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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救下一只美少年
方瑶前后左右看了看,没见有什么异常,以为是幻听,为安全起见,还是打算寻个隐蔽的位置先躲起观察观察再说。然而这时候,她又隐约听到一道求救的声音,虽然离自己有点距离,但很清晰。
这山上有不少野物,村里会打猎的好手经常在这一片地区活动,但谁也没敢往野兽区凑,这声音听起来却又正是野兽区中心地带无疑。
到底是哪个要钱不要命了,居然跑到那里面去?
方瑶想归想,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往那求救声的方向走去。都是一个村的,若是真遇到危险,能帮一把是一把。
方瑶想得简单。
全然忘了自己现在可不是奔三的劳力士,而是一个未成年的奶娃娃。
很快,她便寻到那求救声的来源处,一个能容三四人的巨大深坑,四周铺满了虎刺和铁篱笆,想来是猎手用来捕捉较大的猎物而设的陷阱。
方瑶用根子扒开虎刺和铁篱笆探身一看,一名白衣少年闭着眼睛靠座在坑墙上,也就十四五的样子,身上有不少血迹和伤痕,看样子受伤不清。
正当她准备开口相问少年名字来历的时候,察觉到上面有动静的少年此刻缓缓睁眼,但他只是看了眼方瑶,便复又闭上眼睛了。
“喂,你别又昏过去了,你要是昏过去我怎么救你?”方瑶连忙大叫,又怕声音太大引来野兽,喊了两声,声音又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少年没看她,也不答话,方瑶以为他是再度昏过去了,有些着急。抓了把泥扔到他身上想把他弄醒,少年就是不睁开眼睛。没办法,看来只能自己下去了。
余光看到树上有藤枝,方瑶扯来几根粗的拧成一根更粗的,一头绑在腰上一头系在树杆,然后顺着洞口爬了下去。
这洞是用来捕野兽的,目测有三四米深。前面下的还比较顺利,快到洞底的时候脚下一滑,手没拽稳掉了下去,方瑶吓得尖叫连连,连滚两圈才回过神。
她坐起身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自己,抖抖手啊又抬抬腿,确认自己没受伤,才站起来。
“呼,总算是到坑底了。”
想到那少年,她急忙扭头一看,当场吓了一大跳。
他他他,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方瑶拍了拍胸口,吓得不轻。这少年长得极美,脸如雕刻,精致绝伦,但面容冰冷,哪怕身陷囹圄,狼狈不堪骨子里依然透着股无法掩饰的高贵和摄人的气息。他的衣着,虽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但那料子也不是凡品,方瑶越看越觉得他有些眼熟。
“我本就是醒着的!”少年开口,声音比他的面瘫脸还要清冷几倍,但却该死的很好听,方瑶想到一个词,珠落玉盘,清脆动听,如果他能够温和一点的话。
但她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而是跳起来道:“你是醒着的,你没昏?你没昏我叫你你干嘛不应?”
“应你做什么?难不成指望你还能救我上去?”少年瞥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瘦弱不堪,能成什么事?是背得动他,还是拉得动?
既是如此,何不留着力气等更可靠的人来相救?
他眼里满满的不屑。方瑶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很是受刺激:“你瞧不起我?”
少年孺动了下嘴唇:“是。”
如此简单明了的鄙视,方瑶气爆了。
不过她倒是没发火,而是被他腰间的深绿色的圆形玉佩给吸引了过去,她看到玉佩上刻有“墨”字字样。
下意识的她问道:“你跟墨家什么关系?”
“你知道墨家?”少年重新抬眸看着她,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把玉佩扯了下来,看了看,然后捏在手里不再说话,嘴角却是飞过掠过一丝苦涩。
洞里光线暗,方瑶倒是没注意他的神色。不过看他样子,她知道方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你果然是墨家的那个大少爷!”
墨家的大少爷墨离,性子冰冷傲然,常常目中无人,他若是墨离,便可以理解方才的所做所为了。
方瑶默叹一声,怪不得觉得他眼熟,原来是那只萌萌小正太的哥哥!
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势,发现身上有不少血痕,伤的最重的怕是腿部了。那里有道伤口深可见骨,周围血肉翻滚,触目惊心。这种伤她以前常见,这是给野兽咬的。
方瑶放下竹筐,记得先前来时采的草药当中就有治外伤的。果然一顿翻找之后,发现一株接骨草。
她把叶子摘下放到嘴里嚼了嚼,那味道苦涩难当,实在想吐,但方瑶皱着眉头忍住了。
嚼了几下,她又在自己身上的里衣撕下较干净的布条,把嚼碎的接骨草吐在布条上,墨离目光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等到感觉有人抱着他的腿时,他才猛然睁眼。
“喂,你干嘛?”那声音极其不悦。
“别动!”他不高兴,方瑶更不高兴。
她好心救他,他总摆着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她欠他似的。
墨离是大少爷,在家高高在上惯了的,人人都宠着他顺着他,哪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一时间那脸沉了又沉。
“你到底想干嘛?我不能随便用药。”
“你眼瞎啊,给你包扎你看不懂?”方瑶也不看他,这种生来大少爷的命不屑与穷人为伍,她懂。不过在身陷险境的进候,老天又岂会把富人和穷人对待。
墨离连着被怼了两次,觉得甚至是没意思。因为腿伤得太重,整个儿都麻木了,根本使不上劲,也就任由着她包扎。
方瑶细细地把布条绑上以后,顺手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她满意地拍了拍手:“给你敷的药叫接骨草,不治根本,但能通经活血,解毒消淡。山里的畜牲什么都吃,难保没有毒,就算没毒,这么大一个伤口吹了风沾了泥也怕是会感染。所以涂点接骨草没毛病,你出身大富之家,府里不差大夫,叫他给你看看就明白了,我不会害你。”
墨离感觉敷了那药伤口冰冰凉凉的确实舒服不少,他知道对方是好心,但他不惯道谢。只是盯着那只蝴蝶结别扭地道:“谁叫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