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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好几日的温存,丁晓银不觉自己有丝毫转变,但面对雷夕棠这臭小子一再的审视,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有某些地方不一样了。
“臭小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极力忍住冲动,才不至于低头审视自己究竟哪里不一样。
因为不想让这臭小子看笑话,所以她忍下冲动。
“我在看什么?我在看啊”雷夕棠故意摇头晃脑,停下来喘口气。
“快说,不说就给我滚出这里。”她怒斥,伸手指着外头,一面在心中暗暗思付,这臭小子不会知道了吧?
这宫中消息向来传得快,臭小子不会是知道他大哥碰过她,特地过来糗她的吧?
“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果然没错,这可恶的臭小子。
“知道你已经是大哥的女人,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是否不一样了。结果我怎么看还不是一样,没什么改变嘛。好奇怪,为什么没什么改变呢?”雷夕棠是真的很疑惑,从他偏着头锁着眉心便足以看出这一点。
“有什么好奇怪的?”见他一副不得其解的表情,她也禁不住好奇了起来。
“以往大哥只要和他选中的女人上床睡觉,隔天那些女人胸前就会戴着许多金光闪闪的珍珠项练,连手上都是,何以你一条也没有?”
“金光闪闪的珍珠项练?”
“是啊,那些很值钱喔!为什么你都没有?是大哥没有给你吗?这怎么行?我替你向他要去。”说着雷夕棠转身就要走,还是丁晓银拉住他。
“别忙了,臭小子,是我不想要,你大哥有给我,却被我退回给他了。”她现下已然相信这臭小子是喜欢她的。
“为什么你不要?这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雷夕棠这下真的肯定丑女人不只人丑,她还很笨咧,笨到连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都不晓得要珍惜。
雷鹰宇也曾这么问她,结果她回答一句,不愿和其它女子一样被他用金银珠宝收买后,着实惹恼了他。那天晚上他气得连最先的爱抚都免去,直接强占了她,一直到她晕厥在他怀里,他才抱着她到幻梦池等她苏醒,又在幻梦池中与她共效于飞,缠绵至清晨才肯放过她。
“丑女人,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脸都红了?”雷夕棠推推她。
“你说什么?”丁晓银回过神,双手摀住脸,果真热得很,光天化日之下,她究竟在想什么啊?
“我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想要那些金银珠宝?”
“我讨厌穿金戴银,我喜欢轻便就好,这样的答复你满意了吗?”她翻翻白眼,这臭小子问题真多。
“就算不想戴,也不必把它们退回给大哥啊。将来大哥厌倦你,你不就可以变卖它们,好过下半生。”雷夕棠提议道。
“你想你大哥几时会厌倦我,把我送回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留住大哥的心,所以丑女人你千万别尝试这么做。”他答非所问。
“尝试做什么?”将身子调转,丁晓银被他突然的转移话题而引起了高度兴趣。
“尝试想抓住大哥的心,那是不可能的,大哥曾说过他不会用心对待女人。”他是出自好意才告诉她。
“我抓住他的心做什么?”丁晓银冷哼。她想逃都来不及呢!
“你能这么想就好,不然像后院那些女人一样就可怜了。”雷夕棠摇头叹息。
“后院那些女人?后院那些女人是什么意思?她们怎么了?”一进宫就很少四处走动,她还真不清楚这龙王宫有多大呢?
“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这下糟了,他怎么会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呢?
“少来,你都已经说了,怎么可以只说一半,快说!”她不放弃的追问“不说我就自己去看,万一乱闯被龙王知道,这我就说是你带的头。”
“怎么可以这样!”雷夕棠顿时哇哇大叫。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想说就算了,臭小子,我就自己去找。”她算是吃定他,也拿准了他的性情。
“等等一下,我就告诉你算了,丑女人。”他简直怕了她,只好苦着一张睑,抓条凳子坐在她身前,防止她突然跑出去。
“你现在可以说了。”她笑得得意。
原来有弟弟是这么好玩的事,尤其是像他这种既精明却极端别扭的臭小子,还真挺不赖的。
“那些女人曾经是大哥选中的女人,因为不想被大哥拋弃,便处心积虑的想得到大哥的心。有的故意在大哥酒中放些销魂散,欲使大哥在欲火焚心时,向她们求爱,她们就趁此机会求取亲事;有的则到宫外请些妖道人士作法,让大哥可以爱上她们,可这些伎俩全被大哥一一视破。结果那些女人使计不成,反而被囚进了后院的一间木屋里,时日一久没有人去理她们,只固定有人送三餐给她们。我听一些送饭的奴才说,有部分女人已经疯癫了。”
“有这种事?她们太可怜了,她们有什么错?想得到一个人的爱何罪之有?太残忍了,你们太残忍了。”丁晓银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是她们不该耍阴谋设计大哥,大哥向来最痛恨人家设计他,没将那些女人处以斩立决,对她们就算是仁尽义尽了。”雷夕棠怒气冲冲的替大哥辩解,认为那些女人根本是自作自受。
“为什么不干脆放了她们,既然已厌倦她们何不就放她们走?”难道她也得步上这些女人的后尘?进龙王宫就再也无法脱身。
“是想放她们回去啊,但是她们死赖着大哥不肯走,大哥有什么办法,只好将她们囚进木屋里,随便她们了。”说来大哥也是很无奈的,只是丑女人不明白而已。
雷夕棠的这番话像是当头棒暍似的打在她身上,令她大受打击。
何以爱得如此深切!爱到竟情愿被囚进木屋,也不愿回去和家人重逢?
这是什么样的爱恨纠缠?雷鹰宇究竟有什么魅力,能使那些女子为他甘愿像只飞蛾似的扑向熊熊烈火;即使燃烧怠尽,仍不见悔意?
太恐怖了,她绝不想步上她们的后尘:即使会丧失性命,她也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心,绝不去像只傻傻的飞蛾,明知毫无希望,还让自己深陷其中。
“丑女人,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要跟其它女人一样去喜欢上大哥,你就不会被关进木屋里。”见她一脸仓皇的神色,雷夕棠遂安慰她。
“木屋位在哪里?”
“在龙王宫的后方院子。你想做什么。”不知怎地,他突然升起一道不安的预感。
“我要去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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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阻止我,臭小子!”丁晓银在回廊上奔跑着,企图想甩掉紧跟在后头的雷夕棠。
“你不可以去!丑女人,大哥知道会怪罪下来的。”他这下真的相信自己死定了,谁教他多嘴将后院那些女人的事告诉她,真是自找罪受。
“你不必凡事都让他知道,这件事仅只有你知、我知不就不会有谁会怪罪下来了。”她像看白痴似的白他一眼,说他精明,这会儿怎么却笨得可以啊!
只要她和他都保守这个秘密,还会有谁知道他们到过后院?
“可是”雷夕棠总觉有所不妥。
“可是什么?怎么你是胆小表啊,什么事都要经过你大哥你才敢做,果然是个臭小表而已。”请将不如激将,她算是早摸透了他。
“才不是,我不是胆小表,更不是什么臭小表,我只是不想去而已。”雷夕棠口是心非的说。
“那你就不要去,我自己去。”她一副去不去随便他的样子,轻耸细肩旋身往前走。
“等一下。”他叫住她,手背在后头,慢慢说道:“你知道后院怎么走吗?”
“这个”她故意偏头想了下。
“你一定不知道,宫里这么大,你一定会迷路,还是我来带你去吧?”他是不放心她一人前去,另一原因是他也想去看看。
不过不能让她知道这一点,不然她肯定又会取笑他。
“你要带我去?”她就等他这一句话。她是可以自己去,但诚如他所说的,龙王宫这么大,不知后院在哪里的她极有可能花了大半天,仍旧一无所获。
“我是怕你迷路,才要替你领路,不是我也想去,丑女人,你要搞清楚。”他补充着。
“我知道,臭小子,带路吧。”她在心里闷笑,忍得实在难受。
“跟我来。”雷夕棠率先走在前头,将她远远丢在后头。
一直到他的背影走远,丁晓银这才娇笑出声,忙着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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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宫的后方院子与其说是座院子,不如说它是荒废已久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杂草丛生,许是已久不曾有人整理清洁过,凌乱得真的不像是龙王宫的一部分。
显然是这里离龙王宫少说也有一段距离,一些奴才八成是认定龙王绝不会亲自前来这里,是以连平时最根本的打扫、修剪都免了,而经过常久的偷懒,这座院子就变成现下这副模样了。
丁晓银望了眼这所谓的院子,心里感慨更深。这里成了这个样子,木屋里的情况一定更糟。有人给她们送三餐,不见得就有人会帮她们整理木屋的清洁。
心里一这么想,丁晓银脚步更急了,迫不及待的想赶快到达目的地。
不知怎地,她就是好同情她们的处境,许是她就跟她们处于相同地位;同是龙王的女人,同样会有一天步上她们的后尘,让龙王厌倦了她。
“木屋在哪里?臭小子。”
“就在前面不远。”雷夕棠也被眼前的杂乱吓了一跳,回头真该有人骂骂那些奴才们,给他们食禄是做什么用的,竟然偷懒到这种地步。
“快走,别磨菇了。”
“就快到了。”
雷夕棠才说完,丁晓银已然看见他口中所说的木屋。它们不是挺大,但已足让几十人住在其中也不嫌拥挤。
丁晓银禁不住再走向前,一直来到木屋的门前,见门板上着锁,心整个揪紧了起来。
这就是女人注定要走的路吗?
“谁?是谁在外头?”一听见外面传来跟送饭的奴才不一样的脚步声,里头的女人便大叫了起来。
“是王!一定是王来看我了,一定是王,他终于想到要来看我了。”
“是我,王是来看我!不是你,是我。”
“不是,是我才对,王是来看我的,一定是来看我的!”另一名女人尖锐的嚷道。
“王,是王吗?”
“王,您来看我了吗?王。”
再也听不下去,丁晓银大叫一声,抡起拳头用力捶向门板,门内的女人霎时停止争辩。
“够了!真的够了,不要再作贱自己了,给自己留点尊颜吧!你们别再傻下去了。”
“谁?你是谁?”有人问。
丁晓银环看屋子四周一眼,果真让她看见一处窗户,外围虽已钉上木屋,仍能由外瞧见里面。于是她走向通风的窗口,努力想看清屋内的一切。
才走近窗内就伸来一只瘦长的手臂,一把揪住她的发辫,将她拖向窗口,她立刻痛呼出声。
“啊!”“丑女人。”雷夕棠吓了一跳,赶紧向前想拉开那女人的手,谁料那女人力气大得连他也抓不开。“快放开她!”
“你是谁?”屋内的女人尖声问。
“我叫丁晓银,我没有恶意,真的,请相信我。”她咬紧牙忍着那头皮强烈的疼痛。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是来解救你们的,只要你们想要回家,我可以尽我所能帮助你们。”她就是卯足劲也要说服龙王放她们走。
“回家?不,我们才不回家,我们只要王,只要和王在一起,我们不回家。
“对,我们不回家。”
“你们这是何苦呢?龙王根本不曾在意你们,别再痴等下去了,回家吧,回去和你们所爱的家人重聚,那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她就好想回家,她好想念她的家人。
“我爱王,我只要和王在一起,别想折散我们,叫我回家。”不同的声音响起,根本弄不清是谁在说话。
“别跟她们说了,丑女人,她们全都听不进。”她们要能听的话,大哥老早就让她们走了。
“不,听我说,这样是没用的,龙王的心不在你们身上,你们这么做只是在伤害自己。死心吧,回家去重新开始,更美更好的将来正等着你们,何必在这里虚掷青春。”她耐心的劝说着,尽管发辫被拉得好疼、好疼,她仍强忍了下来。
“不,别想赶我们走,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八成就是王今年选中的情人。你想独占王所以才来这里赶我们走,好让你一个人拥有王,我说的对不对?”抓住她发辫的女人说完,更加用力的揪紧她的头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丁晓银连忙否认,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头发就要跟她的头皮分开了,头好痛、好昏哪。
“你就是!不过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别想拥有王的爱,谁也别想,就是你也一样,总有一天你也会同我们一样被关在这里,不会有人特别的,你也不例外,哈哈哈”说着这名女子突然狂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让丁晓银觉得毛骨悚然,但也更加深她对这些女人的怜悯。
是怎样的无助期待,才能造成如此凄绝的笑声?
“放开她!我说快放开她,你这坏女人,快放开她!”雷夕棠再也见不得有人伤害丑女人,奔向前去以手掌施展全身内力砍向那名女子的手腕。
“不要,不要啊!”丁晓银惊叫,连忙想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能惊恐的听见那名女子的手臂硬生生被折断的声音,而她的头也在此剧烈的拉扯下痛到了最高点。
“啊!我的手,啊!”那名女子痛得哀嚎出声。“我的手断了,啊!”眼一闭,她痛昏了。
“不!我不是要这样的,我不是。”丁晓银仓皇的摇着螓首,用手遮住唇,悲伤的哭出声。
她的原意是想来帮助她们脱离苦海的,并不是存心让她们因她而受伤的为什么事情打从开始就走调了?
“丑女人,不是你的错,是她不该欺负你,所以我当然替你教训她.”谁教她要欺负丑女人,活该被折断手臂,他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臭小子,我再也不理你了。”他跟他大哥一样蛮横无理,她是晕头了才会觉得他还天真未泯,算是她错看了他。
“你在凶个什么劲?我是好意帮你耶!”雷夕棠气呼呼的反吼回去。
“不稀罕,臭小子。”说着,她回身就跑,想起了有件最重要的事未做,迟了就糟了。
“回来,你要去哪里?丑女人。”他很快的追了上去。
“找大夫去!”她回头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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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丁晓银一直保持此种姿势已经足足有好几个时辰了。她目光呆滞,傻傻地凝视着前方,不时发出感叹声。
大夫虽表示那名女子的手臂并无大碍,只须用支架固定数日,手臂自会恢复以往的灵活;但她难以释怀的是那名女子对她的敌意。就只因为她现下是龙王的新宠,那名女子就仇视她,相信再过些时日她也同她们一样被囚进那木屋里,那些原本对她存有敌意的女人,便会开始接受她,因为她也变得跟她们一样可怜。
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她真的会步上她们的后尘?因为爱上,所以开始想要得到更多?
会爱上龙王吗?爱上这个始终戴着眼罩和她面对面,连在床上也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怪异男子?
在龙王宫待了这么久,她还没见过他没戴龙王眼罩的样子。是他脸上有缺陷?自觉见不得人?还是想保持龙王的神秘感?
不管真相为何,她都不认为自己会爱上龙王,是分不清自己对他究竟是痛恨多一点,还是敬畏多一点,总之就是谈不上“爱”这个字。
即使已失身于他,今生再不能有第二人,但想到他是个无心的人,她的心便足以冷却,情愿往后孤独一生,也不愿将自己托付给一个不可能珍惜她的人。
不会爱,也不能爱,一旦进了龙王宫便要牢牢记住这一点,才足以明哲保身。
不知端坐在窗口多久,一直到玉兔升起,丁晓银才惊觉时间已晚。
每当这时候,该是龙王回宫用晚膳的时刻,她若去迟了,八成又要害紫玉和红衣这两名无辜丫环受罚了。
雷鹰宇够狠,也够了解她,即便做错事的是她,受罚却是与她不相干的紫玉和红衣。
是以时日一久为了不连累紫玉和红衣,她总是竭尽所能的不让他抓住她的小辫子,不让紫玉和红衣替她受罚。
她匆匆忙忙的赶回花厅,为了配合她,用晚膳的地点就选在花厅,不须离开寝宫便能享受美肴。
当丁晓银从内室赶至花厅,雷鹰宇早已坐在椅上等候着她,见她人一到,便挥手吩咐下去可以用膳。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走过来,本能的说道。
虽然她有好些话想同他谈谈,但现在不是时候,万一坏了他用膳的兴致,只怕紫玉和红衣又要为她遭殃了。
“坐下。”雷鹰宇简短的说,眼神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丁晓银突然被他不似平常的眼神,直盯得毛骨悚然,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他他不会是知道了吧?不过知道也好,她正也想和他说这件事。
“今天不用叫侍兵尝膳吗?”这是为了防止王中毒,所以总有一名侍兵上前试尝每一道菜。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即使再痛恨他,她也不曾诅咒他,或是希望他死去。
毕竟他是统治萨拉哥龙王岛的伟大龙王,即便他性好渔色,但他视民如子,勤政爱民,这都是村里百姓有目共睹,且一一受惠的事实。
村子百姓没有人不希望他龙王能长命百岁,与天同寿,永远当他们的龙王。
而现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希望他中毒身亡?
他又是从哪儿听来这些话?
“我相信你心里一定这么想过,不要否认,晓银,我知道你今天到过哪里。”
“你知道我去看过那些女人?”她不该惊讶的,即使臭小子曾吩咐大夫不许张扬此事,这件事仍是保不住。
“你同情她们?”他不答反问。
“我不该同情她们吗?她们那么可怜!”她激动的赳身。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不知道实情,不要轻易同情她们。”他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们有什么好可恨的,不过就是爱上你而已,这样就错了吗?”
“爱一个人可以在整个御膳房里下毒,差点毒死一些没有内力护身的奴隶、丫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才叫真正的可恶。”他碰的一声推倒椅子站起身,直直朝她走去。
他伟岸、昂藏的身躯向她逼来,丁晓银不自觉得直往后退。
“我我不知道。”她嗫嚅的说。第一次被他这副冷峻的表情吓软了手脚。
“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擅自跑去见她们,你究竟是天真还是白痴?”他怒气冲冲的用手掐住她的下颚,用力抬起她的脸庞,让她直接目睹他眼中的忿怒之火。
“我只是想劝服她们离开,我不想见她们在那木屋里过完一生,那岂不十分悲哀。”
“我曾经给过她们选择,是她们宁死也不走,我是可以处死她们,倘若你认为待在木屋是件十分悲哀的事,我即刻处死她们,让她们从这里解脱。”他再度掐住她的下颚,凶光毕露。
“不,不要这么做!”清丽绝色的脸孔已见苍白,她直摇螓首,拼命说不。
“你真是善良过了头,要知道滥用同情心只会对自己不利而已。”他眼神转为温和,俯首在她唇间轻尝她的甜蜜。
她这无助不安的苍白软化了他纲铁般的残酷,原先的怒火奔腾早已化成绕指柔了。
此刻的他只想好好地爱她,听她在他身下呼喊出愉悦的嘤咛声。
雷鹰宇遂地将她打横抱起,举步往内室走去。丁晓银本能的用手勾住他的背项,还不忘惊惶的大叫。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会不知道吗?”他邪恶的勾起上唇,在她香滑的玉颈上咬下一口。
“可是我们还没谈完。”
“除非你想要我即刻处死她们,否则休要再提此事。”用力锁紧手臂,他给她一记冰冷的眼光。
“我”她急喘口气,差点因他这蛮横的举动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她微张双唇,拼命吸气。
雷鹰宇却视这如邀请,头一低唇覆上她的,舌头不由分说的钻进她微启的唇办,热烈的搅弄着。
被这热烈的吸吮逗弄的心里痒酥酥的,丁晓银仰起头勾紧手臂,拼命的想更贴近他。
他的唇不可思议的柔软,也热得烫人,她却逐渐受他吸引,身体滚烫得很,直想更加靠近他。
这就是那些女人的感觉吗?受到他属于男性强烈的吸引,便不顾一切,情愿死也不愿离开,想永远留在他身边,被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如此怀抱着。
这种想法是奢侈的,在这种封建时代里,女人怎能有此心态,是以那些女人才不被见容。
这一刻她似乎可以了解那些女人心中的悲哀了,因为感同身受,让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被挑起的情潮顿时冷却,丁晓银眼中写满悲哀,为自己,也为那些女人。
“你不能反抗我。”他立即敏锐的感觉到她明显的转变,不由得恼怒的说。
“我没有。”她闷闷地说,转头不愿看他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炯炯目光。
“看着我,不准你闪避我!”他更加光火的斥道。
从来没有人能忽视他,甚至三番两次的公然挑衅他的权威;唯有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敢公然顶撞,甚至于拒绝和他燕好。
原以为像她这种不可爱的个性,时常惹得他大发雷霆,他该是在得到她的人之后没多久,便会厌倦她,继而将她送回村里。
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不但没有如他当初所想,他反而发觉自己愈来愈迷恋她的胴体,单单只是抱着她柔软的娇躯,便令他身体起了反应。
噢!天杀的是他并不喜欢这种发现;尤其是身为龙王,他更不可能为儿女私长烦心,一定要想办法斩断他对她这种不正常的迷恋,好尽早将她送走。
也许,最好的方法是尽其所能的远离她,而明日即将前往要塞和东烈会合,这许是远离她的唯一途径。
而这最后一个晚上,他自然选择在她床上度过,无论她同意与否,今晚她都要陪他一整个晚上。
就这样丁晓银被放至原先要放晚膳的圆桌上,显然雷鹰宇连走进内室也嫌费事,决定就在花厅要她。
“你想做啊!”话末说完,丁晓银已经花容失色的急叫出声。
瞧见他急切解开腰带,卸下外衣,并动手拉下棉裤,硕壮、伟岸的身躯直压上来,她迫不得已往后仰,粉脸瞬间涨红,从他身体明显的反应,她蓦然明白他想做什么。
可这儿是花厅,且她还被迫仰躺在圆桌上,两脚也因为触不到地而悬空着,做这种事对吗?
“你我们呃!这儿是花厅,这样是不对的。”原先的悲情因这突来的举动,使得她完全忘却,脑中不断回荡的是尽快打消他做出这种有失礼制的行为。
即便他是龙王,即便是他一向不注重这前朝代的繁文褥节,在花厅上做这种事仍旧骇人听闻啊!
“没有什么对不对,只有我要你,此时此刻。”他说着,大手扳开她悬空的玉腿,将罗裙颐着她大腿的曲线往上推,直到她完美曲线的大腿全暴露在他眼前,他的手甚至直接想撕开那碍事的亵裤。
“不!”她惊叫,羞红脸撇开不去看他竟对她做出如此邪恶的事。
“看着我。”他上前一步身体靠近她。
“不!”她喘着气咬紧下唇,浑身开始颤抖,想到即将面临的事,她禁不住靶到惴惴不安,心好慌,好乱,呼吸急促,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说,看着我!”他霸气十足的下达命令,大手用力一扯便将她的亵裤撕成碎布,腰部一个使劲便顺势占有了她,快速的驰骋了起来。
“啊啊啊!”脸涨得通红,她的矫躯被撞击的摇晃着。“啊!求求你。”她慌乱的喘着气,螓首不住的左右摇摆着。
“你是该求我,爱。”他更加迈力的冲刺着,俯身贴近她,在她一样通红的耳畔轻声说道:“今晚我不准备放过你。”
浑然不知他在她耳畔说话,她只觉浑身快被热焰所吞噬,在他一次又一次不断加剧的冲撞下。几度陷入无意识的世界,她甚至毫无所觉自己口中不时尖声吟叫,在这偌大古雅的花厅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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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熟悉的抚触袭上光裸的背脊,丁晓银于是醒了过来,一清醒她立即发出疲惫的叹息。
“不要了,我好累。”
能不能放过她?这是她想说的话,一整个夜里他就像头猛狮一样,一再的占有着她;每当她疲累的睡去,下一刻就又被他弄醒,再次接受他狂炽的需索,一回又一回,他有着惊人的魄力,她却累得几乎虚脱。
“醒来,我有话对你说。”他抓住她的细肩,摇晃着她。
“不。”他不是要谈话,他是想办事,他身体贴着她的后臀,早已泄了他的动机不良。
“我说醒来。”他口气多了分坚决。
见天际逐渐露出鱼肚白,离他起程的时刻已渐来到,他有些话非要她遵守不可。
“我好累。”她喃喃道,蠕动身子想离他远远得,免得他又兽性大发。
雷鹰宇倒抽一口气,原以为已餍足的身体,立即产生热烈的反应,他将她抓了回来,强制让她俯趴在床垫上,拖起她圆润的美臀,很快的从背后闯进她柔软的幽穴中。
“不要!”她尖叫,抓紧床褥、绷紧身子接受他毫不留情的冲击。
“你会要的。”他趴在她光滑的裸背上,一手支撑着她的美臀,一手则溜向她颤动的丰胸揉弄着,直到满意的听见她口中喊出愉快的吟哦。
“啊!”呼喊出声,她再也承受不住他惊人的举动,娇吟了几声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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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穿戴整齐且身上还盖着毛毯,而雷鹰宇这个需求了一个晚上,清晨仍不愿放过她的男人,这会儿也一副威风凛凛的坐在椅子上阅览简牍。
她移动身子才想起身下床,不料酸疼的身子却使得她紧皱眉心,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呻吟。
“你醒了?”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雷鹰宇的耳里,他放下手中的简牍,起身走向她。
“嗯。”她粉颊上不由得染上一层红晕,想到昨晚夜里的情景,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我有要事要离开宫中,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不会再给我惹事生非吧?”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炯炯目光直视着她嫣红的娇颜。
经过昨晚,他只肯定一件事,即便是他越发迷恋她,已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不过他不会让她知道,她绝对可以以他对她胴体上的迷恋来控制他。
“你要出宫?我可以去吗?”她也好久没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了,想到这儿她全然忘了害羞,兴匆匆的说。
“你以为我这次出宫,是为了游山玩水来着?”他睇睨着她。
“难道不是?”一般帝王不就爱微服出巡这一套吗?怎么他不一样?
还是不想让她跟,才故意说是要去办正事?这倒不无可能,她忍不住气嘟了嘴,并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本来就不是,少在那边自以为是,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老天!他怎会觉得她连噘起红唇的样子都很可爱。
“什么问题?”她呆呆地问。
“把你一个人丢在宫中,你不会惹事吧?”再也忍不住她朱唇的诱惑,他用力提起她娇弱的身躯,头一偏便在她唇上放肆一吻。
“怕我留下来惹事生非,你不会带我一起去啊?”她微喘着气,在他终于将她放回床上时,甜甜说道。
为了能求得出宫的机会,就算要和他一道出游也无所谓。
“不许胡闹,给我答复。”他脸色一整,冷冷地说。
“我会,只要你一离开,我马上惹一大堆麻烦。”谁要他不肯带她一起出游。
“晓银!”他露出警告的眼神。
“只要你把我留下来,我就即刻去见那些女人”话未说完。
“那么等我回来她们就非死不可。”他径自接下她的话。
她杏眼圆瞪,不甘心的白他一眼,随即又往下说道:
“我会带着臭小子离家出走,让你找不着我们。”语毕,她得意的微笑着。
“无妨,替你受罚的会是当天让你逃出宫,失职的侍兵;举凡宫门前的侍卫,巡视宫中的数十名侍兵,都难逃一死。”要利用她的弱点太容易,她就是太善良,注定要受他要胁。
“骗人,你不会这么做。”她抖着唇说。
他是唬人的吧?还是真会这么做?
“不信,你不妨试试看。废话说够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可别因你一时的任性,造成他人的性命难保,我该走了,要乖。”他轻笑着旋身要走。
“等一下!”她急叫,身子却同时发出抗议声,使得她只来得及痛呼出声,眼看着他逐渐走开。
“别忘了待会儿去幻梦池泡一下,酸疼很快就会消失。”他交代着,步出寝宫。
“不要走,你忘了我不会轻功啊!”她在后头大叫。
可恶的男人,没有人带她越过幻梦池的外围,她如何到得了幻梦池的池中央?
讨厌,竟然真就这样丢下她离开,讨厌,讨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