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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喆和苏冉都是聪明人,哪能看不明白人家这是不想回答,也就没有再追问。
蔚鸯很快吃了一碗粥,却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喆和苏冉,想到了一件事:“哎,有件事,我忘了问你们,为什么你们俩都姓苏?”
“四少没和你说吗?”
苏冉吃完了,擦了擦嘴。
“说什么?”
“为了洗白苏喆,四少让他变成了我爸的干儿子的事。苏喆本来姓舒,舒服的舒,后来过继到我爸名下才改成了苏醒的苏……”
哦,原来底下还有这么一桩事。
“那苏伯伯是什么来头?”
和慕戎徵那熟悉,应该来头很大,原谅她真没见过她。
“我父亲是裴总司令前警卫队队长,之前在一次行动中受了伤,就退了下来,现和我妈在开武馆,我亲大哥是现任裴总司令警备连的连长……”
没有任何隐藏,苏冉道出了自己不凡的家世。
蔚鸯讶然:哇哇哇,不得了,全是权利圈中的角色——慕戎徵身边果然没小人物。
“这么说,你是和四少一起大起来的?”
“正确来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他大了五岁。他最皮的时候,我正好长大了,所以啊,我特别吃惊,你说,就四少那个皮得不能再皮的臭小子,居然有人降得住他?蔚鸯,我觉得你真是有能耐啊……就连裴总司令都被他气哭过,我见过的。那小子平常时候不爱说话,真要想怼人时,嘎嘣一下,就能把人给气死……”
苏冉笑眯眯就把慕戎徵给损了一顿,从中可以看得出来,苏冉和裴家的关系的确很亲密。
也就是说,不知不觉中,她,蔚鸯已经慢慢地往他的生活中渗透进去了。
不,应该说,是他已经将他的生活融入了她的世界。
抬头瞧瞧啊,除了还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其他每一个人都来自他身边。
蔚鸯不觉笑了笑,对于这样一种融合,她好像一点也不反感,也没有压力,反而觉得很温暖,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对她都很友善。
看来这全新的人生,一切都在改变。
她和慕戎徵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那些曾经印象中不好的人际关系,或者可以在她的努力下,一点一点变为有益的助力。
*
吃过饭,蔚鸯上了楼,找来自己那个惯用的小医箱,把手术工具放在最底层,上面再摆一些平常常用的药,背在肩上去镜子前照了照,忽然有种找回做医生的感觉。
也许这辈子,她不太可能再有机会站到手术台上了,但是偶尔过过医生瘾也是不错的。
她冲镜子里那个年轻的自己笑了笑,扬了扬俏眉:
蔚鸯加油,你一定可以治好姚江南的,今天的你,一定会改写那个孩子的命运,你的人生,就牢牢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加油加油,你将是最棒的。
*
姚家的老家在温市,但多年前,他们已经搬去了瑞都,只留老太太和老爷子在家里颐养天年。
最近老太太摔了一跤,姚富新就带着妻子和儿子回了老家,想多多陪一陪老母亲。
姚夫人本来也在这里,不过,自那日姚江南回去后把蔚鸯的话给说了说,姚富新就把人送回了瑞都。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中年男人,当然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的妻子要害自己的儿子,虽然儿子不是妻子亲生的,但从血统上来说,儿子得叫妻子一声小姨。
可是,从儿子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还是悄悄地拿儿子吃的药去问过其他比较著名的医生,还别说,医生给的说法和蔚鸯的说词差不多。
姚富新这才信了,找了个理由就把姚夫人遣去了瑞都管理那边的生意,留自己在家一边照看老母亲,一边等蔚鸯把药送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星期。
这期间,他也曾往蔚家打过电话,蔚家人说蔚鸯搬出去住了,不在蔚园。
这两天,江南的情况很反常,做父亲的急得不得了,可做儿子的就是不肯再服那些药了,就在这个当口上,蔚鸯打了电话过来,姚富新的语气是不善的。
关于蔚鸯,姚富新自然认得,因为儿子打小生病,家里找人算过命,要找一个八字全阳的女孩子作儿媳妇,才能冲掉儿子命里的阴气,才能大富大贵,这不,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找着了这么一个,就是蔚鸯。
说来,他们家是诚意诚意想求娶,蔚二太太程蒽以年纪小不同意,今年总算是成年了,可人家干脆就拒绝了。拒绝了就拒绝了吧,最近居然又冒出来,说,江南的药有问题,偏偏还真有问题。
这件事,够玄乎。
之前,他只觉得蔚鸯就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但今天在接电话时,他隐隐觉得这姑娘说话的语气不一样了,谈吐中充满了自信,面对他的怒气,一点也怯场。
嗯,很好,今天,他要好好会一会这个似乎变得让他儿子无比听话的小姑娘。
*
蔚鸯这是第一次走进姚府那古色古香的园子,这园林比蔚园更大更气派——姚记名声在外,他们的珠宝是姚富新带出温市在瑞都打响了品牌,姚家是有钱人,实至名归。
没一会儿,蔚鸯就被领进了一间药味浓烈的屋子。
此刻,姚江南正靠坐在床上,面色腊白,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见到她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也太惨淡了一些。
“蔚小姐,你看看,你看看,就因为你几句话,我家江南就变成这样了。”
站在边上的姚富新,穿着一身黑色家常便服,一见到她,满脸怒容立刻形于那方方正正的脸孔上,态度显得无比恶劣。
“爸,您别凶蔚鸯,她又不欠您什么。”
姚江南坐直了,用虚弱的声音维护着。
没有多说一句,所谓医者,有时难免会被心急如焚的家属责怪,这样的事,以前的蔚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了。
她知道,对于医者来说,只有把患者治愈,才是医术超群最好的证明,至于其他,不用废话。
今天,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误解、被为难的准备。
没事,她会打消患者家属疑虑的。
此刻,面对盛怒,蔚鸯不慌不乱来到床边,第一时间执起姚江南的手看了看脉,半晌,道:“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姚江南依言做了。
蔚鸯微看罢,收回手时很肯定地撂下诊断,“这是正常现象,想要脱离那些药性的控制,中间本来就会有这样一个煎熬的过程。只要吃我带来的药,两个小时后人就会恢复精神的。姚伯伯,您放心,没事的。”
她一边作结论,一边从医药箱里取出了药,转头看向眉头深锁的姚富新,直直对视过去:
“药呢,我已经托人给捎回来了。温市这边都没有,进口药很难弄到的……姚伯伯,只要让江南吃了药,他身上这些症状就能很快消退,就不知您肯不肯信我……愿不愿意让他吃?”
将药瓶拿在手上,她轻轻摇了摇。
“蔚三小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从哪弄来什么进口药?快说,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姚富新盯着那药瓶,眼神始终是不信任的。
这也无可厚非,谁让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呢,想来在姚老板眼里,她,蔚鸯该是那种任由别人拿捏在手心上的柔弱女子,现在却要救他命悬一线的儿子,有点不可思议。将心比心之下,他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这呢是德国制西药,对江南的病绝对管用。如果您不相信我,那您可以给您认得的医生打个电话,好好询问一下,这药是不是很金贵?是不是很难搞到?就算是医院里的医生,也不见得弄得到……请您看清楚了,这是原装的,还没有开封。如果您把它打开了,您就能在里面看到一张印有两种文字的说明书,一面是德文,一面是A国文字……具体有什么作用,您可以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
她把药瓶递给了他。
出于谨慎,姚富新还当真当着她的面,拆了药盒,果然看到了那张说明书,在看清上面的功效后,他还是迟疑,想了想,最终给自己一个熟悉的医生打了电话。
那张前一刻还异常严厉的脸孔,下一刻堆起了笑容:
“游医生啊,我有个事儿想问一问,有一瓶名叫息宁格列的德国药,是不是可以治我儿子的病?”
电话内的游医生马上回答道:
“息宁格列呀?是啊是啊,这是德国最新研发的一款药,目前还是限量生产,价值很昂贵,而且还买不到,听说只有军区总医院有,总司令通过外交手段才弄了一些回来,一般人根本弄不到。如果令公子可以吃这瓶药的话,治愈的机会就会大大提高。哎,我说,老姚,你弄到这种药了?不错吧……门路越来越不得了了啊……”
能得到这样的肯定,是姚富新想不到的,他又细细地问了这种药的包装和外型,在确定这药是真的之后,才挂下了电话。
回过头来时,他看向蔚鸯的眼神,变得很不一样,心下暗暗惊心。
“如何?”
蔚鸯浅浅笑着问,那双曾经迷蒙的美眸,现在散发得是灼灼逼人的光芒。
这位蔚三小姐,和他所认得的那位,截然不同了。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朋友帮忙从瑞都军区弄来的。至于是谁,以后有机会告诉您。这药价值不菲,我不可能白白给江南吃,但可以试吃,吃了有用给钱,没用,我不收钱。当然,如果有用,我还得收相应的诊疗费,以及医药费。”
蔚鸯笑意融融,整个人就像一颗太阳,闪耀而又温暖,会让人觉得倍感舒服,虽然他的态度很坏,可这一点也不影响到她。
正是这份好脾气,让姚富新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这是真心诚意想来救他儿子,而他却在百般挑刺,这实在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只要有用,药费我会付,诊疗费我也不会少你。
他把药递了回去,倒了水。
这是信任的表现。
蔚鸯知道自己打消了他的疑虑,暂时他会信任。
她拧开瓶子,倒出两颗,把姚富新刚倒的水一并端到姚江南面前,“快吃了吧……等一下呢,再让厨房熬点瘦肉粥,带点咸咸的味道,再撒上一些葱花,会有食欲的……不过,以后你每天还是会有恶心难过的时候,这种情况很正常,慢慢调理半个月,基本就可以稳定下来。”
“嗯,知道了!”
姚江南笑着不假思索就把药接过去给吃了。
“好了。等着看效果吧!对了,姚伯伯,烦您让人去准备食物吧……哦,算了算了,我去做……您让人带路……”
姚富新连忙示意手下带蔚鸯去厨房。
等把瘦肉粥煮好,端进房间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本来没有什么饥饿感的姚江南当真有了一些想吃东西的欲望,等闻到那喷香喷香的味道时,肚子不知不觉就咕咕叫了起来,他看向姚富新:“爸,我想起来去洗漱,然后吃早点……我好几天没这种想吃东西的冲动了……”
姚富新听着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心下惊喜极了,能吃东西就是好事。
他忙去扶,父子俩一起进洗手间。
蔚鸯笑着给盛了一小碗。
没一会儿,姚江南出来了,坐到花桌前,看着那色香俱全的粥,依旧苍白的面色上浮现出笑意,“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那就尝尝。”
蔚鸯笑着鼓励。
“嗯。”姚江南尝了一口,那味道还真是鲜,抬头不觉赞了一句:“好吃。”
“现在暂时只吃一小碗,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吃得多会增加胃的负担……放心,这一大暖瓶全是你的,等一下饿了呢,你可以再吃一点,今天只吃五分饱,明天开始可以多吃一点,但还是需要以流食为主,要不然你会吐的,听到了没有……”
她细细地叮咛着。
姚江南笑着点头,脸上那一片死气沉沉总算是一点一点抹开了去,没一会儿就把一小碗粥全给吃了,瞧那小表情好像还很不解饿,冲那保暖瓶瞧了又瞧……”
“不能多吃!”
她提醒。
“知道知道。”
姚江南露齿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有点移不开眼。
“来来来,我再看看脉。”
“哦!”
姚江南伸出了手去。
蔚鸯轻轻一按,细细听着。
姚江南望着小姑娘那白白净净的小手,很想牵上一牵,可是他不能猛浪——这个小姑娘,早已经名花有主了,不属于他,不属于他啊……
“没事了没事了,脉相好多了。今天白天好好睡一觉,江南,这几天你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吧……”
“蔚鸯,你还真是神了呢,怎么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轻轻叹息,惊叹她对他的症状居然摸得一清二楚,简直就是神医啊!
“没吃那些药,身子难受,肚子里又空空的,怎么可能睡得好?这样,你现在呢好好去睡一睡。只要你好好睡,今天啊你可以睡上一整天。等睡到自然醒,刚刚吃的药性也就过了,到时你的身子可能又会犯起和之前同样的症状,就马上服药,然后再吃点粥粥水水,晚上继续睡,明天你的精神基本上就能完全恢复。接下去,你需要做的是好好养着,我会定期过来给你看诊,只要听我的,吃我开的药,养个一年两年,保管能把你养得和正常人一样。到时如果你想读书,就可以去学校读书了……”
对于姚江南来说,有质量的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现在蔚鸯却给他勾勒了这样一副美好的前景,他那双黯淡的眸子里不由得迸射出闪闪耀眼的光芒,转头看向父亲时惊喜地直叫:“爸,您听到了没有?以后,我可以去学校读书,再不用请老师来家里了……”
“听到了听到了!”姚富新看向蔚鸯时却是充满疑惑的:“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懂医啊……我只知道你母亲会一点。”
“是啊,我妈会一点,曾经还考过医生执照,我那点医术,是师承我母亲。”
程蒽会点医术这事一点也不假,但师承母亲,那是骗人的。
“蔚二太太原来还是个医生啊!”
“应该说,我妈有医生执照,但是,一直没行过医。不过我从小到大生病全是我妈给看的。”
“那怎么没去当医生……”
“医生执照弄丢了,我妈就没去补。”
“为什么没去补?”
“我妈是在东原考的,去那边补执照很麻烦,还有就是,之前三地的证件不能互通。在这边没用的。”
“嗯,以前是这样的,不过听说现在行了,三地联合共治之后,各种证件可以互通。”
的确,新政策已经出台。
“是啊,回头有空,我会陪我妈去东原把证件重新给补上一份。”
姚富新把前因后果了解了一番,对于蔚鸯的医术还是半信半疑,但是呢,儿子的气色现在好了很多,那也是事实,他在暗中寻思啊:这小姑娘,以前还真是瞧不出来她,居然这么厉害。
就这时,有个老妈子急匆匆跑来,一进门就惊呼急叫:“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发起烧来,老爷子说要送医院,可老太太就是不肯,老爷子急得没法了……让我过来问先生怎么办?”
“蔚鸯,你去帮我奶奶瞧瞧吧……她是个老古董,因为年纪大了,不愿上医院,就怕被医院的早死鬼勾去了魂……”
姚江南的这句话充份显示了他对她的信任。
姚富新想了想,觉得可行,“蔚小姐,能帮这个忙吗?”
“没问题。只要您信任我……”
对于一个医生而言,信任很重要,虽然姚富新没有嘴上再质疑她,但是她心里清楚,自己年纪小,难免会被看轻。在看轻的情况下,患者家属还要让她去看病,那就有点难度了,没有信任就没办法合作。
“请。”
姚富新很客气地相邀。
“我也去。”
姚江南叫道。
“不行。”
“不行。”
姚富新和蔚鸯异口同声不同意。
“你需要休息。”蔚鸯眯眯笑,“你要是好不起来,姚伯伯就会觉得我是骗子,只有你好了,我才能证明我的医术还是可靠的,所以,江南,拜托你配合一点好不好……你的身体好坏与否,将直接影响到姚伯伯对我的信任。”
她软软地求了一句,笑吟吟的脸孔别提有多漂亮。
姚江南看着脸一红,马上答应了下来,“好,我不去,我马上睡觉。”
听话的不得了,立刻往床上钻了上去。
“谢谢。”
蔚鸯笑白着牙。
姚富新在边上看着,心下很明白:自己这个心思敏感的儿子很喜欢这个小姑娘,那么,这个小姑娘这么不遗余力地想治疗他儿子,也是因为喜欢吗?
如果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的话,倒是一件好事,也许回头他应该再和蔚二太太谈一谈的——虽然江南身体不太好,但现在都说可以治好了,真要是能结成儿女亲家,那绝对是天造地设的。
蔚鸯根本不知道姚富新在想什么,没一会儿,就跟着这位长辈进了姚老太太的屋。
彼时,姚老爷子就在边上守着。
这是一个很清健的老头子,头发半白,看上去颇有威仪,而躺着的姚老太太,满头华发,脸孔红红的,双眼半合半闭的,嘴里时不时会发出呻吟声。
“富新啊,你有去请大夫吗?”
姚老先生看到儿子就急问,完全没留心到其身后跟着的蔚鸯,看得出来,这对老夫妻恩爱。
“爸,您别急,让蔚小姐先看看……”
姚富新示意了一下。
“蔚小姐?”姚老先生一瞧见这么一个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胡什么闹,你妈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么一个小姑娘能看什么病?”
蔚鸯低头审视自己,笑得挺无奈。
是啊,年纪这么小,怎么取信于人?
想前世,她都成为业内专家了,就因为她长得一张永远长不大的少女脸,而被很多人质疑,不过那时,她以自己无人可及的医术,让整个医学界为之惊服:医术有时和年纪无关。
那时,她是医界一传奇人物,但凡她接手的病人,手术成功率为100%。
那时,她觉得,自己活着最根本的意义在于:救人于病危。和死神抢人,是一件既有挑战性,又有现实意义的事。
那时,她认为,自己这一生,就该为医学事业奉献到老。
现在,她依旧觉得,做医生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选择。
但是,这一世,她有更远大的目标要去实现,医生这份职业,只有成为备选。
“姚老先生,医术从来不以岁数论英雄,您让我看看吧……如果我看得准了,吃了药,立马能止疼,两个小时就能退烧……如果我做不到,你们可以报警,把我当骗子处理……”
今天,至始至终,苏冉一直守在边上,她看到了蔚鸯对姚江南的诊疗,也看到了姚江南身上的变化。
现在当她再次听到蔚鸯的话,她忽困惑了:这小姑娘,对自己的医术怎么就这么自信?她就不怕闹出什么事吗?
适时,床上的老太太忽然就睁开了眼,盯着蔚鸯瞅了好半天,嘴里嘟嚷着:
“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医院里全是早死的鬼魂,他们会勾魂的,我不去,我不去……就让白芷给我看看吧……白芷,我相信你,你给我看……”
呃,这是认错人了?
白芷是谁?
她和那人长得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