
“你今天为何突然弹琴？这种地方，哪里来的雅兴？”慕容暖暖听说，这些艺术尊者，都十分在意环境和心情。
说是意境在，音律佳，意境不在，绝不抚琴。
“曾经在我母妃的生日宴上，我看你听莫伊的琴音，都可以忘记了你最爱的食物，想来我的琴音，也可以让你忘却痛苦。”夜东冥看着慕容暖暖，心疼中透着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