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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周诗情推着一辆载满蔬菜的手推车来到光明大学食堂,蔬菜的数量是她平日里挑担子到市场里卖的三倍多,而她的脸上也洋溢着平日里少见的笑容。
交易完一车的蔬菜,周诗情又如往常一样来到E航线网吧门口,掏出一台年代久远的黑白屏小手机,那是早已被时代淘汰的手机,而周诗情却很爱惜地捧着它,拨通了手机里的电话号码。
当她挂断电话后的一分钟不到,一个棕发青年从网吧里走了出来,是她的儿子,就这么将自己母亲手上的几百块钱不客气地夺过去,话也不说一句就转身进入网吧,只留下一脸失落的周诗情。
周诗情长长叹了口气,将手推车上的绳子搭在肩上,双手握住用破布缠着的生锈手把,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远去,那个单薄的背影,写满了落寞。
日当正午,炎热的街道上已见不到多少行人,只有偶尔穿过的几辆汽车,路边绿化树上传来不绝耳的蝉鸣,似乎也在抱怨着这个酷热的天气。
E航线网吧内靠窗的位置,棕发青年带着耳麦,双手熟练地敲击着嗒嗒作响的键盘,桌上红红绿绿堆着好几个方便面盒,而他的嘴角叼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看包装盒的牌子似乎不便宜。
就在棕发青年杀怪杀得忘我的时候,游戏角色的头顶上方突然跳出一个带有感叹号的圆形图标。
望着那一闪一闪的感叹号,棕发青年面带疑惑地用鼠标点击了闪烁的感叹号,跳出一个聊天窗口。
名为“锅盔侠”的游戏玩家说道:“棕毛猴,你母亲命不久矣,想见她最后一面就赶紧回家一趟吧!”
“你有病是吧!”棕发青年一脸黑气,关掉了聊天窗口。
当他关掉聊天窗口时,那个神秘人口中的“棕毛猴”三个字又闪过他的脑海。
棕毛猴?棕毛?自己不正是染着棕色头发吗?难道此人认识自己?
正当他思绪几番转动时,对方又发来消息:“我没病,但你母亲有病。”
“你认识我?”这次棕发青年没有冲动,他强压着怒气问道。
“不认识。”锅盔侠回答得很干脆。
“你耍我是吧!懒得理你!”棕发青年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推测,再次关闭了聊天窗口。
“你不后悔?”那个闪烁的感叹号图标又再次闪出,锅盔侠问道。
“你有完没完?你大爷我没——空——理——你!”棕发青年的怒意涌了上来,真有种想砸键盘的冲动。
“真不后悔?顾屋企。”
当棕发青年看到“顾屋企”三个字时,心中一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锅盔侠没有回答他的话,还是最开始的那些话:“这下你相信我的话了吧!你母亲命不久矣,你最好马上回家,否则,你会后悔莫及的。”
“你少唬我,我顾屋企可不是被吓大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有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要回家?”顾屋企不屑地关掉了聊天窗口。
“难道在你心里,游戏真的大于亲情,大于家庭吗?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有愧于你的名字。”锅盔侠又说道。
“你有完没完?闲事未免管得太多了吧!”顾屋企欲有发飙的情绪。
当顾屋企打完这些字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的意思难道是绑架了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拿钱回去就撕票?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顾屋企再一次关掉聊天窗口,继续他的刷怪模式,再过不久就满级了,哪有闲工夫陪闲杂人等瞎掰。
可是……没过多久,顾屋企就感觉自己心不在焉,心烦意乱,完全投入不到游戏中去,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在几次失神之间,游戏角色也死亡了好几次,他的内心闪过一个身影,一张脸盘。
那是一个单薄的身影,一张消瘦的脸盘,还有那鬓角上挂着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白发丝。
“妈!”顾屋企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他心里一惊,这个他十多年都没喊出的称呼,在这一刻竟无意识的喊了出来,难道自己心里还是很在意自己母亲的?不知那个神秘人会对自己母亲做什么?
在百般心绪的交集下,顾屋企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耳麦一摘,往脸盘上一扔,立即起身往网吧外面而去。
而网吧内的一个角落,一个人影也悄悄起身,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跟了出去。
顾屋企左顾右盼,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穿过一排排高楼大厦,驶出市区,在楼房罕至的郊外的水泥路上行驶着,近20分钟之后,车子转了个弯,驶入了黄土分岔路。
这条黄土路不长,很快的,一大片菜地尽收眼底,足足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菜地里大大小小的框框分得很工整,用来种各种不同种类的蔬菜。
菜地中间是一条路,将菜地分成左右两个部分,路通向一栋两层楼房,红砖外露,旧得很有年代感。
顾屋企一下车便冲了出去,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在门前摆弄着那辆手推车,估计是在加固,以便用于今后的运输。
“妈——”顾屋企冲到周诗情身前,看到自己的母亲安然无恙,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周诗情扭身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身子僵住了,久久没有下个动作,但身躯有些明显的颤抖,特别是那声“妈”,像是一支箭穿过心脏,这个称呼……她已经十多年没听到了。
“你……你刚刚喊我什么?”周诗情心中多么希望这不是自己幻听,希望眼前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幻象。
顾屋企从十年前开始便很少回家,后来更是没回过一次家了,长年在外和一班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在迷上网游之后,就以网吧为家了。
十年前开始,他更是没再喊周诗情一声“妈”了,而这个称呼则成了她永久的奢望,而今天,她终于再次听到了,听到了久违十年的称呼。
顾屋企突然后退两步,他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转性,这个家,他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想接近,也不想去认她,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却偏偏无法让自己抛弃那份血溶于水的情感。
“儿子……你……”周诗情失望地垂下头。
就在这时,在载着顾屋企回来的那辆出租车离开之后,另一辆出租车也驶入这里,一个戴着黑色口罩、银色护目镜的神秘男子下了车,不得不说,这种造型有点雷人。
出租车离开了,神秘男子缓缓靠近这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