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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仁礼敏捷地躲开,作势惊愕道,“还是这么暴力,退伍四年了,也不知道改改?你一个当过兵的人,再不收敛,家里头的那位受得了?”是受不住,来之前最后一次,他没用什么劲,甚至穷尽温柔,她还是痛得浑身发抖,躺在那儿连嫩嫩的脚趾头都蜷缩着,偏偏她痛也不说,等意识到没反应时,再抬头,
她已经晕过去了。
裴缙泽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袁仁礼做了个封口不言的动作,轻佻的神色微微收敛起来,眸色覆了一层凝重,“你动摇了?不想再继续?因为你老婆让你乱了。”裴缙泽没有片刻迟疑地否定了,“当然没有。”袁仁礼看着他眼底的狠色,点了点头,白净的指节晃了晃杯中的暗红液体,“可是你现在越来越不越不专心了,吴芜这步棋你
就走错了,她让你整个计划都变了调。”
裴缙泽沉默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垂着眼把玩面前的打火机,“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管她。”
“觉得对不起她?”袁仁礼嘴角略带讽刺,漫不经心地叹气,“你那时候也不清醒,只能怪她运气不好撞上了,你什么变得这么仁慈了?越来越不像你了。”
他想了想还是没喊出口,只是拍了拍裴缙泽的肩膀,“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别忤逆老爷子,你现在还没足够的能力和他对抗,孙馥栾反而可以帮你。”
裴缙泽眯眼看向袁仁礼,扯起好看的唇角,“如果你想说我和芜芜没什么将来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
与此同时的吴家,邵玉燕好不容易才说服丈夫解了女儿的禁,这会儿正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房。
小妮子正趴在床上干哭,邵玉燕心下了然,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行了,别装了,你爸不在。”
吴悠这才收拾点眼泪坐起来,嘟囔着嘴道,“妈,爸也太狠心了,您瞧瞧,我这脸都肿了!”
邵玉燕叹了口气,“你爸就是那倔脾气,偏偏你还跟他拧着来,行了,待会儿我吩咐人把……”
一整夜裴缙泽都没有回来,吴芜疲乏地醒来,真的觉得很累,面无表情地睨着一身的痕迹,见一侧的晨允还安睡了,于是轻手轻脚地去洗澡。
再出来,晨允已经坐起来,正用手揉着眼睛,一脸迷蒙的模样分外可爱。
“醒了?”她笑着走过来,“要不要嘘嘘?”
昨夜他喝了太多汽水,夜里叫了他一次,小孩子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真是急了,点头道,“嗯。”
带他去了洗手间,在小牙刷上挤了牙膏,小孩子拿过来不用她帮忙,“我自己可以。”
伺候完晨允吃饭,吴芜去把教案过了一遍,晨允正坐在她脚边玩积木,倒也没有闹她,只是偶尔会问问。
转眼到了中午,青阿姨端了精致的四菜一汤上桌,这会儿男人倒是回来了,仍是一身西装地坐在那儿,见她下来了,起身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谢谢。”她没有多问,低头说道。
一侧的晨允已经端端正正地坐着,脖子上围着餐布,碗里装着香糯的米饭,泛着淡黄油亮的色泽,看样子已经倒了汤汁进来,饭面上还对着几块剔好的肉。
看样子他被照顾得很好。
男人端着碗,“昨晚去了一趟医院,没待多久就走了,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才没回来。”
吴芜手一顿,“嗯……”了一声又是给晨允夹菜,似乎并不愿意多提,把菜咽下去才说道,“下午我想带晨允出去一趟,之前答应过带他去玩的。”
下午还有个重要越洋电话会议,男人微微凝眉,“下午没时间陪你,我叫梅森送你。”
“其实不用的,我打车就行。”吴芜开腔道,无端有种窒息的感觉。
男人放下碗筷,轻轻抚摸着她素素净净的脸颊,淡色的唇间缓缓说道,“芜芜,我爱你是认真的。”
可是她已经不敢再爱他了。
吴芜不想撒谎,可又怕惹怒了他,却还是忍不住。
她苍白着脸,鼻音浓重,极力忍着那阵酸涩,“对不起,我不爱--”
“嘘--吃饭吧。”拒绝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食指压住。他用指腹磨砺着她湿热的下唇,低声说,“总有一天你会重新爱上我,在爱上我之前,你怎么都是逃不掉的……”午休之后,吴芜起来时,青阿姨已经端着一碗汤药过来,吴芜没说什么话,当着她的面仰头喝光,梅森已经在一处等着了,“少太太,我们可以走了。”吴芜跟着梅森出去,正在楼下等着,刚刚转身准备上车,身后就有人喊她的名
字,“吴小姐,我们领导请你过去一趟。”
吴小姐?舞会不是一口一个裴太太的么?
吴芜脊背一僵,缓慢地回过身,吴慕兴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穿着简单的灰色衬衫,一条干净的休闲长裤。
吴芜意外地没看到邵玉燕,吴慕兴一脸沉沉地走过来,嘴角微微下垂,“我有话要对你说。”
梅森飞快地下车来,眉心深蹙,“少太太--”吴芜抬手示意他噤声,对吴慕兴轻声回道,“吴副市长有何指教,不妨直说,我赶时间的。”吴慕兴因为她这句话眉间的褶皱更深,也不顾及梅森防备的眼色,往前迈开一
步走近她,“小芜,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如果你遇上困难,我一定会责无旁贷!”
吴芜微怔,随即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吴副问这句话就不臊得慌么?”
吴慕兴一气,浑身散发着怒意,“小芜,你怎么说话的?”
他眼中的担忧更明显了,压低嗓音,“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我派人查过他,他那人以前生活的环境很复杂,心思更是难以揣摩,你跟他在一起,会吃亏的。”
吴芜咬着嘴唇,不由苦笑,“那又怎样?从被赶出外公家的那天起,我的人生不是就被你毁了么?”吴慕兴心头一紧,几乎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警局的人也在查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小芜,我怕你也牵连其中。”吴芜鼻头很酸,把脸别过一侧,随即笑道,“我母亲失踪了,你以为我还在乎什么牵连?两个月前我巴巴跑到省政厅那儿求着想见你,可你猜你的人是怎么说的?”