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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强辞夺理!不守信用!”心雁愤怒地捉着一只茶杯就往他身上砸。
仲翔轻松地接住茶杯,慢条斯理地注入茶水,再凑近心雁唇边。“小美人,想喝茶也犯不着这么激动,说了那么多话口渴了吧?来,喝口茶润润喉。”
“别碰我!”心雁一把推开他的手“放我走!我只是一个小婢女,根本没钱!我求你行行好,放我回六家堡吧!”
“为什么要回六家堡?”仲翔在她对面坐下来“你的家人住在那吗?家里还有什么人?你今年多大?”
“不关你的事!”心雁气呼呼地别过脸。
“关!”仲翔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柔声问:“你许了人家没有?”
她的粉颊几乎红得可媲美熟透的西红柿!轻咬朱唇垂下眼睫“那更不关你的事!”
“很好!如果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也无法助你回六家堡,明天一早你就和我启程回长安。”
心雁睁大杏眼:“你无赖!卑鄙!我要喊得全客栈的人都知道你强掳民女!”
“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仲翔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一靠“我建议你不妨再大声一点,好让全客栈的人都来欣赏咱们小俩口是如何‘打情骂俏,恩恩爱爱’!”
一句话又害得心雁桃腮灼灼,她气愤地紧握拳头,真恨不得自已有什么超能力可一掌把这登徒子劈成两半!
但她知道他是说真的!如果不吐露实情他绝不会放她走。咬咬牙,心雁不情愿地道:
“我在六家堡的柏家当婢女,你知道六家堡有‘抢亲’的风俗吧?今天早上我和小姐去庙里烧香的途中遇到抢亲的人,他们错把我当柏家小姐而抢了我,在挣扎中,我不慎摔下山坡才会撞到你,和你一起跌入湖底”
仲翔专注地盯着她,轻声问:“你今年多大?”
心雁白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名字呢?”仲翔坏坏地道:“如果这个也不告诉我,我可不保证我会帮你回柏家!”
“你”心雁杏眼圆睁,仲翔还她一个更潇洒帅气的笑容。她绞着手绢,更心不甘、情不愿道:
“心雁”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心雁柏心雁,好名字!人如其名,雅致脱俗。”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以放我回六家堡了吧?”
“这个呀”仲翔更意态优闲地喝口茶,才道:“看情形,我有空就会送你回去。”
心雁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火般地大叫“你、耍、我你这个大混帐!说话永远不算话”
心雁气急败坏地冲至门口,手还没能去推门,一只有力的大手就由后拦住她的腰,把她反勾回来。
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心雁疯狂地又踢又踹,粉拳如雨点般捶向那可恶的男人!
“安分点!”她的花拳绣腿根本对仲翔起不了半点作用,他将心雁牢牢按在椅上,俯下身以灼热危险的语气道:
“这个房间内只有你和我,你再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等一下我一‘捉狂’,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大色狼!”心雁下意识地往椅背缩,没错,房中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人,(婢女蓉蓉早识相地退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心雁脸蛋又不争气地潮红一片,连声音也发抖了,嗫嚅道:
“你你不敢!”
“要不要试试看?”他危险地挑高一边眉,声音更低沉性感。
“不”心雁这下真的怕了!紧紧捉住椅背“你别乱来,我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是歌楼的花娘”
他嘴角擒着促狭的笑意,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慌乱窘困的反应,在还没吓着她之前柔声地开口道︰
“乖乖歇息,明天和我回长安后,我会找个时间再送你回六家堡。”
他走至一个较远的椅子上坐下来。
“为什么不直接放我走!由这里回六家堡近多了!”
“不行!”仲翔十指交错,眼神更复杂深沉,断然道:“你必须和我回长安!”
“为什么?你凭什么?”心雁愤怒地低吼。为什么?这也是仲翔不断问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他不是向来最讨厌女人的吗?更何况这女人还害他打赌输了,不得不同齐孟勋回长安,他没有必要把这祸水带在身边的!
他大可早在湖边时,就把昏迷的她丢在那里,或任齐孟勋那只色狼带回去也大可现在就给她一匹马,再派个人护送她回家
反正,女人是祸水,千万沾不得!他记得今天早上还不断告诫自己。
但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扔下她不管,也不愿放她走呢?
没关系的,自己对她一定只是一时好奇、好玩罢了仲翔不断安慰自已,他才不会傻得去对女人动情,拿这种绳来栓住自己先带她回长安,过几天,他自会再派人送她回家。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心雁瞪着出神的仲翔“你自知理亏了是不是?晓得囚禁我是错的了,对不对?现在立刻放我走我就不和你计较”
“我不叫‘喂’,叫李仲翔。”他又拋给她一个迷死人的微笑,站起来道:“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和我回长安,六家堡的柏家那边我会派人送口信去,就说你受朋友之约,到长安的镇国王府去作客几天。”
镇国王府?心雁才不管镇国王府是什么鬼地方!她怒气冲冲地扑向仲翔“姓李的,你别太过分了!凭什么我得和你走啊”原本气呼呼的佳人樱咛一声,旋即倒在仲翔的怀里。
她被点了昏睡穴!
“抱歉了,小美人。”仲翔低头看着怀里清丽绝伦的可人儿“乖乖睡一觉吧!晚安。”
温柔地将心雁放在床上,仲翔为她盖上丝被,再吹熄蜡烛,悄悄走出房间。
气死了!气死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心雁气愤地扯着丝被,一大早醒来,当她发现自己竟还安睡在客栈床上时,真是又怒又恼又气!
口口声声扬言要逃走的人竟还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睡得跟死猪一样,丢脸丢大了
一定是那该杀千刀的李仲翔!他不知点了自己什么穴?
心雁悄悄地下床梳洗后,又摄手摄脚地走到门口侧耳倾听大清早,一定还没有多少人起来,也许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但当她听到隔壁房传来李仲翔和另一男人的谈话声后,她又颓然放弃唉!他醒了!她知道自己的脚大概还没踩到楼梯,就会被他拎回来了!
心雁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她就不相信她逃不掉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有了!
心雁冲至铜镜前,拿一小盒胭脂,胡乱地点在自己脸上和手臂上后,再飞快跳至床上,以棉被蒙住头。
不一会儿,门上果然传来细碎的敲门声,蓉蓉柔声道:“小姐,你醒了吗?我为你打来温水了。”
没人回答,蓉蓉停了一下后,推门进来。
她将温水放下,见心雁仍蒙着头睡觉,道:“小姐?你该醒了。”
“别过来”虚弱的声音自棉被里传出来“我好像得了热病全身发高烧又起红疹,好痒你别过来,会传染的”
“什么?!”蓉蓉吓得连返三步,没有错,小姐露在棉被外的那一只手上全是一片“红斑”天啊!她真的得了怪病!
“少爷!少爷!不好了!”
蓉蓉花容失色地夺门而逃,不敲门就闯入仲翔房内“少爷”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正鞠水洗脸的仲翔拭净脸后问。
“小姐小姐她生病了”
“生病?”坐在椅子上的齐孟勋坏坏地挑起眉毛,暧昧地对仲翔道:“好小子!你昨晚才去那小美人房里一会儿,人家今天早上就‘生病’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呀?”
仲翔懒得理他,疾步往外走“小姐生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蓉蓉吓得结结巴巴地“我看她手臂上起满了红疹,她还说她全身发热不知是什么怪病?”
仲翔已踏入心雁房里,只见心雁闭目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气,两手全露在棉被外(故意的!)手上果然全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红疹,为了增加“可信度”心雁还故意露出一小边脸蛋当然,原木细致无瑕的粉脸上也全是“红疹”!
“心雁!”仲翔心下一紧,正要冲上去时,被蓉蓉死命地拉住“少爷!不行!请你保重身体呀!这种热病听说在江南一带也有人得,患病的人没多久就死了没葯医的!少爷!千万不能过去!”
太好了!继续拦着他!心雁在肚里偷笑,故意以更虚弱无力的声音道:
“公子请别靠过来,染上此疾断无活命机会!前几天六家堡也有人得这怪病去世奴家必定是也染上病毒了公子请快走吧任我自生自灭这种病是没葯救的”
“少爷!我们快走,”忠心护主的蓉蓉紧紧拉着仲翔。
仲翔摔开婢女的手,大跨步地走至床边坐下来,毫不犹豫地抱住全身“红疹”的心雁。
“少爷!快放手!”蓉蓉尖叫“你会被传染的,快放开她!”
“住口!立刻去请大夫,快去呀!”
仲翔的沉喝,把呆站在门口的蓉蓉给唤醒了“是!少爷。”转身跑出去。
“公子,放开我”心雁在他怀里挣扎“奴家己身染重疾了!鲍子犯不着也跟着赔上一条命啊!”要命心雁暗叫,她都演得这么像了,怎么有这么不怕死的人?
仲翔将她拥得更牢更紧,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躲在棉被里闷出来的)捧起她发红的脸,一字一句清晰道:
“你不会死!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也会医治好你我不准你死!”
心雁怔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是第一次,她在他向来玩世不恭、嘻皮笑脸的脸上看到如此认真专注的凝重神情,动人心魄的黑眸如两潭深不可测的古井,令她想永远沉溺下去
一股奇异的情凄与感动悄悄地由她心底升起
“公子,你快离开吧。”心雁垂下眼睛,不敢与他正视“你还有事得赶回长安,别为我这要死的人而耽搁了,你已为我请来大夫心雁一辈子感激你”“别胡说,你绝不会死!”仲翔为她拂去黏在颊上的发丝,为她倒来一杯茶,缓缓地喂她喝下“慢慢喝”一些水珠留在心雁的樱桃小嘴边,仲翔伸手为她拭去
他的目光驻留在心雁唇边红斑!这唇边的红斑竟会“扩散”、“变淡”?仲翔困惑地紧盯着那些“红斑”蓦地,他的唇角扬起一盎然的笑意!
有意思!
仲翔挑起心雁下巴,似笑非笑道:“小美人,别担心,你绝对死不了的!”
“为什么?”还努力装病的心雁一脸茫然“大夫又还没来”
“不需要大夫来,我已找到医治你的良方了!”他的脸更凑近她,生辉的黑眸褶褶闪动。
“什么方法?”心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英气逼人的脸愈来愈靠近她,她开始双手发软,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
托起她的俏脸,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滚烫撩人的唇舌一口堵住她的小嘴,火热的阳刚气息令她的呼吸瞬间为之窒息,心雁浑身一颤,炽热的热流“刷”地流窜过全身,血液全化成一团热火
不!不行!他在做什么?残留的一丝理智提醒心雁快推开他,但她的手虚软而没有力气,她的唇老天她竟十分喜欢唇舌与他交缠的甜蜜甘醇。
喘着气,仲翔意犹未尽地稍松开她红肿的小嘴,但仍恋恋不舍地摩挲她的樱唇,品尝她唇内的甜蜜芳津,以低沉沙哑的嗓音道:
“喜欢我这‘治病’的方法吗?小东西。”
一句话惊醒了心雁,她用力推开仲翔,羞红了满脸道:“你卑鄙无耻加三级!色欲熏心!连我这‘病危’的弱女子也不放过”
仲翔笑得更加潇洒灿烂,他大手一拉,又轻轻松松地将心雁勾回怀里,抚着她蜜桃般的光滑脸蛋,灼灼热气喷到她脸上“我正是在为你治病啊,嗯?”
他的大手撩过之处,心雁雪白的嫩颊与粉颈全泛起一片诱人的潮红,仲翔受不了这诱惑,又俯身亲吻她滑如凝脂的颈项,吸吮又轻咬
不!那股奇矣邙欢愉的热流又攫住她,她整个人如火在烧心雁再笨也知道若自己再不阻止他,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别碰我!”心雁掩住自己的粉颈,星眸盈盈流转,又恼又嗔地瞪视他“你还说是替我‘治病’?”
“当然是在替你‘治病’,”仲翔诱人的黑眸异常的璀璨清亮,不安分地又慢慢接近她
“别过来!”无路可逃的小绵羊低呼。“别怕!我知道你非常喜欢我这种‘治病’的方式”仲翔低沉的嗓音像在蛊惑她一般,大手滑过她的樱唇满意地聆听她愈来愈急促的喘息声漂亮性感的唇角再度扬起微笑“而且你这‘奇异’的、‘遇吻即化’的‘红斑’,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的吻才治得好。”
“遇吻即化?!”
这四个字如记闷雷般打下来,完了心雁绝望地闭起眼睛在心底哀嚎全毁了!白痴!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全脸以胭脂乱点出来的“红斑”怕不早在他又亲又吻中烟消云散、荡然无存了!
心雁的头一直低低低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上的红斑早不见了!“奇异地”痊愈了!她鼓起勇气,试图做最后的挽回道:
“公子你可别掉以轻心,以为奴家已痊愈了,这红斑是怪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必是难缠之症!鲍子别靠近我,小心沾染上这奇怪的病毒。公子还是快和仆人回长安吧,奴家的病,交给大夫便成了,就此别过,再见!恕奴家不送!”
匆匆说了一大堆后,心雁慌乱得像逃避什么的又赶快用棉被蒙住头,面朝里面睡了下来。
仲翔好整以暇地看她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演了一大串后,又霸道地一把掀开薄被,不顾她的尖叫抗议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凑近她香甜的小嘴低笑道.
“姑娘不用担心,在下最喜欢治这些疑难杂症,嗯而且你脸上的红疹还有股香味这个牌子的胭脂不错!”
假不下去了!全被人拆穿了!心雁恼羞成怒地大叫“李、仲、翔!”
“姑娘有何指教?”潇洒漂亮的脸笑咪咪地道。
“反正我就是不和你回长安,死也不和你走!”心雁索性耍赖,整个人又缩回被子里“你快滚吧!本姑娘不走不走绝不走!天皇老子来也拉不动我!”
仲翔笑得肚子快痛死了!这小美人真有意思,顾头不顾尾,她只知把头蒙起来,却忘了一双雪白的莲足露在被外
仲翔几乎看呆了,这双玉雕般的莲足小小的,白白嫩嫩中还带点诱人的粉红色真正倾城倾国的美人,根本无需展示那张明艳媚丽的脸,只消小露金莲,就有勾魂摄魄,令人倾倒的魔力!不由自主地,仲翔伸手捧住那只粉红小足
一径儿祈求他快点滚蛋的心雁,反应真是有够迟钝!过了好半晌她才发现他竟捉着自己的美脚!她在棉被里大叫:
“姓李的,你好大的狗胆!没事捉着我的脚做什么?放手”
要骂人还不敢探出头来?仲翔笑得更加俊朗,恶作剧般地,他捉住她的小巧脚踝,用力往下一拉
“哇”
尖叫声中,心雁整个人被拉出被外,她气得全身每一根汗毛部直立起来,气愤的红晕也一路由脸直红到脚趾头。“唬”地一声跳起来,她双手扠腰道:
“姓李的,你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么样?”
仲翔笑咪咪地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抱她下床后再在她桃腮上香了一下“真不愧是我未来老婆,脸蛋永远香喷喷的。咱们该出发啰!蓉蓉,进来伺候小姐梳妆。”
“未来的老婆?!”心雁被这五个字吓得芳心战悸、小鹿乱撞!呆呆地抚着他亲过的地方,直到蓉蓉进房来,她才惊叫“不要!我不要”
“不要蓉蓉服侍你梳洗、换装?”仲翔笑得更加邪气“要我?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这么‘渴望’,我也只好牺牲一下,蓉蓉,将小姐的外衣拿给我。”
黑眸色迷迷地揪着她,大手还故意揪住她衫襦的领口
“不要!”心雁触电般地往后退,气白了脸瞪视他“你混帐!算你赢!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换衣就行了!”
马车平稳地驶在往长安城的路上。
仲翔和齐孟勋在前面骑着马,车厢内只有心雁和婢女蓉蓉。
“蓉蓉姐,拜托你行行好,帮帮我吧”心雁第一百零一次企图说服蓉蓉“实不相瞒,我在六家堡已成亲了,上有年逾八十的公婆,下有五个嗷嗷待哺的幼子,我和我丈夫相敬如宾,恩爱逾恒他一天见不得我就会死!我失踪快两天了,他大概也快活不成了蓉蓉姐,你看起来就是一副心地善良、慈悲为怀的样子,帮帮我啊!帮我逃离你家公子回六家堡啊”心雁捉着蓉蓉的手猛摇“蓉蓉姐,你就当是做做善事吧,菩萨会保佑你将来嫁个好老公,胎胎安产,多子多孙多福气”
“小姐!”蓉蓉啼笑皆非,这个女人编谎话的技术真是“你干嘛这么怕我家少爷呢?少爷人品好、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文武双全、学识渊博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大臣之一,多少名门闺秀暗恋我家少爷,一心指望嫁给他呢!”
蓉蓉微笑道:“小姐,你放心,少爷不是个风流花心的人,连主动找上他的定伦公主他都避之唯恐不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女孩子这么好。你放心!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管他亏不亏待我!心雁悲呜,我只是要远离这号危险人物呀!
“长安城快到了!”掀起车帘往外看的蓉蓉惊喜道。
唐朝的长安城空前地繁荣热闹,民生富庶,一片欣欣向荣状。先天上它拥有一流的地理环境秦川浩浩荡荡地纵横千里,孕育出平畴沃野、矿产丰富的关中平原。后天上,唐朝在第二位皇帝唐太宗的统治下,国力强盛,多项的德政令百姓生活无忧无虑,天下升平。
长安城是棋盘式建筑,所有的街道、里坊、市场都是东西对称,排列异常整齐。有首诗形容得好:“千百家像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洼”
因皇宫位于长安城东,所以许多皇戚贵族也在东市定居,建立起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官邸。
“看到皇宫了,咱们镇王府也快到了。”蓉蓉兴奋地对心雁说:“老爷是先皇的亲兄弟,当年随着先皇高祖一起灭隋打出大唐天下,先皇封他为‘镇国公’;新帝登基后,也对老爷尊敬有加,时常召他入宫,共商国家大事。”
马车在一栋宏伟而气派非凡的大宅前停下来,仲翔跳下马,早有一群家仆迎上来为他牵马,恭敬地对他行礼问安。
仲翔掀开车帘牵心雁下来,对忠心耿耿、行事谨慎稳重的老管家道:
“这位柏姑娘是我的朋友,她要在这里住一阵子。立刻将‘紫藤花榭’打扫给她居住,并多派两个小丫环服侍她。”
“紫藤花榭?”老管家诧异地看着陌生但清丽出尘的女孩,她是什么来头?“少爷,可是‘紫藤花榭’是”
“放心。”仲翔沉稳一笑“干姐那边,由我来负责。快带柏姑娘去歇息吧。我先去拜见爹娘。”
“紫藤花榭”位于镇国公王府后花园的最隐密处,傍水而居,木制的清雅小筑伫立于盈盈一水间。
它的名称来自于花榭前那一大片粉紫缤纷的紫藤花榭,它本来是没有建筑小屋的,大约在一年前,镇国公王府来了一位身分特殊的女客人,同时也是王爷的义女,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一大片如梦似幻,美得出奇的紫藤花榭。
每当花开时节,紫藤花纷纷绽放,远望如一串串壮观的“紫色瀑布”神秘迷离的气氛令人无法移开视线;镇国公便特地在林内筑了清幽的小屋,供那位神秘女客偶尔来府里小住时休憩。
这栋小屋全无奢华富丽之感,以水磨砖墙及木材砌成,廊下植满各色奇花异卉。美丽的紫藤覆住屋宇,垂简绕柱、荣砌盘阶,迎风飘展一串串紫色般的丝带。好个神仙住所。
至于这位神秘女客究竟是谁呢?各位不妨猜猜看!
心雁随着丫环们踏入屋内,小屋布置得古色古香、清雅怡人。四面的木窗在挂上湘妃竹帘外还覆上一层淡紫色的薄纱布幔,许多干掉的香花倒挂在屋檐下,迎风送来沁人幽香。屋内摆着古琴、古筝及两株白海棠,清雅洁净中,别俱幽情。两位婢女恭恭敬敬地对心雁道:
“小姐,我叫小云。”
“我叫小洁,从今天起就在紫藤花榭里伺候小姐,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请小姐尽管吩咐。”
心雁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两天前,她还只是六家堡柏家内的一个小丫头,每天不分昼夜地服侍怡君小姐。才两天的工夫,她竟也摇身一变变成众人簇拥的小姐,还住进富丽堂皇的镇国公王府来。
还有三个婢女来服侍她?!
喔!不心雁一阵头痛,她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改变,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柏君小姐的安危
“小姐,你是不是旅途劳累?”一路跟着她的蓉蓉看着心雁微发白的脸色,善解人意道:“奴婢先为你砌壶花茶来,再服侍你入浴,早早休息吧!”
“不象话!太不象话了!”
爱中大厅内,王爷一拳狠狠地敲向紫檀木茶几。仲翔刚刚才过来向两位老人家请安,同时也丢下一颗大炸弹!
“这小子真是愈大愈目无王法!”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还两个月就要成亲的人,居然带个姑娘家回来?还住在‘紫藤花榭’,这事若传出去,咱们怎么向皇上,还有定伦公主交代?”
“老爷,别气,您先别气嘛!”温婉善良的夫人连忙安抚丈夫“来,先喝口参茶”
“我怎能不生气?”镇国公气呼呼地大手一挥“死小子!气死我了!你看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拚命护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一副根本不想迎娶定伦公主的态度。”
“老爷,别激动。”夫人以香帕为镇国公拭汗“还有两个月嘛!这两个月的时间,咱们再慢慢向翔儿晓以大义,他也知道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他一定会迎娶定伦公主的。”
“不行。”镇国公剑眉一锁“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咱们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岂有她还没进门,仲翔就有别的小妾的道理?我这就去‘紫藤花榭’,把那女孩赶出去!”
“老爷,万万使不得!”夫人急急拦住他,正色道:
“你也知道翔儿向来心高气傲,你手段愈是强硬,他的反抗力就愈大。刚才你也感受到翔儿在言谈中对那位柏姑娘的珍视与呵护,他一定很重视她。如果咱们贸然将柏姑娘赶出去,以翔儿那么倔傲的脾气,当场拒娶公主不说,还不晓得会引起什么后果?”
“那我该怎么办?”镇国公苦恼地说:“再两个月,公主就要过门了,到时如果她发现姓柏那丫头的存在,一怒之下,哭哭啼啼回皇宫告御状,咱们怎么向皇上交代?”
省省吧!定伦公主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敢把她欺负得哭哭啼啼的?夫人在心底偷偷地想。
坦白说,她并不是很赞成这一门婚事,对于能有一位皇族公主来当儿媳妇,她也没有太大的喜悦与荣幸感。翔儿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她希望他的妻子是个温婉明理,和他情投意合的好女孩,而不是个空有显赫家世,却骄纵成性,只会对别人颐指气使的刁蛮千金。
对那位柏姑娘,夫人感到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竟能栓住她那桀傲不驯,原本只想浪迹天涯的儿子?
“老爷,放心吧。这件事交由我来办。”夫人神秘而胸有成竹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