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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绮歌对上他突然柔软起来的视线，心里有些奇怪是自己说了什么话让他感动了吗？要不然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明明是跟冰山媲美的人，这会儿却如沐春风，让她对他都有些改观了。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看一些书。”
月清寒不知道要跟她聊些什么，只能转移注意的指了指车内的暗格，道：“里面还有点吃的。”
“这些都是哥哥安排的？”“嗯。”月清寒没有解释自己是怕她在枯燥的路途中无聊到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就按照自己以前的经验，在车里放了一些能排解无聊的东西，只是不知道那些吃的和书籍能
不能引起她的兴趣。
月绮歌有些小期待的打开暗格的抽屉，书放在左侧，而那些小零食则是用盒子装好，放在右侧。
放的还挺整齐。
先把那几本书拿出来，看到封皮上印着的几个大字后，表情有一瞬的凝固，然后对他说道：“哥哥平时看这些？”
“没有。”
“……特地给我准备的？”
“嗯。”月清寒指了指她手中的《女德》，“大家闺秀都要买回去看的书，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准备了这个。”
“……谢谢。”她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他不多解释这么一句，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针对自己。
不过想着他这种在某些方面很迟钝的性格，又觉得准备《女德》这种书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那个族长到底教了他一些什么东西啊？
“你好像不太喜欢？”月清寒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还有其他的，你可以看看。”
他准备的基本都是书店老板介绍的，卖的最好的书，不会太差吧？
月绮歌没太大的兴致去看其他，可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的配合着去翻了翻其他的，有几本神话故事，但这些都是她在王府里看过的。
想想手中的《女德》，她果断将其换成了自己看过好几遍的神话故事。
月清寒看她挑的那本中间还夹带着插画的神话故事，眼睫轻颤了一下，道：“你喜欢这类型的书？”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新奇。”虽然知道这里是人魔妖三界鼎里的世界，可真正看到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的机会很少，只能从这些神话故事里找一点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痕迹，一方面满足自己
的好奇心，一方面希望自己以后若是碰到了大场面，不至于吓得惊慌失措，又或者是表现的跟一个傻子一样目瞪口呆。
“新奇？”月清寒不了解她说的新奇是指的什么，若是神话故事中的那些神兽，在人界也是广为流传的，后来想想她之前的状态，继而也就了解了。
“以后我会给你找来更多的神话故事书，慢慢看。”
“谢谢哥哥。”月绮歌牵起嘴角，腼腆的对他笑了笑，“其实哥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应该的。”他看过别人家的哥哥是怎么对待妹妹的，他觉得他也应该那么做。
月绮歌看他眼中的坚定，就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没用的，耸耸肩，翻开神话故事，开始翻看。
她的视线落在书页上，而月清寒的视线，则是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身上。
少女微微低头的模样恰好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偶尔会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发颤，有点可爱。
当他看到她因为书里的内容皱鼻子做鬼脸的时候，心里竟然会有一种想笑的欲望，这让月清寒觉得很有新鲜感，至少他以前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路上，兄妹二人因为各自的退让，僵硬的关系得到了缓解，还有了上升的趋势。
月清寒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而月绮歌则是做了一份保留。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成长环境导致她多疑。
想要把月清寒掰回正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得花很多时间，找很多机会把他慢慢改变过来。
让他把族长排到生命的后面，把她放在族长之前。
到了离秘境入口不远的地方时，月绮歌跳下马车后就伸了个懒腰，吹了吹后腰，又拍了拍好像坐到有些发麻的屁屁，道：“终于到了～”月清寒看着她的行为，本来想要说上两句，可这些天因为她的潜移默化，让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才收回了想说的，改为：“再往前走一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里面不适合马车进入，要步行了。”
“哥哥，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担心你走不动。”这几天的相处让月清寒觉得自己的妹妹就是个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儿，或许是因为她最近表现的太过乖巧，已经让月清寒忘了她之前在自
己面前是多么的强势。
“不会的，相信我，我身体好着呢！”
“你之前还着凉了。”
“……那只是不小心。”
“那也是着凉。”
“……算了，不跟你争，我们要往哪边走？”月清寒看她双手叉腰别过脸不再看他的样子，心知她其实是没有生气的，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多少有些迟疑的抬手，本来想拍拍她的头，可又觉得不妥的改为拍她的
手臂。
那僵硬的动作和微乎其微的力道让月绮歌有点想笑。
“别生气，往右边走。”
月绮歌抬头扫了他一眼，问道：“哥哥走前面？”
“不，你走前。”
“那好吧。”
右边的那条小路似乎是经常有人走，两边杂草丛生，中间也流出了一条被踩实了的黄泥路，在林间蜿蜿蜒蜒，若是天色再暗一些，月绮歌恐怕会没有那个勇气走在前面。
那错落不齐的灌木丛就像是一个个棺材摆在那，到了夜晚，可想而知会变成怎样的一个场面。
“哥哥，我们还是走快一点吧。”总觉得不走快一点就会遇到什么倒霉事，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几乎是不等月清寒给她回应，就主动抓起他的衣袖把人往前拉，脚下生风，眼睛都没有到处瞟的沿着小路
往前走，直到小路慢慢的变成了大路，她才稍微放慢了脚步，对月清寒说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地方很奇怪？”
空气静默了三秒，月绮歌回头，被几乎要撞到自己脸上的一张血脸吓得直接倒退一步后跌倒在地！
没有双脚的幽灵穿着白色的衣袍漂浮在自己面前，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一双诡异的大眼睛格外的突出，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挖出来后，又强行塞，却又塞不进去的样子。她一时间被这样的情景吓得忘记了呼吸，直到胸口传来一股窒息的憋闷，才倒吸一口冷气，可这口冷气像是吸入了一大口血液一样，满嘴的腥气不说，整个胸腔仿佛都被
灌满了充满腐臭的液体，让她脸色发白，单手摁住胸口，似乎想要把那种窒息的感觉赶走。
“外来者。”
幽灵贴近她，脸上的鲜血跟随时要滴下来一样，“你的灵魂，很有趣。”
月绮歌煞白着一张脸，想着自己刚刚牵的很可能不是月清寒，而是这只幽灵后，脸色更不好了。
“你别怕我，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早就死了。”
幽灵桀桀怪笑，“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本来是想对你做什么的，可是你的灵魂很有趣也很奇怪，我下不了手，只能用这种手段跟你玩玩。”
月绮歌吞了吞口水，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种奇怪的力量有些减弱了后，苍白着一张脸，问道：“你……你是鬼界的？”
“鬼界？”幽灵围着她飞了两圈，“不，我不是鬼界的。”
不是鬼？
或许是知道月绮歌想问什么，幽灵停下了动作，充满怨气的说道：“我只是被人封印在了这个地方，千百年来没有人能看见我，直到你出现……”说到这里，它激动的靠近月绮歌，几乎是与她脸对脸的距离，“你是来拯救我的吧？当初有个人告诉我，只要有一天遇到能够看见我，还能碰得到我的人，那就是来拯救我
的人。”
“我……我不知道啊……”好近，近到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粘腻腥涩的，难受至极！
“我不管，你若是不救我，我就把那个跟你一起的男人杀了，我动不了你，却动的了他。”幽灵飘到一旁，“你会帮我的吧？”
“我要怎么帮你？”
“你答应啦？”幽灵激动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一颗，让月绮歌看了眼睛都疼了。
“你先说要怎么帮，如果是我做得到的，我会抽出时间来帮你的。”月绮歌现在脑子都是晕的。
“很简单，我被埋在不远处的那个秘境里面，到时候你要是看到了一个被三把剑插住的金色坟丘，把里面的棺材挖出来就好了。”
幽灵很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为了让你旅行承诺，我们定下契约吧。”
“不定。”契约这种东西哪里是说定就能定的。
“我杀了……”
“定！”靠！月清寒欠她一个人情！天大的人情！“这才对嘛，何必要撕破脸皮呢？跟我定下契约有什么不好？反正我是一个人死后的灵魂而已，定下契约后，我只会成为你的寄生武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