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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紫衣大汉有七个紫衣大汉一见独孤青松现身,真是如见了鬼般,同声狂叫一声:
“血影子!”
一个个面如土色,脚下一点,向后狂纵。
独孤青松笑声倏止,一声暴喝道:“站住!”
那群紫衣大汉,膝盖一软,当时几乎站不住了,口中仍在连声道:“血影子!血影子!”
这时乾坤剑之女温秀琴一掠身到了她爹爹的身边,低声对乾坤剑道:“爹!他是替我们解危的,他是独孤青松,爹,我们站在一旁吧。”
乾坤剑温宏开尚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早被他女儿拉过一旁。
这时,独孤青松方才对游文骏扫了一眼,轻笑道:“白马庄少庄主,久未见面了!”
游文骏当独孤青松一现身之际,再经八个紫衣大汉惊骇纷纷后纵,已显得有些孤立,竟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独孤青松这一开口,他方才一声怒喝:“独孤青松,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牲,你还敢见故人么?”
独孤青松仍然含笑迈:“少庄主,你骂我是畜牲么?我们两人你说谁更像畜牲?”
“哼!独孤青松,别人怕你血影子,我可不怕,你这畜牲。”
他又是一声畜牲。
独孤青松顿时怒道:“游文骏,你爹爹死在万极天尊之掌下,你现在尚且听令于他,你认贼作父,助纣为虐,我问你,这样的人是什么?”
游文骏脸上一怔,怒哼一声。
独孤青松立时加了一句:“畜牲!”
游文骏顿时满脸通红,呐呐说不出一句话。
独孤青松看到他那种神情,心中暗忖道:“看来他良知尚未全泯,我只要加以开导,或能使他改过。”
他这样一想,暂不理游文骏,身形一晃,在那八个紫衣大汉身前掠影而过,八个紫衣大汉已被同时点住了穴道。人事不省。
达时,他才又转过身来,城恳的对游文骏道:“游兄,巫山县城小弟扮为一个小化子对你们兄弟二人,究或有过份之处,可是你得想想,白马庄上你两兄弟对我欺凌得还不够么?
那时我之功力就比你两兄弟高很多,我若不看在庄主的面上,和子奇叔叔一再的劝阻,那时你们便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两兄弟娇生惯养,为所欲为,尤其是令弟,更是蛮横无理,文骏兄,你仔细想想,我这话,对不对?”
独孤青松双目逼视他。
游文骏双目微垂,独孤青松继道:“万极宫中,公孙叔叔和游叔叔丧命于万极天尊掌下,那是大家措手不及所致,哪有见死不救之理,那是大家都紧张至极,顾虑不周,因此惹起了你两兄弟和公孙姐姐拂袖绝裾而去。我有错,你们尽可来找我,我独孤青松从不推辞诿过,但你们却投向杀父仇人之处,你兄弟以后怎能在江湖立足呢?文骏尚请三思。”
游文骏更抬不起头来,眼泪簌簌而流。
猛然游文骏抬头,大声道:“真的,真的是我们错了!”
立时他痛哭失声。”
独孤青松赶紧安慰,道:“既然文骏兄知错,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游文骏摇摇头,道:“不,来不及了,万极帝君点了我和彬弟的绝脉,十日便要服下药物一包,否则无救。”
独孤青松叹息一声道:“我早就预料到那些魔崽子不会相信你们兄弟的。而且我还可以想像得到,如你兄弟有丝毫被他怀疑的地方”
游文骏不待他把话说完,接口道:“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我该怎么办。”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你要先说服令弟。”
“他会听我的。”
“他如不听呢?”
游文骏一愕,突然愤声道:“他如不听我就杀了他,现在我想清了,我要报仇,现在我羞惭死了。”
独孤青松冷峻的面上,露出了笑容,转头看了看乾坤剑父女,便朝他两走去,深深长揖道:“温老前辈,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求,不知老前辈能成全晚辈么。”
纬坤剑连忙还礼道:“小侠乃我恩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只要我办得到,万无推辞之理。”
独孤青松感激道:“前辈要是这样,晚辈反不便开口了,晚辈只是适逢其会,何恩之有?”
接着他指着游文骏道:“这位乃武林六奇苍冥客游骏松叔叔的大公子,一时之错投向万极门中,如今知错,但被点了绝脉,这万极老魔的独有手法,无人能解,所以要保他的性命,只有请借前辈的”
他刚说到此,游文骏忽地奔了前来,大声道:“青松弟,你要借老前辈的乾坤剑交我持回覆命么?乾坤剑乃是老前辈成名闯万的兵刃,人与剑共存亡,那怎么使得?”
乾坤剑也听出独孤青松之意思,脸色一白,似乎有点不相信独孤青松会作此要求,但随即他立时哈哈大道:“大侠惠我良多,我理应”
独孤青松经游文骏一语提醒,自知失言,忙脸色一肃,朝乾坤剑作了一揖,道:“晚辈一时昏昧,请老前辈见谅。”
游文骏也突然大声道:“我游文骏一时误入歧途,悔之已晚,游文骏虽死也不愿连累前辈,晚辈此去当与老魔一拼,虽死无撼!晚辈就此告辞。”
他话声一落,蓦然晃身朝那八个紫衣大汉,双掌如倾雷般连劈出八掌,掌掌绝命,独孤青松待要救援已是无及。
八个紫衣大汉就此一命呜呼!游文骏转身对独孤青松一揖道:“青松弟!一代奇葩,请自珍重!我爹爹和公孙大伯合葬白马湖边,小兄与彬弟如遭不测,祈弟每逢春秋代为祭扫,小兄去了。”
他顿脚便掠出温家庄而去!
独孤青松只有站着发愣,因为他既不能为他解开绝脉被点,就是将他留下还是一死,而且他弟弟游文彬尚留在万极帝君的身边,游文骏又势不能抛下弟弟不顾。
独孤青松望着游文骏的身形消失后,望着地下八具尸体一眼,突然心中一动,转身对乾坤剑父女道:“血魔帮必将重犯贵庄报复,老前辈,以晚辈之急,还是请前辈暂避。”
乾坤剑点点头,黯然道:“我已想及了。”
这时梅姑见事已解决,对独孤青松一福道:“温家庄不忘大德!”
独孤青松答道:“哪里!”
梅姑对他微微一笑,正又要开口说话,蓦听庄外传来唏聿聿一声马嘶之声。
独孤青松听得一皱眉,暗忖道:“雪儿因何嘶鸣?”
接着龙马又鸣叫三声。
一声比一声狂烈,最后那一声听来更是少有的悲怒狂鸣。
独孤青松心知有事,对乾坤剑父女抱拳朗声道:“龙马长啸报警,晚辈去了。”
他也不待他们答话。
脚下-点,嗖地便掠出二十文外。
梅姑不禁急声大叫道:“你事完还要回来啊。”
独孤青松没有作答,接连几纵,立时展出鬼影无形,快似风飘,朝龙马传声之处掠去。
这时龙马嘶叫更急,好像与人拼命似地。”
独孤青松全力赶去。
突然,龙马哑然一声惨叫。
独孤青松听得心中一痛,嘬口便是一声长啸,以他不世的功力,发话道:“何方贼子,敢毙我龙马?”
他这一着急,快得如流星荡空,声落人至,只见两个发眉皆白老人已将龙马劈倒在地。
龙马嘴喷鲜血,双目圆睁,已奄奄一息!
独孤青松看到这情形,狂怒攻心,暴喝一声:“打。”
双掌一错,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带起一股灰色的旋风,连人带掌便扑向两个老人,两个老的微微哼了半声。
其中一老不屑的道:“孙不死,你先接他一下试试。”
独孤青松的掌风已到。
无疑的是出自怨愤,全力一掌。
在边站着老人白眉微掀,宽袍却朗独孤青松扑来的攻势上一拂。
“嘭。”
一声震天价响,独孤青松扑向他的身子,猛然又倒飞而回。
那发掌的老人也蹬!蹬!连退了五步。
独孤青松双臂一震,凌空划了一道孤形,飘落站定。
那老人微一凝神道:“唐不死,果然厉害。”
孙不死老人笑道:“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娃儿,有此功力,我真是初见。”
他说着便朝独孤青松走去。
独孤青松眼看龙马越来越是不济,他急怒攻心的喝道:“老贼报名受死。”
孙不死又笑道:“先接我-掌再说不迟。”
独孤青松忍无可忍,暗运起天威掌法。
呼!的一招“天怒地怨”用上了十二成功力狂劈而出。
同时厉吼道:“老贼接掌。”
孙不死双目激睁,射出两道如电的寒光。
他单掌立胸,微微朝上一翻,掌心吐劲,一股阴柔之力滚滚而出。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暴响,只听波的一声。
独孤青松一声闷哼,退了三步。
孙不死虽未出声,脸色也随之一变为灰白。
脸上更肃然一沉,接着也蹬!蹬!退了三步。
两人都双目大睁。互相瞪视。
唐不死在一旁低声道:“孙不死,这一下你尝到了甜头吧。”
孙不死没有理会唐不死的话,却一声吼道:“小子,真有你的,再接我老不死的一掌。”
说罢,他双掌同时慢慢的前推出一掌,无声无息。
他这么一来,触发了独孤青松的狂性,狠狠的暗一咬牙,怒哼一声:“好。”
全身随着一沉,以天威掌法中一招他从未用过的“天塌地陷”集毕生之力,也双掌齐出,一股撼山僳岳的气流,铺盖而出。
又是仅只轻微的“波!”的一响。
风声啸空,尘土弥漫。
十丈之内见不着人影。
随着掌劲,尘土的扬空,一条人影飘身站在十丈之外,他是唐不死。
他凝重的面目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他如寒电的双目一直凝视着被尘土笼罩的斗场中。
半晌,他才长叹一声,大袖轻轻一挥。
一阵柔和的轻风将漫空的尘沙吹散之后,现出了孙不死和独孤青松两人的身形,两人都跌坐在地,嘴角均挂着鲜血,闭目调息。
唐不死缓步走至孙不死的背后,单掌在他的背上连拍三掌。
孙不死的身子一震,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睁目站起,看了唐不死一眼,便举步移向独孤青松的身旁。
唐不死一怔,大声道:“孙不死的,你想做什么?”
孙不死转头玲冷望了唐石死的一眼,摇摇头道:“他未运起化血功,便如此的厉害,此时不除他,等待何时。”
唐不死肃然道:“你不想问清他之后,就贸然下手,你是跟谁学的!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名头,也会被你丢了。”
孙不死愤然道:“难道江湖的传言是假的不成,还用问什么?”
“不行,这事非问清不可。”
唐不死脸上已有些愤愤之色。
孙不死一愕,随即哑然一笑,道:“唐不死,敢情你已变卦了!”
“我没有变卦,如他真是血影子,我唐不死不惜和他一拼。昔年神风大帝与血影子蚩回拼得两败俱伤,却流名千古,我泰山老人唐不死又何乐而不为?但我却不容你这样不讲理。”
孙不死闻言也愤愤道:“想我华山老孙不死也不是乘人之危,下流之人,你既能放手,我又岂是不能?那你问吧,我想他什么也不什么回答你。”
唐不死哼了半声,正想走至独孤青松依法拍他三掌,借力输功,助他一臂之力,不想独孤青松就在这时睁眼,缓缓立起。
他盯了两人一眼,冷声道:“原来两位是百年前便归隐山林,不再过向江湖的三老之二泰山老人和华山老人,你们为何不下手除我?”
孙不死见独孤青松复原得这样快,也暗暗惊心,喝道:“你说待楚些,今日既已找着你了,总不会轻易再让你走了。”
独孤青松一声冷笑,道:“刚才你要下手,我确无回手之力,但此刻已经迟了,告诉你,我正是血影子独孤青松,这不得了,下手吧。”
孙不死看了唐不死一眼道:“怎么样?”
独孤青松蓦地朝孙不死呸的一口吐沫飞去,厉声道:“你这老而无用的东西,凭什么要杀我独孤青松?就因为我能身化血影就该杀么?”
孙不死和唐不死同时对独孤青松的峻厉之色也暗中运功戒备。
孙不死冷声答道:“你身化血影,杀人盈野,上干天和,青城望月坪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说明。”
独孤青松不屑的问道:“两位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你都要负些责任。”
独孤青松猛地狂笑道:“两位老前辈怎不讲理?青城望月坪的确死了不少人,但那是血魔帮和万极帝君的爪牙,害人无数,江湖因他们的存在,惨祸连连,那些人实在死不足惜。”
孙不死望了唐不死一眼,道:“唐不死的,你看怎样?血影子天下无敌,此人愤世嫉俗,血魔帮徒固死有余辜,但谁能担保他再不会滥杀无辜?
独孤青松冷哼一声道:“我独孤青松还不是那种人。”
“你用什么保证?。
“我无须向你们保证什么?”
孙不死蓦然大喝一声道:“唐不死,今日我饶他不得。”
独孤青松狂笑道:“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吧。”
唐不死这时也脸上一沉,对独孤青松道:“独孤青松,我看你只要今日提出保证,我与华山老人均会放过你,要知道血影子天地的戾气练成,练到绝顶,便将迷失本性,好杀无度,势必造成武林的弥天血劫,我们与你独孤青松都无怨无仇,只是为天下苍生计,不得不再下山一次,独孤青松,你不可任性。”
独孤青松冷冷瞥了两人一眼,喃喃道:“我没有什么任性之处,我还没杀错人。”
他喃喃说着,便朝龙马倒卧之地走去。
当他目光一触到龙马倒卧的惨样,不禁一股无名怒火又直往上冲。
猛然,他又转身厉声道:“泰山,华山二老,我独孤青松练成血影子,你们不放过我,尽管冲着我来好了,龙马何辜,你们竟下此毒手?”
华山泰山二老哑然无语。
独孤青松一挥手又道:“你们走吧,今日我饶你们一次,看你们活到这岁数不易,我原谅你们一次,我要救龙马,你们走吧。”
泰山华山二者仍站着不动。
独孤青松一声暴喝道:“滚,你们与我滚远些。”
两老再也忍不住了,冷斥道:“没那么容易,今日既然碰上,你要不作个交代那可不能善了。血影子天下之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独孤青松气到极点,脸上的杀气立罩上眉宇,反而镇静得多,道:“划下道来吧,你们到底想怎样?”
“不提出保证,誓不再伤人,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办不到。”
孙不死立时对唐不死厉声道:“唐不死的,今日只有一拼了。”
唐不死沉吟片刻,脸上万分的凝重,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独孤青松知道他们就要下手了!
凄厉的大笑之声冲口而出!随着他的大笑,他的身体渐渐艳红起来。
他已运起了化血功!
红透而化做了一个血影!
但是血影子只是静静的站着不动。孙不死和唐不死一见,骇然的退了三步,两人的手同时探向服下。
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际。
孙不死,唐不死,身形暴转,猛然间万点寒光撤空扬起,一股冷寒的剑气弥空,罩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见他们亮剑便知是无坚不催的宝剑。
原来他们有备而来。
他愤怒得恨不得一扑就扑杀他们,但这无隙可入的剑幕之中,他虽是一血影,也无能为力。
他只有血影一飘,使出十丈之外。
两老一声断喝,催动剑气,仍朝独孤青松卷去。
独孤青松身形一飘,又飘到了另外一处站着。
他像一只狡猾的狼一般,只在剑幕之外,伺空而走,他根本不和他们正面接触,两老竟厉声暴喝连连。可是,他们对独孤青松也无可奈何。
两老见独孤青松一味躲避,只得将剑气松下来。
但是独孤青松一见他们的剑幕微松,血影子一飘,已在他们前面,现出来作势欲扑的神情。
两老大喝一声。
剑声轻灵,又裹卷而上。
独孤青松又飘行开去。
这时,独孤青松暗想:“我要累死他们。”
猛然,他血影子绕着他们的剑幕疾走了起来。越走越快,越快血影子就越快。
最后就变成一圈红线,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血影在那个方向。
两老怒啸连天,手中的剑却半点也不敢松懈。
半盏热茶的时间过去了。
顿饭工夫过去了!
半天过去了!
西山日坠,留下了满天的残霞。
两老的功力实在精深至极,半天之后,才听到两人喘息之声。
独孤青松冷笑忖道:“快了,看你能支持到几时。”
蓦地,剑幕之中发出了一声如龙吟般的剑鸣之声,随即长虹划空,两道白虹朝着二十丈外电射而出。
但红线倏灭,却无声无息的也飘了二十丈。
白虹倏隐,现出了在大口喘息的孙不死和唐不死两个老人。
他们目光一瞥,骇然血影子仍站在他们身前。
两人全身一凛。
宝剑朝血影子一挥,一轮抢攻,脚下一点,又身化白虹,飞射二十丈。
血影子看不出是怎样移动,如鬼魅般只眨眼间又到了两人落身不远之处,但他只站着不动。
这次孙不死唐不死已冷汗直流。
顿脚又逃。
血影子一点也不放松,两老到哪里,他便追到哪里,两老始终逃不过血影子的如附骨之蛆。
这时两老的运剑半天之后,已有力不从心之感,不禁微微一叹,立时两人不再逃避,只手握宝剑,背对背的站立,双目盯着血影子。
孙不死一面道:“唐不死,我看天色一晚,你我两条性命便要丧身此地了。”
唐不死答道:“熬到一时是一时吧!我想他一时还不敢近身。”
独孤青松化身的血影又开始移动了,两老也跟着在原地疾转,因为他们实在不知血影子会在何时进扑。
两老越转越惊心了,额上的汗如雨下,片刻后,夜幕渐渐低垂,两人转得头昏眼花,血影子的范围越缩越小。
两老渐健。鳎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