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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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转亮,东方翻鱼肚白。

    祈云一夜未眠的坐在床前,脑海中震惊仍未平复。

    “好难受***”路筱慈呻吟着。她的脑袋里好像有数百只小蚂蚁在钻!

    “醒了,你昨晚喝醉了。”他平静的黑瞳宛若两泓深潭不见底。“吞下这颗葯,你会好一点。”

    “谢谢!”接过他刚强有力的手掌递出的葯,不经意的碰触他,好似有一股电流通过她身体,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她想起了昨夜,她强吻了他,还脱光他的衣服,然后上了床**天哪!她没脸见人了,低头看见衣衫还整齐地穿在自己身上***原来是梦!

    最近她老是在作梦,他的吻、他热情的拥抱以及他抱她到床上**哈,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对她。

    “祈大哥,你也喝酒了吗?怎么脸那么红?”冰凉的水混着醒酒葯多少减轻她的头昏脑胀,她抬起眼,讶异的直视他黝黑的肌肤泛着红潮,最明显的是他的耳朵,整个都红透了。

    “没事!”她居然惦着昨晚的事,更恼的是,他的身体竟不试曝制的亢奋起来,在她的注视下,他生怕被她发,异样,因而赶紧转身。

    “可是你的样子分明不太对劲,你是不是生病了?”小手才要伸向他,他像瞬间被蛇咬到的躲开。

    “我很好,我已经请人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衫,你先梳洗一下,我先告辞。”

    祈云逃也似的离去。

    路筱慈怔仲的看着他带上了门,仍是丈一一金刚摸不着头绪,他怎么一副像见鬼的模样?不经意的,一股腐酸的酒臭飘入她鼻息。

    她连忙嗅了下自己的身体上立时感到羞愧又尴尬,她明白祈云为什么要跑掉了,她全身上下臭得连鬼神都避之唯恐不及,何况是他?

    完了,她每次都在他面前出模,她没有希望了。

    登时乌云罩顶!

    已经三天了!

    路筱慈整整三天都没看到祈云的踪影,只是从路经她门口的侠义山庄下人口里得知祈云跟赵羽裳走得很近。

    咬着食物,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忽然下腹一阵扭绞。

    她抱着肚子冲出房门“请问茅坑在哪?”她随便捉个一个路过她房门口的下人问。

    初来乍到,她仍分不清东西南北,侠义山庄地大,茅房还分小便的木桶和粪坑,一个茅房一个坑,到哪蹲都一样,干么分那么细?只要能宣泄就好了。

    她火烧屁股的冲到茅房,内急加心急,她随手拉开门。“啊,对不起、对不起。”里面居然有人。

    她看到两条毛茸茸的裸腿挂在木桶上,还有脚边那团黑色裤子,那是男人的脚。她倏地羞红了娇靥。

    她知道自己跑错了边,但内急让她无暇去思考其它,转而拉开隔壁门。

    宣泄完毕,她走出茅房,而适巧的隔壁门也开了。

    她看见了对方,对方也看见了她!

    “早呀,筱慈。”祈云笑容可掬的坐在轮椅上。

    轰然,热血冲上脑门。天哪!她来宣泄居然被他看见,而且她刚才差点闯进他的茅房,更糟糕的是她拉肚子的臭味还给他闻到?她***你她不要见人了。

    “ㄟ!别走。”他及时拉住羞愧得快自杀的路筱慈。

    “不要拉我,我好丢脸。”老是在他面前丑态毕露上这样粗枝大叶又迟钝胡涂的她,他会喜欢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喜欢你?”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想念她的一颦一笑。

    “我老是做出丢脸的事。”羞惭的泪雾蒙眬了她的视线。

    “吃喝拉撒睡本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没什么好丢脸。”

    “可是人家想表现好的一面给你看。”却频频出错,惹人厌。

    “这是最真的你,没什么好丢人,我反而喜欢这样自然毫不矫作的你。”

    喜欢?她没有听错吧!

    “走吧,先送我回房。”看她一脸茫然,不用大脑想也知道她又迷路了。“往这边。”

    “好!”他真的说喜欢,路筱慈兴奋得连笑都傻傻的,让跟在后头暗中保护的神喜不禁摇头。

    鲍子喜欢上像她这样鲁钝迷糊的姑娘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祈公子。”

    在祈云的指引下,路筱慈找到回房的路,忽然一个高贵优雅的贵妇走来,在婢女簇拥下挡住他们的去路。

    “怎么不走了?”祈云正闭目养神,突然轮椅停下,他抬头斜睨身后的路筱“你干么?”

    慈,只见她脸上的线条像抽筋似的。

    “前面啦!”路筱慈没好气的说。又一个女人来抢她的祈大哥,一副楚楚可怜样,彷佛天地间所有的人都亏欠她。“她是赵羽妮,侠义山庄二小姐。”

    二一小姐你好。”祈云转回头,漠然的脸不生波澜,生疏有礼的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祈公子,可否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欲请祈公子为奴家指点迷津。”

    祈云淡笑“很抱歉,我只是算命的,不是神仙。”

    他这种冷淡的态度让路筱慈想起初次和他见面时,他就是这样拒绝别人。

    赵羽妮脸色微僵了下,依然撑着优雅的微笑“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姐姐会怎么对付你们?”

    她心里是想,反正她都己经不再年轻,配上一个残废也没什么损失,而且他还是望天门主,所以她决定帮他,然后凭着她的魅力,再加上他对她感激,日久生情,门主夫人之位指日可待。

    可惜她那点心思根本躲不过祈云的眼,他只淡淡的说了句“谢谢二小姐关心。”接着便转过头,冷漠的眼神闪过柔和之光“我们该回去了。”

    “喔,好!”路筱慈推着他,在赵羽妮逐渐破裂的伪装面具下离去。她压低了嗓音“赵羽裳要对付你,我怎么不知道?”她没错过赵羽妮眼底迸射出寒冽怨毒的眼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心想自己已经被分尸了。

    “这点小事你不用担心。”祈云微笑。

    “还说不用担心,你每天都跟那个红燕子在一起,难保她不会乘机对你下毒手。”偏偏他看起来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傻丫头,我真高兴喜欢你。”她溢于言表的担忧让他窝心,甜蜜的滋味充塞整颗心。“怎么办?我又想吻你了。”

    她不禁面河邡赤,一切都从那一夜开始,他对她的态度急速转变,不时逗弄她,让她芳心悸悸,还用露骨的言词撩拨她,害她都不知所措起来。

    “来!低下头。”

    她顺从他的话,唇瓣立时被他吸吮住。

    她的心卜通卜通的乱跳,小小心灵为他这突来的改变而满足。

    夜深人静。

    “来,祈公子,我敬你。”赵羽裳眼神闪烁的注视着祈云不疾不徐的喝下酒,心中得意的笑着。饶是神算也算不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上一次迷葯没迷倒他上这次春葯还怕他不肯就范?

    “姑娘,在下已有些不胜酒力,也该告辞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他不冷不热的一揖“夜已深了,仅以这杯水酒答谢姑娘这些日子的招待。”祈云一仰而尽。

    “别走嘛!既然这么晚了就留下来休息。”

    他怎么像没事的人,反倒是她全身发热?她伸出的手没碰到他的衣角,脚下一个颠踬,她趺倒在地,冰凉的石地稍微抒解她全身燥热,她不停的扭动身子呻吟,旋即她明瞭了。

    “该死的”?你**你没喝下春葯?”

    “我们喝的是同样的酒。”

    “那你怎么可能没事?”她好难受的抚摩自己。

    “这没有必要回答你。神喜。”

    “公子,事情已经办妥。”神喜推门而入,鄙夷的看着不断在地上打滚的赵羽裳“查获侠义山庄四十余处生产迷葯之地。”

    “你们**你们做了什么?”赵羽裳勉强攀着床沿爬起,倚靠床头站着,她怒火攻心的道“原来你们也是有目的。”

    神喜嘲讽“总比你好,三番两次派人狙击我们,没错,我们是亲眼目睹了你们侠义山庄如何用葯物控制一个村落为你们做劳役,也很清楚你们所作所为,利用葯物强迫卖淫,还有下葯控制武林中人的事。”

    “果然,那天经过村落,医好那些村民的人是你。”赵羽裳坞着发热的胸口,双眸火红,让人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欲火。

    祈云坦承“我不否认。”因为看到神似灵玉的小女孩也被毒物控制,他忍不住出手解救。

    “原本我们公子是不打算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喜欢用迷葯来牟利、控制人心那是你的事,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你不该惹上我们。”神喜冷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赵羽裳此刻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因为他的残废而轻忽了他。

    “我是望天门主。”对她撩人媚态视若无睹,祈云淡淡的开口。

    “你不要我吗?拥有了我你便可以拥有侠义山庄,我们可以携手称霸江湖。”

    她挑逗的解开衣襟,媚眼惑人,甚至勾引的以舌舔了下唇,极尽搧情之能事,一旁的神喜脸皮薄的别开视线。

    祈云摇摇头,淡漠的颔首“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告辞。”他使个眼色,神喜连忙推着轮椅往外走。

    “你**你别走,祈云!”赵羽裳喘息着,他冷淡的态度等于给她羞辱,她要什么男人没有,连狂帮十六寨都臣服于她裙下,而她居然让一个残废看不起?

    愤恨和欲火两相煎熬下,扫掉满桌的杯盘,她在花桌上仰躺着,手不由自主的宽衣解带,抚摩着自己。

    “裳儿,出了什么事?”闻声闯入的老男子乍见屋内赵羽裳衣衫不整的躺在花桌上,淫荡煽情的爱抚摇摆,玉户大开,让人看了不禁血脉喷张。

    “你**爹!”半病暗拿捻辞辶死慈耍熬任摇!?br>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微颤的声调流泄老男子的饥渴。

    “你不想要吗?爹爹。”她媚笑的问。

    “我***你我不行。”他深吸口气,强抑下欲火。

    “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很想要,我记得小时候我的第一次就是你给我上的课。”

    赵羽裳勾了下手指,淫浪的坐起让上衣滑下“过来。”

    宛若一头恶狼,老男子扑向淫笑的赵羽裳,从他身上,她找回了自信。狎笑声和淫荡的喘息声流转在寂静的夜。

    天未亮,收拾好行囊,在半梦半醒阎,路筱慈跟着祈云走。

    “那么早,我们要去哪?”她频频打呵欠。

    “离开。”祈云轻描淡写的一言带过。

    “喔,可是天还没亮,有必要那么赶**”

    “围上来!”突然响起一阵吆喝声。

    “出了什么事?”路筱慈总算清醒过来。

    “阁下就是神算?”为首的是个趾高气扬的老男子,似乎看不起祈云那么年轻还是个残废能有什么能耐。

    “侠义山庄赵胜宏,人称快剑一赵。”神喜匆忙来到主子身边报告。

    “阁下是**”赵胜宏不由得对神喜多看一眼。

    “壮主,坐在轮椅上的才是神算望天门主。”山庄的总管赶忙踱到赵胜宏身边耳语。

    “是吗?你们确定没弄错人?”江湖中没几个人见过望天门主的真面目。

    “羽裳,你说呢?”

    “就是他欺负孩儿。”赵羽裳怨恨的道,没想到她居然被反将一军。

    “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赵胜宏睥睨着祈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曾做过什么应该很清楚。”祈云平静的语调不透喜怒。

    赵羽裳目露凶光“来人,给我拿下。”

    赵胜宏挥手制止她。

    “羽裳,等等,待为父的问个清楚。祈公子可知我要问何事?”

    “你们父子为何会恩断义绝,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祈云幽然的话字字穿透赵胜宏的心坎。“恕我帮不上忙,神喜。”

    赵胜宏眼皮一跳,一抹阴骛闪过眼底。

    “是,起程了。”神喜一吐喝。

    “如果你不说,休怪侠义山庄不留情面。”赵胜宏喝令挡下他们去路。他知道太多,此人不能留。

    “想杀我吗?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祈云直接道破赵胜宏心里的想法,像赵胜宏这样的伪君子他见多了,就像过去一样**他的黑瞳黯沉下来。

    赵胜宏一挥手,四周出,大批埋伏的弓箭手“只要你肯与我们侠义山庄合作,我不但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我的两个美丽的女儿还可以让你挑选。”

    “这样就翻脸,你这老头怎么那么不知羞,祈大哥望天门主做得好好的,干么和你们合作?你们侠义山庄有望天门有名吗?而且我祈大哥有我就够了,你那两个什么女儿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一个骄傲得像花枝招展的孔雀,一个是爱装模作样的母鸡,哪里配得上我的祈大哥。”还一副施恩的口气,她看上的祈大哥可是举世无双。

    “筱慈。”她说得未免太直了!祈云摇摇头,嘴角微弯的流泄了笑意。不过,她说得还真贴切。

    “臭丫头,找死!”赵羽裳脸色一阵青、针对路筱慈。

    一阵白,她使个眼色,要弓箭手目标“哇!说打就打,我师姐说一个姑娘家太泼辣会没人要。”路筱慈凭恃着轻功东飞西窜,引开弓箭手。

    “追!”赵羽裳脸色铁青,杀机浮现眼底。

    “羽裳,别胡闹,我们的目标是望天门主。”赵胜宏已来不及喝止,只见她领着大批部下前去追人。

    “笨丫头,快回来。”神喜低吼,眼睁睁的看着路筱慈翩然的身影飞掠林间消失。忽然,一个黑影飞出“公**”

    祈云动了!自幼追随坐着轮椅的公子,这是他第二次见公子站起,第一次是送太师公的终。

    路筱慈毕竟不曾被人如此追击,再加上对附近不熟,很快的就被经验老到的赵羽裳和她的人马围困。

    “看你往哪逃。”赵羽裳冷笑。

    “我哪有逃,我是等你们,是你们动作太慢。”事实上,她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迷路了!

    “好个刁嘴的臭丫头,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赵羽裳将祈云带给她的屈辱全宣泄在路筱慈身上。

    “来呀!谁怕谁?以多欺少,亏你们还自训为名门正派。”路筱慈只盼能拖到祈云找到她。

    “不用他们,只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赵羽裳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真的?你能保证你的属下不会乘机偷袭?”她松了口气,只有赵羽裳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对付。

    “你们统统给我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杯箭手和她的一群部下面面相颅的退开。

    “来吧!”赵羽裳掏出双剑,红燕子成名的双翼。“你的兵器呢?”

    “我不用兵器。”

    “给她一把剑,不要让人有借口说我胜之不武。”赵羽裳示意周围的部下扔一把剑给路筱慈。

    “我不习惯用剑”路筱慈接住,握了下剑便扔回去“我用这个好了。”她自怀中揣出原是祈云用来包扎她颈部伤口的白色绢布上这条绢布她每天抱在怀中,想象他就在身边。

    赵羽裳眼泛红的怒道“纳命来。”

    她敏捷的闪过“你既然嫌我的祈大哥是残废,为什么又要缠着他?”白绢飞滚,如云中白龙翻腾,轻易的缠住双刃。

    “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赵羽裳也不甘示弱,红色双刃宛若狼牙企图咬断白龙的喉,可惜她万万没想到白绢可不是一般的丝绢,那可是出自邀月楼月灵的巧手,不是刀刃可斩。

    “祈大哥是人,不是东西。”露筱慈舞动着白绢,波浪般席卷向赵羽裳,敢侮辱她的祈大哥,她不会轻饶。

    “哈!那个残废能做什么?一个呆板乏味的男人,比木头还无趣,说不定他连男人都不能算,他根本就不行。”才会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

    “祈大哥一点都不呆板乏味,他懂得比我还多,他会跟我讲很多很多天文地理的知识,他还懂得葯草和卜卦。”

    “哼!他就只有那一点用处,坐在轮椅上,下肢瘫痪,你想他还能“站”得起来吗?我看太监都比他行。”

    “他迟早会站起来,有我在。”相信以唐门里满山满谷的葯一定可以治好他的双脚。

    “哈哈!我看你连我在说什么都听不懂,你还是处子对不对?”

    路筱慈脸微红上道红燕子说话怎么那么露骨,言语间还流露不寻常的妖媚邪气,还好她有避邪珠护身。

    “等你尝过了男人,你就会知道何谓人间极乐,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手中的双剑刺向她。

    路筱慈身微侧的痹篇,反手一拋,白绢缠住剑锋,她看着赵羽裳一脸惊讶的模样,不禁露出笑容“动不了了吧?还打吗?”

    “你找死。”赵羽裳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羞辱,她阴狠歹毒的病捌鹧郏悠鹦洌掣鑫锾遄运淇谏湎蚝廖薹辣傅穆敷愦取?br>

    “啊***你下蛊?”

    “你应该听你师姐提过我师尊是何人,是你自己不小心**啊!”赵羽裳突然惊叫一声,胸口似烈火焚烧,本命蛊在她心口钻动,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你***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路筱慈丈一一金刚摸不着头绪。“会不会是因为这东西?”

    她掏出避邪珠。

    赵羽裳脑门一阵晕眩,抚着胸下令“大家上,只要谁能抢下她身上的珠子,我就升他做侠义山庄护院。”

    “你说话不算话。”路筱慈喳呼,虽轻功了得,但其它功夫就三脚猫,被数十个人围攻,她渐渐左支右绌。

    “给我杀了她!”赵羽裳绽开绝艳如毒花的冷笑,捂下狠话“弓箭手准备。”

    接着手一挥。

    原本已经捉襟见肘的路筱慈闪过几支箭,忽然肩头传来刺痛,她咬牙忍住,狼狈的闪躲,接下来腿部又中箭入仃动一滞,而无情的弓箭又如雨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强风倏地扫过,吹偏了乱箭,风沙迫使众人闭上眼回避。

    待赵羽裳睁开眼,地上的路筱慈已经不见踪影。

    “何人好大的胆子敢跟侠义山庄作对,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四周景物飞逝而过,不知过了多久,路筱慈回神时,人已在一个山洞里,一线天的空间可以看到朗朗皓日。

    “该死的!这箭簇有毒。”

    “祈大哥!”熟悉的气息让路筱慈瞪大了眼,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站着!

    “现在别说话。”祈云在伤口处撒下葯粉,并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忍住。”

    他使劲拔出箭,汨汨的黑血渗出,沾湿了衣服。

    她差点痛晕过去,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昏倒,她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那一夜**莫非不是梦?

    “你的避邪珠可以治百毒,能借我用一下吗?”祈云询问着,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好!”路筱慈没有迟疑的取下递给他,惊愕的打量着他“你脚已经好了,可以站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太好了。”

    祁云没有回答她,专注的打量手中宛若眼球大小,散发淡淡檀香味的黑色珠于,想不到小小的珠子居然能辟百毒、避邪,任何邪术或蛊毒都近不了身。看得出她在毒郎君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只是她还没发觉。他非常庆幸自己是那个开散她热情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

    “嘘!,在别多说话。”在未确定这是什么毒之前,他以指甲刮下避邪珠上一些粉末撒上伤口。

    原本流出黑血的箭伤慢慢转成鲜红色的血。

    这时路筱慈才猛然惊觉自己不能示人的肌肤给他看了去,她羞得两颊诽红如彩霞。

    祈云挥去额头的汗。

    “怎么回事?”怪怪的,温和斯文的祈大哥发乎情、止乎礼,对任何人都是冷淡不失礼,他不是那种会将情绪显露在脸上的人,如今他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担忧,让她心头若小鹿乱撞。

    祈云点了下头,细心医治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痕,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目睹她身处箭雨中那惊险万分的一幕,他的呼吸几乎停止,心脏急速收缩,就在那一刻,他深深明瞭他不能失去她,他爱上她了。

    “你真的是我的祈大哥?”

    突然他抱紧她,她感觉身子像被铁钳紧紧扣住。

    祈云拥她入怀,安抚心有余悸的灵魂,天哪!若是没及时赶到,后果他不敢想象,他差点就失去她,这个恐怖的认知啃噬他自训冷静的心。

    “你外表看起来是祈大哥,可是表情丰富多了,我的祈大哥头发是一丝不苟的整齐向后梳,他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计划周详,绝不会让自己有慌乱的时候或不整齐的形象,而你的头发却是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轻拨开垂在他额前的一撮乱发,她与他四目相接。

    “我证明给你看。”祈云捧起她错愕的小脸,微颤的唇深深吻住她,封住她所有言语,他沙哑的低问“喜欢吗?”

    路筱慈只觉自己快昏了,茫茫然的点头,意识全被他诱惑的深吻给占满。

    他勾魂的舌轻巧的舔吮她的,潜入她嘴里挑逗,一种奇异且喘不过气的感觉由她胸口升起。

    天哪!这不是梦,他真的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