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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第七天,蔚鸯去拿成绩单,成绩排名,她是第二名,第一名是司小北,那家伙真不是人,门门功课100,这种牛叉哄哄的成绩,还真是让人惊叹。
拿了成绩单,蔚鸯跑去了医院,苏冉知道她要去见陆经年,推说要去买衣服,没陪着上楼,只让苏喆跟着。
这一次VIP病房内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陆经年正懒洋洋地看书。
“陆经年,我来了,怎么样,慕戎徵和给你打电话吗?”
“打了,昨晚上半夜给我的电话。”陆经年坐正瞅他:“这世上,也就只有你的事,他才会这么上心……”
蔚鸯心里听着甜甜的,嘴上却损了一句:“瞎说,他办事,一直就是全力以赴的。你没看到他最近在瑞都忙得都没空来温市么……”
陆经年听着直笑,“哎哟喂,我怎么听到了一股子酸溜溜味道,这是深闺怨妇的哭诉吗?”
“我再酸,哪及你酸,哎,是不是瞧见我一个人过来,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啊……苏冉姐原谅我了,就是不肯原谅你……酸死你……酸死你……”蔚鸯故意损他。
“喂喂喂,你再这么往我痛处扎针,小心我不外借影星啊……”
陆经年作捧心状,表示自己心灵破碎,语气上还带上了威胁。
“你家大老板都同意了,我才不怕你不错……”
那一脸无赖引得他失笑,直摇头,道:“说吧说吧,你要谁?”
“白菲菲。”
蔚鸯笑眯眯的。
“啧啧啧,你这小妮子,还真是会挑人了。这人刚刚火了一部电影,风头正俏呢!但作为一个新人,她的代言费,比起其他当红的影星来说,要便宜很多。行,回头我就找人做合同,到时和谁签约?你还是你们那个项目的大老板?”
陆经年觉得,慕戎徵这回找得这个丫头,真的真的太厉害了,这么点小人,居然想着做生意。
“找甘胜,以后由他们那边跟进。我的重点不是赚钱,由甘胜接管,那个人好不容易让公司起死回生,他会好好经营的。”
“哎,你就这么信任那个人?一路保驾护航,却不跟进监督?”
陆经年挺想知道她心里对于一个公司的经营理念是怎么理解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信。这是慕戎徵一惯以来的原则,也会是我的准则。甘胜这个人吧,我相信他可以把公司办得越办越好的,只要前期我帮重新站起来,丝感将是国内最优质的妇女品牌,未来我就等着数钱了……”
那份强大的信心,真是让陆经年觉得惊奇:这姑娘,身上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好像只要她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实现。
“这么有自信啊?”
“对!”
“又半仙了?”
“对!”
“那你给我算一卦,我和你苏冉姐会有成眷属吗?”
“可以的!加油。”
蔚鸯真心觉和陆经年和苏冉挺好:虽然陆经年小了两岁,但这两岁之差,在长大之后真没什么感觉。陆经年虽然有点花心,但是,这世上有些男人过眼千帆后就会变得专心,最可怕的是那些婚前乖乖男,婚后大变态的渣男。
“好!承你半仙,我一定要把苏冉追到手。”
陆经年想要娶她的心意,越发坚定了。
“嗯,我相信你绝对是可以的……”
“但为保险起见,小蔚鸯,你一定得帮我……”
原来他还有后话啊!
蔚鸯瞄一眼,见他一脸坏水的样子,笑着道:“你又想让我怎么出卖苏冉姐姐了?来吧……说说看……”
陆经年嘿嘿直笑:“这哪叫出卖呢?这叫拉红线,做红娘……”
啧,名目起得还真是动听。
“说来听听。”
陆经年凑过头唧唧歪歪说了。
而此刻,正在逛街的苏冉“阿嚏阿嚏”打了几个喷嚏,背上一阵恶寒,无他,看到街让有少男少女在接吻,忽然,她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惊人的画面:学校图书馆,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四周有轻音乐在回荡,忽然,唇上好像被什么贴住了,有轻微的气息喷到她脸上,触感很软,她睁了睁眼,看到了陆经年惊乱不安的脸孔,又闭上了眼……
她以为那是梦。
但事实上,不是啊。
一下子,她的脸涨得通通红。
那在,她才十六岁,而他更小,才十四岁——混小子,混小子,那么小,就对她起了色胆了。
恨恨的,她杀了回去。
*
苏冉杀回医院,蔚鸯已经在苏喆的陪同下走了。
猛得冲进房间,陆经年正在换衣服,医院的病服被扔有地上,只穿了一条短裤,露着一双光洁的长腿,上半身也光裸着,左胸处贴着一个医用大胶贴,胸肌很发达,腹上没赘肉……
不对……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啊”了一声,随即转头想逃出去,脸孔上立刻就像被火烧了一般烫了起来,心脏狂跳。
“喂,苏苏姐,别走啊……帮我一下……”
陆经年也愣了愣,但马上了叫住了她。
“我不是你的佣人,帮个屁!”
苏冉磨着牙吼了一句。
“啊!我扯到伤口了……”
突然,身后传来男人凄厉的惨叫声,生生就拉住了她的步子。
都没怎么多想,苏冉赫然转过了头来,看到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之色,再也顾不上不好意思,马上驱步上去,再次吼道:“陆经年,你这个疯子,作为病人,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换什么衣服……”
“我在病房闷了十几天了,再不出去走走,我整个人都要锈住了,我想在医院附近走走……”
陆经年小声解释了一声,温温的目光关注着她的神情变化。
“那阿坤呢?为什么不让他帮忙?伸手……”
她一边骂着,一边帮忙给穿衬衣:
“哦……阿坤去借轮椅了,他怕我走着吃力……”
“难道你不能等他回来再换吗?另一只手……”
“我想自己动手,省得你老骂我是米虫,从小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穿个衣服什么的,我还是行的……”
“抬脖子!”
她继续憋着火地叱着,手上却给他扣起扣子。
陆经年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给自己穿衣服,心情顿时暴爽,乖乖的配合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暗香,他觉得自己整个儿要飘上天去了……不,应该说,要飘进宇宙了。
“抬左脚……抬右脚……”
苏冉继续恨恨地吼,在给他套上长裤往上拎时,目光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男子的某个部位……身上莫名就生出了大汗,最后咬牙撂担子,抬头瞪道:“自己拴。喂,你干嘛……”
跟前这个混小子,突然伸出手将她给搂住了,惊得她想推,却又不敢推,生怕害他伤口崩裂,左手抵着他的右胸,右手扣着他的右臂,急得哇哇大叫,心里慌得不要不要的。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看着她脸红耳赤的样子,他整个人心驰神荡:这个蠢女人,明明就在意她,为什么就是要拼命的想推开他呢?
“不准!”
她大吼,想推开,又愁会伤了他。
“为什么不准?小时候我们经常抱抱的!只要我摔跤,你就会跑过来,扶我起来,骂我一句,小笨蛋,然后抱抱我让我不要哭,你忘了吗?”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快让她忘了……
重点,那是小时候的事。
“苏苏,我想回到从前,回到没有佟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是最要好的。我有什么不懂的找你;你有什么好玩的带上我;有人要是敢欺负我,你就给我出头;你要是想打架了,就找我……虽然我总是被你打得那么惨,可我还是喜欢……这些过去,你还记得台球?”
他抱紧了她,紧紧地,低低地叫着:“我从来没忘过,苏苏,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完全不给我任何机会,直接就把我给PASS出局了呢……”
“放开我,我不想伤你!”
苏冉心乱如麻。
“不放,不放。我要你,我要你。这辈子我一定要娶到你!”
就在她耳边,他发着坚定的誓言。
而她,慌了。
“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咬人了。唔……”
还不等她咬,这个该死的坏蛋,在她想推开他,抬头怒瞪着咬住了她的唇。
这个举动,彻底惊到了她——那泛着薄荷糖味的嘴唇,强而有力地吸住了她那惊得不敢乱动的舌头,脑袋瓜子顷刻间变成了一堆浆糊,酥酥麻麻的滋味,从四肢百骸泛开来,双腿跟着发了软。
“四少,轮椅借来了……”
门口传来阿坤的叫声。
来人看呆眼:这画面,还真是香艳四射——他很不识趣地打断了他家主子一直以来朝思梦想的缠绵……
回过神的苏冉恼羞成怒,再也不管不顾,一把将人推开,就像兔子一样跑了。
陆经年抹了一下唇,却像傻子一样笑出了声,终于吻到她了,一如想象中那般美好。
为此,他闭了一下眼,回味了一下抱着她吻着她的滋味。
这一刻,下半辈子想要拥她入眠的决定,越发的坚定:苏苏,你逃不了的。
“阿坤,你办得好事!”
他轻叹——还没吻够抱够呢……这种机会,太难遇上了,居然被打断。
“对……对不起……陆少……”
阿坤结巴道歉,为自己坏了陆少好事而道歉。
“算了。不逛了,直接去办出院手续吧!”
陆经年没有勃然大怒,脸上一径是带笑的。
“出院?这是要回海滨吗?”
那边的事情可多了呢,作为助手,他以为陆少这是急于回去工作。
“不,我工作很久了,需要休息,不急回去。”
“这是要去哪?”
陆经年笑得妖孽,眉目飞扬:“解决终身大事。”
阿坤明白了,陆少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和苏小姐扛上了……
*
苏冉在外头游荡了一整天,就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猝不及防的吻,以及男人坚定的宣誓,平静的心,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脸上的红潮久久不能散去——那个吻,吻得她唇上发麻,心上发慌。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有关她和陆经年的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真是皮。
是她皮,爱玩;而他,因为出身好,一直是一个有教养的孩子。
想当初,他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不点,因为他母亲出身不太好,嫁入陆家后,被做婆婆的百般刁难,他母亲为了让他做一个有教养的人,一直对他无比严格。
因为太严格,以致于他被禁止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什么都得按照小绅士的标准进行——将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调教成了小大人。
后来,他父母还是离婚了。
至于理由,小的时候,她不懂,长大后才知道,是陆伯伯嫌陆伯母越来越无趣,给了一笔钱,离异再娶,又生了一个女儿。
就这样,陆经年被那个原生家庭抛弃了,后来就一直跟着祖父祖母生活,就在瑞都生活,而父亲和后母则在淮城,陆家在淮城那是首富。
那一年,陆经年六岁,又一年,祖母过世,陆经年跟着祖父过日子,整个人变野起来……
也是她带坏的,因为陆爷爷说:“经年脾气太规矩,小小孩子不用这么被压制了天性,小冉啊,有空带着经年玩。他太寂寞了,这样下去会憋坏的……”
是啊,那时的他,是真的孤单寂寞:父亲那边,全身心地疼爱着那颗掌上明珠;母亲也另嫁,又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而他变成了一个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孤儿。没人知道疼他,也没有知道陪他。除了陆爷爷。
她是陆经年小时候唯一的玩伴,等又过了几年,慕戎徵来了瑞都,他才又有了一个小朋友。
那个时候,她是大姐姐,陆经年和慕戎徵是她罩得小弟弟。
时光匆匆,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各自长大了:慕戎徵投军,陆经年出国,她呢,她有了一个让她觉得幸福感爆棚的心上人,不知不觉中,他们这些发小之间的距离就这样疏远了起来。
苏冉问过兄长,兄长说:长大就是这样的,不可能再像儿时那样玩闹在一起,以后各有各的人生,一切都会淡下来。
既然这就是生活,她只能坦然地接受这样一种分离,并全身心地投入进自己的爱情当中。
每一个人生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
只是,她的幸福,就像爆炸的汽球一样,在飘向湛蓝的天空寻找自由时,毫无预兆地支离破碎了,而这一切,全是因为陆经年——是她拜托正在休假的佟学回到特战队,带上队员接了任务去营救——当时一共有三个人被挟持,都是权贵子弟,最后,因为陆经年,佟学没了。
佟学是佟家独子,他的死,致令佟母接受不了现实跳了楼,一个家庭就这么终结了。
其实,她不该恨陆经年的,毕竟营救人质这件事,是上级下达的指令。
她恨的是自己,明明他在休假,就算不归队,队上也会催他,是她的恳请,让他回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一直以来,她过不去的心坎,其实是她自己。
这么久了,她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陆经年——他,挺无辜的——但是,他再无辜,也不该对她起了非份之想,一直以来,她是姐姐而已。
这辈子,她就是他姐姐,再也不可能是别的了。
对,就是这样的。
可他,居然强吻了她!
这个可恶的坏蛋。
*
傍晚时分,苏冉恍恍惚惚回了四合院,空气里飘着饭菜香,还有她爱吃的水煮鱼的味道,她嗅了嗅,往餐厅那边走去,蔚鸯在帮忙移菜盘,满满一桌子的菜。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做了这么多菜?”苏冉数了一下,八菜一汤,比平常多了四道菜,做得很是丰富,“是四少来了吗?”
“哦,我们有新房客,今天是为了庆祝新房客入住,多烧了几道。”
蔚鸯笑眯眯回答着,坐到自己习惯坐的位置上。
“新房客?谁?”
苏冉眼皮跳了跳,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
门口传来一个响亮的回答。
苏冉背部一僵,猛得转头,顿时瞪直了眼,天,陆经年,怎么到哪都能遇上他的呢?
她又转头看向一派天真的蔚鸯,“这个人,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哦,是这样的,我投资了一个项目,今天找他要一个影星当代言人,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在我家住一阵子,理由:我是他的主刀医生。我想了想,给一个房间睡,多添一双碗筷,却可以省掉一笔代言费,这么划算的投资,我怎么能错过?”
蔚鸯说得理直气壮,还冲陆经年直招手:“来来来,陆大哥,坐啊,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千万别拘束。今天你是主角,祝你死里逃生,成功捡回一条命,从此生意家庭两兴荣,并早日娶下心上人……”
苏冉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已经和陆经年蹿通一气了,这是故意要气死她吗?
行!
她恶狠狠瞪了一眼蔚鸯,转身就走:陆经年可以来,她可以走。
“哎,不吃饭,你去哪?”
陆经年一把拦住,双眸亮晶晶的,有意没意盯着她的唇。
这种目光太具有侵略性,苏冉本能想躲,嘴里骂道:“关你……”
“屁事”两字还没扔出来,因为程蒽进来了,热情地张罗着:“小冉,来来来,吃饭了。”
“那个,程姨,你们先吃,我有点事,等一下过来。”
没正眼瞧陆经年一下,绕过,直接走了出去。
陆经年收了笑,想追,蔚鸯上来,拍拍他:“你坐着,我去和苏冉姐谈谈……”
她紧跟而出,看到苏冉不是回房,而是在往大门那边走,忙快步追上,截到她面前道,笑嘻嘻道:“苏冉姐,你这个行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落荒而逃?”
“什么落荒而逃,我哪逃了?”
苏冉没好气地争辩。
她一指大门,“你明明要逃出去。”
“我……我只是不想和他同处一室……对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在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苏冉严肃宣告,反正坚决不和这种——色坯在一个屋檐下同住。
“理由。”
“没理由。”
她叫得特别大声,神情也不太正常。
蔚鸯瞄着,觉得很不对劲,歪着头细细研究,苏冉则所头转开了。
“不对劲啊,你不对劲啊……苏冉姐,你在害怕。可你到底是在怕面对他呢,还是在怕面对自己内心的感情?”
“我和他没感情。”
苏冉叫得特别的响,响到让人觉得她这是刻意这么做的,似想让某人听到。
蔚鸯笑了笑,这明明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但她不揭破,只道:
“既然没感情,你干嘛怕同处一个园子?
“苏冉姐,如果你想证明,你对他除却姐弟之情外,再没有其他感情,那就试着在我家待上一阵子。用你的实际行动让他彻底绝了念头,到时他才好另外去寻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去经营他们的下半辈子。
“我是这么认为的,苏冉姐,你的确有那个权力守着你和佟学的爱情过一辈子,但是其他人不该陪着你一起虚度时光……你和陆经年都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不能再耽误彼此……”
苏冉很想叱责这个小破孩,真的是太爱多管闲事,但偏偏她说的话,真的挺有道理,想要出去的脚丫子,生生又被拉了回来,闷闷道:“现在不饿,今天逛了一个下午,我先回房休息一下。你们吃吧!”
“哦!那我给你留饭。回头记得吃饭。”
蔚鸯暗暗一笑:成功挽留住了这个想落跑的小逃兵。
她跑回了餐厅。
“苏苏呢?”陆经年不见苏冉,立刻问了一句。
“躲房间里去了……”蔚鸯把人给拉了出来,低声问:“哎,你是不是另外做了什么坏事,惹怒苏冉姐了,要不然她怎么一见你就跑,明明今天她知道我去见你时表现得还很平静的,这会儿反应这么大……”
“其实也没什么啊……”
他抓了抓头皮。
“那就是有什么了,说来听听,我给你分析分析……”
陆经年瞅着,让一个小不点来解决自己的感情,想想有点发神经,但她看上去还真的挺有经验的样子,算了,活马当死马了,“就是……就是中午她突然跑来时,我……我吻了她……”
“……”
蔚鸯瞪大眼,随即对齐了贝齿,吃吃一笑。
这家伙动起手来还真是火箭速度啊!
“老陆,你还真是情场高手啊……怪不得苏冉姐要跑……肯定是被你吓着了……”
“现在怎么办?”
这一刻陆经年就像一个纯纯的黄毛小子,面对自己闯的祸有点束手无策了。
“大哥,慢慢哄吧!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你行的……”
拍拍他的肩,蔚鸯低笑,闪人。
*
晚上,蔚鸯在房间里一边计划着明天该干的事,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算计着,今晚上会不会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八点,窗外传来了苏冉姐的尖叫声:
“啊啊啊……陆经年,谁让你进我房间的,谁让的?蔚鸯,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让这臭小子住在我隔壁是不是?”
蔚鸯听到了,却当作没听到。
对啊,她把他们的房间安排在一处,就是为了他们有更多时间见面,吵架,去认清自己的心。
嗯,她觉得,未来,家里的日子会越来越有趣的——陆经年在她家住的时间,肯定不会很久,而这段回忆,会是一段绝妙的人生记忆。
晚上十点时,她嘻嘻笑得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慕戎徵听了。
那家伙一直静静地听完,满是羡慕地说:“真想马上飞温市和你们住一起,一定很热闹,可惜啊,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和平山的政治协定不是已经签好了吗?”
“这件事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是三地共治第二次会议,明天我得去东原代表父亲调查民意……完事后,得去北江,最后,三地得选一个地方,正式选举第一届领导班子……等忙完这些事,估计得一两个人月,本来说好的,这两个月放我假,可昨天我爸胃疼,医生建议休养,他就趁机把工作上的事全撂给了我。你是不知道,我连推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想偷偷跑去见你一趟都排不出时间……”
就政治上的事,她一句话也不插,就她所了解的,和眼前在发展的,在悄悄变化,不说是最好的。
“没事,你忙,我也有得忙,接下去,我要忙功课,忙项目,忙着当红娘……会忙到没空想你的……”
她的人生,没有他,也是多姿多彩的,只是光凭电话传情,多少会有点遗憾。
“小没良心的,没空想我,你就这么高兴。”
他闷闷咕哝了一句,语气很是不满。
她只是嘻嘻笑:“放心,放心回头做梦时一定全是你。”
“哼,倒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哄到你了没有?”
“哄到了,想把你按在怀里狠狠的亲嘴。”
蔚鸯顿时眉开眼笑,“行,做梦的时候好好亲。”
“坏丫头。”虽然抱怨,但是,满嘴尽是甜蜜,“哎,要不我现在飞过去陪你几个小时?”
“你疯了吗?你赶到我这边天都要亮了……”
“但我可以陪你吃早餐啊!”
“就为了吃顿早餐,你让几十个人跟着你没法好好睡,然后再屁颠屁颠赶回去,传出去我成什么了?”
“那你飞过来。”
“明后天还有事忙,走不开。乖啦,我一有空就过去看你!”
“唉……”
他在那边长嘘短叹,心有不甘。
半夜,她又做梦了,梦里的过去很不幸,醒来,人生正在往一个全新的方向走着,她的身边,有疼爱自己的母亲,有宠爱她的男友,有各有喜怒哀乐的朋友们,有一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有一个能力高深莫测的“女婿”,她在享受的同时,不知道最后自己到底会有怎样一个结局,心里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就怕有一天,这一切又会尽数失去……
清晨,她站在园子里,望着东升的太阳,想着了这浮生若梦,有时竟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也不知站了多久,大门那边开了门,一辆车驶了进来。
她瞄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是陆经年,手上提着一拎食盒,喜滋滋地往苏冉住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喊道:“苏苏,开门,我给你买了牛肉煎饺配大骨牛肉汤,刚出锅,煎饺又香又脆,牛肉汤又鲜又美,我排了大半天才排上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原来这一大早的,他竟去给苏冉姐买吃的了,还真是殷勤。
呵,陷入爱情里的男人,总会想方设法的讨女人欢心。
“不吃!你起开,我不想见到你!”
房内传来苏冉姐的拒绝声。
“那我把早餐放门口了。我出去办事去了……”
门突然就开了,苏冉一脸怒气,“你这破身子,还要办什么事,给我回屋休息去……喂……”
陆经年趁机闪进了房。
苏冉大怒,追了进去,“你……你竟敢骗我……”
“别赶别赶,我就想陪你吃顿早餐……你想想啊,我们一起吃早餐,那得多少年前的事了……吃完早餐,我就回房休息,保证不去办事……快快快……去洗漱……”
“陆经年,我……我不和你一起吃……”
“可我想和你一起吃……呀,你别推我,疼,疼呢!”
“拿——走。”
“不拿。我就在这里吃。”
“那我走。”
“你要是敢走出这道门,就说明你心虚,你心里有我,所以连和我吃一顿早餐都不敢。”
“吃就吃,有什么不敢的。”
房内传来这对冤家杠上的对话。
蔚鸯听着直笑,陆经年仗着自己身上动了手术,动不动就喊疼,苏冉一身武力,却不能往他身上使,所以说啊,这世上的人,都是一物降一物:若论打架,陆经年这人肯定上打不过苏冉姐,但是论扮病弱,苏冉根本拿陆经年没辙,一个女人心里若有一个男人,怎舍得在这个男人生病时,痛下杀手?
这一刻,她真心祈祷未来的每一天都可以这么的平静、圆满,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