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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动手收拾着行囊,神情泛着淡淡的哀愁,已经整整两年了,她的容颜因为思念而憔悴,但是仍然掩不住绝色的脸庞,只是昔日少女的俏丽不再,现在的她宛如成熟的女人般,浑身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唐夫人两年来看着苏婉儿蜕变,今日似乎已经将要到了说分明的时候,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婉儿,到娘这儿来。”
苏婉儿闻言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到唐夫人身前,道:“娘,您叫我吗?”唐夫人婉约一笑,拉着苏婉儿的手道:“这边坐,娘有要紧儿是要告诉你。"唐夫人神情凝重,苏婉儿略感奇怪,轻轻的在唐夫人旁边坐下,两人并肩坐在床上,窗外明月银光斜照进来,室内似乎飘着朦胧的薄雾。
唐夫人轻轻将苏婉儿的右手握在手中,眼前似乎出现一幕幕往事,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下了决心,转头注视着苏婉儿,慈祥的眼神中带着一些坚定不移的信念。
苏婉儿已经习惯义母的奇怪举动,只是这次似乎不同以往,于是苏婉儿轻声道:
“娘,您有心事啊?”唐夫人浅浅一笑,道:“婉儿,这两年来你就像我的儿媳妇般跟着我,谢谢你这样照顾我。”
苏婉儿心中震惊,道:“娘,您是不是"苏婉儿话中透着惊慌,唐夫人摇手道:"我没事,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该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了。”
苏婉儿其实对唐夫人充满好奇,只是唐夫人不提,自己是晚辈的身份,怎好探人隐私,此时唐夫人举止怪异,又说要提些事情,苏婉儿凝神专注得等着唐夫人说话。
唐夫人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唐宁要我们母女两人上黄山,此行恐怕有去无回,我将毕生武学传给你,希望你到时候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苏婉儿不解的道:“唐庄主只是要娘和我随他一行而已,有生死分离这么严重的事会发生吗?”唐夫人颔首道:“没错,我就是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我年轻时和我的大师兄方成秋。”苏婉儿心中一凛,脱口而出道:“方成秋?”唐夫人微笑道:“没错,就是你的心上人的师父。”
苏婉儿脸上一红,心想:“我从没提过纪哥哥的事,为什么娘会知道。"她心中嘀咕,唐夫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续道:“当天你拿出玉佩时,我就知道了,因为那是我和大师哥的定情之物。”
苏婉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唐夫人道:“当日我师父强逼我嫁给唐宁,我心中百般不愿,可是因为穴道被制,我一直到成亲完才趁机偷跑出去。后来我四处找寻大师哥下落,半年后终于在上清观被我找到了。那时候他出家作了道士,我心里欢喜找到他,又恨他离我而去,一时之间我忘了我已经嫁人,于是我日夜纠缠他,他心中对我余情未了,终于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后来他心中有愧,远避我而去,我寻他途中,被唐宁捉了回去,过了两个月,我有了身孕,唐宁心中有数,以这个为藉口,逼我大师兄在绝命崖交出秘笈,我当时已经被唐宁废了功夫,无计可施只有着急的份。后来我的小孩出世满月当天,我三师姐忽然来到将孩子抱了去,我心中不满,不愿将孩子给她带走,拉扯之中,我的小孩臀部被师姐抓伤大哭,我心疼之下放手,师姐离去时才告诉我,当日大师兄被唐宁所伤,全身受创过重,已经无法行动。”
苏婉儿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想:“娘当年还真是任性妄为。”
唐夫人续道:“我当时就已经知道,总有一天大师兄一定会再派人前来,今天总算让我等到了。”
苏婉儿奇道:“娘,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唐夫人笑着看着苏婉儿,道:“傻孩子,难道听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心上人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当你是我的儿媳妇儿。”
苏婉儿满脸通红,吞吞吐吐的道:“娘,您别瞎说,他他心中恨我,根本不会,而且他姓纪,不姓方,娘,您可能误会了。"苏婉儿想起当天在木屋中被纪天寒斥责的情形,不禁泪光盈盈,话中带着伤心之意。
唐夫人温柔的轻抚苏婉儿的秀发,道:“天寒的性格像我年轻时候一样,又冲动,又任性,做事不思前顾后,我师姐将他抱了去,一定不会告诉我师兄真相的,以免大师兄又要儿子还债,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难道你没看见他臀部上有三道抓痕吗?”苏婉儿登时双颊飞红,低头支吾其词道:“我我怎么可能会会看到
他。
“苏婉儿话中含羞,心想:“娘怎么问我这样羞人的事。”
唐夫人一怔,微笑道:“我忘了你们没成亲,不过这次唐宁带你上黄山,一定是要引天寒赴约,或是天寒要见你最后一面。我这做娘的,当然要跟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唉,我心里又高兴,又是担忧。希望老天爷保佑。”
苏婉儿闻言惊道:“娘,您刚刚说什么最后一面?”唐夫人神情黯然道:“黄山上聚集了许多武林高手,天寒若去赴约,岂有生还的打算,更何况他还要和唐宁斗上一斗,届时九死一生,我想都不敢想那情况会是如何。”
苏婉儿急道:“纪哥哥武功很好的,现在他又服了赤龙珠,功夫不会输给唐庄主。”
唐夫人摇头道:“你现在看到唐宁的功夫,不过是他的两成功力。我希望天寒有周全的准备,否则。”
苏婉儿急的哭了出来,道:“娘,我们不要去黄山,这样纪哥哥就不用去赴约,对不对?"苏婉儿激动的双手紧紧握着唐夫人,期望唐夫人能想想办法救纪天寒。
唐夫人眼中含泪道:“天寒就是放心不下你,才要见你一面,这样他才能全心全意放手一搏。他既然有心理准备,你也要有觉悟才行。你先不用担心,或许事情不如我所想的那般危急。”
苏婉儿无奈的靠在唐夫人肩上哭泣,心中想到这两年的等待,竟是如此的结果么?她越想越担心,心中情绪如洪水爆发,眼泪潸潸而下哭泣不止。
蓝玟玉端菜上桌,回头不见顾秋枫,心想师哥一定又在担心武林大会的事。她走出木屋后,果然见到顾秋枫坐在石凳上沈思,她走了过去坐在顾秋枫的身边。
顾秋枫轻搂着师妹,语重心长的道:“师妹,那黄山之行。”
蓝玟玉知道他要说什么,伸出皓皓玉臂抱着师兄,柔荑贴上顾秋枫双唇,道:”师哥,我两人生死不离,你莫在说单独赴会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顾秋枫握住柔荑道:“师妹,大哥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见死不救。何况师父只是要我的命而已,你不用陪我去。”
蓝玟玉玉颊滑下两行清泪,泣道:“你怎么忍心舍我而去,何况我们双剑合璧,内力相互激汤之下,功力陡增三四倍,或许可以出奇制胜。”
顾秋枫想起楚宅情形,摇头道:“再有十个纪天寒,十个顾秋枫也打不赢,何况唐宁武功深不可测,结果已经十分明显。而且大哥要你照顾苏姑娘,难道你忘了。”
蓝玟玉知道顾秋枫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此时说出这样绝望的话,必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她站起身来,萝杉尽褪,月光下洁白的身躯宛如金饰玉雕,长发一半顺着窈窕的曲线垂在腰间,一半散落在雪白的胸脯上。顾秋枫看着眼前玲珑美女,眼角溢出泪水,心中感动无以复加,喉头勉强发出声音,道:“师妹”蓝玟玉双手环抱顾秋枫,顾秋枫脸颊贴在柔软滑腻的肌肤上,泪水沾湿了火热的酥胸。蓝玟玉泪水滚滚而下,强自压抑心中的悲苦,道:
“师哥,既然不知明日魂归何方,就算只做一天夫妻,那也是好的。”
顾秋枫站起身来,紧紧抱着师妹,吻若骤雨而下。蓝玟玉全心相迎,一瞬间世间悲苦似乎远远离他们而去,只有愉悦的呻吟回汤在两人之间,天为被,地为床,两人恩爱缠绵,无止无尽。
五霸岗上聚集数百位武林名宿,各派掌门。岗上黑压压的站满人,中间一片好大的广场,周围众人盘膝而坐,中间一人朗声道:“今日众位英雄豪杰齐聚五霸岗,都是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最近江湖中出现妖人肆虐,为了武林。”
该人话说一半,突然东首一人站起身来大声道:“他妈的陆无常,你文诌诌得掉文做什么,反正今天要选武林盟主,我叶天镖认为少林方丈空晦禅师当仁不让,相信大家都同意。”
陆无常是天山派掌门,素以任侠豪爽见称,此时被人当面指责,也不动怒,微微一笑续道:“本来武林盟主该当由德高望重者居之,但是今日武林浩劫当前,必须有能者居之,想来。”
此时叶天镖怒道:“他奶奶的,你认为少林方丈功夫差是不是?”陆无常眼角一瞥,道:“叶天镖,你不提自己嵩山派掌门人玉灵子,是不是觉得他功夫差啊!”叶天标虽是个浑人,却也知道路无常在讽刺他,大吼一声,正要发作,忽然前方玉灵子站起身来道:“贫道认为功夫高低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顺利的铲除奸人,保的武林太平。”
众人听到玉灵子不疾不徐的解除纷争,不禁鼓手附和。
陆无常颔首道:“没错,今日既然是要解决问题,当然要对症下药。空晦大师若能说出解决之道,则大家服拥无疑,若是不能,为了武林前途,只好另求贤明。”少林僧人中,一名白髯三尺的老僧道:“老衲无德无能,不能担此重任。”
陆无常拱手做揖道:“方丈过谦了,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函。”
空晦道:“今日众人来到五霸岗,只要自问有能力能解决问题的,都可以角逐,老衲无能,请各位英雄推举他人吧!”众人听到少林方丈退出竞争,俱感讶异,在底下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陆无常心中也是一愣,但是他心思敏捷,随即咳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掌门人提名吧!”昆仑双绝剑的行云剑客杜上平起身道:“秋水山庄唐庄主是唯一能诛除妖人的高手,由他来带领众人,必定能早日使武林恢复太平。”
其实众人早就知道唐宁一定会被提及,因为他在短短数月,门下之人就已经杀了三个妖人,各门各派想起而效之,反倒是折损了不少好手。只是唐宁除了这件事外,在江湖上名声虽响,却无重大功绩。那叶天镖想推举少林方丈,用意即是在此,只是万万没想到空晦禅师会自己退出,看来各派掌门想和唐宁竞争,恐怕力有不逮。
碧月门王亢生往前一站,道:“其实武林盟主只是一个虚位,只要盟主能号令有能者解决问题,其实不一定要该人当上武林盟主。”
碧月门素来与秋水山庄交好,可是这番话却间接推翻了唐宁竞争的条件,众人只见唐宁脸上原有的笑容忽然不见,而王亢生神情自在,丝毫不以为意。
陆无长见唐宁脸色不悦,心念一动,道:“王门主说的没错,只是所谓有能者才能当大任,不是吗?现在就请各派掌门人推选心中人选,等一会儿由大夥儿论断,岂不甚好。”
周济民见师父脸色不豫,大声道:“谁有本事去杀个妖人,我们就服膺他为盟主,那我师父杀了三个,当武林盟主岂不是名正言顺。”
唐宁心中暗喜,口中却怒道:“济民,你胡说些什么?这里个个是长辈,哪轮得到你说话。还不退下。”
周济民不服的道:“师父,我们出生入死,到头来还要听从别人号令,气煞弟子。”
唐宁佯怒道:“武林安危优先,岂能如此锱铢计较。还不退下。”
众人见他们师徒两人演了一场戏,虽然暗骂秋水山庄无耻,却无力反驳,只能暗中咬牙切齿。
陆无常又问了数声,见没人回应,于是道:“既然大家没意见,那么我们就”
忽然两人跃入广场中央,道:“是不是能杀的了妖人的,就能当武林盟主?”周济民一见来人,大声道:“纪天寒,顾秋枫你们两个武林败类还敢出现在这里,真是自投罗网。”
苏婉儿站在秋水山庄众人后面,见到纪天寒时,心情澎湃激动,转头看着唐夫人,只听她口中喃喃自语道:“真像。”
纪天寒看见苏婉儿,脸上一喜,随即神色一变,道:“我与秋水山庄的恩怨,待大会后再行了结。请问各位,是否杀得了妖人就有资格争夺武林盟主?”陆无常一怔,道:“话虽如此,但是阁下并无实绩,而且没有各掌门推派,恐怕难以服众。”
纪天寒笑道:“当日我在万红山庄前诛杀妖人,峨嵋派可作证。至于推荐人,我想空晦大师应该可以吧!”陆无常一惊,转头看着空晦禅师。空晦缓缓道:“老衲愿推荐纪施主。”
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忽然一人大喝扑向顾秋枫,道:“孽徒,看招。”
顾秋枫没想到王亢生会公然偷袭自己,闻言心中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右掌运劲,往后划一圈拍出。波的一声掌风相激,两人各退一步。
王亢生脸上又惊又怒,道:“好小子,功力大进了,再接我一招。"王亢生双掌再胸前划了一个圆圈,双臂微曲,右掌猛击而出,左掌随击在后。
顾秋枫见掌风凌厉,不敢掉以轻心,双掌一摊,也是同一招月落星随。顾秋枫心中已经想好往后数招应变之策,忽然王亢生掌力回吐,顾秋枫心中大惊,收掌不及,右掌打中王亢生胸口,王亢生口中鲜血狂吐,往后倒去。
顾秋枫并无弑师之意,一招打中王亢生后,急忙往前扶住恩师,想起师恩浩荡,不禁泪流满面,哭道:“师父,你为什么不出手抵挡。”
纪天寒和众人一样,眼见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岂知王亢生会掌力回吐,这一掌犹如王亢生和顾秋枫掌力合击,王亢生胸前筋骨尽碎,眼见不活。
碧月门众人围了上来,跪在师父旁边,有的看着师父流泪,有的愤怒的瞪着顾秋枫。
王亢生胸口吸少吐多,他睁开眼睛面带微笑道:“你们别怪大师兄,是我故意激他出手的,当年我受人怂恿,犯了弑师大罪,本来应当自刎谢罪。可是我受人胁迫,又贪生怕死,以致于一错再错。今日见恩师又传弟子,该是我咳咳我得到报应的时候了。秋枫,当日唐宁要为师的杀了你,我不肯,秋云无意中听到,我竟出手杀了她,师父向你赔罪,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我万死莫赎。今日你得到我师父真传。”
顾秋枫一时之间百般情绪涌上心头,心中既恨师父弑师杀妹,又感念师父养育之恩,再者他以死赎罪,此时胸中一股气息难以抒发,只是涨的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王亢生喘息不已,续道:“唐宁是个伪君子,你们千万要小心,秋枫,以后碧月门就交给你了,我时候到"王亢生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此气绝。
顾秋枫见师父死去,刹那间想起小时候师父谆谆教诲的模样,不禁放声大哭,碧月门众弟子跪拜师恩,将王亢生遗体移到场外而去。
唐宁嗤的一声冷笑道:“笨蛋,竟然自寻死路。”
纪天寒心中凄恻,眼见唐宁如此冷酷,心想当初怂恿王亢生的人大概是唐宁吧!
纪天寒冷笑道:“唐庄主,在下不才,想向你讨教几招。”
唐宁心中痛恨纪天寒,于是道:“你杀了我儿子,正要向你讨回血债,接招吧!
“说完双掌飘飘向纪天寒拍去。
纪天寒施展轻功在他周围奔跑,偶尔出掌还击。唐宁以逸待劳,心想这小子如此奔驰,早晚内力耗尽,自己何必多浪费体力。于是唐宁不急着进攻,只是随纪天寒的攻击顺手还击。
唐宁自从学了归元秘笈总诀篇后,全身功力可以发挥到八成以上,只需要两成内力控制心魔。此时他见纪天寒功力不过尔尔,登时起了轻视之意,岂不知他正在掉入纪天寒陷阱之中。
纪天寒早就知道自己的功力顶多挡的住唐宁五成功力,若是真打起来,恐怕自己非输不可,于是他想出这个扰敌之策,用意在削弱他压抑心魔的两成功力,此时纪天寒见唐宁嘴角微微扬起,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于是奔的更快,但是掌力却慢慢减弱。
唐宁有心快点杀了纪天寒,但是纪天寒掌力减弱,奔跑却更快。唐宁的心情开始浮躁起来,他冷笑道:“你是要逃,还是要打。反正你打不过我,不如束手就擒,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纪天寒不理他,奔跑数步后,从怀中拿出铜钱,金剑标,飞蝗石等暗器,忽然一把向唐宁射去,接着运起八成功力双掌齐出,暗器被掌风一激,发出嘶嘶声响,去势更急。
唐宁有恃无恐,左手大袖一挥,暗器纷纷跌落。右掌拍向纪天寒。纪天寒往旁一纵,又奔跑起来。众人见纪天寒耍这小手段,纷纷鼓噪起来。
纪天寒不理众人,又连续用了三次这种小手段。唐宁见众人偏向自己,心中得意,忍不住脸露微笑。
纪天寒见他面带笑意,一咬牙,双手暗器齐出,一招破云锥直击唐宁胸口。
唐宁双袖狂舞,暗器跌落满地,他见纪天寒一招打来,心中暗道:“找死。"双掌幻化,纪天寒和唐宁双掌对击,纪天寒胸口有如千钧压顶一般,一口血狂喷而出,往后飞去。
唐宁见纪天寒口吐鲜血,忍不住心中狂喜,哈哈大笑道:“萤萤之光,敢与日月争辉。”
苏婉儿见状大惊,往前踏出一步,忽然一人拉住她道:“苏姊姊请留步,我大哥没事的。"苏婉儿回头看到一个女子拉住自己,心中疑云登起。
唐宁还没笑完,纪天寒竟然奋不顾身又是一掌拍来。唐宁怒气暗生,一掌劈空掌打中纪天寒,纪天寒又是一口血喷在唐宁身上。
苏婉儿见纪天寒又口吐鲜血,心中一急,反手甩开那女子。谁知那女子一掌拍向苏婉儿背后,苏婉儿一个侧身回击,那女子双手轻飘飘的扣住苏婉儿双腕,道:
“苏姊姊莫慌,大哥自有安排。”
苏婉儿见那女子纠缠不休,又惊又怒道:“你到底是谁?"苏婉儿心中醋意大起,脸上不禁露出怀疑的神色。
那女子就是蓝玟玉,她看了苏婉儿狐疑的神情,轻轻笑道:“我的夫君是纪公子的结义兄弟,苏姊姊不用担心。”
苏婉儿心事被看穿,脸上一红道:“你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蓝玟玉微微苦笑道:
“以卵击石。”
纪天寒连连中掌,胸前剧痛,全身经脉似乎都阻塞难行。他聚集最后一口气,缓缓站起来。他看到顾秋枫沈冤得雪,脸上带着眼泪投以关注的眼光,纪天寒轻轻的摇手告诉他时机未到。纪天寒见唐宁脸上青气浮现,心知尚差最后一击,只是现在能否逼的了他使出全力,自己并无把握。纪天寒喘了口气,看到苏婉儿被蓝玟玉牵绊住,嘴角微微一动,猛地银牙一咬,运起全身仅存功力,喝道:“接我最后一击。"纪天寒往前窜出,一招天地同寿往前拍出。
唐宁冷笑一声,左掌在胸前微动,聚气往前一拍。纪天寒往前只是虚招,一掌拍出便脚下运劲往上一纵闪过唐宁掌风,纪天寒在半空中门户大开,拼着一死劈出一掌,唐宁右掌一劈,砰的一声掌风相激,纪天寒口中鲜血吐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唐宁闪避不及,脸上溅到些许鲜血,他脸上杀气大增,五指往纪天寒胸口抓去。
纪天寒脸色惨白,眼见唐宁五指插向自己心口,嘴角露出笑意,喘息中发出微弱的声音道:“你上当了。”
唐宁见纪天寒无反击能力,盛怒之下竟然使出十成掌力,右手挥到一半听见纪天寒的话,忽然胸口气息混乱起来,唐宁脸色大变,全身因为控制不住体内四处流窜的真气而颤抖。
顾秋枫见唐宁发作,双足一点闪进场内将纪天寒救回碧月门众人之中,顺手抽出师弟手中长剑,对着众师弟道:“等会儿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左自光摇头道:“碧月门弟子与新任掌门同生共死。”
顾秋枫怒道:“叫你们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没看过"顾秋枫话未说完,唐宁双眼精光直射,脸色深沈阴暗,大吼一声,将前来扶持的余古清志拦腰打成两截,接着挥舞双手冲入众人之中。
空晦禅师和丐帮帮主贝洛贫互看一眼,似乎早有准备,两人伸手一挥,少林派僧众之中跳出十八名僧人,摆出罗汉阵将唐宁困在其中。丐帮三十六名帮众结成打狗阵围在罗汉阵外。
苏婉儿见纪天寒重伤倒地,急的泪水夺眶而出,发足往纪天寒跑去。忽然一人挡在身前笑道:“二师嫂,乖乖跟我走吧!"原来周济民见师父发狂,知道秋水山庄此后一败涂地,因此想掳走佳人,以慰相思之苦。
苏婉儿心中恨极了周济民,此时见他轻薄的伸手摸向自己胸前,双掌一错,使出梅花指法,五招连连使出,宛如一招。周济民没想到苏婉儿功夫会大进,一时之间难以应付,急忙往后退去,周济民一招受创,怒气攻心,反手想抽出寒冰剑,岂知手刚握住剑柄,一柄利刃穿胸而过,周济民满脸讶异,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苏婉儿一愣,看清站在周济民身后的是蓝玟玉后,颔首道谢往纪天寒跑去。
蓝玟玉拣起寒冰剑,想起纪天寒的话,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乎俏目四盼开始寻找玄武剑。
罗汉阵困不住内劲愈来愈强的唐宁,开始阵形散乱。空晦和贝洛贫挥掌加入战局,两人的功力补足阵行不足,勉强挡住唐宁,后来玉灵子和各派掌门亦加入战局,只是唐宁的功夫真是匪夷所思,众人攻的越紧,他的掌力越重,似乎无止无尽,众人心中都知道今日不能让他活着下山,否则后患无穷。
苏婉儿跑到纪天寒身边,只见纪天寒气若游丝,已经不省人事。苏婉儿心中大恸,紧紧抱住纪天寒,泪如雨下,哭道:“你怎么那么傻,每次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唐夫人亦是泪水滚滚,双唇发颤,双手紧握纪天寒的手,只是她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唐宁虽然狂性大发,但是归元秘笈总结篇的口诀却能使他保持神智清醒,因此这一战更是凶险万分。唐宁周身刀枪不入,掌力源源不绝。各派掌门功力不继的纷纷受伤退出战局。
唐宁心中得意,出手更是狠辣,不到一个时辰,只剩下寥寥十人勉强支撑。
蓝玟玉从余古清志的身上取得玄武剑交给顾秋枫,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加入战局。唐宁见到顾秋枫,心中大怒,掌掌往他身上招呼。顾秋枫玄武剑往前和唐宁掌风一撞,玄武剑几欲脱手。蓝玟玉叫道:“师哥,双剑合璧。"顾秋枫往后一退和蓝玟玉并肩而立,两人使出双剑式,忽然两人感到一股劲道从剑身慢慢扩散出去,竟然在两人身前凝聚成一片无形网。
唐宁将空晦逼退,大喝一声往顾秋枫扑来,顾秋枫一招日出东方,蓝玟玉使出月落西山,两人身前无形网将往前跳扑来的唐宁里在其中。唐宁感觉自己掌力发不出去,心中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内力未现衰竭之象,为何掌力不及身前盈尺。”
唐宁越斗越是心慌,感觉到顾秋枫两人每出一剑,自己身上就好似被无形的绳索慢慢困绑一般,自己逐渐施展不开,额头不禁流下汗滴,脸色也越来越青,表情也狰狞恐怖,犹如困兽一般。
顾秋枫使的顺手,两人身形蹁跹不定,剑招潇如意,堪堪四十招后,两人竟然脸露微笑,好像是私下练剑一般,完全不将唐宁放在眼里。
唐宁汗水滴落尘土,身形一顿,萎靡坐倒地上,似乎想束手就擒。蓝玟玉见状转头看着顾秋枫,等他示下。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唐宁忽然跃起拍向蓝玟玉,顾秋枫摇头叹息,往前一剑刺穿唐宁心脏。
纪天寒感觉周身内力不断涌入,全身有如置身火炉之中,不禁开口呻吟。忽然之间胸前不再郁闷难当,他猛然睁眼一看,原来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纪天寒心想:"原来我还活着。"纪天寒看了看周围,原来是一间临时搭的草屋,他微微一动,发现有人趴在他身边,此人长发披肩,好像沈睡未醒。
纪天寒知道这人是谁,心中一阵暖意流过,他想伸手去抚摸她的秀发,但是手一动却全身剧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身旁之人被纪天寒惊醒,她看到纪天寒醒来,不禁喜道:“你终于醒了。”
纪天寒微微一笑道:“苏姑娘,多下你照顾在下,麻烦你请我的义弟进来好吗?
苏婉儿见纪天寒待她有如外人,忍不住泪水滑落脸颊,掩面哭着跑出去。
顾秋枫在屋外看到苏婉儿跑出去,心中感到奇怪,于是进入草屋之中,看到纪天寒醒来,大喜道:“大哥,你终于醒来了。”
纪天寒喘息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宁呢?”顾秋枫喜孜孜的道:“大哥放心,唐宁被我杀了,各大门派都下山去了。”
纪天寒奇道:“唐宁死了?”顾秋枫喜不自胜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原来你教我们的双剑合璧,是要持玄武寒冰才能发挥剑法的威力,没想到百年前的功夫,挽救了现今武林浩劫。"顾秋枫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的详述给纪天寒听,纪天寒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当天真是凶险万分,幸好冥冥中早已经注定,否则,对了,是贤弟将我安置在这儿吗?我的伤是。”
顾秋枫道:“我将你移到这儿,少林方丈和各掌门用内力轮流帮你疗伤,所幸大哥服用了赤龙珠,心脉无损,休养十余天就可痊愈。”
纪天寒感激道:“感谢众位前辈的救治,不知归元秘笈如何了?”顾秋枫道:“我在秋水山庄弟子身上找到两本名册,扣掉死去的人,还有十二本流落在外,我已向少林方丈禀明,等大哥伤势无碍之后,小弟陪大哥去收回这十二本秘笈,送到少林寺火化,以正视听。”
纪天寒颔首道:“贤弟想的周到。”
顾秋枫脸上稍微犹豫一下,悄声道:“大哥,那苏姑娘。”
纪天寒脸上表情凄然,道:“当初我冒死晋见方丈说明一切,幸好得到妙善大师大力支持,才能在武林大会上与唐宁一较长短。我的心当时就已经留在少林寺。
虽然方丈不收我为徒,可是我唉,每次我睡梦之中,都会见到那些无辜的人,这是我的报应,我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
顾秋枫黯然道:“大哥挽救武林浩劫,可谓功过相抵,何必再如此自责。”
纪天寒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岂能一概论之。”
顾秋枫想起一事,道:“大哥,有一个人想见你。”
纪天寒奇道:“什么人?”顾秋枫神神秘密的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这妇人便是唐夫人。
纪天寒感到很奇怪,道:“这位夫人,是你要见我吗?”唐夫人走到床边坐下,脸上爱怜横溢,伸手抚摸纪天寒脸庞。
记天寒心中一惊,侧头道:“夫人请自重。”
唐夫人忽然泪水潸潸滑落,泣道:“我的孩儿啊,你不知这些年来娘有多么想你。”
纪天寒一愣,道:“夫人您认错人了吧!”唐夫人泣道:“你臀部的抓痕是我和师姐争夺你时留下的。不会错的。”
纪天寒听的一头雾水,道:“夫人您到底在说什么?您怎么知道我身上的伤痕。”
唐夫人拭了拭眼泪,道:“娘一时高兴,语无伦次,事情是这样的。”
苏婉儿独自在树下哭泣,蓝玟玉走过来问道:“姊姊,您为什么事伤心落泪?”苏婉儿摇头不答,只是低头哭个不停。蓝玟玉心想大哥都醒来了,为什么苏婉儿反而伤心欲绝,正要再问,顾秋枫远远的向她招手,蓝玟玉看了看苏婉儿后,走到顾秋枫身边。
顾秋枫将事情告诉蓝玟玉,蓝玟玉恍然大悟,道:“师哥,我有一计策,或许可行。”
顾秋枫喜道:“师妹快说。”
蓝玟玉在顾秋枫耳边悄声低语,顾秋枫一脸讶异,道:“这样不好吧!万一穿帮,那就更难复合了。”
蓝玟玉笑道:“不会穿帮的,只要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一定成功的。”
顾秋枫看蓝玟玉信心满满,只好道:“说不定这几天里大哥和苏姑娘就和好如初了,这是预防万一的计策,希望不会用到。”
蓝玟玉嗔道:“你不信我啊?”顾秋枫心头一惊,急忙陪笑道:“信,我当然信,师妹英明神武,聪慧过人,我岂敢不信。”
蓝玟玉看他谄媚的模样儿,笑道:“反正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草屋内纪天寒和唐夫人相认,喜极而泣。
纪天寒道:“娘,师父不是,爹他一定也很想您,等我伤势好一些,我送您上山与爹相见。”
唐夫人微笑道:“婉儿陪娘去就可以了,你要尽早杀了那些妖人,以免多增加我们的罪孽。等你功德圆满,再来相见吧!”纪天寒见她语气坚定,只好道:“孩儿听娘的话便是。”
三天后,顾秋枫和纪天寒同行离去,这些天纪天寒和苏婉儿两人大多避不见面,更没说过半句话。唐夫人感到讶异,却问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