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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华丽的龙王宫外,丁美媛正目瞪口呆的睁着大眼望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人人向往的龙王宫?这栋建筑跟它的名字一样,梁上盘旋着金光闪闪的金龙,金碧辉煌,好不迷人。
花了代价让人送她来到这里,果真是正确的决定;虽然为了来到这里她花了很大的代价,但相信只要她小心一点,不会有人发现她和从前不一样。
深吸一口气,鼓起绝对的勇气,丁美媛缓缓来到龙王宫的宫门前。
在宫门前守卫的侍兵,立即以着华戟挡住她的去路,并吆喝道:
“姑娘是何方人士,竟敢擅闯龙王宫,还不速速离去!”
“这位大爷,我是丁美媛,是丁晓银的姐姐。实在是由于家母思念着家妹,以致身染重病,此次前来就是想恳求大爷行行好,让我能见上家妹一面,好把母亲对家妹的思念表达给她知情,请大爷你就行行好。”丁美媛一副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那我见犹怜、楚楚可人的模样立即打动了看守宫门的其中一名侍兵。
“姑娘所说的是现下龙王的新宠儿丁姑娘,是吧?”这叫古重生的侍兵主动示好。
“是,就是她,她正是家妹没错。”丁美媛表面巧笑嫣然,心里却呕极了。
果然没教她猜错,晓银根本就没心遵守她对她的承诺。瞧,她都当上龙王的新宠儿了,还说什么要把她这做大姐的推荐给龙王。
结果全是骗人的,既然是她这做人妹妹不义在先,就休要怪她身为大姐对她不客气了,这全是她丁晓银自作自受,是她欺骗她所致。
“关于丁姑娘,王是严禁她出宫的,所以她恐怕不能和姑娘见上一面,不如就由在下帮姑娘你传达,你还是快快回去吧。”古重生歉然的微笑道。
“不,我一定要见到家妹一面,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她。大爷,我求求您。”眼眶罩着一层薄雾,丁美媛像是十分无助得惹人怜惜。
“姑娘,实在不是在下不愿帮你的忙,丁姑娘确实被禁止出宫;不过你可以放宽心,王一直很宝贝她,再加上有小少爷陪着她,丁姑娘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可以回去告诉令堂,她的女儿过得很好,请她安心。”古重生陈述着。
现下龙王宫里谁不清楚龙王的寝宫夜夜春宵,而侍寝的对象永远只有限定丁姑娘一人,是以丁姑娘在宫里的地位早已因龙王特别眷顾她的缘故而一飞冲天,高贵得不得了,是历年来唯一能让龙王如此珍爱的女子。
愈听侍兵这么说,丁美媛心里愈是光火,想到这等殊荣本来可以是她的,也该是属于她的,却让妹妹这野丫头夺去,心头之火便一再窜升。
“大爷,我相信您说的话,可是我还是要见上妹妹一面,我才能真正放心。”
“姑娘,很抱歉,这就不是在下办得到的,不过我还是会替你转达你的话。”
“好,我可以等,我就在宫门外等家妹来见我,她一定会来见我这个大姐。”丁美媛故意慢慢说道,藉以让那侍兵明白她可是丁晓银的大姐,身分可也有所不同。
“姑娘。”古重生为难的看着她。
“没关系,我可以等。”她还是露出一抹美美的笑容,她自然明白眼前这侍兵已然为她所惑,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见她叹息着走向一旁,古重生也叹气的走回岗位上,很遗憾他无法帮上这绝顶大美人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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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大姐来了,就在宫门外?我这就去见大姐!”丁晓银的表情盈满惊讶,很快的起身朝宫外的方向跑去。
“请丁姑娘留步。”古重生在她背后唤住她,表情极端苦恼。
“有什么不对吗?”她回头纳闷的看着他,见他一脸苦恼,心中了然。
“是王?是他下达了什么命令吗?”这个臭龙王,人都离开三天了,还这么限制她,真是可恶。
“丁姑娘。”古重生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说吧,这里除了红衣和紫玉以外,没有别人,红衣和紫玉不是爱嚼舌根的,是吧?紫玉、红衣?”她回头望向一直跟在身侧的红衣和紫玉。
“是,丁姑娘。”
“听到了没?你可以说了。”她举起手势做出一个动作。自从发现这是雷鹰宇常做的手势,她就偷偷学了下来,现下用上还真挺好玩的。
对于那只有王才能使用的手势,古重生先是蹙起眉,接着才接受她使出这手势。许是王亲自教她,要不她不会学得唯妙唯肖。
“是王吩咐属下不能让丁姑娘出宫,否则”古重生面有难色的停下来。
“否则如何?你倒是说啊,别吞吞吐吐的。”她等不及追问着。
“否则王就要取下那胆敢失守,让丁姑娘出宫的人的脑袋。属下私自前来传达令姐的话,已算是违守纪律了,还请丁姑娘不要为难属下,属下自当感激不尽。”古重生恭敬的请求着,他可是犹豫许久才前来传达消息的。
“他真的这么说?”她讶呼。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从没见过像他这么阴险的人,而这人竟是统治整个萨拉哥龙王岛的王者。
“这的确是王下达的命令,属下不敢瞒骗丁姑娘,说的全是真话。”
“既然我不能出宫,就让我大姐进来啊。”她这才想到这也是道办法。
“万万不能,丁姑娘,让一些不相干的人闯进宫中,万一出大事,是要殊杀九族的。”这种罪他担不起。
“怎么样都不行,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丁晓银懊恼的锁起眉心,她真的好想见大姐一面,她好想念大姐哪。
“丁姑娘也许可以找常务总管想想办法,常总管他应该可以决定是不是要让令姐进宫来。”古重生提议着。
“常总管?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找他,紫玉、红衣,快!快带我去见常总管。”丁晓银急忙说着。
“是,丁姑娘,从这边走。”红衣回道,往东苑前去。
丁晓银赶紧小跑步跟上去,古重生则转身准备回到岗位上。
好不容易说服一板一眼的常寺冈同意让丁美媛进宫来见她一面,丁晓银忙不迭的守在寝宫门口等候她大姐前来。
倘若不是常总管坚持她不得到宫门前迎见她大姐,她老早就去接她大姐进来了,也犯不着在寝宫里望眼欲穿的等候着。
不久,回廊上总算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丁晓银飞奔至门前,就见对她向来十分冷漠的大姐,一声惊呼便紧紧抱住她,口中还不时说着:
“晓银,姐好想念你,这些日子来大姐真是想死你了。”丁美媛虚情假意一番,为了证实她的话不假,她的眼角甚至带着泪光。
“大姐。”丁晓银一时僵直在原地,一向冷漠待她的大姐,突然这么对她,她好不能适应。
但,她好喜欢,好喜欢被大姐这么抱着。长久以来她就一直期待自己跟大姐之间能是这个样子,现下大姐这么抱着她,她好开心。
丁晓银笑颜逐开,正准备要伸手回抱大姐温暖的身体,丁美媛却在此时放开她,往后退一大步。
“大姐?”她顿觉怅然若失。
“晓银变漂亮了喔!你在这里一定过得很好,这样我就回去告诉娘说你很好,娘也不必再为了挂念你而染病在身了。”丁美媛似是很为妹妹感到高兴的样子。
实则不然,此刻她心里更加痛恶她妹妹晓银。瞧,她一身娇贵的雪衣罗裙,那上等的料子,那雍容华贵的装扮,说明了她在宫中享尽了荣华富贵。
而这本该是她的,她一定要夺回来,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夺回来。
“娘,娘她怎么了?大姐,你说娘怎么了?”丁晓银焦急的直问。
“娘为了挂念你在宫里过得是否如意,你是否会因不懂宫中规矩而触犯了龙颜,惹龙王大怒,整日就这么担心着,终于经不起折磨卧病在床了。据村里大夫所说娘是太想念你才会生病的,非要见到你的人病才会好。”丁美媛一副烦恼的样子,一面偷偷打量妹妹的反应。
妹妹天真又善良,一定会很快就相信她的话,急着赶回去见她们的娘。而等她一定,她就留下来趁此机会求得龙王的珍爱,这一生就享用不尽了。
“娘病了?”丁晓银沉痛的闭了闭眼,是她这做人子女的不孝,竟让娘为了她而病倒。
“是病了,大夫说非要见到你的人,娘的病才会好。晓银,姐已经听宫外的侍兵说龙王严禁你出宫,是以你没有办法赶回去见娘一面,姐不会怪你,等大姐回去,我会替你跟娘说明你的苦衷,你不用担心。”丁美媛安慰她道。
“不,我要回去,娘病了全是因为我,我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去见娘一面,让娘不必再为我担心。”丁晓银坚决的说。
尽管有人会为了她受罚,她都管不了了。娘病了,她非要赶回去不可。
“可是你不是被禁止出宫?你怎么回去?”见自己的计策已成功在望,丁美媛禁不住心花怒放,拼命忍住那想欢呼的冲动。
“我知道一个偷偷出宫的途径,只是我没有马要怎么赶回村子?”这才是让她头疼的地方。
“我有马。”为了得到一切,丁美媛早事先准备好一切。
“大姐,你说你有马?真的吗?”太好了,回去没有问题了。
“嗯,而且大姐沿路上都做了记号,你要回去绝不会迷路。”
“太好了,大姐,既然这样我们今晚趁夜离开。”丁晓银喜孜孜的笑道,一面注意四周有无旁人听见她们的对话。
早在适才她就先将红衣和紫玉这两名随身丫环支开了,还好没有人在旁,要不今晚就难以偷溜了。
“不,晓银,我们之中只能有一人离开。”丁美媛摇着螓首。
“大姐,这是为什么?”丁晓银一楞,不明白大姐何以这么说。
“别忘了,你被禁止出宫,我们之中必须要有一人留下来顶替你,要不让那些侍兵发现你不见踪影,岂不糟糕?这要有人从后追赶,不出多久你就会被抓回宫,所以,大姐留下来顶替你,不会有人怀疑你已偷溜出宫,你也才好顺利回村子。”
“大姐这么说是没错;可是,万一让人发现大姐不是我,大姐的处境岂不更危险?”要她将大姐一人留在宫里,丁晓银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姐可以装病,在脸上画些红疹,不会有人认出来的。”丁美媛伸手拍拍她。
“可是”她还是不太放心。
“还是你决定不赶回去见娘了?”
“不,我要回去。”她想回去,这是绝对肯定的,不管事后龙王是否会怪罪下来,她都要赶回去。
她已经让他夺去珍贵的贞洁了,如果他无法体谅她想见亲人的迫切,那就随便他要处死何人好了。这一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么就照我说的去做,你扮成我出宫,我假装成你留在宫里,不会有错的,晓银,相信我。”丁美媛苦口婆心的劝着。
“大姐,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就是担心大姐。”那雷鹰宇阴晴不定,她就怕大姐吃亏啊。
“我说不会有事的,晓银。”丁美媛轻声安抚她,心里却是完全的不以为然。
担心她?依她看晓银担心的不是她这个做大姐的,而是担心她会抢走她在宫中的地位。
没错,她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要抢走晓银在龙王心目中的地位,更要抢走她在宫中的地位,所有的一切她都要夺来,这是她应得的。
“大姐,谢谢你为我这么做,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丁晓银感激的抓住她大姐的手。
天真的她根本想不到在林子中等着她的是一场危机重重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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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幢幢,换上丁美媛的服饰,装扮成她的模样的丁晓银,趁着夜色昏暗总算骗过看守宫门的侍兵,一人来到大姐所说的地方。
丙真看见一匹骏马被系在树旁,她立即快步走向前,愉快的解开绳索,并轻抚着灰马柔软的毛发,盼能取得牠的信任。
灰马在她轻柔的抚摸下,发出一声嘶鸣,温驯的用鼻头顶了顶她的手,力量不大,反而像是在向她撒娇。
丁晓银欣喜的咯咯笑出声,愉悦的拍拍牠的头,以表鼓励。
好半晌终于和灰马达成默契,丁晓银这才骑上马背,试着让灰马奔跑。
灰马似乎能听从她的指示,嘶鸣一声便往林子的方向奔驰而去。
而就在她身后不远的一处树丛里,有一位彪形大汉见她策马离开,也跟着她消失的方向紧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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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姑娘,奴婢来服侍你更衣了。”红衣依照平日规矩,例行前来唤醒丁晓银,好服侍她更衣、用膳。
“不,不用了,我身子不舒坦,想再多休息一会儿。”纱帐内丁美媛刻意装成妹妹清脆悦耳的嗓音。
“丁姑娘身子不舒坦?是染上风寒了吗?奴婢这就即刻去请大夫为丁姑娘诊脉,奴婢这就去。”一闻丁姑娘身子欠佳,红衣立即大为吃惊,慌张的转身跑开。
“不,真的,不必麻烦,我只是脸上出现红疹,恐怕是昨日在逛花园时不小心被蚊虫叮咬,不打紧的。”丁美媛为免去大夫前来看穿她装病,及时想出一套说辞。
“让奴婢为你瞧瞧,丁姑娘。”红衣说着,伸手想掀开纱帐。
“你会被我吓着的。”丁美媛在纱帐里如是说着,见身穿一身红衣的丫环探头来,心里已然明白这名丫环是何人了。
“红衣,真的不用麻烦。”她知道自己一定没猜错。
总是一袭红色衣裳打扮的是红衣,紫衫则唤紫玉,两人很容易辩认,这是丁晓银特别叮咛她的。
“啊!丁姑娘,你的脸你的脸!”红衣果然被丁美媛脸上布满的红疹吓了一跳,遂地大叫出声。
“发生什么事?”端着洗脸盆的紫玉听见红衣的尖叫,立即奔进来,慌张的问。
“丁姑娘她的脸她的脸”红衣吓呆了,完全不知所云。
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脸上长了这么多红疹的,数量多得实在吓人啊!不能怪她如此大惊小敝,实在是真的很恐怖。
“到底怎么了?”紫玉不得其解,只好上前查看一番,这探头一看她也连忙叫出声来,显然也被丁美媛睑上过多的红疹子吓了一跳。
“别叫,我不是说过会吓坏你们了吗?”丁美媛连忙阻止她们大叫,就怕将其它人也一并叫了过来。
“丁姑娘,你睑上的红疹是不寻常的。依奴婢之见,遗是让奴婢尽快去找大夫前来为了姑娘瞧瞧。”红衣立即当机立断的提道。
“不,我这个样子绝不见人。红衣,你不能去叫大夫来,我不见任何人。”丁美媛坚决的一再摇头。
“丁姑娘,奴婢只是把大夫找来,绝不会四处宣张此事,你放心好了。”红衣就担心丁姑娘染上奇怪的病,不尽早找大夫前来探视,万一出了岔子,她对龙王可无法交代。
龙王这要怪罪下来,她一名小小丫环可担当不起,不小心可会诛杀九族的。
现下谁都看得出王相当宝贝了姑娘,而要是丁姑娘有个不妥,任谁也想不出究竟会有多凄惨的后果。
想来红衣还是决定不要冒这个险,速速去请大夫前来要紧。
“不必,红衣,我说不必就不必。不要去找大夫,我很好。”
她这个样子叫很好,紫玉和红衣不禁不以为然的对视一眼,心里无奈得很。
她们以为丁姑娘正因脸上出疹子而心烦,遂地不便多说,尽量讨好她,不惹她更心烦就是了。
“这样吧,丁姑娘,奴婢不去请大夫来,奴婢只把你的这种情况描述给大夫知情,让大夫为丁姑娘开个葯方,也许红疹就会消褪,你说可好?”红衣想以此种方法,同样可以帮丁姑娘治病。
“这倒不失是个好方法。丁姑娘,咱们就以此种方法好了,既不用让大夫瞧见你,又可治病,是道好方法呢!”紫玉连忙附和,她也挺担心丁姑娘有个不妥,宫里的所有人就要跟着糟殃了。
“不让大夫瞧见我,只拿葯方?”丁美媛思索了下,也好,她再一直拒绝下去,恐怕只会引起她们对她的怀疑。
只要大夫不来就没有办法探出她在装病,拿个葯方倒是不具危险性。
“丁姑娘?”见她一直不肯首肯,红衣和紫玉两人颇为无奈。
“我答应你们,就拿葯方。”丁美媛终于同意,除此之外,她也别无他法。
“奴婢这就下去找齐大夫。”红衣欣喜若狂的即刻退下。
“我也去。”紫玉红衣怕描述得不够仔细,连忙紧跟在后。
真好,这就是所谓的贵妃生活吗?
用膳有人准备,更衣有人服侍,连生个小病丫环都替她紧张得好像命都可以为她丢去,和平时她生长的村里有如天与地的差别。
能待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她一定要想办法牢牢抓住龙王的心。
既然晓银说龙王此刻不在宫中,那么待龙王一回来,她就要施展她绝对的魅力,让龙王在见到她的一瞬问就为她倾倒。
她绝对要好好准备准备,就等龙王回来,丁美媛在心里喜孜孜的思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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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了好一会儿,丁晓银这才注意到后方有着同她坐骑不一样的马蹄声。起初她以为是宫里的侍兵发现她偷溜出宫,追赶在后,吓得她赶忙踢着马侧,策马跑得更快,以躲开后面的追兵。
一前一后、一灰一白,两匹马从原先还有一段距离,到逐渐的拉近距离,丁晓银慌得将包袱丢往后头,正好打中后方的骑士,后者一声惨叫,人已然失去平衡的从马背上摔下。
凄惨的尖叫声传来,丁晓银知道自己击中他了,很难相信,但她真的击中他了。想也没想她随即停下马,翻身小心的下马,这才缓缓走向那名男子。
她该趁此机会赶紧走开,不该又因一时的仁慈而躭误时间,甚至被人抓了回去。
但见那名大汉不停的发出哀嚎声,可见他一定摔得很惨,且摔得很痛,不管他是否是宫里的人要来抓她回去的,她都不能丢下他;毕竟是她朝他丢包袱,才害得她失去平衡摔下马的,她难辞其咎。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摔下马,你一定很痛吧!”她担心的蹲下身子,由于天色昏暗,使她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只隐约看出这人的体格相当魁伟,这也说明了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定加倍的疼痛。
“我我要杀了你。”彪形大汉嘶声道,伸出有她三倍大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欲取她性命。
“我不过是害你跌下马,你就算痛,也用不着取我性命吧,我的命一点也不值钱。”她不慌不忙的说,已然明白这人肯定不是宫中派来抓她回去的人。
不过,就因为他不是宫里派来的人,丁晓银心里更愧疚了。
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朝人家无缘无故的乱扔包袱,害得他不幸摔下马,难怪乎他气得想掐死她,这是她罪有应得;可是为此丢掉性命还是说不过去啊。
“谁说你的命不值钱,你的命可值钱,有人为了要取你性命,情愿贴上她的贞洁,就为了要你的命。”彪形大汉想到那名女子,心里便大笑三声。
有女人要自动送上门给大爷他享用,他当然是来者不拒,再说那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放荡呢。
只有初次象征性的反抗他,接着一路上哪一次不是她主动邀约他,真是他妈的贱透了。
所以他才答应她在将她送到龙王宫后,便替她除去这从龙王宫出来的女子。
料不到尚未来得及出手,却让她的包袱击中,继而失去重心,狼狈的跌下马。
这真是他号称绿林怪盗此生最大的羞辱了,怎么也料不到他竟会栽在一名姑娘手上,绿林怪盗狄元熙不禁加重手掌上的压力,紧紧地掐住丁晓银的玉颈。
“你你一定是搞错了,这一生我连一只小动物也不敢伤害,有人会想取我性命,你一定是搞错人了。这位壮士,现在天色昏暗你可别搞错人,害我白白送命啊!”逐渐喘不过气,丁晓银脸色微红,小手不断挥动着。
就在这时从她手中掉落一瓶玉罐子,正好落在狄元熙的身上,他另一手拿起玉罐子,问起:
“这是什么?”说着,他暂时松开了她。
“那是很好的葯物,你适才摔下马一定很疼,只要一抹上这葯粉,包准你不会再疼得那么厉害。真的,我不会骗你,那可是很珍贵的葯粉,一次只要抹上一点点就行了。”丁晓银拼命吸气,把先前所不足的速速补上。
“这葯粉真这么好用。”看了眼毫不起眼的玉罐子,狄元熙不是挺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我,你何不马上试看看?”这葯粉可是雷鹰宇交给她,还说极珍贵,世上少有,要她小心保管,此人竟然还不相信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算她害他摔下马,他也犯不着不相信她啊!
难不成她还会毒死他吗?
等一下,丁晓银睁大眼,他不会正好就是这么想吧?
“你不会以为我会毒死你吧?”说不定他正是如此想她,所以才会一直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瞧他闷不吭声,丁晓银肯定了心中所猜测的,他真的以为她会毒死他。
吧嘛!她做人这么失败,长相这么邪恶啊,让人无法相信她。
“这样吧,我试给你瞧个明白,你就会相信了。”说着她迅速抽出他腰间的短匕,往手指上一画,鲜血立即喷洒而出,她将葯粉倒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只一瞬间,血便止住了。
这神奇的一幕令狄元熙瞪大了眼,抢回她手中的玉罐子,一看再看。
“很神奇吧,你可以马上用用看。这玉罐子就送给你好了。”她瞥了他犹在淌血的右胸一眼,伤口这么大葯粉一会儿就会用完,干脆全给他算了。
“你要将这玉罐子给我?”狄元熙真搞不懂眼前这名清丽女子,他说要取她性命,她不是该趁他受伤之际,赶紧逃命去吗?
何以这会儿却将珍贵的葯粉给他,就为他的胸被突起的石块割伤?
真是奇怪的女子,狄元熙发现自己竟无法再像先前一样取她性命,反而想更了解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奇怪女子。
“给你上葯啊,你这样呆呆地看着我,伤口还是不会好,赶紧把葯粉抹上,血一定马上就止住了。”她说,索性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罐子,替他在伤口上倒上葯粉,没一会儿血总算止住了。
“你看,很好用吧!”她得意的笑道。
“你把葯粉全部倒光了,那么珍贵的葯粉你竟然全部用在我的伤口上,你”狄元熙不知该如何说她。
“葯粉本来就是抹在伤口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她才觉得他莫名其妙呢。
“你该好好保存着,以防不时之需。”狄元熙咬牙道,本想取她性命,现却蒙她所救,这笔帐该要如何清算?
“此刻就是不时之需啊,你的伤口那么大又那么深,不上葯是会流血至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她肯定自己遇上的这壮士,只是空有魁岸的体格,却没有长脑袋。
“你!”狄元熙发现自己说不过她,索性闭上嘴巴不再理她,径自闭目养神。
见他似乎已没事,伤口也没再流血,记起自己还要赶路,丁晓银于是对他说道:
“壮士,你不想取我性命了吧?那我可要告辞了。”
“你这么说难道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狄元熙睁开眼睛,突然开口道。
有人像她这么笨吗?竟然主动问起人家还想不想要取她性命,这种既天真又心无城府的单纯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只身在漆黑的林子游荡,这要遇上什么事只怕她不知道如何脱险呢!
“怕啊,怎么会不怕,可是我先问清楚,免得待会儿你又追上来,岂不更麻烦,我有要紧事不想再躭误时间了。”再说停留愈久,她就愈危险,这万一有人追上来,她当然要跑得愈远愈好。
“要紧事?”狄元熙微瞇起眼睛。
“我娘病倒了,我要赶回去见她。”她很少这么信任一个人,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认为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我送你一程,如何?”狄元熙也不明白他怎么没出手取她性命,反而想护送她平安回去,许是她将葯粉毫不考虑的全用在他身上,此番举动打动了他,唤起他的良知。绿林怪盗不是只会杀人放火,强夺财物的,他仍有好的一面,只是少有机会表现。
“你要送我?”她吃惊的看着他,奇怪的问道:“可是你不是要杀我?还是你终于发现自己搞错人了?”就说他定是搞错了。
“是啦,休再啰嗦,你不是要赶路吗?还不赶紧准备上路。”狄元熙粗声粗气的说,以掩饰他粗犷的睑上那抹淡淡的红潮。
“我这就去准备。”丁晓银轻笑着抱起地上的包袱,在跑向灰马时回头对他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狄元熙望着她跑开,心中楞楞地重复着她的话。
好人?好人这名词几时可以用在他身上了?好人?哈!炳!他是好人吗?
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好人,绿林怪盗被一个小姑娘称为好人,这象话吗?
好人?哈哈!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