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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人民盼望已久的方志敏的英雄形象,终于要在今年的八一建军节之夜,与广大电视观众见面了。方志敏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和人格的魅力,曾经鼓舞和教育了新中国的几代人,他的遗作清贫、可爱的中国等文章,也依然焕发和激励着当代人的爱国主义热诚。
正是在他的精神鼓舞下,我们摄制组在九十个日日夜夜的工作中,留下了辛勤的汗水,也留下了许许多多难以忘怀的记忆,现在择取几朵记忆中的小花,献给观众。
一、天时如愿
摄制组从1996年10月12日开机,到1997年1月10日停机,整整90天。天公作美,除了必须的转场时间之外,从未耽搁过一天功夫。摄制组里的一位资深的副导演讲,这么幸运,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呢!
可是,到了临近停机的前几天,一件大事压在了广西电影制片厂李小珑导演的心头上。我们剧组里的几个相关的人士与导演、副导演聚集在一起相议:雪,一场天雪,是再现英雄被俘时,必须有的实景。可是眼下看不出一丁点下雪的征兆。怎么办?有人提议到广西厂摄影棚里去拍。导演答:不行,此场戏是重头戏,要真实。有人又提议,在南昌郊区堆起工业盐做出雪景。导演说:不行,它既污染环境,又不够真实。又有人说,不如到东北去拍。导演和制片人告诉大伙:也不实际,除了资金之外,剧组的几个主要演员的合同即将到期;而且东北的树种也与南方的不一样,明眼人一看就会识破,失去了视觉上的真实性。大伙听后哑然。
正当难关难过,彻夜难眠之时。一夜北风劲吹,南昌地区的气温骤然下降,天空中也有了乌云。全组人员高兴起来。可是摄制组的大本营——滨江招待所内,天空中只飘下了几点雪花,还未落地,就全都融化了。人们的心又悬挂起来。这时,事先布置在南昌西山和九江庐山的情报站,其中南昌西山那边,梅岭洗药湖山顶上的探子打来电话,他们那里下雪了,而且还不小呢!导演马上派出副导演和相关专业组上山,选景和布置现场。
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上山,顺利完成了这一组珍贵的雪景镜头。胜利返回时,我们剧组特意不走湾里的近路回来,而是绕道山脚下方志敏烈士陵园边上而过。表示对烈士的敬意和感谢。满车的欢庆之声,我心里想,方志敏烈士,你一定听到了!是你在天有灵,赏赐了我们这么一场珍贵而有限的天时之雪呀!
二、地利事顺
拍摄地点多,战斗场面大,是摄制组工作的另一个难点。摄制组三个月转战上饶地区的弋阳、横峰、铅山、乐平等四个县,还有九江市和南昌市的有关景点。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当地党委和政府的大力支持。特别使我们感动的是在方志敏的家乡弋阳县,就像英雄又回到了人民中间,真正做到了有关单位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例如,要布置关押方志敏的监狱,县粮食局就无偿地提供了一座空旧的的粮仓;县林业局送来了搭建监狱所需要的原木和木材。随后,摄制组把粮仓“装修”得像个真的监狱。难怪扮演方志敏的上影演员剧团的演员何政军讲:我一进这座“监狱”就像真回到了烈士那个这时的年代很巧,青年演员何政军,他还是老红军的儿子。他说,我父亲虽然是红四方面军的,但是,红军和红军后代的感情是相通的。(何政军在已播电视连续剧布尔什维克兄弟,以及儿女情长中担纲男主角,他的表演,为很多观众所熟悉。)
监狱戏有隆冬也有盛夏,可是十月份的赣东北还比较热。身穿着棉大衣,水银灯一照,几分钟就大汗淋漓。然而,为了把戏演真,无论是“红军”还是“白军”都认真得很呢!
三、人和成功
摄制组的基本技术人员虽然多数来自广西电影制片厂,可是演员们却来自五湖四海,有江西本省的演员,也有外省的演员。可是他们在方志敏人格力量的感召下,求大同存小异,配合得很不错。有一次,把刚刚来剧组报到的扮演毛泽东的演员(他在电视剧遵义会议中演毛泽东),安排到演蒋介石的四川来的演员潘勇的房间里一起住。没有过一会,隔壁剧组的人员突然听到“毛泽东”与“蒋介石”争吵起来,他们以为这下子麻烦闹大了。怎么能把这么两位水火不相容的“大人物”搁在一起呢?赶忙跑进去,一看,他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剧本呢!虚惊一场。
在南昌市委和武警支队的支持下,一、二十个武警战士成了剧组在南昌拍戏的临时军人演员。他们有军人气质,开始时不习惯面对镜头,很快,他们就适应了。后来他们演红军象红军,演白军象白军。特别是方志敏被俘前,雪地告别牺牲的红军战友们的那一场重头戏,积雪有限,导演要求拍此段戏,只能够拍一条片子,一次过。一声令下,摄像机转动起来,看到突围七天七夜后,满山沟的红军指战员,战死和饥寒而亡的悲壮场面,现实中天气那么冷,武警战士们穿着单薄的红军军装,一动不动地躺在寒风雪地中,我,剧组的旁观者的心都收紧了。难怪何政军(演方志敏)对自己的“战士”那么动情地行着军礼!
南昌和九江的两所“第二中学”正巧是英雄当年就读的“南昌甲种工科学校”和“九江南伟烈教会学校”的现在之身。也正是这两所学校的师生,重演了当年一幕幕壮烈的场面,象抵制日货爱国游行等等。中学生们刚开始时很兴奋,可是拍戏有时是很单调很枯燥的,一遍又一遍的走位,或者重拍;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开完了共产党的会,又开国民党的会,学生中有一部分人开始失去耐心,他们不再为好奇心所驱动,也不为吃快餐盒饭而感到新鲜。有极少数男同学“逃跑”了。当然,绝大多数的同学还是坚持了几天,圆满完成了任务。
教师,包括退休老师,江西师大的外籍教师,他们参加演出,增添了历史的真实性,为电视剧增添了历史的真实色彩。
回忆那90天的天时地利人和,就如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在目;回忆那90天的“战火纷飞”由于炸点布置、用量和控制的误差,虽然没有伤亡,却又有那么些惊险的场面:在“阵地”上,方志敏”和他的大白马差点被炸伤;在铅山的江边上,小船被炸翻飞上了天,而且把岸边一家民宅的玻璃窗全部震碎,幸而都没有伤到人。
总算是有惊无险,多亏这一方红土地的佑护。摄制组1997年1月12日,完成了整个拍摄任务,剧组宣告解散。摄制组进入后期制作。
近两年了,演员们和摄制组的成员,如今散落在祖国的天南海北,他们对红土地和她的人民,留下了深深地怀念。如若他们知道,今年的八一建军节,12集方志敏电视连续剧终于要同江西人民见面了,他们一定会和我一样,感到无比的欣慰。
和辉(大方世界的笔名)
作于1998年7月16日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